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雨为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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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似乎沾染上了晚霞时分的色彩，随意却自在地呼啸着，却带着一丝暖意。傍晚时分的各色声音交集在一起，犹如在漫不经心得哼唱一曲旧调——
办公室里黑鸦鸦的——灯坏了，有的时候就一闪一闪的。维修的人临时有事，没来。不过也无伤大雅吧。白板上贴着几张现场的照片，记号笔圈了几个圈，空白的地方，写着几个时间——基本都是在傍晚。
“这是第几起了？......不过，现场也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嫌疑人都有较为牢靠的不在场证明。这次的监控......”局长看向一个技术员，目光几分微颤，话突然中断，收住了尾音。
白色的鸭舌帽遮住了女孩的脸，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敲打。女孩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把头发夹到耳后，可是柔软的头发还是掉了回来，遮住了耳朵，但是室内的温度不是很闷热，所以头发遮住耳朵的话，可能会比较温暖。她无暇顾及，埋头在电脑屏幕前——她就是这个局里技术人员的“扛把子”——于黎。
“太遗憾了～这次的监控也一样覆盖了。”于黎合上了电脑，垂了垂眼眸，无奈地摊手，并摇了摇头，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表示着“没有”这个意思。
意料之中的结果，却依旧只能是雪上加霜。
“尸检报告出来了。”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局长挥手，示意两人先坐下：“小于，你先说吧。”他并不着急听尸检结果——因为他知道，结果总是和前几起的区别大不了多少。于是他就对着本局的队长，也就是于陌上，说道。
于陌上坐定在位置上，手肘撑着桌子，揉了揉太阳穴，面露苦涩，她偏了偏头，看向局长，又皱了皱眉头，面部的表情像是十分为难地告诉局长“和前几起一样啊”这样的答案。
“没有别的？”局长是挺善解人意的，他似乎能看出于陌上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是有的。但是这样东西颇为奇怪。现场......有一束花，”于陌上掏出手机，她从小就没时间去细细观察这种娇滴滴的东西，也没有深入了解过，久而久之，这便成为了她的知识盲区。于是，她准备上网百度一下花的品种。
“勿忘我。”一旁，那个刚刚和于陌上一起进来的人白了于陌上一眼，不屑也带了些调侃地说道，像是内涵于陌上“没文化”似的。她把尸检报告放在了桌上，桌边的人顺势看了一眼大概，随后帮忙递给了局长。
“木袊！你怎么老抢我台词呐！” 于陌上只好嘟囔着，并灰溜溜地收起了手机，“不愉快”三个字好像写在了脸上。她似乎刚刚搜到正确答案了。
“你笨，怪我？”木袊并不是有心说她笨的，只是看到于陌上这样一幅表情，忍不住打趣儿道。
“可怜啊，被怼喽。”于黎凑到于陌上耳边，幸灾乐祸又一脸嬉笑地。
“于黎你！不说话会死啊。”于陌上放下手中的那几张纸，上前捏了捏于黎的脸，咬牙切齿地说，考虑到这里的人比较多，会议室可能还会有回音，所以压低了声音。
“死者名叫秦雪，女性。死因是后脑遭受钝器敲打，又被人用利器割破了喉咙，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推测是昨天傍晚的六点至七点半之间。”木袊简单说罢，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尾音散在空气里。她还是那么容易困。
局长听完沉思了片刻。他随即朝窗外看了看，雨点比来时下得更猛烈了，此刻正在敲击着那层薄玻璃，好像随时都能冲破玻璃，洋洋洒洒地闯进来似的。或许是顾虑到大雨天开车的不便，他站起来说道，
“好，就这样吧，散了。一会儿雨就下大了。”局长站起身。
硕大的雨点打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以万木为器，以雨为声，风为此伴奏。雨天的声音总是很好听，有一种雨滴特有的空灵感。它的声音总是显得清脆并悦耳，静静地听着雨声在耳畔回荡，心灵总会有一种洗净污垢，又被润泽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于陌上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路上是空旷的——雨天也是合理的。她应该是顾虑了熟睡的于黎，她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也许是看着下雨的场景，也或许是“年纪大了”，开始追忆过去的缘故，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也可能只是无聊了，“活跃”一下气氛。
“记得啊，怎么了？......不过我不喜欢怀旧。”坐在副驾驶座的木袊倚在椅背上，困意依旧，她侧头看了看车窗，伸手摸了摸窗玻璃，望着雨点从玻璃上，一滴、一滴地滑落。
“真的？”
“好好开车！”木袊懒洋洋的语气里，也有一丝严厉。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她觉得于陌上自己都忘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所以，木袊终究只是很明显地并敷衍地略过了这个问题。
外面的世界因大雨变得白茫茫的。冰冷的雨滴浸覆了世界。与车里，因开了空调而温暖的“世界”格格不入。看着外面，似乎就能感到阵阵寒风刺骨，比穿着VR游戏服感受到的冷还真实些。确实的说，有些感觉真的能做到刻骨般的深刻。
“这雨啊......连续下了好几天了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雨变雪呐。”于陌上对雨天并不热衷。这对于办案来说，雨天真是一个比较坏的天气，现场的证据有些就会“流失”了。
于陌上会这么说，是因为车里的广播刚好在播今天的天气。
“那样会更冷吧。”木袊伸了个懒腰，她已经困得睡眼惺忪了。她就像是一只小猫，慵懒的样子和耷拉着的头发。
“年轻人的睡眠确实好，不过某人还是这么容易犯困。”于陌上侧头看了看于黎，又看了看副驾的木袊。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还是......我们？”木袊困得不行，随便说了一句，也顺便调侃了一下说话不注意细节的某人。
“哎呀—这路真堵呀—”
故意岔开话题，木袊心想，不过这家伙是该好好开车了，一直跟我说话也不好。
“我们俩好幼稚啊。”于陌上说。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突发奇想的。”
“哦。”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于陌上咳嗽了一声后，侧头和木袊说。
“不用，快到了。我不困。”木袊的眼睛失神的望着天际线，她在冥想，但确实没有睡着。
不过说“不困”确实是撒谎了，明明是有困意的。而且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于陌上没有再说什么。她强求不了木袊什么，比如非要让她休息一会儿这种事情。
雨越下越大，渐渐盖过了车子行驶的声音。
高速上没什么车，或者只有一辆车。大雨滂沱了世界，在一阵喧嚣之后，意犹未尽地走向了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以雨为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