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兄弟科举娶夫郎》陈万山

25、镇上求学3（捉虫）

　　春去冬来，时光如梭，转眼间，已经是何晨在学堂求学的第五年，他来到了十七岁的年纪。

　　何照今年已经十九了，温氏曾隐晦的问过他对婚配的打算，他回道：“学业不曾有半点精益，岂敢谈论终身大事。”

　　温氏闻言便也不再提此事，只留何照一人拿着书盯着空气中的某处尘埃发呆。

　　何照何晨已升入天甲班一年，打算明年就下场，因此从今年九月份两人就开始住校。

　　何大何二给王夫子三节两寿的礼备的厚了些，所以王夫子便把他们两兄弟分到了一间宿舍。

　　何晨对于住校生活还是很期待的，第一天晚上在一米二的床上滚来滚去兴奋的睡不着，还非要跑到何照床上要和他一起睡，被何照连撵带赶轰了回去。

　　何晨笑嘻嘻的躺到自己床上，上一秒还在说：“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住校呢！一点也不困！”

　　下一秒就打了个大哈欠。

　　何照把他被子往他身上一撂，“困了就睡，别闹腾了，明天还得早起。”

　　何晨那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含含糊糊地说：“我还不困呢—”

　　何照笑着摇摇头，帮他灭了他那边的油灯，何晨也慢慢昏睡过去了。

　　何照弯腰把他踢乱的鞋子摆好，第二天要穿的袍子给他挂到了衣架上，免得被他半夜卷进被子里弄得皱巴巴的挨夫子的批评。

　　都收拾好了他才灭灯睡觉。

　　第二天天刚微亮，何照就叫醒了何晨。

　　何晨端着自己洗漱的木盆，眼都没睁跟着何照去宿舍区后面洗漱。

　　王夫子的学堂除了在教室里为他们提供的喝的热水之外，是没有热水供他们使用的。

　　夏天天热还好，等到了深冬，学子们也只能用冷水洗漱。

　　到了洗漱的台子，那里已经有一两个人在洗漱了，走近一看，也是天甲班的同学。大家彼此打过招呼就各忙各的。

　　两兄弟洗漱完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姚家村的姚童生，当年何照考童子试的时候，何大和温氏还去他家里拜访过，咨询了他父母很多送考的问题。

　　但何照何晨并不喜欢这个人，明明去他家拜访的时候何大他们也带了猪肉饴糖等重礼了，但从他俩进学堂以来，姚童生就一副全是拜他所赐两兄弟才通过童子试的样子。

　　他年纪比何照他们大，学问却不如他们扎实，去年考了天甲班最后一名，若今年还垫底会被清除出天甲班。再者他家里已有一妻一女，却仍出没烟花之地，何照对此颇为不齿。

　　对于他热情的招呼，何照不过点头示意了下就领着何晨过去了。

　　何晨撇撇嘴，“怎么大早晨就碰到他啊，真烦……”

　　姚松则对着他们背影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狼心狗肺的东西。”

　　洗漱完两兄弟去食堂吃早饭，一人领了一碗杂粮粥两个杂粮馒头。

　　何晨嘴里叼着个馒头，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另一个馒头，唔唔唔的抬着下巴朝何照示意坐靠窗那桌。

　　何照端着碗跟在他后面坐了过去。

　　两人坐下后，何晨从袋子里掏出来柳泉给他们炒的猪油渣，把馒头掰开，拿筷子夹几筷子油渣子抹在上面，把馒头一合，拿在手里吃。

　　柳泉知道学堂常年不见荤腥，读书又特别耗心血，他专门让何二买了两斤肥肉，炼出猪油后，趁热把油渣切成丁，然后热锅倒植物油，放入油渣丁、发酵好的酱豆，快速翻炒，最后放醋，放一点小米辣提味。

　　因为天热，为最大程度怕坏，柳泉故意多放了点油，好能最大程度隔绝空气。

　　何晨昨天还好，住校第一天还比较兴奋，现在喝着稀稀拉拉的粥，吃着柳泉做的下饭菜，突然叹了口气，“哥，我有点想家了。”

　　何照点点头，“我也想，但是没办法。”

　　他们目前读书一切开销皆由家里人供应，何辉从今年也开始入学堂了，家里开销骤然加大。

　　他们只有早一天考上秀才，去官学就读，才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饭吃到一半，姚松凑过来了，他知道何家家底殷实，又做着卖豆腐的营生，便知道他们一定带了好东西来学堂。

　　他装作跟何照他们很熟的样子，直接端着碗坐到何晨旁边，“你俩在这呢，让我一顿好找，刚洗漱怎么不等我啊？”

　　说着伸手去拿装油渣的罐子，结果刚要碰到罐子的时候被何晨一巴掌打开了，“让你吃了吗？你就碰”

　　他也不尴尬，厚着脸皮说：“咱兄弟，说什么你啊我啊的……”

　　何晨捏住他还想往前伸的手腕，“你给我打住啊！我们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兄弟了？”

　　姚松已经看见了罐子里装的是酱豆炒肉渣，更不愿意松手了，佯装生气道：“这就没意思了，先不说我们的同窗之谊，你们考童生的时候我们家可没少帮你们。”

　　何晨抠了抠耳朵，转头对他说：“别老提童子试，当年我大伯去你家提的二斤猪肉和一斤饴糖你们可是没客气直接收了，东西吃完了就开始挟恩图报谈恩情了是吧？”

　　姚松被他堵的无话可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能脸红脖子粗的端着自己的碗愤愤地走了。

　　吃完饭两人洗碗的时候，赵鑫海拎着自己的碗过来了，“我听说早上姚松又找你们事儿了？他傻逼吧他！”

　　何晨头都没抬，“稀罕搭理他，一想蹭饭的傻逼。”转头瞪着赵鑫海，“你怎么才过来？是不是起晚了？”

　　赵鑫海支支吾吾的，“在家都是我阿父叫我起床，今天睡过了……”

　　何晨拿湿淋淋的手往他肩头拍了拍，“你这不行啊，我今天到点儿就醒了。”

　　何照在旁边懒得揭穿他，催促道：“行了，别闲聊了，赶紧进班吧！”

　　赵鑫海抖落掉肩膀上的水珠，剩下的水渍等它自己干，“照哥，你们先去，我洗完碗就去！”

　　赵鑫海是今年才升入天甲班，明年下场有点危险，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夯实自己的基础，希望尽量和何照他们一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