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从随身空间开始的漫游之旅》青色莲台

16、第 16 章

　　晨雾笼罩着乐安县城，随欣独自走在石板街上，脚步匆匆。昨晚杜羽泽的神秘行为和那张护身符让她彻夜难眠，天一亮就借口去县学出了门。

　　实际上，她打算先去趟邓寻雁家商量对策。噬灵妖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姜清兮的状况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

　　街边的早市已经开张，小贩们吆喝着叫卖新鲜蔬果和热腾腾的早点。随欣本想买两个包子垫垫肚子，却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方原。

　　杜府的通房小厮穿着一身褐色短打，步履匆匆地穿过集市，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什么。这行为本身就很可疑，更奇怪的是，他身边跟着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裙的女子，两人挨得极近，不时低声交谈。

　　"方原这是..."随欣眯起眼睛，下意识躲到一处货摊后观察。方原作为她的通房小厮，按理说不该私自出府，更别说与陌生女子如此亲近。

　　女子背对着随欣，看不清面容，但身段窈窕，行走间自带一股风流态度。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周身萦绕的那层若有若无的黑气，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那是..."随欣心头一紧，悄悄摸出腰间的玉佩。只见原本温润的白玉此刻已经变成了墨黑色，触手冰凉刺骨。

　　"噬灵妖！"随欣差点惊呼出声。齐云山神说过，玉佩变黑就意味着靠近了妖物。可方原怎么会和噬灵妖在一起？

　　两人转入一条小巷，随欣犹豫片刻，决定跟上去。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同时调动青空珠的能量笼罩全身，希望能掩盖自己的气息。

　　巷子幽深曲折，两侧是高高的院墙。方原和那女子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小门前，女子从袖中取出钥匙开了门。

　　进门前的瞬间，她侧过脸来，让随欣看清了她的容貌——约莫二十五六岁，五官精致但透着股邪气，最诡异的是她笑时露出的牙齿，细密尖利得像鲨鱼一般。

　　门关上了，随欣贴在墙上，心跳如鼓。方原...竟然和噬灵妖有联系？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在杜府所有人中，方原一直是最简单纯粹的那个，英武直率，从不隐藏心思。如果他都是伪装的...

　　"不行，得弄清楚怎么回事。"随欣咬咬牙，轻手轻脚地靠近那扇黑漆小门。门缝很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能听到隐约的说话声。

　　"...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该放了我妹妹了吧？"方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急什么？"女子轻笑，声音甜腻得令人不适，"那小丫头片子在我们手上安全得很。倒是你，答应的事完成了吗？"

　　一阵沉默。

　　"我...我下不了手。"方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随秀才对我有恩，我不能..."

　　"愚蠢！"女子突然厉声喝道，"一个凡间女子，也值得你违抗主上？别忘了，你妹妹的命在我们手上！"

　　随欣屏住呼吸。方原是被胁迫的？他还有个妹妹？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难以消化。

　　"再给你三天时间。"女子的语气缓和下来，却更加瘆人，"要么把随欣引到城西破庙，要么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你们到底想对她做什么？"方原几乎是吼出来的。

　　"嘘...小声点。"女子咯咯笑着，"主上对她很感兴趣呢，天人转世，多稀罕啊..."

　　随欣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们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目标竟然是她自己！

　　脚步声靠近门口，随欣赶紧退到巷子拐角处。黑漆小门打开，方原独自走出来，脸色惨白，拳头攥得死紧。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随欣等了一会儿，确认那女子没有跟出来后，才悄悄退出巷子。她的思绪乱成一团。

　　方原是被迫的，这点让她稍感安慰，但噬灵妖背后的"主上"是谁？为什么对她感兴趣？还有方原的妹妹...

　　"得先找到方原问清楚。"随欣下定决心，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方原没有回杜府，而是去了城南的一片贫民区。这里的房屋低矮破旧，街道狭窄肮脏，与城中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随欣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得不提起裙摆，小心避开地上的污水。

　　方原最终停在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前，推门而入。随欣犹豫片刻，决定直接面对他。

　　如果方原真的被胁迫，她或许能帮忙；如果他背叛了她...青空珠的能量足以自保。

　　深吸一口气，随欣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猛地打开，方原警惕的脸出现在门缝中。看到是随欣，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妻...妻主？您怎么..."

　　"让我进去。"随欣直视他的眼睛，"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妹妹的事。"

　　方原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眼中的震惊迅速转为恐惧，最后变成了绝望。他默默让开身子，随欣跨过门槛，进入了一个家徒四壁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的小屋。

　　屋内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简陋画像——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孩明显是年幼的方原，女孩约莫七八岁，圆脸大眼，笑得灿烂。

　　"你妹妹？"随欣指着画像问道。

　　方原扑通一声跪下："妻主恕罪！小人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

　　"起来说话。"随欣打断他，"我知道你被胁迫了。那个噬灵妖用你妹妹要挟你，对吗？"

　　方原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您...您都知道？"

　　"我看到你和那个女子在一起。"随欣亮出变黑的玉佩，"这是山神给的宝物，能感应妖气。"

　　方原的眼中突然涌出泪水："小人该死！他们逼我...逼我把您引到城西破庙，否则就要杀了小人的妹妹..."

　　"你妹妹被关在哪里？"随欣沉声问。

　　"不知道。"方原痛苦地摇头，"三个月前，小人回乡探亲，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都死了。只有妹妹不见踪影。后来那妖女找到我，说妹妹在他们手上..."

　　随欣心头一震。屠村？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妖物作祟，而是有组织的屠杀！

　　"他们为什么盯上我？"

　　方原犹豫了一下："那妖女说...说您是'天人转世'，主上需要您的...精气。"

　　果然如此。随欣握紧了玉佩，思索着对策。直接对抗显然不明智，那个"主上"能操控噬灵妖，实力不容小觑。但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

　　"方原，你愿意帮我吗？"随欣突然问。

　　方原重重磕了个头："妻主待小人不薄，小人宁死也不愿背叛妻主！只是妹妹她..."

　　"我明白。"随欣扶起他，"这样，你假装答应他们的要求，约我三日后去城西破庙。但在此之前，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你妹妹的下落。"

　　"可是...怎么找？"

　　随欣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有办法。"

　　离开贫民区，随欣径直去了邓寻雁家。邓家是商贾大户，宅邸豪华，门庭若市。邓寻雁听说随欣来访，亲自到大门迎接。

　　"稀客啊！"邓寻雁拉着她的手，"怎么没去县学？"

　　"有要事相商。"随欣压低声音，"关于清兮的事。"

　　邓寻雁立刻会意，将她引入内院书房，屏退左右。

　　随欣将方原和噬灵妖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天人转世"的部分，只说妖物盯上了她。

　　"天哪！"邓寻雁捂住嘴，"难怪清兮病得蹊跷...那现在怎么办？"

　　"我需要你帮忙查一件事。"随欣凑近她，"最近三个月，乐安县附近可有村庄遭袭？特别是那种...全村人离奇死亡的案子。"

　　邓寻雁脸色发白："你怎么知道？确实有这么一桩奇案。上个月，距离县城三十里的方家村，一夜之间死了近百口人。官府查不出原因，只能以'瘟疫'结案。"

　　方家村...方原的家乡？随欣心头一震："还有更多细节吗？"

　　"我爹认识办案的衙役，据说那些死者个个面容枯槁，像是...被吸干了精气。"邓寻雁打了个寒战，"随欣，难道这就是..."

　　"噬灵妖干的。"随欣肯定地说，"而且它们背后还有主使者。"

　　邓寻雁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得赶紧告诉官府！"

　　"没用的。"随欣摇头，"普通衙役对付不了妖物。这事得找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邓寻雁疑惑地问，"你是说...道士？"

　　"差不多吧。"随欣含糊其辞。她心里想的是齐云山神和于若淳，但不好明说。

　　离开邓府已是正午，随欣决定回杜府找于若淳商量。小狐狸精见多识广，或许能提供些线索。

　　刚走到杜府大门，就看到于若淳焦急地在门口踱步。见到随欣，他立刻迎上来："妻主！您去哪了？妾身担心死了！"

　　"出去办点事。"随欣轻描淡写地说，同时观察着于若淳的反应。经历了方原的事，她现在看谁都觉得可疑。

　　于若淳的狐狸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妻主，您身上...有妖气残留。"

　　随欣挑眉。小狐狸精的嗅觉倒是灵敏。

　　"进屋说。"

　　回到卧房，随欣将今早的发现告诉了于若淳。小狐狸精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连尾巴都炸毛了。

　　"噬灵妖背后竟有主使？"于若淳声音发颤，"这...这不可能啊。噬灵妖生性孤傲，从不听命于人..."

　　"除非那个'主上'不是人。"随欣冷静地说，"于若淳，你实话告诉我，这世上有多少妖怪？它们都像你一样...无害吗？"

　　于若淳低下头："妖分善恶，如人一般。但能操控噬灵妖的存在...至少是千年大妖，甚至可能是..."

　　"是什么？"

　　"上古魔物。"于若淳艰难地吐出这个词，"妻主，此事凶险，不如我们..."

　　"逃？"随欣冷笑，"然后眼睁睁看着姜清兮他们死去？看着方原的妹妹被杀害？"

　　于若淳沉默了，耳朵耷拉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需要你帮我。"随欣放缓语气，"你是狐妖，对妖气敏感。能不能找到那个噬灵妖的巢穴？"

　　"可以试试..."于若淳犹豫道，"但若对方真是千年大妖，我们..."

　　"先找到方原的妹妹再说。"随欣打断他，"今晚我们就行动。"

　　于若淳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傍晚，杜羽泽从祠堂回来，神色疲惫。餐桌上，随欣注意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的。

　　"夫君的手怎么了？"随欣故作关切地问。

　　杜羽泽下意识拉下袖口："不小心被竹简划伤，无碍。"

　　随欣没有追问，但心中的疑虑更深了。杜羽泽最近的行踪太可疑，频繁出入祠堂，还带着伤回来...他和这一切有没有关联？

　　夜深人静，随欣和于若淳悄悄离开杜府。方原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候，见到于若淳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

　　"小人打听过了，"方原低声道，"那妖女平日多在城西一带活动，特别是废弃的龙王庙附近。"

　　"带路。"随欣简短地说。

　　三人借着月光向城西摸去。这片区域人烟稀少，多是废弃的宅院和荒芜的田地。夜风呜咽，吹得枯草簌簌作响，仿佛无数窃窃私语。

　　"前面就是龙王庙。"方原指着一座黑黝黝的建筑轮廓，"小心，可能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从庙门内飘出，正是白天那个绛衣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满身黑气的人影，三人呈扇形向他们逼近。

　　"方原啊方原，"女子甜腻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瘆人，"主上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叛徒。"

　　方原挡在随欣面前："放了我妹妹！"

　　"晚了。"女子咯咯笑着，"那小丫头已经成了主上的点心。至于你们...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想走了！"

　　她猛地张开嘴，原本精致的面容瞬间扭曲，嘴巴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黑气从她七窍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向三人袭来。

　　"妻主小心！"于若淳一把推开随欣，自己却被黑气缠住，发出一声惨叫。

　　随欣本能地调动青空珠的能量，一道金光从她体内迸发，暂时逼退了黑气。但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情况危急。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精准地刺入绛衣女子的胸口。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黑气瞬间消散大半。

　　"谁？!"女子愤怒地转头。

　　月光下，一个白衣人影缓步而来，手中长剑泛着冷光。当那人走近，随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