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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谁的放纵(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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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袅低头看了一眼手表,21:23分。
眼前的这家酒吧
——不,或许更应该称之为私人会所,
——酒吧,是面向顾客的,所以向人们敞开怀抱,而这里显然不是,装潢门面内敛又奢华,让人望而却步。
风袅心里轻哂,果然是官家子弟的做派,处处要高人一等,她已经能想见待会要见到的那位是怎么样的纨绔子弟了。
风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量着四周。这家会所虽然是临街的商铺,却模仿了中式庭院的样式,不做大敞四开的商业门面,而是做两扇黑漆木门,上有两个鎏金铜环,若有访客,只需扣动门环,便会有服务生从里面打开大门,查验请柬和身份后,才许进入。
进门便是一道龙云影壁,挡住了里面大部分光景,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九曲连廊和檐角的飞龙。
风袅暗自轻叹,好一个龙纹暗刻 ,真是从前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样的规格设计,放在从前可是僭越杀头的死罪。
风袅对这座会所的主人多了几分好奇和复杂的情绪。越过影壁,入眼便是假山池塘,造景很是讲究,虽是冬天,可池塘依旧没有结冰,里面数十条观景鱼悠闲地摇着尾巴——这倒是一道奇观。天上的白雪飒飒落下,一到了这池塘却无声的融化,池塘周围的石子路盖满了积雪,可池水却汩汩流淌发出阵阵清冽的响声。
“好精妙的设计! 好奢华的派头!”风袅惊叹,“好一个富贵公子哥,好一个二代的做派!”,
风袅心里一边暗暗鄙夷这个拼爹的时代,一边却不得不承认这富贵公子哥的审美。果然,有钱人装起B来就是降维打击。这样看似低调实则张扬到极致的作风,其主人要么是不可一世的蠢货,要么便是极有企图又懂得忍耐的野心家。不知道,这位爷是其中哪一种,风袅玩味一笑 ,“有趣”。
“袅袅!”有人从背后喊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季节。
风袅回头停下脚步,季节笑着朝她跑来,“sorry,我来晚了”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咱们一起进去吧”,说罢挽了风袅的手臂向最高的那座楼阁走去。
这里的房屋高低错落,却都是围着中央的假山石池塘建造,鳞次栉比,连绵不断,如涌动的山脉,远远望去,在这茫茫大雪之下好似白马奔驰。
“你看那边,”季节指着最高的楼阁,它矗立在所有建筑之中,如同鹤立鸡群,“那里就是今晚的主会场。”。这里的楼阁看似随意分布,实则匠心独运,围绕着假山石对称排列,而这主会场则是那颗王冠上的明珠,全景玻璃落地窗反射着夺目耀眼的光芒,好似在宣示自己无上的荣耀和权贵。
风袅心里生出几分向往,但面上仍波澜不惊,她转头像季节微微一笑
“你的那位朋友还真是神秘,我们带着请柬来到这处,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肯出面,自己坐在那高楼里俯视众生,我们好像是要去朝见皇帝一样。”
说完,风袅呵呵一笑,脸上浮现一丝讽刺,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季节并没留意风袅语气里的复杂,她惊喜的东张西望,拽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快走,“嗯嗯,这小子确实还有点东西。”,季节略带傲娇地评价道。
风袅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似乎对季节的直率感到既无奈又好笑。她轻声说道:“你啊,总是这么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不过,这也正是你可爱的地方。”
两人穿过了装饰华丽的庭院,每一步都踏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周围是盛开的花卉和潺潺的流水声,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奢华的氛围。风袅的目光在四周的景致上游走,她能感受到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品味和财力。
季节则像是一只兴奋的小鸟,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不时地指着某个装饰或者雕塑,询问风袅的看法。风袅耐心地一一回应,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即将见到的那位神秘朋友身上。
“你说,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季节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风袅,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风袅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谁知道呢?但无论如何,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们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那座高楼的脚下。高楼巍峨,直入云霄,好似宇宙的中心。
这里是这场VIP舞会的主会场。风袅抬头仰望,心中不禁一阵复杂。季节则兴奋地拉着她,两人一同步入了高楼的大门。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挂满了精美的画作和古董,每一件都价值连城。风袅和季节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她们来到了一扇雕花木门前,门缓缓打开,一阵暖气和香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宴会厅里,一位位女子身姿高挑,面容姣好,依侬软语,娇羞又放浪,男子年轻俊美,在舞池中央恣意撩拨舞蹈,汗水交融,纸醉金迷,散发着金钱与荷尔蒙的气息。
肌肉,香肩,皓腕,玉腿,好生香艳。耳畔不时传来忽远忽近的靡靡之音,香甜又凌冽的气味让人浮想联翩,使人闻之欲醉,欲生欲死,情愿长眠在此温柔乡。
风袅本不是保守的人,也是夜店的常客,万“草”丛中过的人,饶是如此,也是开了眼,骄奢淫逸如此,风袅心里暗骂,“这么好的姑娘和小伙,全让那小子占了。”
风袅撇了撇嘴,眼睛一刻不停的扫视来来往往的男女,感叹 “极品啊极品!”
风袅看着路过人的脸,眼睛一亮又一亮。
季节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寻欢作乐了,她看到季节身边围着几名南斯拉夫血统的白人男子,几个人聊的正欢。
客厅最深处,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坐在卡座中央,周围坐满了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色美女们一个个的争抢着坐在这位当中的男子身边。
由于距离太远加上灯光幽暗,风袅只依稀看见那位男子的侧脸和身形,可即使如此,风袅几乎一眼就肯定这名男子便是这里的主人,大约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存在感,即使坐在角落,依旧是人群的焦点。
那男子轻轻晃动高脚杯,观察着舞池中的人们,仿佛在看什么小玩意儿,三分轻漫,三分凉薄,坐在落地窗前,不时眺望窗外的风景。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清冷,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Ах, такоесовпадение, птица”(啊,好巧,袅)
耳畔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风袅转头,猝不及防跌进男人的厚实胸膛,她猛地吸气,一股浓烈的木质香水味冲入鼻腔,风袅懵了一下,揉了揉微酸的鼻子,抬头,,,,
看清来者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她的唇被一个炙热湿漉的吻堵住了,是一个又深又长的吻,满是眷恋
风袅扭动身体,用手推男子的胸膛,奈何男子常年健身的胸膛如一堵墙,纹丝不动。
"Птица, ты знаешь, каксильнояскучаюпотебе, ипослетойночияникогдатебянезабуду."(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那一夜之后我再也忘不掉)
男子深邃的眼睛如破碎的冰河,闪烁着点点水光,呼吸带着鸡尾酒微醺的迷醉
风袅恍惚间分了神,她坚定地咬了咬舌头,对自己说“不,我得清醒,不能被男色迷惑”
“Иван"Хватит, яещенепил, яхочупознакомитьсяс новымилюдьми, аты найдикого - нибудьдругогоиоставьменявпокое."(够了,Иван,我还没喝醉,我想认识一些新人,你去找其他人,别来烦我。)
虽然在这里看到他很意外,但风袅并不想和他再做纠缠,她有其他想认识人。Иван(伊凡)一双幽深清澈的眼睛盯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到留恋和不舍,但风袅忍住心中的不忍,平静的望着他,她明白感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给不了他承诺,就应该斩钉截铁了断。
风袅与伊凡对视良久,终是无一丝情愫,伊凡眸子一点点暗了,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头开口,似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Птица, ты такаяжестокая.Мояптица"(;袅,你真的如此狠心。我的鸟,飞走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风袅长叹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突然,她似乎感受到一股目光。
转头,对上了一双情绪复杂的眸子,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这里的主人。
由于距离太远,那目光悠远,穿过人影憧憧,似乎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风袅狐疑了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她环绕四周,美女云集,“应该是在看别人吧。”她心想。
那人似是感受到她的想法,转头换上了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和身边的女人调情打趣,俨然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风袅“切”的一声讥笑。遇到对手了。
你会钓,我也会。
风袅不做理会,转而和周围的人聊天。
风袅最擅长盯着别人的眼睛看,看他的情绪,看他的心, 她摇着酒杯,翘着二郎腿坐在高脚凳上,一会儿盯着酒杯,一会儿盯着与她聊天的人的唇。
她在听他说话,也没在听。她在偷瞄那人的表情。
Мисс, потанцуем сомной? ЯМаксим. Чтовы обомнедумаете?
(小姐,能和我跳一支舞吗,我是马克西姆,你觉得我怎么样?)
风袅懒懒的,并不想听他说话,
Янедумаю, чтоты впорядке, мневсеравно, кактебязовутМаксим, якрасивая, япростоспрашиваютебя
(我觉得你不怎么样,我不在乎你叫什么马克西姆,我美吗,我只问你)
马克西姆听到灿然一笑,他笑的很大声,风袅等他平静下来,她把酒杯递到他的嘴边,马克盯着她一饮而尽,他舔了舔嘴唇,风袅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唇,问到:
"Хочешьпоцеловатьменя?"(你想吻我吗?)
马克深情点头。
风袅也点了点头,似在默许马克接下来的动作。
马克见状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搂过风袅,把她圈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风袅闭眼将上半个身体靠在他的胸膛。
马克西姆的背很厚,很结实,将风袅遮的严严实实。所以,风袅看不到那人此时的表情。
她们吻了一会儿,开始聊天喝酒,几杯酒下肚,风袅脑袋和身体热了起来,恍惚之间,她看到季节和一名男子在拥抱热舞,环境很暧昧,气氛逐渐升温,她动了心思。她和马克西姆笑着对方讲的笑话。
这时,一名男子缓缓向她走过来,他的面容英俊而冷漠,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走到风袅面前,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有力:“小姐,你是季节小姐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