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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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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周四晚上，一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黑板报已经完成，方正的楷书整整齐齐地挂在后面，两边各列着一首诗歌，一个小故事，中间写着几句名人名言。粉发兔耳女孩藏在角落，几处间杂着些柳叶鲜花图案。
不算新奇，中规中矩，毕竟，按照唐诗晴的说法，“能画就不错了。不是刚开学，作业少，谁有心思办这些。”
老班要求的标语也有了，“学无止境，勤奋求知”几个大字正正经经地贴在教室前面。
每人的课桌一角都贴着一句话，是同学们选定的座右铭，但被一手高的书牢牢实实地压在最下面，不见天日。
毕竟，书籍越来越多，书箱里放不下，只能往桌面上堆。
至于课堂上，老师能不能看见学生摸鱼？只能说，每一个老师的眼睛都装了X光，比鹰还亮。
学习进入正轨，寝室也开始融洽起来。
【041：已经不想吐槽，次次黑屏。】
【036：那请你闭麦。放心，我会转播。】
程子衿在晚上提出，“友友们，我们宿舍有人周末不回家吗？”
季曦似有所觉，停下吹风机，没有了吹风机的噪音，其他的声音清晰地进入耳畔。
程子衿又问了一次。
季曦笑得开心：“我要回家拿衣服。我妈咪说要给我煮螃蟹。”
宋柚放下手机，回道：“我要回家买泳衣。”
季曦连忙拿起手机，“我忘了泳衣了，我记下来，要带泳衣来。”
秦决正捏着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将湿纸团丢进垃圾桶，“季曦，你的泳衣是什么款式的？我看了几件，不怎么好看。”
季曦回想了想，“蓝色连体的，不露肚子。”
黎源被蓝色点到，掀开床帘，“我的也是蓝色的，不过我穿蓝色不好看，但没法改。”
秦决笑道：“有图片吗？我看看好不好看，好看呢，我就照着你们的买。”
黎源摇摇头，季曦拿出手机，翻到自己穿泳衣的照片。
黎源、程子衿和秦决都被季曦的泳照吸引，挤在一起看照片，评论道：“你的比我的好看，下裙是波点，更别说，足够长，遮得多，和吊带连衣裙差不多。”
秦决说道：“这款式不错，你穿蓝色很好看，我要改改，看有没有差不多款式的，买件灰色或者卡其色。”
程子衿坏笑问道：“你怎么不买比基尼？看过外国片？里面的沙滩上，那一个个波浪起伏的身材，美得很。”高中生，正处于懵懂之时，爱美但又内敛。
秦决轻推程子衿，“我给你赞助一套。”
程子衿被这一推顺势倚在书桌上，笑着说：“我等着你给我买的比基尼。我闺蜜还要一套。我俩要一模一样的。”
秦决被程子衿的厚脸皮打败，“美得你。”
程子衿闹过头，想起了自己的事，还没得到答案，便被这泳衣带偏题了，连忙问道：“你周末也要回家喽？”
秦决将程子衿拉起来，肯定道：“是啊，周末第一个星期，大家都要回家呢。有什么遗漏的也好拿。下个星期留校的人就多了。”
程子衿见周一舟从洗漱间出来，整个宿舍的人都在书桌旁，便说：“我想我们宿舍一起去聚餐。”
周一舟侧坐着擦头发，将面庞漏出，“可以啊，正好大家都是有缘在一个宿舍，找个时间一块外出聚聚。正门外不远是天地商业区，很近。”
秦决考虑着说道：“但这个星期肯定不行，大家都要回家。下周末呢？”
黎源说道：“不行，我能回家尽量回家。”
秦决又问道：“那下周五呢？周五晚上，晚自习前，留校的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家的？黎源，你是周六回，还是周五回啊？”
黎源向自己的床沿挪动，“都可以，周五要聚餐呢，我可以周六回。”
秦决看向周一舟，周一舟总结道：“那我们下周五晚去聚餐。”
程子衿发现了盲点，“为什么不这周五去？”
周一舟借用季曦的吹风机，没有打开吹风，“明天就是周五，太快了，我们还要定在哪里吃。秦决和季曦明天回家的票已经定好了，不方便改票。”
整个寝室都赞同了下周五晚聚餐的活动。
转眼到了第二次体育课，宋柚背着自己藏着泳衣的书包和李青竹、黎源一起到了体育馆，大堆人群聚集在体育馆前，冷清的体育馆从未如此热闹过。
“七班女生跟我走。”高亢的女生在人群中传开。
宋柚循声望去，是副班赵铮，高高的短马尾随着赵峥的转身摇曳，初秋还没有褪下火热的阳光映照在她的半边脸庞，她脸上的伤痕随着阳光融化平缓，不再格格不入。
宋柚是佩服赵峥的，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能量，瑕疵的外表，美丽的内心，坚强，活泼，果断。伤痕没有让她低头度日，她带着笑意灿烂迎人。
【082：外表美会随着时光流逝，内在美持久留香。我是颜控，也是人品控。】
一群人跟着赵峥到了一个裸装室内，这里像是体育馆的最底层，阴暗空旷，不仅是七班女生，几乎所有这个时段上游泳的女生都来这了。
“这里是更衣室。没有淋浴，没有隔间，条件简陋，大家将就将就。不太能放开的同学帮着互相遮一下，大家换好衣服后向通道后面走。”赵峥高声道。
【082：条件太简陋了！】
【093：我们又黑屏了。】
【036：我怎么这么高兴呢？我的快乐建立与你的痛苦之上。】
宋柚和李青竹面面相觑，僵持着没有行动，直到周围的女生三三两两的换下泳衣，人群的讨论集中到了泳衣。
李青竹拉着黎源和宋柚找到一个角落，拿出一块浴巾，咬牙道：“你们先帮我遮一遮。”
宋柚依言而行。
等到宋柚躲进角落时，宋柚已经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出，《猪倌与公主》中，公主为与猪倌亲吻，让众女伴围成屏障的画面。
宋柚苦笑，苦中作乐，算是体会了一把公主的待遇。
等到换好泳衣，宋柚打量着伙伴的泳衣，发现自己买的常见款式竟颇显怪异，自己的泳衣需要在颈后打结，紫花白底，露出肩部以上白嫩的背部肌肤。
但打量四周，大多类似T恤能将上臂遮住的，也有宽肩带完美掩饰背部的，竟然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款式，宋柚只觉着自己吃了见识不足的亏。
等要走出更衣室，宋柚光裸着脚，只余一身泳衣。而同行人中却有趿着拖鞋，不必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披着浴巾、打着防晒乳，保护肌肤受到阳光的伤害；泳镜、耳塞，泳圈，在水中更为自在。
各种各样的辅助设备迷花了宋柚的眼，她们是怎么把这些用具塞进书包，但书包膨胀程度与平时并无差别的呢？
来到泳池旁，男女生按照性别分别在泳池两边，相距整个泳池的长度，宋柚见远远看见男生的身影，却分辨不出个人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036: 041，你们现在能看见吗？】
【041：有光，但不多。】
【036：？】
【041：加了马赛克。】
【036：噗嗤！】
体育老师在泳池里示范一圈后让大家在泳池里自由活动。
宋柚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的都下水了，有几个善泳者已经在水里若隐若现，宋柚找了找熟悉的人，黎源已经游远，季曦和赵峥周围围着两三人。
宋柚用脚试探一下水，冰凉的感觉瞬间从脚底袭上，暗自鼓励自己，“来都来了，不下水可惜了。”
宋柚坐在泳池边，将双腿放入水中，适应着泳池的温度，看着黎源已经在这边泳池游了一个来回，正扶在岸边，脸漏出水面，连忙商量道：“黎源，你教教我们。”
黎源左手扶案，右手抹开脸上的水渍，道：“好，你快下水。”
说着，移动一个身位，右手拉着宋柚的右手，轻用力。
宋柚冷不防被黎源手的温度惊到，声音尖锐道：“等等，你别拉我，我自己下来。”
宋柚左手死死地扣住地面，等到黎源放开右手后，转身，上半身趴在泳池边上，一点一点向下挪。
黎源看着宋柚已经在尝试下水，三俩下来到僵持在泳池边只露出头的李青竹身边。
黎源拉住李青竹的手臂，“别怕，来，我们慢慢来，你看，这边泳池很浅的，你不游，直接走，适应适应水。”
李青竹将脚底落下，整个头刚好露出水面，跟着黎源的牵引，缓慢来到宋柚身边。
宋柚身体已经沉入水中，双手紧紧抱住泳池地面不放。
黎源笑道：“水很浅的，这是一米四的泳池吧，你试试踩在泳池上。”
李青竹也适应了，“我现在就踩着呢？你放心大胆地踩。”
宋柚缓缓放开手臂，让自己落下，先是脚尖踩地，脚踏实地让宋柚更为安心，欲再向下落，水面已经没过宋柚，宋柚刚长开口，想要说话，一阵浪打过来，本是脚尖点地的宋柚左右摇晃，猝不及防下，嘴里呛了一大口水。
宋柚手舞足蹈，拉住泳池边，让自己高度上升，水面到达肩膀，吐出出的水量，捏捏鼻子，“好强的消毒水味。”
黎源眼看着宋柚呛水，又缓了过来，开解道：“泳池水要消毒才能放。无论谁学游泳都要呛两口水，不喝水就不是学游泳了。”
“歇一歇，看看我的动作，老师示范的是蛙泳，我不会蛙泳，我就会狗刨，乱刨，不好看。”黎源又说道。
李青竹费劲才让自己在波涛起伏的泳池中定住，此时，波浪减小，李青竹也有力气搭理人，“不管什么泳姿，能游就行，你比我们可强多了。”
黎源不为自己的狗刨式游泳羞愧，“那你们看着。”说完，又在两人面前游了三五米，游完回来看着不动的两人。
宋柚解释道：“我不行，个子矮，一下水就被淹。我害怕水。”
李青竹也说：“我们慢慢来，让我们现在做成你那样流畅实在困难。”
黎源回忆了当初学游泳的过程，“那你们试着踩水，会踩水就不怕淹。”说着，自己在水里摆动起来。
宋柚和李青竹看着黎源脚也不踩底，但人仍然漂浮着，心动起来，这是理想的技能。
两人学着黎源的样子扑腾起来。
但宋柚划拉两下就要沉下去，每两下就停住拉着泳池边让自己升起来。
李青竹划拉时间稍长，但也是同样时刻扒拉着泳池边。
黎源指点，“划拉的速度要快，感觉是在把水向下踩，利用反作用让自己升起来。”
两人练习了二三十次仍是不行。
黎源头疼，“我们先试试憋气吧。”
说着，自己把头伸进水中，过个半分钟，将面部露出水面，双手擦去面部水渍，张开双眼，说道：“憋气不会有危险，感觉呼吸紧张就可以直接抬头呼吸。”
宋柚和李青竹同时进入水中，水中的世界很是奇妙，水中很静，双耳被水堵住，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秒针的转动更为清晰冷静。
人像是进入了异次元空间，既像是身处过年时庙会，人山人海，挤挤攘攘，无数双手在身侧作用，将你左推右推，挤前挤后，甚至将你向上抬起；又像是幽闭暗室中，寂静无声，甚至可以想象到聆听时耳畔边传来的发丝划过壁角的声音。
宋柚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鼻子忍不住的吐出泡泡，听见身边顶出水面落下水花的声音，宋柚忍不住抬头，张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扒开眼前的水，捏捏鼻子。
黎源看见自己的办法终于可行，喜道：“就这样，你们再多练几次，你们的憋气的时间会慢慢长一点，适应水下憋气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