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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皇后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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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
经过上次柔贵人那件事后,郁宛如已经在坤宁宫内呆了快一个月都没有出门。萧太后对外说是她近来身体不好,其实根本就是软禁罢了。
郁宛如正坐在桌前抄录着经书,她的笔锋如流水般流畅,字型坚韧有力好似松柏。然而她的心绪却始终飘转在别处,无所适从。
当郁宛如放下笔时才发现天色已晚。
今晚,她不来吗?郁宛如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漆黑的窗外,期待着什么。
就在郁宛如失落的收回眼眸时,窗外一抹黑色倏然跃了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郁宛如的眼前。
郁宛如暗沉的眸光瞬间充满了光亮,她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压着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嗯,这段时间太后看的紧,实在不好脱身。”来人褪去面纱,露出真容,此人竟是颜余颖。
颜余颖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喝光又说道:“太后对你已经存有戒心了,今日过后我先不过来了,你也避避风头。”
郁宛如走到颜余颖身后,玉手抚上她的肩头,轻轻的按压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我知道…那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宛如…”颜余颖放下茶杯,后面的话不再说出口。
郁宛如手上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她表示理解:“我知道…下次不会了。”
颜余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了郁宛如的手背,平静地站起身说:“我该走了。”
“这么早就走吗?”郁宛如急切的拉住颜余颖的袖口,生怕她离开。
颜余颖无奈的转过身,不耐道道:“没有办法,我得尽快回去,今晚过来,本身就是来看看你的。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颜余颖轻轻抱了一下郁宛如,转身又消失在了窗外。
郁宛如身体刚刚感受到一丝温热又被抽离开来。她无可奈何的垂下眼眸,她清楚地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是她自己强求罢了...
郁宛如自嘲地笑了笑,思绪飘转到第一次见到颜余颖的那天。
还记得,那是一个阴天,郁宛如刚从阿哥所看完皇子出来,独自一人闲逛着走到了一僻静处的小院子。
她听到里面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忍不住走近查看。
刚踏入院子,便看到了一个正在练武的少女。
她墨衣黑发,身材高挑,正认真的舞动着手中的红樱长枪。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动作确实十分干净利落,发丝随着手上的动作随风飘扬到那双桃花眼旁。枫树在侧,微风拂过枫叶,飘落在少女的肩上。少女飞身,长枪在手中飞速旋转,枫叶也被枪风带起,围绕着,旋转着。也是这一瞬间,郁宛如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皇后…”郁宛如正看的失神,少女的眼眸却在这一瞬间对的了她的目光。
“你…你是。”郁宛如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少女上前一步,行礼答道:“长公主颜余颖给皇后请安。”
“你就是长公主。”郁宛如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少女,没有想到是一直极少露面的长公主颜余颖。
“你平时…都在这里练武吗?”郁宛如忍不住问道。
“是,我平日里身子不好,所以喜欢在这里练武,强身健体也不影响别人。”颜余颖放下了手中的长枪。
郁宛如微微颔首,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颜余颖看出了郁宛如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问道:“皇上最还好。”
“挺好的。”提到颜慎天,郁宛如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就消逝不见。
两个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颜余颖便借口离开了。只剩下郁宛如望着满地枫叶,脑中还想像着颜余颖挥舞长枪的飒爽英姿。
在郁宛如的认知中,女子总是安静端庄,需要相夫教子的。而颜余颖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看法。
此后的时光,郁宛如总是会梦到那个阴天。
梦中的颜余颖站在漫天的枫叶中。枫叶似火,照亮了四周,颜余颖的桃花眼温柔的看着她,走向她伸出手。郁宛如也伸出手,却怎么也出碰不到颜余颖的指尖,反而还离她越来越远。每次到最后,郁宛如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发很久的呆。
郁宛如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她虽然早已嫁给颜慎天并有一子,但她对颜慎天根本没有一丝爱意,一切都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罢了。
这个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郁宛如为此困惑不已。
直到再一次遇到颜余颖时,郁宛如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
某次郁宛如去给萧太后请安,还没进殿,便听到萧太后严厉的训斥声。
“胡闹!哪有女子带兵出征的道理!不像话!”萧太后声音不大,确能听出怒意。
不多时,颜余颖面色不悦的走出了慈宁宫,迎面碰上了郁宛如。
颜余颖收敛了神色,向她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去。
郁宛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自觉的便开口关心了几句,还伸手拂去了颜余颖发梢上的落叶。
在触摸到颜余颖的发梢时,郁宛如感觉心脏止不住的狂跳,面上却是冷淡平常。
颜余颖离开后,郁宛如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凝视了一会才转身入殿。
接下来的日子,郁宛如总是想办法与颜余颖相遇。她感觉自己就像中了蛊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只是,忍不住想靠近。
“没想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一步……”郁宛如思绪回转,喃喃自语。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起身走到了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容貌。
郁宛如年纪不大,和颜余颖同龄。她虽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但也明眸皓齿,大气端庄,算是美人一枚了。
是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吗?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有些许老气了。
郁宛如不自觉的这样想到,她的双手抚上脸颊摸了摸,随即忧心忡忡的吩咐宫女为她沐浴护肤。
宫女们很快张罗好了一切。
郁宛如整个身子没入洒满花瓣浴桶内,顿觉舒畅不少。
浴桶升腾起无数的热气,朦胧了目光,也让郁宛如沉浸在一片自导自演的梦境之中,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