42、镇上求学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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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何照何晨谈恋爱的消息震惊到了，但年该过还是得过。
从进入腊月二十开始，一家子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何照何晨和往年一样，早早就开始帮村民写春联，写完作业就跟着何大他们上山砍柴，下午帮着家里人挑豆子泡豆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帮忙卖豆腐。
二十七之前，温氏他们已经炸好了丸子，煮好了肉，今年柳泉还给他们搞了个新的零嘴，把豆腐薄薄的切片，放油锅里炸到两面起泡，捞出来控好油，撒上盐，花椒面，胡椒粉，辣椒粉，放一小勺酸萝卜丁，裹成卷捏在手里吃。
何晨咬了一口，一边被被烫的斯哈斯哈的，一边竖大拇指，“好好吃！阿父好厉害！”
柳泉看他吃的开心，抿嘴笑了笑，把卷好的几个装盘子里，让他端去后院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吃。
何晨嘴里叼着自己的豆腐卷，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在前面护着，生怕雪落到了盘子里，弯着腰就往后院跑了。
一进何照房间，那三个人正在玩投壶。
他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把嘴里的豆腐卷拿下来，“哎，我也玩，算我一个！”
何辉刚投完，手里三支都投出去了，一支也没进，他也不在意，往身上擦了擦手，就去盘子里捏豆腐卷吃。
何照回头训他，“拿手接着点，别掉的到处都是……”
“噢！”他一脸无所谓的拿另一只手在豆腐卷下面虚拖着。眼睛却盯着昀哥儿投壶的情况。
“三哥，手抬高点，再高一点！”他激动的在那给昀哥儿指挥。
昀哥儿暗暗翻了个白眼，何辉从小就是投壶黑洞，十投九不中，还爱玩，爱指挥别人。
昀哥儿把手臂放低了点，瞅准壶口，拿手里的箭瞄了瞄，小臂发力往前一投，叮一声，稳稳投进了陶壶。
这壶是他们小的时候，家里在泥匠家订东西时，何老头专门拜托张泥匠给他们烧的，哥几个一玩就是好多年。
“哇哦！三哥牛啊！百发百中！百步穿杨！”
何辉举着他的豆腐卷兴奋的嗷嗷乱蹦。
何照笑骂道：“注意你手里的东西！别洒的到处都是。”
昀哥儿三支都投进去了，他擦了擦汗，到旁边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开始吃东西。
该何晨了，他拿起来箭比了比，越比身子越往前探，到最后只有脚在线后面，整个人撅着屁股往前趴。
旁边何照看不下去了，“要不你直接人进壶里去？我看这线是拦不住你了……”
何晨被他大哥的话逗笑了，他哈哈笑着站起身，瞄了一眼出手一投，果然没中！
他没耐心，从小玩这玩意儿都是一半一半的命中率。
最后哥几个玩累了，围坐在一起吃东西。
何辉吃的满嘴流油，又不敢拿袖子擦，冬天棉衣不好洗，弄脏了张枝枝会用竹条教他做人。
他伸着个手，朝昀哥儿要帕子，“三哥，给我用用你手帕。”
昀哥儿从腰间解下帕子先给自己手擦干净了，才递给他，“不用谢，帮我洗干净就好了。”
何辉一脸无奈的接了过来。
昀哥儿一脸好奇的问何照：“大哥，二十七赶年集那天我还能见到嫂子吗？”
何照点点头，“我和他约好了巳时在镇西头见面，到时候带你们去买发带。”
“哇！大哥你真好！你怎么把嫂子约出来的？”
何照清了清嗓子，“我说你少了条发带，正好想年集的时候买，问他要不要一起……”
昀哥儿一阵无语，“也行吧……”
“大哥买单，明天陪你洋哥好好逛。”
“好！”
昀哥儿笑着点点头。
何辉在旁边也凑热闹，“大哥，我也想要发带！”
何晨骂到：“你要个屁的发带！明年进了学堂你就得带方巾了。”
何辉转头，“那我明天要见见我二嫂子。”
“滚蛋！少影响我和江江约会，陪你妈逛街去！”
听到陪他妈逛街，何辉内心不禁泪流满面，张枝枝一大爱好就是逛街，从年轻到现在，每次去镇上不逛两个时辰不回来。
逛到后面给何三和何辉走的一脸生无可恋，还要被张枝枝嫌弃废物，逛个街走都走不动。
第二日一大早，何家人早早起来收拾好了去赶年集。
走到村口时，已经有不少人家拎着篮子等着他们了。
把篮子往他们家车上一放，众人跟在车后面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往镇上走去。
二顺子和陈草也来了，两人去年添了个大胖小子，天太冷了，不敢让他见风，在家里由婆婆带着呢。
“顺子哥，你们今天要买啥呀啊？”何晨嘴巴被围巾挡住了，声音闷闷的。
“买点糖，瓜子，鞭炮，看还有啥便宜的顺便买买。”
“噢！你儿子咋没带出来？”
二顺子憨憨一笑，“天儿太冷了。我阿父在家看着他呢。”
秋天暖和的时候，二顺子曾抱着他儿子给何照他们看过，他们第一次看到同辈人的小孩儿，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
“哦。”何晨乖乖应了声。
“晨哥，你们去镇上是要买啥吗？”
“不是不是，我们去凑热闹，去玩儿。嘿嘿。”他们和楚平江和郑洋婚事未定，不敢随意宣扬。
他们本是同龄人，却因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身上气质迥异。
二顺子已经为人父了，身上渐渐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开始随着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而慢慢变得成熟。
而何照何晨因为一直在学堂中，即使夫子夸他们沉稳，但行事上偶尔也难掩稚气。
到了镇上，柳泉知道何晨要去见楚平江，只拉着他低声说道：“注意影响，别让人看到了。你被看到没事儿，注意保护江江。”说着从钱袋里掏出十文钱给他，“买点东西带过去吃，别让人净干着嘴陪你聊天。”
何晨被他念叨的感觉不好意思极了，“哎呀，阿父我知道了。我走了走了，吃饭时再来找你们。”
他伸手抓过柳泉手里的钱，和柳泉他们摆摆手再见，赶紧跑了。
那边何照也带着昀哥儿去找郑洋了。
何辉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结果被张枝枝拧着耳朵转了回来。
“哎！疼疼疼！娘，耳朵要掉了！”
张枝枝故意恶狠狠的说：“怎么？你也想去约会？”
何辉赶紧求饶：“没有没有，我连个对象也没有，约啥啊？”
张枝枝哼了一声，放开手，“告诉你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别一天到晚瞎惦记。明年童子试过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辉低头揉揉耳朵，心想，我哪是羡慕人约会啊，我是羡慕人不用陪着亲娘逛街！
何晨拿到钱跑到小吃街四文钱给楚平江买了碗奶豆腐，两文钱给自己买了一小杯羊奶，又买了份炸面鱼和炸藕夹。
他手里拎着零食哼着歌晃晃悠悠的往河边走。
那条河在镇上西边，那边除了学堂就是一些书画店，年节里去逛书店的人很少，所以镇西边普遍比较安静。
他到时，楚平江已经在等他了。
他赶紧快步走过去，把吃的放到石桌上，把自己围巾铺在凳子上，拉着楚平江坐下了。
“怎么买这么多吃的？”楚平江一脸疑惑。
何晨笑嘻嘻的解释：“我阿父让买的，说约会不能只干巴巴的讲话。”
楚平江瞪圆了眼睛：“你已经和家里说了？”
“对啊！我爷爷说等春天暖和了就要给我们盖婚房呢！”
楚平江慢慢的眨了眨眼，“他们没反对吗？毕竟我身上还有我舅舅那一家的麻烦。”
何晨拽了拽他的衣袖，“没有，他们很心疼你，要我好好读书快点把你娶回去呢。”
楚平江被他逗笑了，“胡说。后面的话肯定是你自己加的。”
“哈哈被你猜到了，但这的确是我的心声。”
“江江，我们快点吃东西吧，一会儿就凉了。”
当下日头起来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两个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吃零食。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终于被我逮到了，楚平江，你竟然敢私会男人！”
他们一抬头就看见杨珞珞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楚平江淡定的咽完嘴里的奶豆腐，冷声说道：“关你屁事。”
“你——”杨珞珞被他噎得没话说，他低头看见楚平江吃的奶豆腐，嗤笑道：“一碗奶豆腐就把你收服了，楚平江你还真是眼皮浅啊！”
何晨在一旁接道：“那是没你眼皮子深，净盯着人家家的财产呢，是吗，王夫人？”
杨珞珞被他气得要死，却无法反驳，跟在杨珞珞身后的两个小哥儿莫名的对视一眼，他们不懂，杨珞珞被叫王夫人为什么发火，他不天天以王夫人自居吗？
杨珞珞怕何晨道破他给人当妾的事情，毕竟他们一家子往外吹的都是他是正妻。
他冷哼一声：“伶牙俐齿，有这功夫不如趁早退学去挣钱买衣服吧，啧啧啧，瞧瞧你这棉袍，不过是普通棉布的表儿还都要磨破了。”他拿帕子捂了捂嘴角，“楚平江，你也就配和这种穷鬼一起过日子了。”
楚平江抬眼冷静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人穿着粗布衣衫却前途坦荡，有的人虽满身云锦，却不知早已大祸临头了。”
杨珞珞听不懂他的暗讽，只冷哼一声，“我看大祸临头的是你吧！我这就回家去，和我爹禀报，让他把你卖给这个穷鬼，以后一辈子当苦力！”
说完扭头就走了。
楚平江和何晨对视一眼，看鱼已上钩，懒得再搭理他，继续聊两人刚没说完的话题。
杨珞珞回到家之后，一顿添油加醋把楚平江的事儿说了。
他爹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随便他和谁私会，明年十月他反正要去给宋员外冲喜。”
杨珞珞心想，那宋员外都瘫床上多少年了，万一楚平江嫁过去没两年宋员外死了怎么办。
他急道：“不行！给宋员外冲喜也太便宜他了，就得把他嫁给穷鬼，让别人磋磨他一辈子。”
杨之江拿起酒盅一口干了，“卖给乡下人能卖几个子？”
“爹，你别忘了他那张脸，万一他嫁到宋员外家笼络住了人心报复我们怎么办？乡下人吃都吃不饱，哪有闲心看他美貌。而且爹，咱要把他嫁到宋员外家，他爹娘留的东西咱还得和宋员外分两成，要是卖给乡下人，他们懂什么，咱们直接全拿了！”
杨之江听着略有道理，停下了倒酒的手。
他之前贿赂县里民管局的钱就是宋员外家给的十两订金。宋员外在县里有门路，可以不经楚平江同意就把瓜分掉他爹娘的遗产，这也是为什么楚平江父母双亡宋员外却愿意这档子事。
他心想，现在民管局已经被他收买好了，明年十月份，他想把楚平江卖给谁就卖给谁。至于他爹娘的遗产，呵，没人能从他杨之江手里夺走，只要让那愚笨的乡下人逼着他签字画押不就行了。
至于宋员外，呵，一个半瘫的老头子，管他死活。
他恶狠狠的质问道：“你确定那乡下人家境贫寒不堪？”
杨珞珞拿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帕子：“当然了，他那棉袍用最普通的棉布做的，袖口还都磨破了，给楚平江买的也不过是几文钱一碗的东西。”他面露嫌弃的说：“穷酸死了，不过是仗着个书生身份哄住了楚平江，嘁，不过是个臭童生，连个秀才也不是。”
“哼，他这点像极了他娘，最爱些穷酸的儒生，当年他爹也是靠这招骗到的人。不过他好歹有座布庄……”
杨珞珞听他爹又提起他死去的姑姑姑父，嫌晦气的撇了下嘴。
“对了，乖儿子，王家前一段来信，说二月里会送来一个丫头一个小厮来伺候你，顺便派来个嬷嬷教教你规矩，婚期订在了三月初，以后你也是有人伺候的贵夫人了哈哈哈哈哈”
杨珞珞听到他爹提起他的婚事，不禁红了脸，“哎呀，您说这个干嘛？”
一脸扭捏的拎着衣角跑了，杨之江喝着酒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镇上求学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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