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爱情故事【灌篮高手同人，流川枫x宫城良田】》乔木郁郁

39、分手吧，我不配

　　夏季联赛是什么感觉呢？即使宫城距离那么进看了一场，他也还是不清楚。没有亲自打过的比赛，他再如何模拟也想象不出来。
　　夏联的第二场，流川延续火热状态打出了38分，11篮板，10助攻的恐怖大三双。而第三场，流川更是手感爆发拿下了51分，打破了新秀夏季联赛的最高分记录。
　　这一下不光把全联盟镇住了，就连篮网队也不敢让流川继续这样打下去了，第四场干脆给流川全场压在板凳席上。
　　宫城从后面的观众席望过去，只见流川把大大的毛巾搭在头上，整张脸都被遮住了，坐在板凳席上一言不发，背脊也挺得笔直，整场比赛几乎没怎么动过。宫城知道，他这是不开心到极点了。
　　甚至回了家，宫城洗完澡，都一身热乎气了，流川还少见的冷着脸。
　　“宝宝，还在气呀？”宫城伸手捏了捏流川的脸，气鼓鼓的手感非常好。
　　“嗯。”流川也没打算瞒着，或者说他在宫城面前从来都很real的做自己，从未有瞒着的时候。
　　“篮网是不想其他球队研究你，怕你撞上新秀墙。就像人猛的得了宝贝，都得藏着掖着。”宫城可太懂篮网了，因为他也是这样宝贝流川的。
　　“我才不怕新秀墙。”流川从来不怕任何对手研究他，越这样，他觉得越有挑战性。
　　宫城也知道流川这性格，就算真有新秀墙这种东西，流川也能勇往直前，把墙撞破，所以又换了个说辞劝他。“夏季联赛而已，球队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怕你受伤。”宫城伸手摸了摸流川宽阔的背脊，“夏联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多少人等着出头，枪打出头鸟，万一谁心态失衡嫉妒你，故意给你碰伤了怎么办？”
　　流川这才抬头好好的看着宫城，渐渐听进去了。确实，夏季联赛也不算什么，常规赛、季后赛、总决赛才是真正的比赛。
　　“我不在的这一年半载，你要保护好自己，要不然我就是担心你，有时候也鞭长莫及。”宫城暗暗咬牙，最好真的只分开这半年一年的时间……如果他大四还不能选秀，那就不是时间和距离的问题了。
　　“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每天想着我，就够了。”没打上比赛的焦躁渐渐散去，流川的脸色缓和下来，冰雪消融一般明亮。
　　可是这样宫城还觉得“不够”，“要笑一个才行。”说罢，宫城一手揽着流川，用手指给他的嘴角扯出一记浅笑，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拍下了这张合影。
　　“笑得好帅。我放网上了。”这还是宫城第一次跟穿着篮网队服的流川合影。
　　“好。”流川不会放过任何宣示主权的机会。
　　宫城略微加了个滤镜就把照片发了出去，然后开心的大手一挥，“没打成比赛手痒吧，前辈陪你加练去。”
　　“走。”流川眼里流露出笑意，他正有此意。
　　两个人打累了就睡觉了，没想到宫城随意在INS随意发的合照，却给他引起了一场风暴。他早晨起来刚一点开ins就跳出无数新的消息，足有上万条，让他的手机都卡顿了几秒钟。然后他才发现这些消息都是评论和私信。
　　评论倒还好，毕竟是公开的，虽然有很多日式茶里茶气的祝福和酸言酸语的嘲讽，但大面一扫，只要不深究，总还看的过眼。
　　宫城的私信就没法看了，全是美式明晃晃的辱骂：
　　【你个bitch，老娘比你美多了，流川枫就应该跟我上床】
　　【看看老子的裹罩，性感吧，帮我转发给流川枫，我要跟他约会!】
　　光宫城在私信收到的各色人种，各种性别的裹罩就有上千张，有些他也按捺不住吃瓜之心，猎奇的点开过，确实有很多帅哥美女，甚至还有变性人，LGBT200多种性别差不多都给他发了裹兆，实话实说，敢于发裹兆的，身材都很顶，甚至皮肤都抹了油，阳光下泛着光。哪怕不能秒杀他，也要亮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还有几千条，纯粹的，各种语言的辱骂，宫城有的能看懂，有的看不懂，但是他一推测，一总结汇成了一句话：你不配！
　　嘿，我这小暴脾气！宫城一怒之下，批量恢复了一个炫耀嘲讽的表情。他中学时候好歹也算是不良少年，逆反心理甚重，吃软不吃硬。三井带那么多人围殴他，企图把他打服，他都没说一句软化，何况这互联网上虚无缥缈的区区辱骂。
　　你们越说我不配，我越要和流川枫在一起。
　　但是就像洗脑一样，宫城终究是把这么多不配刻在了大脑皮层上，以至于每天做梦都能梦见。
　　梦里他一个破衣烂衫，鞋都穿不起的小孩，却意外捡到了皇冠上的红宝石流川枫，他对红宝石很好，每天像孵蛋一样的温暖他，渐渐的红宝石可以开口说话，会对他笑了，会在黑暗中发光给他看。
　　他很开心，但是有一天一个王子找到了它。
　　【这个红宝石不是你的，他应该在皇冠上，属于最配得上他的人。】王子用高高在上的声音对他说。
　　【不，红宝石是我的，他喜欢我。】宫城仰着头辩解，抱紧了怀里的红宝石。
　　【你看他在你怀里，多么黯淡无光，他应该去到更高的位置，那样才能相映生辉】
　　【他又不想去，他只想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王子不由分说，用法术夺走了宫城怀里的红宝石，把他镶到王冠上，突然整个房间都明亮了，红宝石发出最璀璨的夺目的光。
　　【你看吧，他找到真正合适自己的人，会更耀眼夺目，这叫相映生辉。而你，只能让他黯淡无光】
　　宫城被那亮光晃得眼睛一痛，艰难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天亮了。而流川就安静的躺在他身边，睡得安静，香甜。
　　宫城忍住不更加凑近他，仰头轻轻亲吻流川额前的碎发。好像是感觉到了宫城的呼吸，流川稍微动了动，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然后继续好眠。
　　“如果我无法参加选秀，在低级别联赛流浪，或者我只能去西部小球会打球，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吗？”宫城禁不住这样想。
　　白天日复一日的训练，晚上夜复一夜，都在重复这个红宝石的梦境。可能天天做梦也有洗脑的功能，这回连宫城这么倔强的人，都认为流川值得更好的人。流川就像星条旗，他应该配皇室蓝；他未来一定会成为NBA超级巨星，按照惯例应该也配个国际巨星，或者财团家的继承人。
　　而不是跟自己这个冲绳小子在一起。
　　可是谁跟流川枫在一起，还能舍得放开他，虽然宫城不是赖皮，但也不是圣人。他就算知道不配，知道应该放手，可是他也会舍不得。
　　因为他是真的爱流川枫，爱了也有整整一年了。爱他是除了打篮球以外，宫城做过最认真的事情，他怎么愿意半途而废。
　　本来宫城想就顺其自然吧，如果哪一天他再怎么奔跑也看不到流川的背影，再怎么努力，也拐不到和流川同一条道上，他们就会无痛分手，把对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有两件事，却促使他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第一件事是，他突然发现在一对一里，他连10%的胜算都不会再有了。这种单挑，不过是在浪费流川的时间而已。
　　“其实咱们这种一对一，已经没有意义了吧。”宫城不想流川在浪费时间和精力陪他“玩”这种类似“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一对一并不一定是为了胜负。”流川淡然的说。
　　“那为了什么？”杀时间吗？宫城不懂。
　　“训练。大打小，小打大，也是一种很好的训练。”
　　“那你还每次都要赢？”
　　“习惯了，我不想输给任何人。”流川抱住宫城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哪怕是喜欢的人，我也不想输。”
　　“流川，谢谢你。”谢谢你把陪着我，说的这么动听。
　　这件事以后宫城，离开流川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迟迟下不了决心，所以他每天都起得更早，睡得更晚，就想在流川察觉之前，再多看他两眼。
　　可能是流川太帅了，有时候宫城看着看着都容易荷尔蒙上头，越看越精神。为了睡觉他甚至找出篮球的纪录片，带着耳机偷偷看。
　　那天他正好看得是乔丹的纪录片，讲乔丹功成名就之后，跟原配的老婆差距越来越大，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了。乔丹到底还是爱上了别人，一个在外界看起来更配他的白富美。他分了一半财产给老婆，辉煌的人生也染上了“抛弃糟糠”这个唯一的污点……
　　那个污点像一个核弹，炸在宫城身上，他忍不住去想，他和流川会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以后的某一天，他们之间差距过大，流川提出分手，那么他的人生也会像乔丹一样，有了洗不掉的污点。
　　如果流川不提分手，那么自己也会成为他的道德包袱，撕扯着他，拖拽着他，让他不能遇到更好的人，过更完美的人生。
　　所以这个分手还是自己提吧，第二个分手的理由，就这么在一个普通的深夜，猝不及防的来临。
　　也许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哪怕有缘分，也只能同路一段时间，到点了就要下车。他是流川的前辈，大概所有前辈的宿命就是成为上马蹬，给更年轻的天才，扶上马，送一程。
　　不过还好，他们应该可以做到和平分手。至少等到老了的那一天，他还可以跟年轻的小球员吹牛，说流川的高中和大学时代，都是自己给喂的球。
　　至于这段感情嘛，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提了，因为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太多值得说的地方。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惊心动魄，歇斯底里的事。
　　他们甚至连真正的爱，都没做过。最多亲一亲，摸一摸，抱一抱，然后盖被子睡觉，比铁哥们再多床被子的关系。
　　虽然他现在觉得对他来说这是爱情，但是兴许老了一回忆，这就是异国他乡，两个寂寞的年轻人，互相抚慰，仅此而已。兴许他们连同性恋都不是！
　　夏季联赛结束，球队暂时放假，两个人白天训练，晚上就在家里腻歪。宫城第一次府下绅，函柱了流川的……
　　“前辈！”流川还没受过这样的刺激，一瞬间额头就有点见汗了。“你不用这样”
　　“我想这样……”宫城含混的说。他不是同性恋，在更衣室，浴室看到任何男人的身体都没有反应，更不会有想把某个汽观吞痴下去的御妄。可是面对流川，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的人，看到绿洲泉眼一般，压抑许久的饥渴甚至让他忍不住滚动猴笼，做出吞厌般的动作。
　　宫城没有经验，做的自然也不怎么样，但是却不妨碍流川体会到成倍的筷杆。
　　流川把手差近宫城柔软的卷发，轻轻揉搓着，他低头看着前辈鼻尖上沁出的汗珠，心忍不住丝丝的疼。
　　“不要勉强自己……”流川的声音有些低哑，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蠢蠢欲动。
　　“不勉强。”宫城挑眉一笑，然后埋头继续。
　　“良”流川深呼出一口气，不再压抑遇忘，伸手压着宫城的后脑勺，自己冻座起来。
　　“咳咳……”宫城也没经验，不知道抬头躲一下，猛得呛了一大口，咳得脸都红了。
　　“前辈！”流川赶紧给宫城拿纸想让他吐纸上。
　　“嗯。”没想到宫城就这一个答应的功夫，直接咽了下去。
　　这回脸流川的脸也红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煽情的事，抬起宫城的下巴就想亲，却被躲开了。
　　流川不明就里，愣愣的看着宫城。这还是前辈第一次躲开他……
　　“我去、我去漱个口。”宫城逃跑了，他刚刚脑袋要炸，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去浴室把自己脑袋冲了半天，漱了好几次口，他才湿淋淋的回到流川面前。
　　“流川，我明天就回雪城了。”宫城终于开了口，却不敢看流川的眼睛。
　　“还没到7月，现在回去太早了吧。”流川皱眉，不明白宫城为什么好好的就说要走。
　　“我要提前适应一下，没有你的生活。”宫城咬着嘴唇，忍住声音里的颤抖。他现在都无法想象没有流川的生活，明明两年前他也是一个人，他是怎么生活的，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没有我的生活？”流川迅速就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为什么会没有我？前辈怎么回事？
　　流川按着宫城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
　　宫城感觉到流川灼伤的视线，刚一抬头，就像被灼伤一样，避开面前那双明亮的眼睛。可是终究避无可避，流川把他的脸扳了过来，强迫他去对视。
　　宫城咬着后槽牙，很艰难的才挤出几个字，“我们分手吧。”
　　“！”流川的眼睛瞪大了，甚至一瞬间失去了焦距，他从来没想到能从前辈嘴里听到分手两个字。
　　“为什么？”这是流川灵魂发出的声音，微弱到宫城堪堪听见。
　　“因为我配不上你。”宫城看到流川漂亮的黑眼珠瞬间变成暗淡的灰色，心痛如绞。好像那眼神是一把刀，直刺他的主动脉，给他的全身哗哗放血。
　　“？”流川皱起眉，很困惑的样子，飘飘荡荡的说，“什么是配不上？这个词我没听说过。”
　　“……”宫城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要不要用他世俗的观念，去污染流川纯洁的灵魂。可又想，般配这个词，流川现在不了解，早晚也要了解。他既然知道，就再尽一点学长的义务，该说就说吧。
　　“就是你应该去跟更好的人在一起，跟和你条件更相当的人，在一起。”宫城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的，他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两头尖的梭子，既扎向流川，也扎向自己。
　　“谁是跟我更配的人？”流川声音骤然冷下来，连眼神也冻结成冰。
　　“……”那是未来的某个人，现在宫城也不知道，只被流川堵得张口结舌。
　　“是我同届的新秀，还是某一年的探花秀？”
　　“谁？”
　　如果怒气是把枪，宫城觉得流川已经把自己给突突了。流川真的生气了，这还是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虽然这小子在场上杀气腾腾，是个进攻之鬼，可是私下里就是个呆萌的小孩，吃喝不挑，平时也任凭宫城搓扁揉圆的“蹂躏”他。
　　可是他今天真的生气了，连额角的青色血管都爆了出来，一跳一跳的。
　　“……”宫城被问得哑口无言，呆立当场。他以为的和平分手泡汤了，何止不和平，甚至要打一架才能了结。可是流川已经是职业球员了，宫城哪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算了，他把心一横，干脆躺平，让流川打他一顿解气算了。
　　流川伸出胳膊，宫城马上紧闭双眼，做好挨一顿组合拳的准备，没想到他却被流川紧紧的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