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全部吃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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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是一只聪明的小狗，在记忆最初，不过是宠物店价值五千五的商品。
而被主人饲养期间，豆豆一直被大型犬们欺负，成为他们湿润舌头下的受害者，即使他努力拒绝，头顶的毛毛永远是湿漉漉的。
幸好天无绝狗之路。
偶然一次污染物泄露事件，促使他成为史上第一只异能小狗，拥有高达15岁孩童的智商，可喜可贺。
能力与智商的双层加持下，豆豆可以完成其他狗狗无法做到的事情，威风凛凛，称霸方圆百里的狗圈，令狗生圆满。
等到每天都有罐头的愿望实现后，豆豆重新思考自己的狗生，决定当一只拯救世界的英雄狗。
没有小孩能逃过当英雄的梦想。
即使是小狗也不例外。
他会找出所有污染物，将他们绳之以法。
正因如此，当察觉到陶珩存在后，豆豆格外激动，他感觉自己咬住了一等功！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估计是曾经受到污染的原因，陶珩竟然能听懂豆豆所说的内容，大意是——
“你们快往后看，笨蛋，那个污染物去右边了，右手右手，啊不，左手左手。”
与本体不同，陶珩能做到自身污染值的收放自如，保证不会被检测器与能力探查。
但黑影存在即为污染，自是藏不住的，发现是情理之中，同样也是意料之外。
他怎么被一只小狗发现踪迹了？
陶珩必须得承认狗狗大队长的勇猛，实话说，他在惊讶之余不过是瞥了小狗一眼，也仅仅是这一眼，让小狗的语调变了味。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呜……”
小柴犬先是愤怒汪了几声，下一秒又缩紧脖子，连那双昂起的耳朵都被压平，尾巴更是卷成一团，呈现畏缩的状态。
陶珩的影子在背后默默点头，继续翻译：“你要完蛋了，我！汪，什么，等会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我，我，豆豆只是小狗。”
【不是，他这改变也太快了吧，都没有过程的？小子，你起码犹豫一下吧。】
【你的梦想呢，你的雄心壮志呢？你的狗生是给这种混蛋当狗腿的吗？】
陶珩无奈耸肩，的确如此，动物的第六感比人类更强更灵敏，体型弱小的他们为了生存，需要锻炼感知能力，更好躲避未知的危险。
方才豆豆在接触陶珩能量的瞬间便感受到压力，拥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得小狗喘不过气。
小狗揣着手手，发出几声代表臣服的呜咽，内心感叹原来这就是强者，恐怖如斯！
他花了一秒认清事实，一秒服软，又花一秒归顺。
纵使其他队员无法看见，豆豆也朝着陶珩黑影的方向，也是空气嚎叫。
“汪汪汪！”
意思是誓死效忠陶珩大人，以后他就是内应，专门观察人类的动向。
【等会儿，等一等，你干什么了？他就这么归顺了？我无法接受？】
“嗯，毕竟他遇到了真正的主人，很正常。”陶珩神态如常。
污染物的阶级更加明显，高位对低级本就存在压制，那是生物本能的驱使，不可违抗。
但危机化解，甚至顺手收了个小弟的事情还未庆祝，屋内的队员竟发现异样，他们将豆豆放在地上。
“我们的小宝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如果有，就麻烦你像之前那样指给我们看了。”
豆豆哪敢说一个是，老大的黑影就在对面，小狗仿佛瞧见伸出的利爪，在光线下泛着寒光。
“汪汪汪，汪汪！”
现在是表忠心的时刻，小狗发挥十成的演技，告诉队员什么都没有。
语毕，朝着刚认的老大炫耀——看吧，我就是这么聪明的豆豆。
但小狗毕竟是小狗。
约莫二十的女性抱着监测设备，她留意到豆豆的微表情，视线黏在正前方的墙上。
脚下的建筑年久失修，墙皮脱落，装修维持在毛坯的程度，四周灰尘扬起，时不时传来咳嗽声，穿堂的风声，昏暗的环境……
总会存在让人忽略的细节，可能在暗处蔓延，也可能——就在身侧。
手电筒的光快速闪过，她朝黑影的方向捧起设备，声音颤颤巍巍。
“你，你们有没有发现，多了一个影子？”
刹那间，表盘指针疯转，三个表盘都没有幸免，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女孩大喊。
“就是那道影子，小心，他起码是A级的污染物！”
所有人哗然，人在极度震惊时大脑是无法思考的，空气好似沉寂了几秒，又爆发比仪器更响亮的惊呼。
“A级！真的是A级吗？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等级？等会，我没听错吧？”
“这可是李铁龙博士的最新设备，怎么可能出错，我的刚刚也跳动了，难道你要说我们全体的仪器都坏掉了？”
“停，我觉得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还能不能活下去吧，你们回想一下，刚刚窜过去的是黑影吧，难道[幽灵]还没有死，甚至进化成A级了？”
手忙脚乱中，队员决定向外界求救，陶珩一瞬间也慌了神，把他们身上的设备全部拿走，却换来更加激烈的反应。
“他还知道我们是用这个进行交流的！天啊，一级，不对，特级防备，污染物的智商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
陶珩：“……”
就是很无语，他不仅知道对讲机是用来对话的，还知道如何使用，他面无表情地按下按钮，将刺耳的尖叫全部收录。
为什么人类对污染物有如此严重的误解，他们是怪物又不是笨蛋，只是懒得动脑子思考，又不是没有脑子。
好吧，部分污染物的确蠢得离谱，某个画面在陶珩脑内一闪而过，他选择保持沉默。
另一边的豆豆慌慌张张，小狗是最忠诚的伙伴，一旦归顺便是永远站在同一方向，他在地上乱蹦乱跳，嘴巴咬住裤腿，小爪子都快要在地上刨出火花，企图将高大的人类拖走。
“汪汪，汪！”
但人类明显不懂狗语，那句“不许伤害我大哥”被曲解成对自身的担忧。
他们呼叫增援，每个人都拿起最新型的武器，危急之际抚摸豆豆的狗头：“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希望我们尽快撤离的，但我们又怎么能逃跑？”
而[网络]险些在脑内笑晕过去。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不总说自己考上大学，已经超越其他污染物了吗？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你喊我把他们网络断了不就行？】
【不过你喊了我也不帮你，就爱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生气了吗？生气了不？】
情况紧急，每一秒都是瞬息万变的，[网络]嘴上说着挑衅的话，却以最快的动作侵入官方系统，打算拦截他们的通话。
至于之后如何自圆其说……
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制造麻烦的人解决。
但仅仅几秒钟的工夫，它同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
【什么？等会？我怎么侵入不进去？怎么可能？tmd人类有专门克制我的异能者了？】
[网络]自如起名，近几年频繁冲浪，碰到硬茬后，脏话更是以一秒十句的速度飙，吵得陶珩脑袋疼。
两位盟友靠不住，那道黑影也在众目睽睽下左顾右盼，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从未听过的警报声，在最后的最后，陶珩望了眼只有一墙之隔的污染物。
他的食物！
新鲜的食物！
“食物……”陶珩咬着牙，在[网络]的叫声中做最后的道别，遥遥相望。
思忖过后，他还是选择离开此地，不是他的速度不够快无法捕食污染物，而是现在已经吸引太多注意。
顾文莳一直关注着自己，阴魂不散，要是他当面吞噬，难免引起联想。
一声长叹后，黑影便在原地消散，陶珩也猛地攥紧拳头，蹲在原地大喘气。
情况太过于突然，连屋内的队员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擦擦眼睛，生怕方才都是幻觉。
【？】
【你怎么做到的，你不用把黑影收回来吗？怎么就原地消失了？等会，你咋了？】
“断尾求生罢了，运用蜥蜴的逃生方法，也是刚刚想到的。”陶珩无所谓地擦擦嘴角，再次抬起头时，又是那副冷清的模样。
对能力的掌控更像是对自我的探知，陶珩厉害的方面在于他会思考，会反思，找到使用的不同方法。
运用自如。
但断尾伴随着代价，陶珩也不是绝对的无敌，割去黑影后，他自身同样受到反噬，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更饿了。
【……】
【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还是找下一个吧，嗯？】
捕食计划宣告失败，陶珩双脚无力，尤其是小腿肚的部分，止不住打战。
冷汗从鬓角滑落，增添几分柔弱的美感，任谁见了都不舍得再说一句重话。
他现在需要补充能量。
迫切的。
而在[网络]那一声意义不明的“嗯”下，陶珩也似有所感，他从疼痛中挣脱，抱怨了几句好痛后，他缓缓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褐色的树干，这棵树估计有些年份，上面的年轮又深又密。
夏季的树叶繁茂，夜晚的风穿过时如魅影舞动，陶珩在黑暗的深处，与一双竖瞳对视。
“你辛苦了兄弟，刚刚你想解救里面的兄弟吧，没想到这年头还有管闲事的污染物。”
今晚来访的人员不仅有特殊处理局，同样还有留意人类动向的怪物。
在对视瞬间，陶珩便知蟒蛇属于后者，它的全身被如宝石般的红色鳞片覆盖，在黑暗中璀璨熠熠。
蛇的尾端盘绕在树干上，吐着危险的信子。
为了方便对话，蛇顺着树干向下，最后停在离陶珩一拳远的位置，几乎是耳边轻语。
陶珩没有搭话，蛇明显误解了什么，估计把他认成想要搭救污染物的同伴，方才在树上一直观察对面那栋楼的动静，看了整个过程。
但蛇比其他污染物更加冷静，如同他的外貌，阴冷，狡猾，习惯在最后猎取胜利的果实。
他没有在方才伸出援手，反而在陶珩体力不支时出现，若是猜测没错，蛇估计想干掉陶珩，或是用武力压制。
“嘶嘶。”
污染物大多脾气古怪，思想桎梏，蛇没有在意陶珩的停顿，继续滔滔不绝。
“那个家伙估计是没戏了，明明得到[进化]的帮助却不懂得珍惜，简直是暴殄天物，早上的家伙也是，太蠢了。”
“啊，[进化]啊，所有耳闻。”陶珩终于张嘴，他对大部分污染物的动向都有所耳闻，毕竟都是储备粮。
哪些是美味的食材，哪些是包装精美的预制菜，陶珩都会进行筛选。
名为[进化]的污染物宣称可以使所有污染物进化，是最初的污染物，但他神出鬼没，大多数时候都隐藏在幕后。
但明白人情世故的陶珩深知，任何人都是有利可图，[进化]也是打着为污染物好的名号在获取什么，大概率是骗子。
若不是骗子，又为何窃取陶珩的名号？
[网络]深以为然，同样在内心抵制假冒伪劣的骗子，真正的大王明明在这！
两只污染物在内心嘀嘀咕咕，蛇却以为他们被大佬的名字所震慑，语速愈发加快。
“是吧，你也听说过对吧，但你说巧不巧，我正好知道那位大哥的动向，怎么样，跟在我混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黑蛇假惺惺靠近，巨大的脑袋搁在陶珩的肩膀上，在信子即将触碰脸颊时被躲开。
怔了一瞬，他继续补充：“你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类，他们太狡猾了，不停升级装备，凭你我的能力，如何在这危险的乱世生存下去？被误会，在我眼里你也没多厉害，我只是觉得你能够沟通，是可塑之才。”
“你知道的，大多数污染物都太蠢了，蠢到让人觉得恶心。”
“怎么样，加入我，如何？绝对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循着声音向前，陶珩见到建筑物外围着一圈圈人，警戒线被再次拉起，所有人面色凝重，视死如归般死死捏着武器，闯入污染物栖息的地盘。
两三下解决畸形人类后，陈术一枪便攻击到污染的核心。
在干脆利落的出击下，陶珩只听见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
越来越响。
越来越响……
“我可以帮助你。”
“你说你可以帮助我？”
蛇和陶珩几乎是同时说话，蛇听出松动的含义，打算再哄骗几句，下一秒，便被重新长出的阴影裹挟。
“呃呃？呜呜呜？救！”
连话都说不完整，蛇便被陶珩一口吞下，甚至在生命最后，翘起的蛇尾还在向人类求救——
救命啊，你们放跑了怪物啊，别关注建筑物的蠢蛋了，救救我啊！
可惜，无人在意，无人听见悲鸣。
待到眼底的金色散去，血色也尽数消失，陶珩恢复如常，他回味舌尖巧克力的余香。
半晌，他垂眸询问道：“对了，刚刚他说了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全部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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