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笙》之小时候》姜小包

18、一眼就心动的人

　　开学后，只剩下一个学期就要进入初三了，沈小笙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不仅是担心蒋曦和蒋南的中考成绩，也焦虑起自己的未来，她学习一如既往地认真，月考基本稳定在班级第三。
　　学校里为了鼓励学生，准备在全校的升旗仪式上表扬初一初二期末考试全年级的前三十名同学，让他们来领奖品。每个年级还要推荐全年级第一名的学生作为学生代表演讲，这些都是校长在开学时和大家宣布的。沈小笙现在的成绩已经进入了年级前二十，虽然不可能作为学生代表，但是一定能够上台领奖。
　　而即将参加中考的初三学子，前三十的同学，他们中考后，就再也不会参加升旗仪式了。他们最终的排名会张贴在学校大门口的红榜上。沈小笙想：那上面一定会看到婵婵姐的名字。真希望明年的时候，自己的名字也在红榜前头。
　　可能快要升初三了，沈小笙和佳宁都觉得班级里的大部分同学都认真起来了，老师也愈发严厉了起来。
　　以往考试，都是一个年级一个年级错开了，单独考试，但是这次不知道是教务处哪位老师发明了新的考法，将初二和初三混在一起考，或许是因为到了下学期，初三的考试非常频繁，再分开了组织太耗费人力物力了。
　　这次期中考试，初二学生坐一列，初三学生坐一列，就这样夹杂着，也能避免作弊的情况产生。他们的考试基本是按照上回的成绩排名排的，所以往往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头两个考场鸦雀无声，老师不在场都没关系。中间考场偶尔有人妄图打小抄会被警告。最后的两个考场根本没法管，纸团飞来飞去，打瞌睡的一大片，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师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坐在小笙身边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男生，他考前和小笙攀谈，原来和婵婵姐是一个班的。考到中途，他借故去上厕所，小笙还起身给他让座。结果只见他气喘吁吁地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纸球，外面还粘着一圈胶带，他小心翼翼地撕着。小笙的余光瞥见了，果真是答案，他在对答案。
　　然而，沈小笙并没有打算向老师举报。因为学校管得没那么严，他大可以说那是他自己写的。而且自己还有可能被打击报复，她只能默默继续检查试卷。
　　铃声响起，今天的第三门考试终于结束了，旁边的男生每门都跑厕所，沈小笙心想：这也真是为难他了。
　　回家的路上，小笙和佳宁没对答案，怕影响明天考副科的心情。小笙把自己今天看到的都告诉了佳宁，没想到佳宁说：“我旁边坐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她是传答案的那个。”
　　小笙想了想，这也对，佳宁成绩比自己还要靠前一些，她旁边的人传答案也是合理的。
　　“他们这样，也不知道是在骗谁。”小笙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是啊，难不成中考还能作弊。”佳宁不屑地说，两人都对作弊的行为嗤之以鼻。
　　就在两人快要分别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诶，婵婵姐，你也放学了？”
　　“是呀，我们年级今天和你们一起考试，就放得早了些。”
　　“对噢，”沈小笙这时对正准备离开的佳宁说“这是我邻居，比咱们大一届，初三（三）班的。”
　　佳宁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困窘，说了声拜拜就骑车走了。
　　没想到方凌婵主动说：“诶，这个小姑娘是你同学呀，她今天和我坐一块，你们是朋友啊，真巧。”
　　沈小笙有一瞬间差点呆住，原来佳宁口中传答案的人就是婵婵姐，她胆子怎么这么大，怎么敢做这种事。她怎么能仗着自己成绩优异，就主动让别人剽窃。可是，沈小笙不敢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没有证据。
　　“小笙，我还以为你会和张恒一起走呢。”
　　沈小笙还没从作弊事件里缓过神来，忽然听到张恒的名字都没反应过来。
　　“啊？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从来没一起走过。”
　　方凌婵听后笑着说：“我知道我们小笙是把他当普通同学的，但是他可不一定，总之你可别和那个花心大萝卜走太近，可别被他骗了。”
　　沈小笙点点头说：“婵婵姐，张恒人挺好的，他没骗过我，我也不会轻易被欺骗，你放心。”
　　方凌婵大概没想到沈小笙会替张恒讲话，心里居然生出嫉恨来，但是表面上依旧笑着。
　　回到家后，沈小笙和佳宁打了个电话，佳宁和她确认了作弊的人就是婵婵姐，小笙有点失望，但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佳宁说的对，我们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朝着市中的目标努力就够了。
　　第二天副科考了一整天，总之，每考一门，旁边的男同学就要去一次厕所，小笙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了。终于熬到了结束，大家都回教室收拾书包，放学后，由于第二天是周六，佳宁心情很好，约着小笙一起去镇上新开的麦香人家吃面包喝奶茶。
　　那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没想到排队买奶茶的人很多。佳宁先排队，嘱咐小笙去二楼占座。小笙好不容易找到了角落里一排单人吧台桌，她赶紧把佳宁的包包放在了自己右边的座位上。
　　“同学，这儿有人坐吗？”一个人拍了拍小笙的肩膀问她左边的座位。
　　“没，这个是空着的。”
　　“好呢。”坐下来的是一个男生，他穿着墨绿色的冲锋衣，戴着耳机，个子高高的，人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五官深邃，戴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尤其是他的眼睛，尽管隔着镜片，还是炯炯有神，细看他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斯斯文文的，手里拿着一杯珍珠奶茶。沈小笙老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不自觉地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同学，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沈小笙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她结巴起来，一时间不敢说话。
　　“你是不是也想听音乐？”男生真诚地询问，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爱国者Mp3，温柔地问：“你喜欢听什么歌？”
　　沈小笙仔细想了想，最近有一首很火的《棉花糖》还挺好听的，“《棉花糖》吧。”
　　忽然，她的左耳被轻轻塞进一个耳机，传来了《棉花糖》的歌声，男生冲着她笑了笑，让小笙感觉到很温暖。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个男生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而且也可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小笙拿出了那本还没看完的小说翻阅起来。这时旁边的男生好奇地盯着封皮，看到了封皮上的名字，他轻轻地读了出声，“沈小笙”。
　　小笙一惊，慌乱地合上书，把耳机摘下来，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问他叫什么。就听见佳宁喊自己的名字，她转头就见佳宁跑过来，兴冲冲地说：“小笙，给，你的奶茶。”
　　“丁佳宁同学，好久不见。”旁边的男生冲佳宁打了个招呼。
　　“诶，肖宇哥，你也在这儿？”佳宁惊喜地打了个招呼，又说道，“小笙，这是肖宇哥，比我们大一届，去年就是他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的。你还记得吗？”
　　沈小笙这才反应过来，“噢噢，我想起来了。”
　　“肖宇哥的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我们两家关系很好。今天的考试，他就在我附近的位置。”
　　肖宇笑了笑说：“佳宁，你同学好像不太爱说话。”
　　佳宁搂着小笙的肩膀说：“小笙比较容易害羞，你可别吓到她。”
　　“放心吧。”肖宇说完，又冲小笙笑了笑，一时间，小笙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喝奶茶。她一边默默地嚼着软糯的珍珠，一边认真地听两人对话。
　　“肖宇哥，你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呀？”
　　“还好，应该不会太差。”
　　“肖宇哥，你还是那么谦虚。”
　　肖宇又问道：“那你们俩呢？”
　　“我觉得我这次应该和上次差不多，大概能排个年级前十，小笙你呢？”
　　“前二十应该没问题。”
　　肖宇对两个人露出了肯定的笑容，“你们俩都很厉害。”
　　佳宁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问道：“肖宇哥，你们班作弊情况严重吗？”
　　“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和小笙旁边的人都作弊呢……我旁边的女生一直给别人传答案。”
　　肖宇略一思索说道：“我记得你旁边坐的是三班的班长吧。”
　　“你认识她吗？”
　　“也谈不上认识，她是我隔壁班的。”
　　“婵婵姐是我邻居。”小笙小声地说，“佳宁，咱们还是别在这儿讨论她了。”佳宁立马点点头，不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