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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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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桂花。
他出生于北方,一年来半年都吹着凛冽的冬风,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曳,出生在这里的人,无不例外都是裹满衣服赶路。
他想去江南,去见见真正的桂花。
之后也没能去成江南。他在马不停蹄地生活、立业、娶妻生子、忙于生计,再之后他确诊了绝症,但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子女将他接到北京治病,可惜病症一天比一天严重,他也越来越没有精神。
有一天清晨,他突然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落叶对儿女说:"我想去看桂花。"
儿女虽然不解,但是看父亲的状态不错,便决定带他去杭州散散心。
他们在初秋到达了杭州,桂花还未开放,于是按照网上的攻略游玩了一些景区,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他突然病情恶化,被紧急送往当地的医院,开始一天天意识不清。
刚进十月的第一天午间,他突然似梦中醒来一般,起身对陪同的女儿说:"我想去看桂花。"
女儿用轮椅推着他,慢慢在医院的小道上走着,空气充盈着浓郁的香气,两旁的树上结满了嫩黄与明橙的花,每一簇都是十几朵米粒般大的小花拢在一起。
"那是什么花?"他迷迷糊糊间问到。
"爸爸,这就是桂花。"
"原来这就是桂花啊。"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