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被未来人看见校园黑历史》陌阡尘

11、第 11 章

　　等到两人到了座位，喝了几口汤，李青竹端着一盘饺子姗姗来迟。

　　宋柚将多的一份汤递给李青竹，“我说你怎么这么久，原来是点的饺子，今天饺子熟得快啊。”

　　李青竹掏出包里的纸巾，一张分两半，递给两人，黎源左手摇摆拒绝，示意自己手中已经有了纸巾，宋柚则是习惯地接过。
　　李青竹收回左手，将桌面上的纸巾包塞进背包里，“刚好有一份已经下锅的，来，你们试吃一个。”用没有用过的筷子一人给夹了一个饺子。

　　黎源见碗中多出的白胖的饺子，说：“谢谢，你要不要试一点我的？”
　　李青竹扫了一眼黎源餐盘，都还没有开动，但都属于清淡系列的菜色，没有非常想吃的欲望，“不用，你吃吧，下次吧，等我看见你盘里有什么好吃的，我不会客气的。”

　　黎源又问宋柚，“你呢？要不要吃一点鱼香肉丝？”
　　宋柚敬谢，“我自己碗里的东西我还吃不完呢，你喜欢吃血，肝一类内脏吗？”

　　李青竹见宋柚挑起的血，“你怎么点的内脏？你不是不吃内脏吗？”
　　宋柚厌恶地看向手中的菜，“这些都混在一块的，价格还便宜，我不吃内脏，但我想吃冒菜里的肉和素菜。”问向黎源，“你吃吗？要不浪费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
　　黎源吞下嘴里的菜，“我能吃，但挑菜品，鸭血粉丝汤挺好喝的，其他的，处理好了就好吃。”

　　宋柚想了想，不认为自己挑的菜有分享的价值，怕自己勉强了黎源，说：“算了，别吃了，让它剩在碗里。”冒菜都是通过重口味来压下各种异味，宋柚只是吃厌了套餐，冒菜比较新奇。

　　李青竹问宋柚，“你不吃内脏，剩下的菜够吃吗？”
　　宋柚可没有这个担心，“冒菜可下饭了，你看它打的饭，都是满满一碗，比二两还多。”
　　几人结束饭前闲聊，开始用饭菜塞满嘴。

　　宋柚夹上一块魔芋，混着米饭刨进嘴里，这辣，像火烧一样，把之前浸泡在水里的水汽驱散，食堂大叔放多了盐，略咸，宋柚又刨了一口白饭，把嘴里的咸辣压下。

　　宋柚间隔着夹了土豆片、豆芽、海带节、豆腐和白菜，这些食材形状不同，口感各异，在辣的大熔炉中显示着他们的特色，土豆片更显厚实淳朴，豆芽脆中带爽，海带节颇有韧劲、豆腐入口即化，白菜沾满红汁，最能带入汤汁。

　　一碗白米饭，因为食材短暂的停靠由白色裹上了红油，宋柚不停地吸着气，不停地暴风吸入菜品。这辣啊，是越吃越辣，但越吃越想吃。只有短暂停下来时才能充分感受到辣椒带来的痛感。

　　冒菜碗中只剩下鸭血和猪肝以及两三块魔芋，宋柚勉强将魔芋夹进饭碗，三两口刨下肚。

　　魔芋是道好食材，魔芋烧鸭中魔芋条细长，带着鸭子红烧的肉感，咸香醇滑，还富有略带焦香的快感。
　　但面前这一碗冒菜中的魔芋，它只经过简单的水煮和切割，呈麻将块大小，没有经过鸭肉的包装和上百度高温的调教，口感滑腻，味同肥肉，时而无味。
　　但杜绝浪费，只要不是宋柚印象里不能吃的东西，宋柚都会将它解决干净。

　　看着旁边坐着空等的两人，宋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之前李青竹递来的纸巾擦了油乎乎的嘴，背上书包，“走吧。”
　　进入宿舍，季曦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牛仔背带裙，头发用干发帽包裹着，浴室冒着热气，听见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宋柚和黎源，“你们回来了，等一下，等我把衣服收拾出来。”

　　她走进浴室，将她的粉色盆和盆里的一堆脏衣服拿出，放在了洗漱台上，开着水，水流哗啦啦。

　　宋柚想到季曦的呛水，算了算从下课到回到寝室所用的时间，这一点时间并不足以完成去饭堂吃饭吃饭和回寝室洗澡两个动作，宋柚把书包丢向书桌，向着洗漱台大声问道：“季曦，你有吃饭吗？”
　　季曦向着盆里倒洗衣液，回答说：“吃了呀，我吃的面包和牛奶。”

　　宋柚看见了对面桌面上吐司的包装里仍剩着一半，“那你吃完了吗？还是吃一点热的比较好，午饭要吃饱，怎么不去饭堂？”
　　季曦关上水龙头，“我想快一点回来洗澡，洗澡比较重要，洗完浑身都舒服了，有面包吃就够了。”

　　宋柚听见此，顿时也觉得头发带着一股寒气往头皮渗，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忙走到衣柜旁找换洗衣服，问黎源，“你现在洗吗？”
　　黎源还在翻找物品，摆摆手说道：“你先去洗，我等你洗完。”又大声说：“我这里还有红糖姜茶，你们要喝一包吗？”
　　宋柚摇头，把衣服放包里，向着浴室快步走去，“我先去了，你准备好衣服，我很快就出来。”

　　黎源还在关心姜茶的事，“我把姜茶放你们桌上了，一人一包。季曦，记得喝。”
　　季曦搓着衣服回答：“好，谢谢。”

　　中午的自习，宋柚专心作业，季倚萍悄悄打着瞌睡，闭眼几秒，猛地睁开，有闭眼，又睁开，前方的刘畅转头敲醒季倚萍，“你还睡呢？卷子做完了？”
　　季倚萍强撑着惺忪的眼，带着睡意回答：“晚上做。”

　　刘畅拿着试卷，问向季倚萍，“萍萍，我问一道题，这道题用高中数学怎么解啊？我只会用积分解。”
　　季倚萍看一眼题，“这是高明发的奥数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怎么现在做这种题？”

　　刘畅停顿片刻后回答：“不是下星期就要初赛了嘛，我练一练。”
　　季倚萍揉揉眼，睡意稍去，提起精神，拿出卷子，“我都忘了初赛时间，我也要练，万一滑铁卢就惨了。”

　　唐诗晴转过来问向刘畅，“你不是搞计算机吗？怎么搞数学？”
　　刘畅回道：“编程要依靠逻辑，数学最训练逻辑思维了。”

　　季倚萍也插嘴，“我就是不搞计算机，都知道数学是编程的基础，学了奥赛，可以很快上手编程。”

　　唐诗晴理解的点头，又问：“那你去不去数学竞赛啊？”
　　刘畅回道：“萍萍是一定要去的，我打算两科都报，捡着一科是一科。”

　　三人注意力逐渐被一串连续细小的声音吸引，原来是宋柚右手写字，左手持续轻微地敲着桌子，侧低着头，挡着斜前方的视线，不断的使眼色，嘴里做出口型。

　　【037：别看了，转回去。】
　　【058：快转回去啊！】
　　【044：前面的，你提醒了，他们也看不见。】

　　此时，门口传来清晰的咳嗽声，“咳。”
　　刘畅和唐诗晴吓得连忙转身，宋柚也停止了小动作。

　　老班的脚步声从过道中转了一圈，逐步靠近宋柚身边，随着老班的都进，宋柚心跳略微急速，为小组成员担心。

　　但老班似乎没有看见他们的交头接耳，从他们身边走过，走上讲台，巡视后，又走出教室门口。

　　【037：虚惊一场！一头冷汗！】

　　见老班身影消失不见，班级里的杂音由无变有，由小变大。

　　唐诗晴有转过身来，“宋柚，以后你看见老班，继续这样帮忙提醒啊。”
　　宋柚略微不好意思。

　　老班在咳嗽前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
　　当时，自己做完一题想抬头换换视野，就瞥到站在那里默默观察的老班。
　　又怕发出大动静被老班察觉，只能搞搞小动作。

　　唐诗晴和刘畅完全没有理解到自己动作的意思，自己的提醒对他们来说没有起任何作用。
　　只是可能老班今天心情好，放过了同学，也放过了他自己。

　　唐诗晴突然转头望向季倚萍的方向，连带的，宋柚也瞧到了他此时的样子。距离刘畅把他敲醒也才三分钟，他已经放弃了，头枕着左手，右手握着笔，笔还直直地立着，只是握笔的人，已经微张着嘴，昏睡过去。

　　唐诗晴和宋柚相视一笑。

　　宋柚犹豫要不要喊醒季倚萍，唐诗晴制止了她。下午还有物理课和生物课，还是让他睡饱好听课吧。

　　周五的下午，第一节课，终于轮到了不需要考试、不需要运动的休闲课——音乐课。

　　顺着班长的指引，大家来到了多功能区第一层，这一层有上十个房门，围成一圈，露天的天井让阳光得以倾洒。
　　唯有一间房门打开，里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响亮声音。

　　大家走进去，按照约定三三两两找位置做好。

　　教室里是木制地板，白色投影布顺着黑板垂下，蓝色的光投射在白布上，昏暗的投影被讲台中舞动的老师打破。

　　老师烫着马尾卷，棕色中有几丝蓝色挑染，明亮的双眼，舞动的双臂，欢快的脚步，显示着她的尽兴。
　　一身黑白裙，随着她在投影中踏进踏出，在蓝白中渐变。
　　黑色马丁靴，三厘米厚的鞋跟。

　　她用鞋尖点地时，声音清脆轻盈，用脚跟踏地时，声音厚重响亮。两脚同时踏下时，恍若大鼓重击，震撼人心。
　　狭窄的教室把回声放大，空间中都回荡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仿若涟漪，弥散开来。
　　富有节奏，深具韵律。

　　当上课铃声响起，她终于停止舞动，用纸巾擦汗，用喑哑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好，没有自我介绍，一开口便问她刚才的舞步声好不好听。

　　低下有同学在问：“老师，你是在练踢踏舞吗？”
　　老师笑着肯定，“是的。”又问，“有没有听出节奏。”
　　没有人回答，老师只动脚来了一段。

　　宋柚仍旧沉默，所有注意力都在音乐老师上。
　　同学们开始七嘴八舌，有人说是哒哒哒，有人说是哒—哒，哒，还有人说哒哒哒哒。

　　老师按下一个琴键，高音“发”制止了教室的吵闹。
　　老师将正确节奏说出，又问，这是音乐吗？

　　留出一段思考的空隙后，她娓娓道来：“不是只有‘哆来咪发西啦嗦’才是音乐，所有的声音都可以组成音乐，据说具有绝对音感的人能将听见的每一个声音与音高对应。
　　我刚才踢踏舞的声音是音乐，装水的水杯能奏出乐章，破铜烂铁可以组乐队，‘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所有的声音，都能成为美妙的音符。”

　　宋柚大开眼界，这一堂课，老师没有讲课本，而是带着六十几个人拍了一堂课的桌子。最后，她说她姓俞，名乔。

　　也许是初见太过惊艳，哪怕之后的课堂上，俞老师大多时候讲着课本，宋柚仍深深记得那个初见就跳踢踏舞的女生。

　　【082：英姿飒爽，舞姿动人。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