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声音听不见》俟叶

3、三、出走

　　[苍井。]端着餐盘的宍户亮在餐厅的最角落找到了正在用刀切牛排的苍井凉。[一个人啊？]
　　[嗯，宍户你这时候才来吃午餐么？]苍井凉张望了一下，食堂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唯有几个女生占着一张桌子凑在一起小声谈论着八卦。

　　[是啊，你的腿好了吧。]宍户拉开苍井旁边的椅子坐下，低头看了看苍井的脚。
　　[本来就没事么。]
　　[哟，亮。]苍井和宍户同时抬头。[居然没等我就自己先过来了啊，真是过分。]少年的红发很跳眼，白色的衬衫湿嗒嗒地粘在身上。
　　走近后看见发现了一旁笑而不语的苍井凉便问，[她是？]
　　[苍井凉，请多指教。]礼貌性的起身，微笑，欠身。
　　[噢噢，向日岳人。]

　　[对啊对啊，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苍井凉和向日很快就熟络起来，一旁的宍户只能无奈地摇头。这两个家伙还真不能摆在一起。
　　苍井家虽说称不上什么名门世家，但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苍井凉从不摆大小姐架子，除了一些家族聚会、爷爷的生日宴会之外，苍井凉就跟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诶，宍户。今天我去看你练习，你送我回家吧？]苍井凉双手合十一脸委屈地看着宍户，[好嘛好嘛。]苍井家与宍户家实际相隔不远，只要拐过几个弯就能到。
　　[……我，我知道啦。但是冰帝女生很恐怖的哟。]

　　——但是冰帝的女生很恐怖的哟。
　　要不是亲眼目睹打死苍井凉都不会相信，近乎全校的女生放学后全都涌向男子网球场。还有些相较娴静的女孩子则选择了在教学楼里开窗眺望。
　　[呐，怎么样？]宍户指着那些疯狂喊着谁谁名字的女生们对刚从人围外圈挤进来的苍井凉说，[迹部来了，我先回去了。]

　　见宍户走回网球场后，苍井凉深吸了口气就钻出了人群。
　　不如爬树吧。拍拍胸脯缓了口气，这些女生还真是精力旺盛呐。苍井凉走到离网球场最近的樱花树下。脱下校服外套绑在腰间，好在周围的人都注视着网球场内并没有人在意自己。她卷起衬衫袖子双手攀上树干，双腿一蹬。苍井凉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干坐下，晃起双脚。

　　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又爬树一定会被打断双腿吧。苍井凉在心里偷偷吐了吐舌头。
　　回神的时候发现迹部站在球场内，把自己的右手举向天空打了个响指。在整个球场沉默5秒之后，周围的女生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欢呼。

　　嘁，尽知道耍帅。苍井凉捂住耳朵闭上双眼扭过头去。这些女生一阵阵的呐喊声真的超出常人耳朵所能容忍的分贝范畴之外。

　　这哪是网球部啊整个一粉丝俱乐部吧。这是苍井凉在宍户从更衣室里出来后对他说的。我说啊，那些女生有精神过头了吧？
　　是吧。你是没看到过迹部回应那些花痴的时候最过分，我和岳人真的不想在网球部多呆一秒钟，真的。苍井凉看见宍户有模有样地比划着不禁笑出了声。
　　喂喂，我说苍井凉你别太得寸进尺哟，我好心送你回家就这样对我啊。宍户用手腕勾住苍井凉的脖子，用力揉她的头发。直至苍井凉喊了十多遍“抱歉”才松手。

　　「宍户，就送到这边。我先回去了，谢谢。」苍井凉在最后一个转角与宍户道别。如果被爷爷看见了，不只是我还会连累到宍户。苍井凉这么想着，挥手和宍户说再见。

　　「咳咳。」熟悉的咳嗽声。苍井凉停下脚步抬头看见那熟稔的面庞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头白发，拄着拐杖但是看上去却很有精神的老人。没错，那是苍井凉的祖父——苍井仁。

　　「苍井家家规，第十六条，放学后不得在外面长时间逗留。」苍井凉跪坐在苍井仁的面前，倔强地看着他。
　　而自己的母亲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急得跳脚。
　　「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是几点。」
　　苍井凉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要是被苍井仁知道了肯定会说自己没有教养。「……哼」苍井凉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紧紧咬着下唇。

　　「总之……」
　　「够了！」苍井凉站起来，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甲都好像要嵌进肉里。「爷爷，从小到大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看不顺眼。那么，我消失就好了吧。 」
　　母亲知道她已经忍无可忍，毕竟从小到大凉不管做了什么事都会被苍井仁骂。

　　苍井凉后悔自己甩门出走，当然她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拿钱。也就是这样，苍井凉已经在大街上闲逛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手机仍不断地在振动。最后干脆拔了电池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