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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绑架逼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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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从简府出来后,便直奔东边去了。大概走了两条街后,她敏锐地感觉到这里不太对。
街上虽然杂乱,却没看见任何断肢,可空气中的血腥气不减反增,已是浓到刺鼻的程度。
在经过一间屋子时,岳霖忽然瞧见门后躺着个人,蓬头垢面地蜷在一起,难辨男女。
起初她以为是丧尸,刚想提刀砍头,那人却半睁开眼语气微弱地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了岳霖没听清:“什么?”
可惜仍旧没反应。
她又用刀柄将那人暴露在外的身体检查了下,没发现任何伤口,应该就是个普通大婶,这才放下心来半蹲着用刀柄拍脸。
“醒醒,快醒醒。”
“水...水...”
岳霖把耳朵凑近勉强听清了大婶说的话:“水是吧,你等着,我找找看。”
她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这好像是一间首饰铺子,地上散落着些珍珠以及坏掉的珠钗,台面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大概率是被人抢光了。
这种事前世京城混乱时也发生过,银楼首饰铺是最先被流氓地痞抢光的。可惜银子首饰在丧尸面前,毫无用处。
岳霖出门看了看,隔壁是间药铺,对面反而有家茶楼。
茶楼里桌椅被撞的乱七八糟,她掀开几个茶壶看,幸好其中有个还剩点茶水。茶水放了多日竟还留有茶香,在这非常时期真是极为珍贵。
茶水灌了一半大婶就醒了,十分感激地对岳霖道谢:“姑娘...谢...谢谢你啊...”
岳霖摆摆手说没事,看大婶没性命之忧,转身便准备离开。
“姑娘,天热茶水难得,你也喝口吧。”
岳霖刚要拒绝,想了想大婶说的话,笑着应了声好。
“姑娘,快醒醒,姑娘。”
“怎么样,迷药有用没?”
“放心,量足的两天两夜醒不来。”
“嘿嘿,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给阿大补身子真是...”
“真是什么,张老汉,你别又起心思啊,上次那姑娘被你弄的不成人样,药效都没了。”
“好好好,我就说说嘛。不过那净思和尚可真有本事,阿大比以前厉害多了。”
“废话,那可是我的儿。”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婶,眼下她精神抖擞,正和张老汉合力把岳霖抬起。
张老汉眼神猥琐,时不时往岳霖身上瞥一眼:“哎,刘婆子,那把刀看着不错,归我了啊,我刚好缺把趁手的工具。”
刘婆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只要别动人,其他东西都可以拿走。”
两人走出首饰铺不久后便不再说话,而是脚步加快,迅速穿过无人街道,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住宅。
宅子不大也就是个普通人家,院里杂草丛生,看着像是久不住人。
他们没在此处停留,关上门后直接来到其中一堆杂草处。
草被掀开,底下竟露出一扇门,赫然是个密道口。
张老汉先下去探了一小段路,接着刘婆子将岳霖放下,二人费力抬着岳霖穿过密道。
大约两炷香时间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刘姐,张老汉,你们回来了。”
刘婆子在密道口满头大汗喊道:“厚实,快来搭把手,年纪大了钻密道太累人了,下次这活找别人干啊。”
叫厚实的是个健壮小伙,他一边扶起刘婆子,一边恭维:“可别啊刘姐,这活儿也就你能干,就说张老汉吧,躺个十天半个月估计都没人理。”
刘婆子听见这些话表情比之前好些了:“那可不,你们这一个个糙汉子,就配干些体力活,哎厚实,一会过来给我按两下肩啊。”她一上来也不歇息反而直往右侧一间屋子走:“阿大今天怎么样?”
等刘姐走远,厚实恭维的笑容立马散去,反而撇撇嘴朝地上轻呸:“死老太婆。”
他骂了句解气,便往张老汉那走,等看见岳霖后一脸惊喜:“哎,今天的药不错啊,这脸这腰,啧啧啧,张老汉你一路上没少摸吧。”
张老汉没说话却挤眉弄眼地笑了下,厚实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
“今晚咱俩乐呵乐呵。”
趁刘婆子不在,他们迅速将岳霖扔进柴房。路过一处地方时,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有新人...”
“别说话!”
“可是冰燕姐姐,她被带去柴房了。”
“不关你事!”
今夜正是月中,月亮又大又圆,幽幽的月光透过窗洒进屋内,让里面的场景朦朦胧胧。
两个人影轻轻打开柴房门,随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衣服怎么这么紧?”
“还管啥衣服,裤子一扯就完事了。”
“急啥,也怪不得你被刘婆子发现,好歹别太明显啊。”
“哼,刘婆子再敢说老子,非干死她。”
“嘿嘿,那么老你也下得去手。”
“别放屁,哎你快点,我憋不住了。”
厚实蹲在地上不说话,张老汉等不住便踢了他一脚,谁知厚实却忽然直愣愣地往后倒去。
屋里昏暗,张老汉弯腰凑近想看看厚实怎么了,下面却忽然被人狠狠踢了一下。
“啊...哎哟...”
才刚叫了一声,他双手被人往后一折,压着背直接趴在地上撞得眼冒金星,半天说不出话。
“我的刀呢?”
一个年轻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在张老汉耳边响起,他打了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你没...没晕...”
岳霖膝盖顶在张老汉背上,又重重压了一下:“我的刀在哪?这又是什么地方?快说。”
张老汉哎哟一声:“姑奶奶你轻点,我说我说。你的刀在我房间,你放开我,我带你去拿。”
岳霖没什么耐心听他瞎扯,直接问:“你房间在哪?”
张老汉脸都被挤扁了,却还在忽悠:“这哪说得清,姑娘你放心,你只要不杀我,我不仅给你拿刀还偷偷放你走。”
岳霖冷笑:“不说是吧,行,那就别说话了。”
“对,你放开...呼呼..”
张老汉背上一轻,刚坐起来话说一半,脖子却感觉凉飕飕的,张嘴只能发出呼呼声。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下,一条口子从下巴到锁骨划下来,一摸便是满手血。
他用手捏住伤口,发现是一枚簪子划伤了脖子后,便一脸恐惧地看着岳霖,没想到她出手这么狠辣。
岳霖背对月光,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只有如同活阎王的声音响起:“最后再问你一次,我的刀在哪?净思和尚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说着她还轻笑下:“慢慢想别着急,我有的是时间。说不出话就用手在地上写吧,刚好旁边还有现成的血。”
张老汉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可怕的女人,急忙跪在地上写字,生怕岳霖不顺心再给他来一下。
岳霖满意地看着脚下:“我的刀在后院左侧第三间屋子...这里是陈府...你负责给阿大喂药...是净思和尚让你这么做的。”
张老汉写完等着指示,岳霖便说:“我问问题,你继续写。你们一共多少人?”
“二十八个。”
“阿大还活着吗?”
张老汉犹豫了一会才写。“活着。”
“药是活人,对吗?”
“是。”
“药有多少?”
“四十来个。”他写完又补充:“活着的。”
“...最后一个问题,净思和尚是谁?”
张老汉愣了下,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用眼神告诉岳霖:净思和尚就是净思和尚啊。
岳霖轻轻一叹:“看来你不仅坏,还蠢,没用的东西。”
张老汉没来得及生气,咯嗒一声,他的脖子便被硬生生划断了。
临死前他脑中闪过一念。
原来簪子这么锋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