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白菜拯救世界》白色繁衍季

34、意外收获

　　10月4日号5:59分，采集区医务室白门前。

　　李脂单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另外一只手慢悠悠地敲着门——“咚咚咚。”

　　【你有多少把握让医生自愿使用金边菜种？】
　　【我要说100%你相信吗？但我要是再不努力升级，就成为织女和苗宁博弈的纸头了，当纸会碎掉的。】

　　月见菘无语：……
　　她懒洋洋地趴在李脂的头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便你吧，其实你愿意舍弃菜种干啥舍近求远，直接拿着菜种去砸啊，我就不信了几百菜种下去，大司农还不能让你如愿以偿？】

　　李脂能说她打算找完医生就去找大司农吗？
　　她懒得说自己蓬勃高涨的权欲，直接从随身农舍取出榕树根，拨弄着黑白菜叶上的珍珠，本来透明的白菜叶已经装满了墨色，隐约能看见里面艰难游走的金线。
　　这是第二颗金边菜种了，菜种在榕树根上成熟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明只是手掌长的榕树根，却好似藏着无边的污染被吸收。

　　“你会给我带来什么？”
　　李脂摸着褐色的榕树根，指腹下凹凸不平的颗粒感，视线不经意划过身份面板上天赋值的1600更是失神。

　　明明午夜还是天赋等级还是1525.4，结果这才多久就涨成了1600.6，行走的污染源，恐怖如斯。

　　“好巧啊11号，你也来找医生吗？”
　　4号小跑着跳到李脂身前，有些尴尬地搭讪，怎么才能把胶囊给李脂吃下去是个技术活。

　　这个理由真的烂透了。
　　李脂根本不想和4号玩寒暄的戏码，只是点点头权当回复了，抬起手又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进来——”
　　医生看着门口的来人，触手乱甩开始收拢零嘴，“第四次测天赋了，前面三次测的次次不一样，希望明天是最后一次吧。”

　　李脂嘿嘿一笑，手背在身后关上房门。

　　依旧是昏暗的房间，跳动的昏黄烛火下是长桌和白大褂。
　　最扎眼的还是桌面上不断扭动的触手，通体黝黑到处都是吸盘，淡蓝色的血不要钱得哗啦啦流，偶尔还能听到桌下触手拍打水的声音。

　　李脂摸着头坐在医生对面傻笑，耸着脖子的样子却又显得既猥琐又憨憨的，看得医生满头黑线。

　　“你知道吧，如果天赋值没有稳定在1500，这个月就别想当副队候选人了。第二次机会就只能等到下个月，但那时23号采集队人员都补齐了，竞争激烈，能不能顺利上位还真不好说。”

　　4号眼看着11号就要关上白门连忙上前但只吃到了闭门羹……撇嘴蹲在房门口，胶囊总是能找到机会的，加油肆肆你可以的！

　　李脂眼睛一亮恨不得凑到触手受伤的地方，“医生医生我有能止血清污的好东西，主要免费！”

　　医生看着李脂顺手摆在桌面上的榕树根，半晌无言。
　　家人们谁知道啊，我好好的上班还债赎莫须有的罪，看见了自己的仇人都不敢动手，就怕被打死了，呜呜呜呜。

　　“你——”是在威胁我吗？

　　被顺手放在桌上的榕树根好似感知到了医生的注视，正对他这面微微裂开一道长口，隐约能看见里面滚动的球状体。

　　诡异而狭长的眼，充满了威胁和警告，医生选择从心。
　　啪叽一声，桌上的触手直接躺平，蓝色的血流得更欢快了——“急需救治！”

　　月见菘猛地看向桌面上的榕树根，疑惑不解——刚才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记忆又回闪到捏碎心脏的画面。

　　医生榕树根上可恐的气息消失了，他连声问道，“11号你在等什么，菜种真的可以止血嘛，你不会是在诓我拖延时间吧？”

　　“我要是想骗你的话就没有必要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吗？”
　　李脂瞥了医生一眼，轻轻拨弄医生放在桌子上的伤触手，出血口是一道陈年旧伤，伤口狰狞又浸透了奇怪的黑色雾气，真要说起来更像是遭受了某种诅咒。

　　“一般能够止血的是净化医疗类天赋？我从来没有见过能止血的菜种，那些菜可以吃吗？”

　　【运气不错啊脂脂，大章鱼触手上的伤口不太对劲，更像是诅咒，虽然金边没有办法解除诅咒但可以止血，这种伤口能止血已经非常厉害了呢。】

　　李脂笑笑不说话，她假装从采集篮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取出金边菜种，“世界那么大总是有些你没有见过的奇迹。”

　　天赐好机会，李脂怎么可能放过？
　　她把金边菜种塞进医生的伤口处，连忙绑定对方为徒弟,一举获得499.9的固定天赋值。

　　医生瞧着白底金边的菜种埋进自己的伤口，眨眼间小小的菜苗见风就长。
　　一股久违的轻松突然升起，一拳打倒了邪恶的诅咒又缓慢消散 ，他拼命想挽留却无济于事。

　　李脂看着天赋值一点点往上爬，最后停在了2100.5，她一只手捂着胸口，眼睛慢慢睁得大大的。
　　成功的喜悦充满了她那小小的心，冲散了这两天在星星基地受的委屈，终于，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只要能够达到副队候选人的资格，她就可以去找大司农兑现承诺。
　　不，只要她带着大把的菜种去找大司农，之前的承诺就可以加速兑现。

　　黝黑湿漉漉的触手之上怯生生的鹅黄白菜迎风招展，淡蓝色的血还留在桌面上，吸盘还在伤口的位置却只剩下一道蜈蚣般的线，丑陋而且还在渗着血，淡蓝色的。

　　医生举着受伤的触手，面对李脂有些迟疑和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李脂微微一笑，“当然没有，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医生呆若木鸡，他之前因为叛逃海族所以被鲛王诅咒。
　　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是对他背叛的惩罚，每个月不定时崩裂出流血且持续流血长达7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罪恶！

　　但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诅咒才持续半个钟头，就因为一颗菜种而止住了伤口，甚至有愈合的趋势。

　　神终于愿意眷顾他了吗？

　　医生的状态不对劲，难道他触手上的伤口有问题吗？
　　李脂不太懂此方世界的背景信息，大方向月见菘可以告诉她，但更多的细枝末节没有遇到之前是不会预言到的。

　　【他应该是被诅咒，】月见菘说着开始新一轮的菜种培育，【而且这个诅咒的气息有些熟悉，不过金边菜种应该无法根治，你给医生下了新的毒药。】

　　才没有呢。
　　李脂忍住反驳欲，却又不得不承认，无法戒断的解药不亚于毒药。

　　医生用脸颊缓慢而轻柔地蹭了又蹭触手上摇曳的鹅黄白菜，“这个菜种的售价是多少？”

　　他深刻理解且知道鲛王的诅咒并没有解除，但能够止住血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最起码血流不止的痛苦被压制了。

　　【诅咒的力量也挺适合用于生产菜种的。】

　　李脂闻言不语，手指搭在桌面上摆弄着榕树根，注意到被榕树根上被黑色吞噬的菜叶眼睛有片刻失神。

　　医生有些不满地用触手甩在桌面上，啪啪作响——“你的耳朵还能正式使用吗，或者是在采集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导致了罢工？”

　　“菜种，哪怕是基础的白底灰边都需要天赋结晶作为主要生产原材，”李脂从口袋里取出一颗白品菜种，推到医生面前，“这种基础款的售价是3污染度一枚，你觉得等级更高的金边白菜又售价几何？”

　　李脂笑着补充，“珍惜、独特而且唯一。”

　　医生沉默，他同样无法放弃金边菜种，一如他再也无法忍受每个月持续七天的酷刑。
　　而且如此珍贵的菜种必然需要海量的天赋结晶币，他虽然每个月都有天赋结晶币的收入，但之前为了压制诅咒不让自己血流而死耗费太多，试验了太多的办法，现在根本就拿不出多少天赋结晶币。

　　“3污染度的能够止住普通的伤口，严重特殊的就不行，医生可以实验一番？”

　　医生能怎么办，他一毛都没有，3天赋结晶币勉强能够维持，但无论金边的持续效果和白品菜种的治疗效果都需要时间来验证——
　　医生连忙用完好的触手卷出一个足球大小的绿水晶球放在桌面上，“测天赋啊，把手伸出来吧——”

　　李脂嘴角抽动实在跟不上医生的脑回路，她把手从榕树根上移开，并搭在绿水晶球上放好并别过脸，“轻点，我见血会紧张。”

　　医生白眼翻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嘲讽，“你能躲一辈子，不能见血是最大的缺陷，你进采集队不会也是靠着菜种进的吧？”

　　李脂扭过头看着医生平平无奇写满了怀疑的脸，浑身上下都写了想刀人。
　　但她只要一想到明天的黑珍珠，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她忍。啊啊啊啊，这医生是触手怪和毒蛇混血的吧，嘴巴这么毒也不怕哪天走路上就被套麻袋打一顿咯。

　　医生无语地看了李脂一眼，抽出一个未拆封的针筒。
　　这些针筒之前一个月都不一定会上用一两支，结果李脂全给霍霍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医生对金边摆脱不了，需要你持续提供怎么办？】
　　【你再担心什么月见菘，一株金边一天就可以成熟，能够收获7.5原液，而生产它只需要不到3原液的成本，2倍多的利润已经非常可观了，而且不成为其他人离不开的人，怎么构建利益网络，我才不相信所谓的人心牵绊呢。】

　　月见菘沉默，她怎么也想不到李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李脂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心机深沉、手段高深的人，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打哪抄来。

　　【我没有！】李脂眉头黑线，又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完全忽略了手上的痛，【好像是有人和我说的吧，应该是我很亲近的人。】

　　果然如此，月见菘趴回李脂头顶注意到绿水晶已经出结果了——薄薄的血色很快覆盖了整个绿球，暗暗的光一闪一闪的。

　　医生把自己被诅咒的触手收回桌下，并没有注意到吸盘上掉了一颗眼珠形状的零食，只想赶紧确定天赋把人赶出去，他要细细感受这来之不易、久未体验的新生。

　　无人管控的零食犹如脱缰的野马，滚啊滚的一不小心就滚到了李脂手下，被压得严严实实，和褐色的榕树根相碰的瞬间差点没被物理超度。

　　只是唯二两个长了手能阻止零食跳串的家伙注意力都没在桌面上，更别提注意到异样了。

　　绿水晶内墨绿色的液体开始沸腾、翻滚，就像是逐渐被蒸发掉水的河流，很快飞快下降逐渐……终于停止了——天赋值果然已经达到了队正天赋值最低要求，明明只是竞选副队候选人不是吗？

　　医生呆呆地看着水晶球绿色停留的刻度，昨天还1500左右呢今天就变成2000左右了，明天是不是就2500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涨得快到出诡的天赋值，三次测定次次不同。过往的经验和旧例在李脂的身上都不作数，难道是绿水晶坏掉了嘛？毕竟真没见过3天从F级丙等蹦到F级甲等的。

　　要知道基地新生儿的天赋等级，初始最次都是F级乙等，但进入采集队的最低标准是F级甲等，也就是说F级乙等到甲等之间需要长达数年的积累。
　　但李脂才花了多长的时间，哪怕其之前说过自己使用过技能卡，但什么危险的技能卡能一下子吞掉这么多的天赋值，而且同样是人怎么其他人就没有李脂的能力，在短短几天就恢复累积到足够的污染呢？

　　“医生？”
　　李脂在医生眼前晃了晃手，眼睛一闪注意到桌面上奇怪的黑珠子，黄豆大小有些像是小号的黑珍珠。

　　【月月这个是什么？】
　　【污染的结晶体，就像是没有处理过的天赋结晶币。】

　　这东西又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医生！

　　医生回过神操起匕首给自己来了一刀，淡蓝色的血逐渐覆盖整个绿水晶。
　　本来水晶内平静到死寂的墨绿色迅速沸腾，极速上升、忽高忽低的难以维持一个相对水平的刻度。

　　医生在怀疑她的天赋值造假。
　　李脂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本来因黑珠子而激动活跃的心脏一下子被丢进了冰水里，凉透了。

　　趴在李脂头顶懒洋洋的月见菘很快察觉到李脂的异样，【你的身体僵硬的都快能和尸体相提并论了，你在惧怕什么？】

　　李脂深吸两口气，扯出一个虚假甜美的笑容。
　　她当然是惧怕眼前的一切毁于一旦——这空气质量真一股子血腥味混合着到处都有的涩味，难闻极了。

　　没有问题。
　　医生很快确定李脂确实拥有F级甲等的实力。

　　等得不耐烦，刚巧推开白门的4号耳朵很尖，刚巧听到了医生的问话，F级甲等嘛？

　　“10月2日号时，你的天赋稀薄到可以忽略，当时我以为你是来应聘基地珍稀动物的，本以为你是走后门进的采集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几分实力，你恢复污染度很快嘛。”

　　快到让人怀疑李脂到底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这人的嘴是砒霜的罐子嘛，这么毒。】

　　李脂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半斤和八两，她不自然地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医生这和测试天赋有什么关联吗？”

　　“天赋值波动那么大是不是50积分啊？”4号很快反应过来，遮掩地说，“不是，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11号。”

　　李脂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掉份儿。

　　4号一看李脂都不和她说话，眼睛一闪而过的暗芒格外的骇人。
　　她捏紧手里的胶囊，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完成任务，这可怎么办啊？她不自然地捂住肚子，连忙扭开白门窜逃而出。
　　难道是那些茶水的问题，不不不——应该是她贪吃导致的闹肚子！

　　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离去不过是一颗掉进深潭的石头，毫不起眼。

　　“她说得没有错，天赋值变化过快确实很值得怀疑，所以你还是需要再测试二次天赋。”

　　李脂脸色一黑， “难道就因为我的天赋值在回升不稳定，所以就要反复测试吗？”

　　“是的，一个稳定的天赋值需要连续三次的测试。”

　　李脂单手扶额，“那我的天赋值不稳定就不能转正了？”

　　李脂的话语刚落，医生看向李脂的眼神越发怜悯了，那个眼神就像是看邻居家被戴绿帽子的倒霉鬼一模一样。

　　“按照制度来说，是的。”

　　李脂深吸一口气，突然就后悔绑定了榕树根，这玩意和加点一样的时不时给他加天赋值，而且还每天刷新，哎榕树根旁边的黑珠子是啥？

　　医生注意到李脂捏起了他的零食，掩下内心猜测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天赋没有稳定，但没办法固定的天赋值确实影响你被选拔为副队候选人，毕竟天赋值定级每个月只有一次机会，而其他人不会等你。”

　　李脂被逗笑了，她捏着手里的黑珠子乍一看有条白线怪像眼球的，吓死个人——“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我可以用这个换菜种。”

　　李脂闻言一愣，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多了，有的人只是听到你的第一句就可以知道你的所有想法。】

　　原来李脂刚才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才引得月见菘的回答。
　　她不自然地抓了抓额前的刘海，这样可以阻挡住外人窥视的眼神，让她有种跟在奶奶身边的安全感。

　　【这个小东西最多1污染度，大量的杂质里混合着少量的精华，6个低一个白品差不多。】

　　李脂摸出一颗金边菜种压在手掌下，“这样的小珠子，14个才能换白品菜种，至于超级珍贵稀少的金边则需要275个。”

　　医生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土里长金块。
　　这些小东西因为污染含量过高，他也不敢乱扔平常都是自己吃或者塞到禁地去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有害垃圾，居然有一天还能变成比黄金更珍贵的宝贝，这不好了嘛。

　　医生直接拉开抽屉扔出满满一袋黑珠子，“这些不过是我的存货，可你有足够的菜种吗？”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

　　李脂捏了捏头顶的黑白菜：……沉默是此刻的主基调。

　　【坏消息：这里有7500污染度，你没有那么多金边菜种。】
　　【好消息：虽然你没有28颗金边但你有1250颗白品，亏损大大的。】

　　李脂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黑珠子，思考片刻后开门见山，“我没有办法一下子给你28颗金边，培育金边菜种非常困难需要大量的天赋结晶，我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穷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什么。”

　　医生沉默片刻，面露不耐，“你的困难和我有什么关系，弯弯绕绕的烦人直接说，你有什么条件？！”

　　李脂微微一笑，“明天整株金边会失去作用，你可以拿着它结出的珠子来和我换新的金边菜种。”

　　医生笑了，正想干些不该干的恐吓时，突觉得浑身一冷，注意到桌面上的榕树根微微抖动，某些细如发丝的白线一闪而过，内心暗恨——“你想不花一分钱就得到我的宝贝？”

　　李脂嘴角抽搐，医生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换啊换，不是白嫖是换！

　　医生意味不明地看着桌面上的榕树根，“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这人忍不住护犊子了，他都不知道因为污染暴表被困禁地的区长大人那么闲，有空关注一个新人。

　　【他在投资你，答应他，暴富爱我，嘶连续生产菜种有点废人，我歇歇你注意安全…】

　　李脂听着月见菘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微闪，“我希望你的请求不违反公序良俗、世俗道德，法律规范。”

　　医生点点头，提醒李脂去一趟大司农办公室以及明天来见他后，直接把一袋子黑珠子往前一推，挥挥手示意李脂赶紧走。

　　李脂收拢好黑珠子和桌面上的榕树根，大步走出医务室单手背在身后关好白门，还没两步就双脚一软，差点没跌个狗啃泥，还没等她站起身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月见崧被摔得七荤八素，特殊的气味让她一阵失神，大脑被拉回很久很久的过去，好似曾经也有那么个人，她绑了人取血炼毒——“……朝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