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书砸到后工具人决定拯救世界》没苗

4、第 4 章

　　津岛林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没什么起床气，只是看着这个陌生号码打来的34个未接电话陷入了沉思。

　　……谁啊？她刚拿起手机，第35个电话便打了进来，为了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执着，津岛林檎接起了电话却不说话。

　　很快，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津岛林檎吗？”夜蛾正道问。

　　“是，夜蛾先生有什么事吗？”津岛林檎又躺了回去。

　　“首先，非常抱歉，我食言了，没能找到你哥哥的下落。”夜蛾正道郑重其事道。

　　就为这种事吗？早知道就不特意去确认津岛修治是否脱离大部队失踪了。不过夜蛾正道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的行为还是在津岛林檎这里拉足了好感，于是她就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嗯？那个啊，没什么的，我现在能确认他还活着哦。”

　　“不过……”夜蛾正道话头一转，“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你的联系方式，这次找你是为了其他事。”

　　“还记得跟你哥哥有过摩擦的那个少年吗？”他问。

　　津岛林檎想了想，回答道：“记得吧，怎么了？”夜蛾正道说的应该是那个指出了津岛修治是独自一人离开的语气很烂的恐慌少年。

　　津岛林檎倒是能理解他啦，毕竟人生前十几年都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怪物，突然有人冒出来说要让他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先别带他走再去捞个其他谁，情绪激动也很正常。

　　“今天早上，他的尸体在学校四楼男厕所隔间内被发现……我们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咒灵的残秽。”夜蛾正道想到少年的死状忍不住叹气，询问道，“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我需要确认那只咒灵确确实实被祓除了。”

　　津岛林檎：“哈？”还发生了这种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其他世界的「津岛林檎」都并没有到过津岛修治的失踪现场，咒灵自然也是负责任务的夜蛾正道祓除的，至于后续发生的事件和处理方法，也肯定是夜蛾正道自己做的，时间相隔这么久，再加上并没有人去强调失踪者的姓名，确实也没必要和学生提起这次普通的咒灵事件。

　　夜蛾正道问完，忽然想起电话那头的少女是国中在读，连忙又道：“……不对，你是毕业班的国中生。等等、等等，我让辅助监督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说明情况。”

　　津岛林檎一听坐了起来，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后道：“无所谓啦，我是不良。就别打扰老师们了，我直接过来吧。”

　　与此同时，辅助监督那边也收到了津岛林檎的老师“她本来就不怎么来上学，第一次正经请假还真是难得”的回复，收到消息的夜蛾正道有些无语，应了一声后挂断了和津岛林檎的通话。

　　津岛林檎洗漱完整理好着装之后出门，正好看见早就醒过来的五条悟衣着整洁地阅读着一本有着红白相间封面的书，仔细一看，书名叫《完全自//杀手册》。

　　这书据津岛修治所言是已经绝版的“神书”，作者不详，内容是作者亲测过的各种千奇百怪的自//杀方法，也不知道是怎么试验出来并记录下来的。因为太过反人类所以早就停止出版甚至集中销毁了，津岛修治的这一本也不知道是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收来的。

　　一会儿不看着就让五条悟翻出了怪东西……果然还是得先保护一下未成年六眼的心理健康，津岛林檎走过去把书拿走道：“有脏东西，小孩子别看。”

　　“老子都看得差不多了，这个作者命挺硬的。”五条悟发表重要书评，“就比如那个把自己对折放进酒桶里等待肢体坏死的部分，感觉是效率低下而且很难达到目的的方法，他居然还真的尝试并且写了感受啊，闲的吧。”

　　行吧，算他看得快。津岛林檎没收了书，随手翻了翻，竟然就翻到了上面五条悟非常尖锐的批注和一些随意的涂鸦。这家伙纯纯理科生脑，那些被津岛修治反复品味的复杂自//杀方法，通通被五条悟批注了“没效率”、“超浪费时间”、“完全达不到目的只是单纯折磨自己吧”之类的话。

　　这要是让津岛修治看见了，估计真的会杀人吧？津岛林檎默默合上书，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我现在得去处理点麻烦，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没等津岛林檎说完，五条悟便积极举手道：“老子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同前往事发中学。学校已经被封锁了，夜蛾正道怕津岛林檎再被门口的警察拦住，特意到校门口等待，但在看见跟着津岛林檎的五条悟时还是皱着眉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五条悟这次离家出走相当声势浩大，直接一发百分百威力的「苍」炸穿了五条家的结界，把一众来阻拦的五条家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才志得意满地踏出了五条家的大门。他并非直奔东京，而是走走停停地慢慢从京都向东京前进，路上又打翻了不少意图袭击他的诅咒师，还有一些受五条家委托去保护他的咒术师，打出了一个凶名远扬。

　　没等夜蛾正道问，津岛林檎主动解释道：“路上捡到的，目前暂住在我家。”

　　夜蛾正道觉得她的解释有点太简短了，直接省去了中间的过程。不过现在任务要紧，他也来不及管附赠的一个「六眼」了，带着两人进入了学校。

　　“刚刚才问出来，据新城尚子，也就是那个女孩说，在遇到那只体型庞大的咒灵之前，死者佐藤一和你的哥哥津岛修治在玩笔仙，津岛修治……他问了笔仙的死因。然后因为咒灵突然出现，佐藤一被吓得扔掉了笔，没有按照规则送走笔仙。”夜蛾正道走在前面，给两人介绍情况。

　　“……我就说毕业班准备什么校庆活动，原来是在聚众探灵啊，其他人也是留着看热闹的？”津岛林檎黑线，虽然她不怎么爱上学，但也知道毕业班大多数是得准备考高中的，更何况津岛修治所在的是重点班。

　　“……对。总之，因为津岛修治失踪，佐藤一的心理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今天早上和新城尚子说，‘笔仙没有被送走，津岛修治是被笔仙抓走了’，再然后就是被清洁工在四楼男厕发现了他的尸体。”

　　“这群家伙真是把debuff叠满了。”五条悟冷不丁出声道。

　　笔仙是近代兴起的一种探灵玩法，因为无聊且不怕死的人太多，竟然真的成了气候，生成了假想咒灵——这种咒灵每年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只，评级还得看具体情况。

　　因为依托于怪谈故事，如果不进行游戏的话笔仙是不会主动现身的，这家伙算是非常遵循自己的规则的存在，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不踩雷最终好好地送走笔仙的话，普通人最多也就是生几天病就能活蹦乱跳了。

　　然而玩游戏的两个国中生，津岛修治去问笔仙的死因，佐藤一失手摔笔，没能送走笔仙，这下愤怒的笔仙要对这群可恶的人类展开疯狂的报复了。

　　“理论上来说，笔仙的首要报复对象是玩游戏的两人，其次才是周围的围观群众。但新城尚子情绪崩溃地来告知他们玩过笔仙的事情时，是称她已经看见了笔仙，希望我们能保护她。”夜蛾正道十分隐晦地看了一眼津岛林檎，犹豫道，“所以，你哥哥可能已经……”

　　“如果真的死掉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的。”津岛林檎回复得很镇定。

　　津岛林檎的反应和几天前冲来现场找哥哥状态完全不同，夜蛾正道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如果按照对笔仙的冒犯顺序的话，那首先遭难的应该是津岛修治，但实际上直到昨晚深夜津岛修治都还活得很顺利，甚至还有空闲对家里进行监听，证明他那边的生存压力其实并不大。

　　而且距离他们玩笔仙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今天才出现第一例死亡，就说明那位笔仙应该被津岛修治戏耍了很久，大概是最终确信自己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杀死他，才转头决定来先捏软柿子吧。

　　五条悟双手插兜十分冷静地问：“既然知道是笔仙了，为什么不把它请过来祓除掉？”

　　“试过。”夜蛾正道头疼道，“什么也没能请来，反而是围观的国中生被笔仙找上的又多了一个，大概是新城尚子被我们保护了起来，笔仙又去找了其他人。”

　　五条悟听笑了：“这家伙智能过头了吧？”

　　隐约可能清楚笔仙智能为什么提升得这么快的津岛林檎：“……”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杀我，不要——”尖锐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少女满脸泪痕连滚带爬地向三人的方向跑来，一把抓住了夜蛾正道，躲到了他身后去。

　　这下连五条悟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了，他凑到津岛林檎身边低声道：“……没有东西，「六眼」也捕捉不到，不过她身上的确有诅咒的标记。”

　　“是吗？那真可怕。”津岛林檎走过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她转过头来，正是那天统计人数的新城尚子。

　　被津岛林檎拍过之后，她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一个激灵之后神经质地冲着四周张望了一番，最终眼神定格到津岛林檎脸上。

　　“你、你是津岛君——不，你是津岛君的妹妹，我见过你！”她一把抓住津岛林檎，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我不应该，如果不是我提议玩笔仙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佐藤君也不会——对不起、对不起！”

　　她另一只手胡乱地擦着眼泪，哽咽道：“但是我……我果然还是想活下去啊……”

　　新城尚子情绪太过激动，一下昏厥了过去。

　　旁边的夜蛾正道连忙接住了她。

　　五条悟滑了滑墨镜，露出大半眼睛仔细看了看道：“标记消失了。”

　　津岛林檎将手拿开。

　　五条悟拧眉：“啊，又出现了。”

　　如此反复三遍后，津岛林檎盯他：“五条君，你没在耍我吧？”

　　五条悟莫名其妙：“当然是真的，你当老子是什么很无聊的人吗？”

　　的确对他有一些笨蛋幼稚DK刻板印象的津岛林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夜蛾正道看着怀里的少女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笔仙可以肆无忌惮地折磨受害者，但我们对它无能为力。”

　　“笔仙作为特殊的假想咒灵，它的本体十分脆弱，只要能召唤出它，我们就能——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孩子被恐惧折磨……现在除了新城尚子的其他受害者全部进入了昏迷状态……”夜蛾正道痛苦地闭上眼睛。

　　津岛林檎有些犹豫，她想，就算她不参与，这件事情最终也是能够得到解决的，也许只是会多付出几个与她无关的人的生命——

　　“……还是算了。”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津岛林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夜蛾正道：“让我来试试吧。”

　　夜蛾正道有些怔愣地看向她。

　　五条悟凶名在外，大多数只在传闻里听说五条悟的人都觉得他不是个讲理的人，就算夜蛾正道邀请过五条悟入学，但这家伙也是拒绝得非常不留情面，完全把“别给我找麻烦”写在了脸上。

　　而津岛林檎对于第一次救援行动中夜蛾正道选择先保护大多数人离开而暂时放弃落单失踪的津岛修治的选择也表现得十分冷漠，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像是那种事不关己所以无所谓的人。

　　因此就算他们一个实力得到认证，一个术式特别对咒灵特攻，夜蛾正道也没有主动请求他们的帮助。

　　“嗯？那种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啦。”津岛林檎歪了歪头，“我早跟你说过不要以貌取人哦夜蛾先生。”

　　她拍了拍胸脯，以一种十分强烈的自信宣布道：“其实我啊，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大人。”

　　正因如此，「书」才选择了她嘛。

　　公主的话显而易见地是某些一死了之的家伙们，至于魔王的人选……就暂定为反派选手们吧。

　　五条悟静静等了一会儿，津岛林檎却没有介绍他的身份，不满道：“哈？难道老子没有一个角色吗？”

　　虽然暂定给他的是公主，但是要是就这么说出来的话五条悟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所以还是不要说实话好了。

　　津岛林檎：“五条君是勇者小队里的魔法师哦。”

　　五条悟：“好耶！”

　　无法理解的成年人夜蛾正道：“……”

　　好像有什么滤镜碎掉了……这两个人明明还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