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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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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
一天到账了十二万的南宫星睡得异常香甜,睁眼醒来时瞧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八点了,脑子里想起昨天彭小章的话,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拿过T恤就往头上套!
昨天已经旷了一天课,今天不合适再旷!
毕竟,这家里的户主也在。
怎么地,也要装模作样到他离开。
不过,话说回来,户主向来不关注他的学业,可能还是因为太了解,知道他始终不是学习的料,所以也就懒得“逼迫”他勉强。
生意人可能都这样,知道一件事不可为或没意义后,就不会执迷不悟地继续强求。
在关于他的学业这一点上,南宫星倒很了解他老子的态度。
昨天突然回家,见他在家,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询问一句怎么没去学校,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可能是误以为学校已经放暑假了,也不一定。
南宫星料事如神,却偏偏疏漏了另一环:席苗女士。
所以,当接到她电话约他一起吃个中饭时,他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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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1点40分。
华市一家口碑炸裂的私房菜馆。
一间包厢内,面对面坐着一对模样同样俊俏的母子。
“儿子,来,吃这个,你最爱的东坡童子鸡,妈给你点了两份!多吃点,长身体呢!”席苗热情地招呼对面的儿子吃这私房菜馆的招牌菜。
“我说席苗女士,您这急匆匆地把我找来,所为何事?”南宫星坐姿散漫,用筷子戳了一块东坡肉就往嘴里送,大口咀嚼了几下后就直接滑入肚中。
“你这孩子,别总是张口一个席苗女士的,要叫妈,再不然,‘妈咪’也行!对不对?叫席苗女士,不知道的人会误会我们母子两个的关系的!”席苗再一次就这个称呼问题表示了自己小小的“抗议”。
“误会什么?误会我是您养的小狼狗?”南宫星说话从来不注意分寸,尤其是在他的母亲面前。
“哈哈,你不就是妈妈养的小狼狗嘛!瞧,半个月不见,又帅了很多啊!怎么样?啥时候带儿媳妇见见妈妈?”席苗也是爱开玩笑的性子,见儿子起了头,索性便没心没肺地接上。
“去去去!我自己都养不活,上哪去给您弄儿媳妇!”南宫星很是“嫌弃”地挪开母亲递过来的鲜榨果汁,“这地方就不能顺应客户需求,提供冰镇的可口可乐嘛?”
“儿子,你可得少喝这种东西,杀精,你不知道啊!多喝点蔬果汁,对身体好!按照你目前这个长势,妈妈保证,你起码能到一米九,妥妥地!”
南宫星听到那敏感词,刚到嘴里的肉差点噎着:“席苗女士,吃饭呢!别谈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
“哈哈!谁少儿!你还是我啊?真幽默啊,儿子,多吃点。”席苗恨不得面前的儿子分分钟窜到一米九的个。
“……我这不正使劲吃着呢!”
“乖!我家的小狼狗真乖!”
儿子出落得愈发清俊,当母亲的自然越看越欢喜,怎么也瞧不够。
“……”南宫星无声地送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吧,找我什么事?”
“昨天下午我收到你们学校教导主任的电话了。”席苗稍稍收了收脸上的笑意,略显严肃地开口。
“……这魔鬼死老头有病啊,打您电话干嘛?”南宫星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又给自个夹了根青菜,语气里都是不满。
“你这小子,我是你妈,老师联系不上那位户主,自然只能联系我喽。”
“好吧,户主忙着结婚呢。”南宫星一下子就明白了。
别说学校老师联系不上他父亲,有时候身为儿子,他都联系不上!
也难怪那魔鬼死老头,“退而求其次”地去联系他母亲。
“……咳!你说啥?儿子,谁忙着结婚?”席苗刚喝了口果汁,差点封喉,当下猛烈地咳了起来。
南宫星见状,停下手里的筷子,拿含义不明的眼神瞧她:“我说席苗女士,您能不能成熟点?都离婚多少年的人了,听到户主结婚,何至于如此强烈的反应!被人看了,小心笑话!”
“你这孩子,还皮得没完没了了!说清楚点,那花心大萝卜真结婚了?对方是谁啊?不会是上次那什么什么作家吧?”
上一次席苗听到关于前夫南宫宸感情进展的事,还是半个月前,也是面前儿子无意间提及的,说正和一个旅居作家热恋。
想不到这才多久,就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嗯,斯姜米,就那个旅居作家。”南宫星头也不抬,闷声一句。
席苗看在眼里,心里一揪:“怎么?花心大萝卜把这生姜大米带回家了?”
“……嗯。”南宫星听到“生姜大米”四个字,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承认,席苗女士遣词造句的能力,还是那么在线。
“生姜大米欺负你了?”看儿子情绪忽然低落得不行,席苗的心瞬间跟着不好受起来,各种猜测一瞬间纷纷袭心。
南宫星缓缓地摇了摇头:“……没。”
“那是怎么?儿子,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委屈?这花心大萝卜,之前虽然女朋友不断,但把人真娶回家,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啊!哎,我儿子肯定心里不好受吧!那幢洋楼本来是你的天地,现在……”席苗很快就明白过来,忍不住唏嘘道,“儿子,别怕,你要是住不惯,搬出来,妈给你单独买个洋楼住,同样舒舒服服的!谁都碍不着你!”
“斯姜米,不住洋楼,就回来一下。”昨晚的聊天,南宫星记得一清二楚。
这对新婚夫妻,今天晚上就飞欧洲,开始蜜月之旅。
至于往后,是否会回华市住,还是个未知数。
“噢……那你在担心啥?”席苗皱了皱精致的黛眉,一头雾水。
“斯姜米带了个拖油瓶过来,叫斯文,会留在洋楼住。和我同龄,十八岁,人也差不多高……”南宫星喃喃叙道。
“什么?这女人,生的女儿这么高啊!”席苗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什么啊!”南宫星心情低落的时候,对母亲习惯性一惊一乍多少有些反感,“斯文是男的。”
“噗嗤……”席苗忍不住一乐,“这也神奇,给个男孩取名‘斯文’,也不怕长大娘娘腔嘛!”
南宫星:“……您这嘴,可真毒。”
“嘿嘿,儿子,听妈说,如果你觉得和这个突如其来的拖油瓶一起住不舒心,那就搬出来吧,妈以你的名义给你买套房子,你一个人住!怎么样?”同样财大气粗的席苗,打心底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人伤心。
“……不行。”南宫星却一口回绝,很是坚定。
“怎么就不行了?”席苗不明白。
“凭什么我一个正宫的给他一个拖油瓶让位啊!”南宫星才不傻!
明明拖油瓶是“侵入者”,怎么反倒让他挪窝给他了?
他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缺心眼了?
“……也是哦,儿子。”席苗忍不住心疼地伸出手臂,摸了摸面前儿子的脑袋,“那你是打算就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拖油瓶共处一室了?”
“共处一室,呵,心平气和倒不一定……”南宫星冷冷呵了一声。
席苗却忽然有些担忧,忍不住捂住胸口,紧张兮兮道:“儿子,那娘娘腔长得人高马大不?万一你们两个干起架来,你打得过他不?”
“……”南宫星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他母亲的脑洞,“放心吧,瘦不拉几的,像非洲难民一样,除了身高还行,其他都弄不过我的!”
“嘿嘿!那就行!也是,也不看看我儿子遗传的是谁的基因!”席苗的神情一下子转忧为安,对于自己优秀的基因洋洋得意起来。
南宫星只得无声地再次发送了一个白眼给她:明知道他长得随爹还动不动喜欢拿基因说事,总自欺又欺人说他长得完全像她这个母亲。
“说起共处一室我就来气,昨天那小子,把我的千年隼给摔了!”南宫星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千年隼是什么啊?”席苗不解地重复念了一遍。
“乐高啊!席苗女士,求安慰啊!”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说来就来,南宫星这一招练得炉火纯青。
“多少钱那?”席苗反应很快,疼惜地再一次摸了摸儿子的脑瓜。
“十万。”南宫星很狠,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么贵啊?限量版的么?”席苗一听,这一个乐高模型抵得上她买一只爱马仕铂金包,多少有些惊讶。
“摔了不止一个啊,拖油瓶非要住地下室,只能挪我那些宝贝!妈,我心里苦啊!”南宫星见母亲神色有些疑虑,赶紧加大了演绎悲情的力度。
“乖!儿子,乖啊,妈妈等下就给你划十万!你再去重新买新的!别伤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噢!乖!”席苗一听儿子悲痛到都开口喊妈了,赶紧连声安慰。
“谢谢妈!还是您最疼我啊!”南宫星瞬间“破涕为笑”,开心得不行。
“那是,亲生的不疼难不成疼外来的!”席苗会心一笑,儿子这句话让她非常受用。
“对了,您是怎么回复魔鬼死老头的?”言归正传,南宫星一句话转回了刚开始的话题。
“还能怎么回?说在国外做生意,一时抽不出身,等回国了一定第一时间去学校一趟,当面接受他老人家的教育呗……再说了,你们应该很快就放暑假了吧,还折腾啥!”席苗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儿子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连声说“高”,“不过说真的,儿子,依妈看,你这读书也不用心,等毕业了,要不跟妈一起学做生意吧?我们母子两个联手打江山,怎么样?”
“行了,席苗女士,我等志不在此。再说了,即便联手打江山,也得和我家宸哥联手,怎么能和您联手呢?您不怕赵子龙大哥,我还怕呢!”
南宫星嘴里的“赵子龙大哥”,其实是席苗现任丈夫——赵子隆。
“怕他作甚?妈妈我咳嗽一声,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席苗只有在儿子面前才温柔如水。
其他时候,性格十足泼辣,说悍妻也一点不为过。
当初,南宫宸就是受不了她这性格,才闹到离婚收场。
“得,我还小,做生意什么的再说吧。对了,回去替我向赵子龙大哥问声好!”南宫星打算结束这话题。
虽然等今年生日一过就正式成年了,可他总觉得自己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