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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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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轻言一进客厅,就看见吴母跪趴在一具由白布所遮盖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而吴栋则满脸无所谓的打着哈欠站在吴母旁,就像死的不是他亲爸,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四周还围着管家和其他几人。
吴轻言不顾几人看过来的眼光,眼里只有那一抹白。
她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几次想伸手揭开白布,但都停下,只是如吴母一样跪着,满脸的茫然和无措。
张高畅蹲下,拍拍吴轻言的肩膀,安慰她。
吴轻言呆呆的转过头,脸上是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
吴母像是哭够了,起身看到对面的吴轻言,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巴掌向吴轻言扇去。
吴轻言也来不及躲,只能生生受了那巴掌。
头被扇的向左一歪,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红的巴掌印,旁边的吴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哭出来。
张高畅看到吴母举起左手,还想在扇一掌,赶紧拦住。
吴母一看被拦:“我打自己的女儿你为什么拦我,她害死了她的父亲,我难道打她几巴掌都不行了?!!”
边说还边用力想把手从张高畅的手里抽出来,但张高畅的力气哪是一个中年妇女能够挣脱的。
吴轻言的身体抖了抖,没有开口说话。
吴母看手抽不出来,继续说道,“难道你是这小妮子的情郎,来护着她来了。”
张高畅还没说话,反而是从进门后一直没说话的吴轻言开口了,“你不要诬蔑人,人家张大哥只是帮我拦了你一巴掌,怎么就成了我的情郎。
还有,是谁告诉你的,我爸是谁害死的。”
吴轻言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但还是坚定的反驳吴母的话。
吴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刻站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吴轻言骂道:
“诬蔑你?你说三楼的钥匙是不是由你保管,现在钥匙在你爸的衣服里,还说不是你把钥匙给你爸,然后害死你爸的。”
吴轻言梗住了,这确实没法解释,因为钥匙确实由自己保管,现在却不知何时落到了吴父的手上。
吴母一看吴轻言说不出话来,神色有些得意。正要乘胜追击,管家就开口说话了。
“吴夫人和吴小姐,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另外,刚刚法医也已经说过了,吴先生是自己摔下楼梯,流血而死的,并不关吴小姐的事。”
吴夫人一看自己还没找管家的麻烦,管家到事先说话了,“我还没说你,你到先开口了,
如果不是你们庄园的楼梯修的太长、走廊和屋子里的装饰品又昂贵,我家男人怎么会摔下楼梯就死了。”
没等管家说话,立刻跪下抱住还在哭的吴栋大声哭道,“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哭的好不可怜,要不是站在吴栋身后的王存看见吴母边哭,边掐了一把吴栋腰间的肉,等吴栋哭的声音更大了,自己的声音也更着加大。
怕是也会相信吴母是真心实意的。
“吴夫人,想必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当然我承认,吴先生的死我方庄园确实需要承担一些责任,不如,吴夫人,说个数,我们也好进行赔偿。”
吴母一看管家说出了自己想要的话,顿时也不哭了,眼里闪过一丝金光,战旗身来,哭哭啼啼的说道,“既然管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只希望这赔偿的钱能够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好好活下去,也算孩子他爹尽的最后一份力。”
王存和张高畅听到这样的话,都皱了皱眉,但这是吴母和关键之间的事,身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就请各位,坐回椅子上,听听吴小姐的解释,看能不能在警察来之前推出吴先生究竟为何在半夜到三楼去。”
等众人都坐下时,吴轻言被扇的脸肿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程诗蕊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装着冰块的暖手袋,默默的帮吴轻言冰敷。
吴轻言突然解除到冰块,发出嘶的一声,向程诗蕊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死死的盯着从听到有赔偿金额后,就不在伤心的吴母。
吴轻言想不通,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结婚20多年了,感情还比不过金钱,就算比不过,难道连伤心的感情都没有吗。
吴母知道吴轻言正盯着自己,也知道在座的人估计都在心里骂自己没良心,但又能怎样,吴父一死,家里就失去了金钱的来源。
再说,吴父还赌钱,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不要点赔偿,这些钱自己要还到什么时候。
感情?感情能抵几个钱啊,要债的上门来,你给人家说感情,看人家打不打你。
管家没管众人的心里是什么想法,等众人都入座了,说道;“吴小姐现在能解释为什么钥匙会在你父亲,吴先生的尸体上吗?”
吴轻言听到管家的质疑,立刻把视线从吴母身上移开,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昨晚我进房间的时候钥匙还在我身上,没有消失。”
“那昨晚轻言有发现有没有其余人的人进入你阿房间。”张高畅问道。
“有。”吴轻言正想摇摇头,坐在张高畅对面的王存接道,“你忘了,吴轻言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和吴女士吵起来的时候说过,昨天晚上吴先生去找过她。”
张高畅得到王存的提醒,也想起来早上确实有这个事。
“那轻言,你能想起来你父亲来找你时,你父亲坐在哪里,有干了什么吗?”
吴轻言想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我昨晚回房后,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了床上,
我爸大概是晚上11点快到12点的是后来的,中途我去卫生间卸了次面膜,也没多久,就三四分钟,回来后,我和我爸就谈崩了,他就出去了。”
说完,看了一眼众人,“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我和我爸谈了些什么。”
张高畅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中途有一段时间,放有钥匙的外套是不在你的视线内的,对吧。”
吴轻言嗯了一声。
“那吴先生完全有时间在轻言妹子没发现的条件下,把钥匙拿走。”
王存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钥匙会在吴先生的身上了。”
吴母不乐意了,再让这两人说下去,自己的赔偿金不是要飞走了。
赶忙打断道:“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是我家男人自己拿了钥匙,就不能是这小妮子自己给我家男人的吗?”
张高畅看吴母还在死鸭子嘴硬,“你这样说到也说的通。”
吴母听到张高畅赞同自己的说法,有些得意。
吴轻言有些着急,若真这样了,那着急就洗脱不了嫌疑了。
但张高畅那个话锋一转,“那吴夫人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吴先生要去拿那些房间内的装饰品?
哦,对了。我刚刚问过了管家,房间的那些装饰品并不值钱,只是房间的主人看好看,才摆在那的。
所以房间的那些手办可是比那些装饰品要贵上好几倍,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轻言妹子为什么不让吴先生去拿手办,却要拿那些装饰品。”
张高畅笑吟吟的看向吴母,“请您解释一下。”
“我,我......”
王存看吴母半天都解释不出来,接着说道,“所以,就是吴先生再昨晚听到吴轻言和管家的话,知道了房间的钥匙就在吴轻言那儿。
在昨晚去找吴轻言的时候,趁吴轻言离开的空隙拿走了钥匙,并在今天凌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跑到楼上,打开了房门,但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
只好拿走了一些看上去之值钱的装饰品,到达走廊后,气不过,才又拿了走廊的,最后自食恶果,从楼梯上摔下来,活活流血而死。”
“Bingo。”张高畅打了个响指。“管家先生,我们推出来的就是这些了,估计八九不离十。”
吴母不知道这是不是是事时,她只知道如果管家认同了,她的赔偿金就真的没了。
她有些紧张的看向管家,希望管家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我想张先生和王先生的推论是正确的。”管家向张高畅和王存弯了弯腰,“多谢两位帮庄园洗清了嫌疑。这是给两位的谢礼,还请收下。”
说完,两人身后突然出现了端着木盘的侍从,上面有一个盒子,但盒子是盖上的,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王存只是收下了盒子,而张高畅则向管家摇了摇盒子,“那我可收下了。”
管家点了点头。
随后,管家看向吴母,“对于吴先生赔偿金的事,因为我方员工没有注意到吴先生的呼救,所以,我方还是会赔偿一定的金额。”
吴母听到这话,顿时不紧张了,慢慢的坐下了,不管赔多赔少,终归是赔钱了的。
“不过,按照各位进庄园前签订的规则。”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张纸来放到吴母前。
“所以吴先生一共犯了第二条规则和第四条,共需赔偿200万美金,在扣除昨天的赔偿后,还欠庄园150万美金。
介于现在吴先生已死亡,所以他的债务由您或者您的儿子吴栋承担。”
边说,边把印泥盒放在吴母面前。
“还请您做出选择。”管家的声音很温柔,但在吴母听来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吴母看了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自顾自玩的吴栋,整个人都布上了灰暗的色彩。
突然,吴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吼道,“不对!还有吴轻言,还有她,让她来还!”
吴轻言很紧张,恨不得过去捂住吴母的嘴,让她不要在说话了。
好在管家只是看了吴轻言一眼,继续对吴母说,“您说的对,但是吴小姐已经成年了,她可以自由的选择。
但就我们的了解,吴小姐没有可能帮忙偿还债务。所以还请吴夫人下决定。”
吴母看最后的办法也没有了,整个人脱力的从椅子上滑下去,无助的坐在地上。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您和吴栋一起承担,这样您就只需要偿还100万美金了,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噗呲。”坐在前面的张高畅仍不住笑出了声,察觉到众人看了过来,立刻背过身去,但他的双肩明显还在抖动。
吴母看着以前看来温和可亲,现在怎么看怎么可憎可恶的脸,恨不得上前用手划烂他的脸。
但她不敢,她怕再有什么赔偿,她只能恨连死都死不安稳的吴父,恨不得把他的尸体碎尸万段。
就在吴母咬牙切齿的时候,管家把协议推了上前。
吴母抬头,看着微笑着的管家,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拿给他。”
“谁?”
“拿给吴栋,吴建杰的儿子,亲生儿子。”吴母把“亲生”二字说的格外的重,像是想这样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好的,吴太太。”
管家让侍从过来,按住吴栋的手,按章签在协议上。
中间吴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按住,本能的向吴母求救,但吴母只是偏过头,不理会吴栋的声音。
等签好协议,吴栋立刻跑到吴母怀里,哭着告状,而吴母只是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怪妈妈,要怪就怪你那没良心的姐姐和连死都不安心的爹。”
吴轻言看着这一幕,直犯恶心,怕自己真会吐出去,直接扭头不看。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闹剧似的情节,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