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之界》绯椒

2、第 2 章

　　霍书言是在听到警告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的，金属房间内大门紧闭，他抬头看到一个显示屏——‘已回收1组’。房内只有霍书言一人，门锁着，显示屏右下角是一行小字‘集中回收舱’和更小字体的倒计时。

　　“砰！滋滋滋。”倏地一个和霍书言同属的机器人从天而降。霍书言这才看见房顶有入口，他们从那里被放入集中回收舱。

　　霍书言利用为数不多的能量推进到房顶，用力推了推入口，纹丝不动，切换成光木仓砰砰两下，仅在表面留下很浅的痕迹，霍书言很失落，跳下来观察着另一个被回收的老兄。

　　这位老兄看着比他更惨，浑身的金属表面全是擦伤，右腿关节处正在冒烟，双眼紧闭，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霍书言推了推他：“兄弟，醒醒！”

　　冒烟老兄居然还活着，他环顾一圈，喃喃道：“这是回收舱，还有编号0422的初级金属训练者，我怎么会在这？”

　　霍书言挑眉，“嘿，你问谁呢？我是在训练场陪人练习，被检测到能量异常，然后就扔进这里了。这回收舱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回收舱是对异常机器进行销毁、重置的地方。一般来说，被传送到回收舱里的物体都没有意识和能量，而你，很奇怪，你的意识波动我似乎很熟悉，但这个意识应该不属于这里。”

　　“你是谁？你的意识也没有被抹除。”霍书言问道。

　　“我是赛勒斯，是最伟大最厉害的......”赛勒斯愣住了，关于自己的身份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看向自己身体，这是跟对面0422号一样的金属战斗类设定者身体，我是谁？我为什么也在回收舱里有意识？

　　霍书言接过话茬：“最厉害的什么？吹吧你就，厉害还能被回收啊。赛兄弟，咱俩得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我想你也不想被销毁吧。”

　　赛勒斯慢慢站了起来，关节处的损伤看起来并不影响他的行走，“0422，不要怀疑我！我带你出去，请对我的姓名和能力保密，现在请闭上眼睛。”

　　赛勒斯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调动能力，“什么？怎么力量也消失了……”

　　足足一分钟了，霍书言感觉自己还在原地，他睁开一只眼偷瞄，只见赛兄一直在做着重复伸手的迷惑操作？？？

　　“赛兄，要不咱找找别的办法？”

　　赛勒斯十分庆幸对面这个人看不见自己微红的脸色，轻咳一声，“0422，我的能力消失了，抱歉不能带你瞬移出去了。”

　　霍书言很是理解，“没事儿，咱一起找出路，对了我叫霍书言，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赛勒斯径直走向显示屏，集中精神试图与屏内智主对接。

　　无双城内的机器大都含有智主，智主可以协助管理、分析、自主更新每个机器的私有数据库，每个智主都渴望拥有自己的意识和身体，所以他们在不断学习充实自己的数据库，只盼有一天能独立且自由的行走着。

　　霍书言看看赛勒斯，又转头看看显示屏，伸手摸了摸显示屏边缘，与墙面严丝合缝，好像这一面墙都是显示屏，倒计时看着只剩20分钟了。

　　经历所谓的回收是否能结束这一切回到现实，还是彻底死亡连意识也不存在，霍书言不敢赌，他轻轻喊道：“赛勒斯，你是不是有办法，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我在唤醒回收舱的智主，舱都有智主，只有智主知道漏洞在哪。”赛勒斯回复完就仿佛入定一般，没有再理会霍书言。

　　霍书言眼瞅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显示屏上闪烁的红灯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有点慌了，也学着赛勒斯的样子，狠盯显示屏，注意力高度集中。

　　突然，霍书言感到一阵头痛，他摇了摇脑袋，似乎在脑海中看到了黑底绿字的熟悉面板，和他使用的开发小工具界面十分相似，细看又有所不同。面板上的代码在自动编译，使用的语言也不是他熟悉的，代码看起来更加简洁优雅。

　　“链接已完成。”冷淡的声音突然在霍书言耳边响起。

　　霍书言一脸懵，同时他的声音也在空间内响起。“这是哪？你是谁？”

　　“这里是我的子域，我是回收舱的智主。”

　　霍书言：“……”

　　赛勒斯也感应到智主和霍书言的链接，一阵疑惑，智主竟然跟这个弱小的金属类设定者链接，据他所知，智主会根据私有数据库计算出与自己无限契合的人，每个智主的标准都不一样，但匹配强大的契合者是共识，难道这个霍书言也有问题？“书言，你与它对话。询问离开舱内的方法。”

　　“智主你好，请问我们怎么离开回收舱？时间只剩5分钟了，我们不想被销毁。”霍书言急切问道。

　　“任何设定者均无法离开回收舱。”

　　“漏洞呢？回收舱没有漏洞吗？”

　　“无法计算漏洞，警告！请勿采取非法行为！”话音刚落，面板也消失了。

　　“喂！智主！”

　　霍书言扭头看向赛勒斯，“不行啊老兄，这个劳什子智主说计算漏洞非法，已经断了链接，还有其他办法吗？”

　　“你继续集中精神与它保持链接，输入更强的念力，尝试控制它认主。”

　　霍书言闻言猛吸一口气，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请做我的伙伴吧，我们一起离开这。”

　　两分钟过去了，智主不为所动。

　　显示屏上的红灯愈发刺眼，舱内突然播报：“警报！即将开启回收！请无关者立即离开舱内。即将开启回收，请……”

　　霍书言闭眼继续与智主链接，刺耳的警报声没有影响到他，他的念力也愈发强烈。

　　强劲的意志力和自由的吸引力似乎打动了智主，它一直以来就是收集数据，扩充子域，解决舱内的垃圾。‘自由’，这是个在它的数据库里极少出现的常量。

　　“叮！已建立深层链接。”

　　成了，霍书言大喜，他立即请求通过漏洞离开回收舱。

　　倒计时已不足10秒，舱内剧烈震动了起来，赛勒斯拉着他靠在墙角，他闭着眼一直尝试与智主沟通，除了刚才的叮，再也得不到回应。

　　倒计时结束，霍书言眼看着回收舱从金属墙板开始渐渐消失，像是被黑洞吸收了一样。

　　黑洞很快就蔓延到了他们待着的墙角，一阵冲击袭来，霍书言焦急又慌张，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

　　大约半小时后，赛勒斯意识恢复了，他看了看旁边的霍书言，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旁边的男孩五官立体分明，乌黑的头发衬着皮肤愈发白皙，赛勒斯轻轻喊着：“书言，醒醒。”

　　“唔，狗头别闹，我再睡会儿！”

　　“书言，我是赛勒斯，快醒醒。”

　　赛勒斯，回收舱。霍书言腾一下坐了起来，“赛勒斯你没事吧，我们还活着吗？”

　　“活着，并且恢复了真身，你看。”赛勒斯看向霍书言，霍书言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焦急得看着他。

　　霍书言也看到了对面这个金发棕眼五官优越的男人，目测身高一米九，看起来浑身肌肉梆硬，自己这样的他一拳能打三个，他内心窃喜，不错，我的搭子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嘿嘿。“兄弟你好帅呀，活着的感觉真不错啊，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问问智主，我们能出来应该与它有关。认主之后你们可以无障碍交流，你在心里喊它试试。”

　　“智主，你在吗？智主，谢谢你带我们出来。”霍书言真诚道谢。

　　熟悉的黑色面板再次出现，显示了个‘^-^’

　　“智主，请问这是哪里？刚刚的回收没有生效吗？”

　　清冷的电子音快速回复着，认主了态度果然不一样了。“两个金属类设定者的身躯已完成回收。这里是我的子域空间，我保留了二位的意识，想出去的话需将意识重新投射到身躯内。”

　　“这样啊，保留我们的意识会对你有影响吗？”霍书言喜欢一切优秀的人工智能，他不希望因为他们导致智主被回收，绝不是想学习那个更简洁的语言。

　　“不会，建立深层链接后我可以合法保存你的意识，这是每个智主都被设定的内部功能。至于赛勒斯，我并未保存他的意识，回收舱的功能对他不生效后，我将他的意识一同接入了我的子域空间。”

　　霍书言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以后能一直跟着我吗？我们现在已经脱离回收舱了吧。”

　　“当然，运行回收舱只是我的功能之一，我分出一部分算力继续维持该功能即可。我…我想和你一起找找你说的自由，我的数据库里没有‘自由’。”

　　“看来果然没有人能抵抗自由，人工智能也不例外，哈哈，我以后喊你小智吧，好，我们一起寻找自由，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个好朋友，他叫狗头，有点笨，你有空了可以带带它。”霍书言坚信困境永远是一时的，他们总会有办法回到现实，只有保护好意识活下去，才能解开这个谜底。

　　霍书言抬头看向对面：“赛勒斯，我们得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对了，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