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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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星核确实给这片土地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好处，但时过境迁，科技的发展超出了人类的想象，3024年的今天，星核成了秘而不宣的累赘。
人们认识到星核作为带来灾祸的存在，但也无可奈何。
希露瓦知道这一点。可可利亚当然明白。
这是一处荒野废弃之地，唯有未融化的雪和散落的脚印欢迎她们的到来。可可利亚以手按胸，垂眸低头默念着：“永生不死的战士们啊……”
片刻后，窸窸窣窣声传来，无人之处竟然接二连三冒出人影。
可刚才这些人并不存在。
希露瓦一直听说过这个传说。
传说中，那场流星雨过后，被砸中的那个村子无一人生还，变成了永不轮回的鬼物。但是没想到，并不是什么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希露瓦咂舌：“活了有千年了吧？”
传说发生在一千年以前。
常人也许会觉得好运，活这么久，但没人能懂他们的痛苦。
其中一个人影走过来，向可可利亚致礼，可可利亚同样回以相同的礼仪。两人握手时，可可利亚苦笑：“您已经虚弱到这地步了吗？”
人影没声，麻木疲惫，仿佛死前剩了最后一口气的病人。在当初，发现死了还会复活时，他们是狂喜的。可不久之后，他们便感到不对，每一次死亡后，身体就会虚弱一分，死亡得越多，到后面甚至说话不能站起不能。最后只能如无机能的植物一般，闭上五感，半活不死。
此刻，如果给他们一个选择，人影会毫不犹豫按下名为死亡的按钮。
听到可可利亚的说明，希露瓦不忍道：“他们这样多久了？”
可可利亚：“七百年了吧。”
希露瓦追问：“感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确实好奇很久也找了很久。但是——我们要向他们求助吗？”言外之意，这似乎不可行。
可可利亚不置可否，提到了另一个核心：“这种病会扩散。”
希露瓦：“！”
可可利亚解开外套的大衣，随意丢在雪地上，她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骇人的红色线条：“如你所见，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没有看希露瓦，思绪兀自漂浮着，她上一次死亡，是在……唔，另一个世界。
皮肤上的红色丝线，也叫死线、活线。可可利亚第一次死亡后醒来，在手臂上找到了这个，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这片土地的秘密，见到了那些活了千年的人。
而那时，星核对于她而言，成了定时炸弹般的老熟人。
可可利亚知道，她上一次死亡是为了引爆星核。那么这一次，她还要如此么？
千年不死的魂灵，是最好的量子战士。可可利亚也不希望她的继承人消失，便拜托他们寻找了。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可可利亚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列车的无名客们。
“还真是守时。”可可利亚几不可闻地自语。
她如记忆中那般，引他们前来。
手臂上的丝线跳动着，似乎在提醒她。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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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的诊所内，多了一批病人，他们无一例外手臂上有奇怪的红线，从手腕蔓延到心脏，洗不掉，褪不了，似乎扎进了皮肉骨髓。
那些人惊慌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娜塔莎，我们好痛……”
丝线似乎有生命一般跳动。
每一次震颤，手臂便会剧烈地抽动。
已经是第8起了。
娜塔莎戴着口罩，额前一绺发丝垂下，秀丽的眼微蹙：“把你们发生症状前后的事情，包括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说出来。”
小助手星跟在后面，不迭地点头，口袋里放着录音笔，双手在键盘上啪嗒啪嗒记录。
一边记录，星一边觉得不对劲。
据病人口述，他们是两波人，一波是去游泳（星内心吐槽着大冬天去游泳疯了吧），一波是疾病突发但大雪封了路救护车来不了只好自驾去医院。游泳的那波，回来后就发现手臂剧痛。去医院的那波还没到医院，发现病又好了就转头回去了，也是回去后发现手臂剧痛。
最后两拨人来了这里。
娜塔莎撩起额前发丝，沉静垂眸，语气温柔：“稍等，我会先开点止痛药，你们在这坐着观察一阵再走。”
说完娜塔莎向办公室走去，星也提着电脑跟上。
不需要多言，星都知道不对了。
娜塔莎面色沉重地拨打了镇长的电话，向他查询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和今日有没有什么档案，冬泳过吗市中心医院就过诊吗之类的问题。
镇长那边，由于拳赛参赛选手失踪、市长守卫长官失踪、本地居民以及小孩都失踪的缘故，被授权开放了更多的权限，协助市里来的专案组调查案件。
他很快查到：“我找到档案了，娜塔莎……你为什么要他们的档案，他们都是已经销户的人口，那几个确实是游泳死的，但不是冬泳，是一群人其中一个掉下去，另外几个救人，冰面裂开死了。另外两个是，那几天大雪路还没清干净，路滑翻车，一车人全遇难了。”
“好。”娜塔莎挂掉电话，抬头对上了星由于过于惊讶而张开的血盆大口。
“……”星不可思议，“这是活死人吗？借尸还魂？诈尸？”
观察时间到了，娜塔莎走出去。
病人的疼痛没有任何消减，他们还是喊着痛。
娜塔莎耳边全是“痛”字。
这下娜塔莎不需要做什么，星就把列车组全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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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利亚叹息：“你或许以为，死亡一次就能永生，这很好不是吗？”
“不，”希露瓦摇头，“你说过会扩散。”
可可利亚看着前来的开拓者：“是的，会扩散，像癌细胞一样，一旦疯长就再也不能停，直到寄生的身体成为死肉，才会停止跳动。”她的声音如风一样飘散，“况且，它是通过死亡传播的。”
希露瓦面色严肃，接过可可利亚的话：“到最后，所有人都追求长生，所有人都会变成活死人。”
“直到再也没有燃料，”可可利亚引爆星核的力量，狂风吹乱她一丝不苟的头发，“所有人将在无尽的痛苦中，求死不能，成为一株痛苦的植物。”
“……”希露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影，“这人都是吗？”
可可利亚的声音开始抖动了：“是。”
希露瓦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抱起吉他：“那么，就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
可可利亚在飞舞的雪絮间朝希露瓦微笑点头。
开拓者查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赶来了大战时刻。
而这一刻，现实世界中与模拟宇宙最后大战星核的时刻，重合了。
过去与现在的力量叠加在了一起，画面中两个时空的人都在并肩作战，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星核的爆炸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人影们前赴后继地涌上去，为那一刻渴望已久的安眠。
终于，结束了。
人影像灰烬一样消散，落到雪中看不见。
可可利亚落下时，听见有什么在说。
“你……背叛……”
星核最后的声音。
可可利亚笑了。
希露瓦箭步上前，接住落下的可可利亚。顾不得脸上的灰烬，她抱着可可利亚就上了娜塔莎带来的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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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在列车上吃着早餐，听着星穹丹恒三月七还有参加过大战的姬子讲述开拓者大战星核、姬子前去救场的高光战斗场面。
边听她边感慨，除了台词不一样，其他的和印象中的BOSS战一模一样啊。
顺便还颇上道地捧哏：“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可可利亚最后还活着吗？”虽然她猜测过可可利亚的结局，比如什么纪委查到了进去了之类的乱想，可没想到虽然唯物世界观了，但是半唯物，还有星核以及各种传说。
但现在，星核毁掉后，那些因此而“永生不死”的人也都消失了。按照希露瓦后来透露的，可可利亚竟然已经死过一次，她们见到她时，可可利亚其实已经是活死人的状态。
周越想到了现实中初见可可利亚的时候，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三月七没想到这个关窍，道：“也怪。可可利亚还活着。”
丹恒托着下巴思索：“确实怪，我们亲眼看见娜塔莎带人救了可可利亚，后面再得到消息，可可利亚已经出现在电视的慰问独居老人的报道中了。”
帕姆听到这，顺手调了个频道。
是龙江台的早间新闻。
正抢饭抢得热火朝天的星穹二人刷地抬起头。
一个腮帮子鼓鼓的边嚼边叹：“这是什么堪比康复新液的恢复力啊！”
一个趁着另一人不注意起身偷袭，夹到了最后一块美味糕点：“是啊是啊，一晚上就恢复了吗！”
转头看见钟爱的美食已羊入狼腹，穹“啊！”了一声，大呼“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星被美食美味到眯着眼，洋洋自得。
三月七一脸匪夷所思加略带嫌弃的表情：“有这么好吃吗？”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周越抿了一口酸奶，心想。
这不就是，抢到的才是最香的嘛。
三月七还是没懂争抢的快乐。
丹恒和其余人也都脸带黑线地移开视线。
不忍直视。
姬子见识多广，她猜测：“也许可可利亚本就没有死亡。是星核诱导她让她以为自己死了，再借着不会死的永生概念，诱导她冒险死亡，成为星核的傀儡。”
三月七一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激动道：“这就是钓鱼吗，像那个那个什么高速公路的鬼故事，叫什么来着！”她左思右想但是想不起来完整的故事。
丹恒很快想到了：“《断魂崖》，一个早期流传于网络的鬼故事。有个人对故事主角说前面是悬崖，不要过去，他就是从那里掉下去死的。主角听完继续往前看，看到悬崖路牌，想掉头，但有个声音对他说‘你已经死了’。他就以为自己已经死在车里了，下车从悬崖走过去，最后活活摔死。”
三月七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只是，听完怎么有点瘆人啊啊……”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整个人往椅背里缩了下。
饱食的星穹也被故事吸引住，抬起了头。周越也停止了进食，看向丹恒。帕姆向身边的三月七靠了靠。姬子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
餐桌瞬间凝固了般。
而杨叔沉稳的声音，将众人从恐怖氛围拉回来了：“如此，便和可可利亚的说法对上了，她说她的手臂没有疼痛感。”
“原来如此！娜塔莎那边的病人都痛得打滚，还想求娜塔莎帮他们截肢呢！”三月七若有所思，“就是可怜了那几个刚死而复生又复死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