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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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出去一趟。”边妄这样说。
边妄的眼神明亮，和宋屿刚认识他那会儿没多少区别，甚至更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宋屿视线闪躲，脑子已经不转了，直接答应：“噢。”
说话间，他就迈步要往外走了，还是边妄提醒他，“包要不要放掉？”
也是这时候，宋屿才反应过来自己游泳带出去的东西还背在身上。
“你等我一下。”宋屿丢下这句话就匆忙地折返上楼。
他两三步一个台阶地往楼上跑。
末日逃亡都没他这么赶时间。
回到房间，宋屿把湿哒哒的泳帽泳裤拿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他先埋头洗了把脸试图清醒一下。
猛地抬起头，宋屿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想起刚才的种种，有股不明的怒火蠢蠢欲动。
水池里，自来水慢慢淹没泳裤，水流声反而助长了某种情绪。
宋屿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唯独边妄站在玄关等他。
“走吧。”边妄单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
宋屿带上大门就不由得加快步伐跟上他。
这一幕宛若时光回溯。
以前的很多次都是这样。
边妄在玄关处等宋屿磨磨蹭蹭地收拾这那，宋屿出来以后边妄会先出门按电梯。
有时电梯停在相近楼层，宋屿就小跑着追上前。他还喜欢故意撞一下边妄的肩膀再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两个月前，边妄才代表EXG夺得世界冠军，现在却突然出现在RE战队，保密工作严到其他RE的队员都不知道。
而宋屿上午刚签完一年的合约。
除开一年前的交集，现在他们又套上了一层队友关系。
这和宋屿最初想要打比赛时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还是被安排的那一个，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凡此种种联系到一起，宋屿觉得自己可以生气，但如此稀松平常的场景就搅得他心烦意乱的。
方才边妄是开车回来的，车就停在大门口。
一辆黑色的SUV。
坐上副驾驶，宋屿偏过身子去找安全带，硬是扒拉了好几下才拉过卡扣。
还没找到舒服的坐姿，宋屿就听到边妄说：“你瘦了。”
宋屿在心里翻白眼，鬼知道他是不是话里有话，没好气的回答脱口而出，“你才瘦，老子就没胖过。”
宋屿正侧头望着窗外，边妄只能看到他小半张左脸，气鼓鼓的。
刚才在基地第一眼看到宋屿，边妄就明显感觉到他脸小了一圈，下颚线都比之前明显许多。
“好久不见了。”边妄发动车子，不死心地重复。
宋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窗外建筑物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保持匀速时，他才说：“你和宁常恩怎么认识的？”
明明都在PCL打比赛，他们凭什么好久不见。
“青训，我和他是室友。”
“噢。”宋屿只应了一个字，但成分复杂。
短暂的沉默后，宋屿主动问：“我们去哪儿？”
“今天bear生日，去取蛋糕。”
Bear是邹承雄的ID。
提及他，宋屿就立马联想到了前几天在战队单人四排时用的账号。
“0542那个韩服前十的账号，你的吗？”过去几天时间宋屿已经记不清ID了，只对跟在字母末尾的数字有印象。
“对。”边妄大方承认，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猜测得到证实，宋屿合眸长叹了口气。
他故意叹得夸张好让边妄听到，之后就没再吭声。可边妄也沉默着没有挑起新话题。
宋屿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又十分介意边妄从EXG转会到RE的事情，终于爆发了，“边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边妄的食指尖敲敲方向盘，心情很好的样子。停顿了片刻，他才说：“我们又是队友了，很好啊。”
“好个屁！”宋屿情绪激动，“谁他妈要和你做队友啊！！”
前面的红灯还有十五秒倒计时，边妄减速停下车子。
空出手来，他很想摸摸宋屿的后脑勺，顺便捋一下他气歪了的头发。
宋屿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来？”
“嗯。”
“嗯？！”宋屿不敢相信边妄的坦然，“PCL这么多战队你去哪儿不好？世界赛之后EXG没给你涨工资吗？”
边妄五月生日，夺冠的时候他才刚满十九岁，前途无量，薪资待遇理应水涨船高的。
“涨了，但我没签。”边妄语气平平，颇有股视金钱如粪土的味道。
听到他这样讲，宋屿更激动了，“你有毛病啊！！”
要不是这会儿边妄在开车会有危险，否则他一定张牙舞爪地去扯边妄的头发，把他揪成秃顶。
EXG的待遇在业内属于顶尖水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宋屿忍不住阴阳怪气，“老牌豪门战队不待，出来做慈善吗？RE新老板挺有魅力啊。”
按边妄的说法，如果他是合约到期没有和EXG续约，那么RE连他的转会费都不用付，直接省了一大笔开支。
换了宋屿是RE的老板，做梦都会笑醒。
宋屿很想听边妄的回答，可主动cue没接触过的新老板，总显得他很刻意，所以仅仅只是短暂的停顿都让宋屿感到漫长。
他双手环臂，继续骂骂咧咧，“这种赔本连吆喝都不一定能赚到的生意，你怎么想的啊？”
边妄耸肩，一副对血本无归满不在乎的姿态，“这不是不用给队友当狗了嘛。”
好一个call back。
自从宋屿在直播间阴阳怪气边妄给队友当狗之后，几方粉丝从论坛掐到微博，没消停过。
他也是依靠着自己日常2G冲浪的超能力才少了许多纷扰。可现在被正主cue到，宋屿很难不破防。
“还有比你更狗的吗？”现在回想起来，宋屿还是忿忿不平，“想抬morning做淘汰王也不演得稍微像那么一点点，有两把就差把人头送他脸上了。你在那里吭哧吭哧打伤害，morning就点一枪白拿淘汰分，还是人吗？演技拙劣，差评！！”
整个世界赛宋屿从头跟到尾，没有错过任何一把。就算当天他有事没办法看直播，空了也会补回放。
中间有几次他甚至动过上微信辱骂边妄的念头。
总决赛宋屿直播，他只不过说了句“给队友当狗也配叫ban神”，他的小破直播间就被冲了，还被冲上了小时榜第一。
而叫得最大声的，反而是morning的粉丝。
“我故意的。”边妄心情好得不行，“这不是有你替我打抱不平了。”
闻言，宋屿立马扭头望向窗外看倒退的建筑物，小声嘀咕，“谁替你打抱不平了。”
边妄不再收敛自己的笑意，某支尘封已久的烟火在心底炸开了花。
只是，在此刻轻松愉快的背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边妄没有接话，车厢里的沉默迫使宋屿回头找补，可组织出来的语言却欲盖弥彰，“说到底还是morning那逼太菜了，打了这么几年比赛一点进步都没有，还什么好听的称号都想强求。”
边妄没有接话。他不想对前战队和前队友发表任何言论，即便面对的人是宋屿也不想。
他很贪恋此刻和宋屿单独相处的时刻，哪怕只是听他讲讲话都很好。
边妄才拿到驾照不久，开车的时候全神贯注，十几分钟的车程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这十几分钟对于宋屿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到达目的地，车子停稳当以后他立马就开门下车，呼吸一下车外燥热的空气。
等边妄的时候宋屿环视四周，这附近根本就不像是有蛋糕店的地方。
周边基本都是居民区，道路两旁茂密的梧桐树遮去了大半烈阳，倒是不会感觉到太热。
边妄将钥匙环套进食指，抬手示意方向，“走吧，前面。”
没两步路就到了，倒是够近的。
只不过这是一家水果店。
一进店边妄就弯下腰开始挑挑拣拣。
宋屿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自己乱逛。他挑了个个头最大的水仙芒，拿起来闻闻又放回去，闲不住手又去拍拍隔壁货架上的西瓜。
很快发现自己没什么想吃的水果且没有任何辨别挑选的经验后，他就背着双手跟个老大爷似地乱看。
这货架上的水果可真水果。
当宋屿半圈逛下来的时候，边妄那边已经装了一箩筐的水果了。
称重的地方，他还在和老板交谈着什么，宋屿听不清，只是远远地瞥两眼。
连续转了两次身都差点和别的顾客撞上后，宋屿发觉自己好像有点碍事，于是他垫着脚尖，以占地面积最小的方式离开了水果店。
他找了个店门口存在感最低的角落站着。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屿不明白。
好像是边妄喊了他一声，他就跟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