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欢乐颂歌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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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工厂内，冒出滚滚浓烟。
楚域望着2号车间方向：“去灭火。”他们过来的时候火势还没起，应该刚烧不久。
他说完，径直从厂长A办公室的窗户跳了下去。
李淮准趴在窗边，远远道：“1号车间有条路能直通2号车间。”
等楚域赶到时，火势已经完全蔓延，相邻的几个车间皆岌岌可危。刺鼻的汽油味，预示着火灾系人为。
本想救火，现在只能先将里面的尸体运出来。
他简单的做了些防护，便冲了进去，一股灼热的窒息感顿时扑面而来。尽管他已经眯起了眼，但还是被烟尘刺得泪流不止。
因为温度升高的关系，原本凝固的糖浆淌了一地。从焦化程度来看，应该未至燃点，尸体尚未被焚毁。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然而模糊视线之中却望见一个身影站在机器旁，不知在干什么。
他当即出手击向对方，谁知那人身手极好，只是稍一侧身便避了过去，随即平淡的声音响在耳侧：“楚哥。”
音调清澈而悦耳，十分熟悉。
李淮准？
就见对方转过了身，张扬的五官中带着清浅的笑意，抬起右手冲他打了个招呼。
楚域不由愣住了：“你……不是在办公大楼吗？”
李淮准左手还握着一把手术刀，“哦”了一声：“在A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条更快的捷径。”他说着指了指车间深处，被烟尘裹挟的缺口，“走吧，主架构已经被烧，快塌了。”
“等会儿，尸体还没……”
楚域话到一半，李淮准已经扯过他：“尸体验完了。”
二人离开车间后，发现外面围满了人。
浓烟惊动了整个工厂，工人们纷纷拉来了水管，总算将火势控制住了。
楚域在人群中瞥见了销售I，但对方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门卫G正组织人员检查火情，看到他们出来，脸上有些讶然：“你们放得火？”
另一边工人F和L正在收水管，瞥了眼楚域脸上的灰，道：“哪个放火的这么傻？差点把自己烧死？”
某两千七百岁老人：……
他是不是被人蛐蛐了？
这时，工人E姗姗来迟，见到车间惨状后，一贯沉静的脸上浮起一抹错愕：“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不知道，”工人F有点没耐心，“倒是你，去哪儿了？怎么擅离职守？”
“找凶手，”E蹙了蹙眉，“从哪里起火的？查出来了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十八号寝室只有一个胜者，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竞争关系，自然谁都不愿意提供有效信息。
E似乎并不意外他们的反应，提醒道：“昨天已经耗费了一天，只有共享线索，才更有效率。”
大家没有投票的原因，一来尚未锁定凶手，二来手中都掌握了一些信息。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有机会，不甘心随便蒙一个。
E刻意点出时间，意在强调任务已经过去了两天，凶手大概率会在今天被找出，这也是室友们更为谨慎的原因。一旦投票失败，便是将胜利的机会拱手让人。
但线索共享，究竟是方便了自己，还是便宜了旁人，犹未可知。
楚域见僵持不下，随口道：“其实任务有个共赢法，大家要不要听一听？”
其余人闻言看向他，没有应声。
楚域此前一直持旁观态度，几乎没有说过话。大家都不曾与他打过交道，自然更为警惕。
“任务规定第一位找出凶手的室友可获得奖励，但没说只有一名。假如我们确认凶手之后同一时间投票，既能活着离开寝室，又能获得奖励了。”
他的提议，提醒了其他人，变相的提供了另一种更为平和的思路。
当然，楚域所说的结果只是极其理想化的状态，过程中不能有人背刺，且副本没有附加判定规则，才能真正生效。
而现实中，副本规则尚在其次，往往人性才是最难预判的，根本无法保证其余人不吃独食。
他想着能骗一个是一个，众人听完他的提议后，表情都变了变。
片刻后，L率先应道：“好，可以合作。”
G也紧接着道：“我加入。”
只有F并未答话。
E见状再次提问：“可以告诉我，火势哪里起了吧？”
F想了想道：“火应该是从2号烧起来的。”
“2号？”E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想烧毁尸体。去找财务D，只要用他的对讲机核对口供，就能找出放火的人。”
“那得把剩下的室友都找来吧？”
“B出去找城市消防了，”门卫G插话道，“M送货还没回来，至于C、D和I，应该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吧？没见他们离开工厂。”
“见过A么？”楚域直接问道，“她出去了吗？”
“A？”G刚想说A不是NPC么，系统的提示音忽然传入脑海，生生打断了他们——
【厂长A已进行投票，结果于1分钟后公示。】
所有人神色微变，应是都接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A怎么会投票？”G忍不住道，“从B到M不正好12个人吗？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A为什么不能投票？”E平静的看着他，“昨天广播里说的很清楚，所有嫌疑人都必须到达现场，A难道没来么？”
他的话点醒了G，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道：“还是不对，加上她的话，寝室内不就有十三个人了吗？”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人。”
楚域看向李淮准，低声道：“这次应该八九不离十了。”随即摸出两枚心形徽章，“先离开这儿吧。”
“胜负未知，”黑市医生抬眸看向他，“我想要奖励，你不帮我？”
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让楚域不由愣了一下：“你想赢？”
“嗯。”
李坏坏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再度愣怔，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这次确实保守了些。
凡事都有50%的概率能赌，为什么不搏一搏？
“一会儿要是A投票成功，你就杀了我。”
万一的万一，还能利用重置大法。
就在这时，厂区内忽然响起了轻快的歌曲，打断了他们。
曲调很熟悉，这是糖果市的市歌《欢乐颂》，也是前往赌场的暗号。
厂区的广播，只有广播员C能操控。
楚域原以为C和两起凶杀的关联过小，现在看来，倒是判断失误了。
广播室。
C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门外。他面容沉默，俊逸的五官上带着一抹寒霜，看上去不大好惹。
“你……”C望着他，抖了抖，“有事吗？”
楚域开门见山：“这首歌你放的？”
C听着《欢乐颂》，又抖了抖，如实回答：“……是我放的。”
“为什么突然放这首歌？”
“不、不是突然。这是每日例行的流程，工作表上写得清清楚楚。是任务强制要求的，我得照办。”他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工作安排表，果不其然，写着14点至15点，播放《欢乐颂》。
“那昨天为什么不放？”
C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昨天我在医院，没有上班。”
他的回答让楚域噎了一噎，下一秒，系统的提示音再度传入脑中——
【厂长A投票失败，请其他室友继续调查本案。】
与此同时，广播员C接收到了同样的信息，紧张又害怕的神情中，添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域：“那个……我们暂时不会死了对吗？”
“……”
A的失败，让楚域有些意外。
这时，耳扣那头响起李淮准的声音：“楚哥，1号车间内出现了有趣的东西，要不要过来看看？”
等楚域赶至厂区车间时，已聚集了很多人。
其余几名室友也到了，众人脸色都不太好。B和D直接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反倒是几个妹子一脸淡定的凑上前去。
1车间和2车间在大火中尽数倒塌，厂区内组织员工清理火灾现场，却没想到竟从车间地下发现了大量焦块。
经李淮准和F共同辨认后，确认为尸体。日久经年加之焚烧碳化，已经无法辨认身份。
他们的说法，立刻吓退了一些员工，门卫G趁机遣散了围观人群，现场只留下了宿舍楼的室友。
焦化的酸腐味充斥着鼻腔，叫人有些不适。
F借助外挂，对这些焦尸简单的做了尸检：“此次发现的遗骸约七百多具，最早死亡时间大致在十年前左右。其中男性、女性皆有，且年龄分布杂乱，初步推断凶手随机杀人的可能性很高。”
“死法一致吗？”
“年代久远的一些尸体，死因并不相同。”F摇了摇头，“但其余死法与N一致，且从埋尸地可推断，凶手应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
“同一人？”E不由蹙了蹙眉，“所以昨天N的死亡，并不是第一起凶杀？”
“这应该是一起长达十年的连环杀人案。”
F的回答，让室友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这些人都是凶手杀的，那么之前从N和孙木的社会关系网中推论杀机，便没有意义了。
这就意味着，这两天收集到的证据将全部报废。
G接受不了：“不对吧，我们昨天才来到糖果市，之前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们杀的？这样的话，凶手还找得到吗？”
“我们只是昨天刚进入十八号寝室，”物流M纠正他，“并不意味着此前这个人物不存在。”
这时，一直沉默的销售I忽然道：“我好像找到凶手了。”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将所有目光投向她，就见小女孩抬手指向李淮准：“保洁K，你就是本次任务要找的凶手。”
作者有话说
第202章 欢乐颂歌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