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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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照安退赛带来小插曲。
孟青尧顶格，成了裴长映的新搭档。
此后两天，她们一有空就约定去体育馆训练。
裴长映的态度很积极，下班后在宿舍里恶补羽毛球知识。她费尽力气，学得格外认真，只是为了比赛那天输得不那么难看。
孟青尧却说，我要带你拿第一。
落在裴长映耳朵里的，完全是哄人的话。
参赛的一大圈人里，她的球技无疑是最次的。
尽管孟青尧球技娴熟，这两天她自己也专心苦练，她们看似提前脱离了最后一名的范畴，但远远达不到夺取第一名的水准和高度。
“别紧张，裴医生，我不在乎输赢。”
有一瞬间，裴长映看不懂孟青尧的心思了。
这句话将她扯入困惑的漩涡，“不求输赢，那你为什么还报名？”
“因为我不想你和别人组队啊。”孟青尧说。
“啊？”
裴长映疑心自己听岔了话。
“开玩笑的，裴医生别放在心上，”在裴长映的注视下，孟青尧转变口风，抱着随性的态度道：“我只是想锻炼一下身体。”
两天苦练，裴长映的球技有了极大进步。
可真正到了赛场上，她还是不自信。
“我有预感，我们拿不了第一了。”
“孟老师到时候，千万不要生我气。”
联谊赛采用晋级制，体育馆占地不大，无法支撑所有队伍同时比赛。
顺序定下，她们排在第八支队伍。
裁判一声哨响，前头四支队伍很快开赛。
“如果，我带你拿了第一呢？”孟青尧问她。
裴长映想，没有如果。
除非孟青尧的队友是别人。
“拿了第一，奖品全部归你。”她知道第一名的奖品，是三千块钱和两台制冰机。
“听起来……好没有吸引力啊。”孟青尧叹了一声，不太满意她的答案。
“那孟老师认为，什么才算有吸引力？”
孟青尧站在赛场外侧，戴上护腕，看着场上已经开赛的四支队伍，沉吟片刻，提出她认为最有吸引力的奖励。
“我不要奖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直率？”
孟青尧不敢置信，好心提醒她：“你都不问是什么条件，我要的，如果你承受不了呢。”
“因为我觉得，孟老师一定带不动我。”
孟青尧不再说话，让裴长映专心看场上的比赛。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届的新老师，羽毛球打得厉害的寥寥无几。
率先上场的四支队伍，角逐出了晋级名单。
很快，轮到了两人上场。
遇到的对手不算厉害。加上裴长映学习能力强悍，技术提升了很多。每次裴长映失手，孟青尧总会快速将球反打回去，轻易化解困局。
在孟青尧的助力下，十进六、六进四甚至是四进二都毫无悬念。裴长映开始相信，孟青尧说带她拿第一不是空话。
她们成功挤进了晋级赛。
剩下的二进一，保底也是亚军。
中场休息结束后准备开赛，孟青尧走到裴长映身边，低声安抚她。
“我们对面，是一个半对手。不要怯战，我在你身边，输了也没关系。”
“一个半对手？”
等上了场，裴长映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球网对面的，是分组时想顶替罗照安的男老师。他的新搭档是个一米五的女老师，握着球拍，娇娇弱弱，看着是个新到不能再新的入门级选手。约等于半个对手，没什么威胁。
联谊赛男女混打，孟青尧观察过那男老师的战术，强战为主。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带着搭档挤进了前二。
“能赢吗？”裴长映有点担心。
孟青尧俯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给她吃了定心丸，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最后的晋级赛。
倒计时三十分钟。
哨声一响，孟青尧率先发球，双方有来有往，羽毛球硬是五分钟不落地。
倒计时二十分钟。
那男老师仗着浑身蛮力，使用球拍猛叩暴力球。裴长映和孟青尧打得十分吃力，每次接球都震得手臂发麻。
她们的比分0-1落后。
倒计时十五分钟。
她们的比分0-2落后。
倒计时十分钟。
男老师的力气消耗得差不多，发球攻势缓了下来，他的搭档还未进入状态，在一旁手忙脚乱接球。
裴长映和孟青尧对视一眼，按照赛前偷偷耳语的计划，一改示弱姿态开始全力反攻，一远一近打着完美的配合。
比分很快拉到了1-2。
倒计时五分钟。
男老师扣球力度大不如前，还能接球但已经力不从心，只能把部分防御范围交给队友。
可他队友力气小，打过来的球破绽百出。
比分很快拉到了2-2。
那男老师的力气已经在上两场花光，一看连送两分，怎么都带不动队友，暗暗骂了句粗口。
在时间结束前，他拼尽力气扣出最后一球。
倒计时最后五秒。
羽毛球飞速越过了球网。
直直朝裴长映和孟青尧的场地坠落。
跑过去接球已经来不及，裴长映望着孟青尧的后背。她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拖后腿，没有把输赢看得太重。
输了就输了，那些奖品她不感兴趣。
她现在只关心，赛后该怎样安慰孟青尧。
裁判哨声响起，男老师丢下球拍，满头大汗高呼一声，举手准备和队友击掌，却见队友迟迟没有回应。
顺着女队友的目光，他的笑容凝滞，青了脸。
比分变了，可定格的是3-2，而不是2-3。
获胜方是孟青尧和裴长映，而非他们。
只见孟青尧滑跪在塑胶地板上，本该落到她们场地的球，在落地瞬间被及时救起，反打回来落在男老师那方的线内。
“本届校级联谊赛，所有名次全部决出！”
“请获奖队伍上台领奖！”
场内掌声雷鸣，邓良举亲自下场为获胜的老师们颁奖，所有人都围上去看排名结果。
及时抢球救场的孟青尧，却皱眉蹲跪于地。
因为滑跪接球，她的小腿抽筋了。
裴长映扔下球拍走过去，默不作声蹲下身，在鼎沸人声中，动作轻和地为孟青尧伸展腿部肌肉，直到抽筋的痉挛感完全消洱。
等孟青尧症状舒缓，裴长映才上台领了奖。
场馆内人潮开始散去，裴长映坐在塑胶长凳上靠着一排健身器材，拧了瓶水喝了几口，才压住喉咙如火蒸煮的热意和干燥感。
孟青尧将金牌拿在她眼前晃了晃，为她戴在脖子上，问她：“这是什么？”
“金牌。”
“不。”
“那是什么？”
“这是我为你赢的金牌。”
刚才天衣无缝的配合还历历在目。
裴长映将金牌托在掌心观察，握紧再握紧。
这是属于她的金牌，这是孟青尧为她赢来的金牌，其中的意义三言两语难说得清。
“嗯，这是你为我赢的金牌。”
她下意识将手里的水瓶递给孟青尧，末了才想起，这是她刚喝过的水。
收回已经来不及，因为孟青尧把水接了过去，略仰着头，从容地喝了下去。
刚比完赛，孟青尧纤修的颈项泛着运动后的薄红。随着吞咽的动作，裴长映的目光定住了。
她的呼吸变得很缓，很缓，最后完全停滞。
轻微的窒息感拉回丢的神，她深呼口气将杂乱的想法抛诸脑后。为了遮掩，她略显尴尬地伸手，从箱子里拿了瓶没开盖的水，想把自己的水换回来。
“不好意思孟老师，这是我喝过的水。”
孟青尧没接，依旧握着原来那瓶。
“我知道这是你的水，反正都喝了，不能浪费。”她顿了顿，接着说：“赛前裴医生说过，拿了第一名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句话还作数吗？”
裴长映把手收回搭在膝盖上，“作数，你说吧。”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会狮子大开口，提一些无理要求。”
“我答应了你，怎么能反悔呢，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量力而行。”裴长映澄澈的眼睛里晃着孟青尧的倒影。
她摘了眼镜，看不清孟青尧眼底的情绪，“而且我觉得，孟老师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
“教我滑旱冰吧。”
孟青尧说：“我入职那年的联谊赛是滑旱冰，但我一窍不通，跟两天前的裴医生差不多，连旱冰鞋都没摸过那种。”
“那时候没人教我，也没人帮我。最后毫无疑问拿了倒数第一名，和我一起入职的实习老师笑了我很久。”
裴长映会滑旱冰。
她没理由拒绝孟青尧，也不太想拒绝。
教孟老师滑旱冰，听起来貌似不算坏。
“什么时候？”
明天的话，她有点为难。
“当然不是明天，”孟青尧总是轻易洞悉她的想法，“我知道你奶奶明天要出院了，得接到学校，而且刚比完赛需要时间休息，要不……后天怎么样？还是不行的话，可以再往后延。”
“就后天吧。”
其他老师陆续离开，两人坐在场馆里休息时，有段时间没联系的笔友，忽然联系了裴长映。
【有件事困扰我。你知道该怎样追女生吗？】
裴长映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答。
这位笔友是女生，她要追女生？
像光光踩大胖的背那样？
别说追女生，她连恋爱经历都没有，给人提意见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
她设想，如果她追孟青尧会怎样做？
心快跳出胸腔，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裴医生在发呆想什么？”
迟钝的神经没接回，她下意识把心里话吐出。
“在想，我如果追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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