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超跑去探案》瘦布溜

47、肿胀的尸体

　　日子匆匆过，一个案子没办结，又出现了新的案子。

　　8月8日，赵起两人正开车前往下一家酒吧，警车里传来指挥台电讯，和盛小区发现一名死者，需要警察到现场勘察。

　　两人正好距离此处不远，石磊立刻接警与赵起赶往案发现场。

　　死者高崇伟，40岁，B大硕士生，家住和盛小区7号楼2单元3号，待业。

　　发现死者的是邻居郑伯，他出门时发现高崇伟的房门往外淌水，里面还传出游戏机的声音。他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开。

　　“这不总有年轻人通宵玩游戏猝死的新闻吗？我就担心他是不是也出了意外。我和他爸妈是老邻居了，就给他们打了电话。他爸妈来了后，我跟进去一看，好家伙，我得做三个月噩梦。”郑伯惊恐地说。

　　赵起和石磊到达时，派出所民警已经在现场维持秩序。

　　高崇伟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趴在卫生间的瓷砖上，淋浴器一直开着，水从浴缸里溢出，流了满地。

　　让人惊恐的是，高崇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鼓起一个个大包，皮肤发红发胀的样子就像烫伤。他的脸也肿胀得厉害，五官被一个个肿块挤压得变了形，根本看不出本来样子。

　　餐厅地上歪倒着一把椅子，地上还有一根电棍。玄关的鱼食撒了一地，部分鱼食颗粒被踩得粉碎，留下了清晰的鞋印，夹带着鱼食粉末的鞋印一直延伸到通往单元门的楼梯上。屋里除了少了一只鼠标，没有丢失任何财物。

　　两人初步勘察现场后回到警局，迎面看到潘正道一行人往外走，忙侧身站到一边。

　　高局陪着一个衣着华丽、气场十足的中年女性走在前边，潘正道等人跟在后边。

　　女人虽然满面憔悴，但说话铿锵有声：“已经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凶手，我对你们的办案效率感到很失望。”

　　高局：“……”

　　女人转头看向身后沉默的潘正道：“潘队长，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把案子从城南转过来的，但现在的结果……再给你们一周时间，如果还是抓不到凶手，我会另请高明。”

　　潘正道：“……”

　　女人也不等众人的回复，直接坐上豪车离开警局。

　　高局离开前对潘正道说：“抓紧时间，别给咱们局丢脸。”

　　“是。”潘正道低声保证。

　　等高局走远，潘正道看向回来的两人，皱眉问：“和盛小区什么情况？”

　　“初步推断是他杀。”石磊汇报，“现场很乱，有第二人的痕迹，但是死因还不清楚。”

　　潘正道说：“尽快联系家属，送去尸检。”

　　“是。”

　　很快，赵起二人在医院见到了死者的父母，两个70多岁的老人。死者父亲高文，母亲刘玉，两人都是教师。

　　刘玉一直默默流泪。

　　高文眼眶通红，虽然悲伤但又有一丝解脱。

　　他擦擦眼角，很平静地说：“警察同志，需要我们做什么？”

　　“您二位节哀。”石磊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高崇伟是什么时候？他跟什么人有过节吗？”

　　高文想了想说道：“我们上次见他是7月26日，就在宏昌小区我们的租房。至于他有没有仇人，我并不太清楚。如果有仇人也都是游戏里的仇人吧。”

　　高崇伟硕士生毕业后回到家乡找工作。但他每份工作都干不长，不是嫌弃工资低，就是觉得活太累。考了三次公务员都没考上。他每每抱怨怀才不遇，转而将时间全部消耗在了网络游戏上。

　　高父高母觉得孩子还没定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他们也觉得孩子赚的钱与读书所耗费的资金、精力不成正比，就让其在家休息几个月，放松一下，好好思考，找到自己的目标。却没想到这一放纵让高崇伟养成了惰性，成了啃老的不孝子。

　　一开始，高崇伟还有点骨气，不想靠老人，自己做游戏代练偶尔还能赚点。可后来，他觉得父母每月退休工资不少，加上家里略有积蓄，完全够自己未来舒舒服服生活，那他又何必再奋斗。

　　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伸手要钱就理直气壮起来。

　　高家夫妇劝说过，打骂过，都不好使。他们甚至断了高崇伟的钱财，逼他上进。没想到对方却形象全无地在小区里闹，老两口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想给他关警局去，可一方面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舍不得。另一方面，家庭纠纷，关一段时间也就放出来了，他还会再闹。

　　吵闹总是没有休止的时候。为了避免高崇伟没皮没脸的闹腾，也为了让自己生活平静一些，高家夫妇最终认了，每月从退休金里给他拿4000元。再后来，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老两口将房子让给儿子住，自己则搬到了宏昌小区。

　　7月26日，高崇伟钱花没了，上门找两人要钱。

　　“我没有见他，是他妈妈给他拿的钱。”高文说。

　　坐在一边的高母仍陷在悲伤中，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8月9日，石磊接到个电话，独自离开。赵起也前往明玉小区。

　　他发现，于淼所住的单元楼说是7层，有一层是半地下的停车位。从北侧看，加上停车位一共是7层，于淼所住的楼层是3楼，而从南侧看，无法看到停车位，于淼所在楼层就变成了2楼。楼道里贴了楼层号，没有门牌号，楼层号是以7层来计数的。

　　赵起想，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导致楼层混乱，是否存在杀错人的情况，毕竟以于淼的情况，怎么都不至于得罪什么人，甚至到了被杀的地步。警方也最担心遇到随机杀人，那意味着大量的排查工作，最终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抓住真凶。

　　他来到于淼楼上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妇人。

　　赵起自我介绍后，向对方了解情况。

　　妇人并不了解于淼，她本人在银行工作，丈夫在某电子公司上班。两人都是普通职员，育有一个女儿，日常交际正常，没有什么仇人。

　　“楼下的住户，我就与她说过一次话。因为我家孩子总是蹦蹦跳跳的，怕影响她休息，所以特别跟她打了招呼。这之后很少见到她，只知道她姓于。”妇人说。

　　“您家里有没有订外卖或者快递包裹？有没有遇到快递送错楼层的情况？”赵起问。

　　年轻妇人说：“我家不定外卖，因为我觉得孩子吃外面那些食品对身体不好。至于快递，都放在小区快件寄存点了，下班我就自己去取了。我从来没有让楼下帮忙代收快递或外卖。”

　　赵起在小区快件寄存点发现，这里的快递点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经营，他们证实了年轻妇人的话。对方确实经常有快件，但都是下班后去快递点领取。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存在错认楼层而杀错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