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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与意外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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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车又转轮船航行了好几天,众人终于要踏上印度的土地了。
对此,乔瑟夫罕见的表现出了一丝忧虑。
“老夫很担心啊,印象里印度人只吃咖喱,而且很容易染病。”
“是啊。”
同样也是第一次踏足印度的艾米丽也不禁忧心忡忡道:“我听说印度有很多小偷,之前家……公司里有人被外派到这里,结果刚落地没多久就被偷了个精光……总之大家下船之后一定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证件,证件丢了会很麻烦。”
本就忐忑的波鲁纳雷夫听完这些负面信息更加不安了,他抓着行李的手紧了紧,对着阿布德尔这个全场唯一一个去过印度的人问:“我会不会因为文化差异水土不服啊?”
面对这些担忧,阿布德尔展露出了自己那招牌般的可靠笑容。
“那都是误传,不用担心,我向你们保证,这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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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船舱,被那裹挟着浓郁牛粪味的温暖空气和蜂拥而至的本地人包围的瞬间,阿布德尔的信用在艾米丽心中悄然破产了。
未免被偷或是被揩油,她双手环胸,跨过牛粪,朝不远处被一大群小孩纠缠住了承太郎退去。
看到艾米丽罕见的露出了惊慌之色,有意过去英雄救美的花京院典明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钱包还在不知不觉间被偷了。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乔瑟夫转头望向自己最忠诚的伙伴。
“阿布德尔!这就是印度吗?!!”
阿布德尔回望过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般的实在笑容。
但这笑容落到了乔瑟夫眼里,莫名的就多出了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
“这真是个好地方的对吧。”
阿布德尔哈哈笑了两声,满眼赤诚,恍如诉说真理般的道:“这就是印度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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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想要让大伙尽快感受到印度的好,又像是要对众人的精神损失做出补偿。
摆脱了人群的纠缠后,阿布德尔将他们带进了一家整洁的饭店,力邀他们品尝一种在牛奶中加入红茶、砂糖和姜的印度饮品。
乔瑟夫端起蒸腾着热气的茶杯,品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满足的哈了一口气。
“总算舒坦了。”
见此艾米丽产生了‘这东西好像还不错’的感觉,放下手中搅了半天的勺子,端起茶杯谨慎的浅啜了一口,只觉得又辣又甜非常奇怪,不禁皱起了脸。
过来人阿布德尔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慢慢习惯就好了,习惯之后你就能感受到这些食物的美味,和这个国家的博大精深。”
‘好?哪里好?’
自踏上了这片土地,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的艾米丽当即刻薄的腹诽道:‘是已经被牛粪腌入味的空气,还是满大街的失学儿童?’
承太郎明显感受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淡淡开口道:“这地方不错,我很喜欢。”
“不是吧承太郎!!你真这么觉得?”
乔瑟夫一脸不敢置信的问。
对此承太郎并未予以回应。
似有无限倦意自周身毛孔散发出来,波鲁纳雷夫放下手中的茶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这文化冲击也太强了吧……’之类的话,提起放在脚边的行李甩到肩上,释然道:
“嘛,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
但你要适应的是印度的厕所啊,波波小舔屎。
如此想着,心情悄然晴朗起来的艾米丽放下杯子站起来,看向一旁手持长棍路过的服务生。
“请问洗手池在哪里?”
“在那里。”
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波鲁纳雷夫当即又问:“卫生间也在那吗?”
“是的。”
说着服务生调转方向,来到波鲁纳雷夫面前,将手中的长棍递给了他。
“请拿这个进去。”
接过长棍看了看,波鲁纳雷夫不解道:“这个棍子是……喂!”
服务生走了。
波鲁那雷夫茫然四顾,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又没找到可以放置的地方,无奈只能提着这鬼东西去卫生间。
见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要走,乔瑟夫急急询问道:“等等,你们两个吃什么?”
艾米丽表示随便,波鲁那雷夫则随意的摆摆手道:“交个你了,给我来个最好的,要法国人也吃得惯的豪华大餐。”
乔瑟夫一呆,一时竟没了主意。
作为一个美籍英国人,不太了解法国人口味的他,压根不知道在印度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家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和他的胃口。
已然浏览了一遍菜单的花京院典明招手服务生过来的同时淡淡道:“他所谓的能吃得惯的东西,就是随便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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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与卫生间之间有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因着先一步进来的缘故,想要看热闹的艾米丽故意把手洗得有细又慢,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等波鲁纳雷夫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她立刻关上水龙头,边用手帕擦擦手,边暗中读秒。
12个数之后,波鲁那雷夫尖叫着,提着裤子破门而出,左脚踩右脚摔趴在地。
与此同时,刚刚那个把棍子给他的服务生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
服务生略显好奇的问。
匆忙的系上裤子,波鲁纳雷夫窜起来一把住他的衣领,虎目含泪道:“你还问我怎么?马桶里……马桶里……马桶里有个猪脑袋!!”
这很有画面了。
想到波鲁纳雷夫与马桶中猪头对视的画面,艾米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这几乎立刻引起了波鲁纳雷夫的不满。
“你还笑!”
“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但她的笑声可一点也没小。
服务生见怪不怪,淡定的扯开波鲁纳雷夫的手,理了理衣领,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后慢悠悠的解释道:“这种厕所在印度也并不常见,由于设计上的失误下面的猪圈建矮了,猪肚子饿了就会把头伸出来。”
“谁问你这个了!”
说完,波鲁那雷夫猛地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什么?所以……那这个猪吃的是?!”
已经笑到肚子痛的艾米丽扶着墙走过来,抓着门框,看着马桶里的猪头艰难的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波鲁纳雷夫忽然看向艾米丽。
“你这家伙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不知道,但是哈哈哈哈——”
波鲁纳雷夫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眼神可以伤人,那艾米丽早就被他的眼中的谴责扎成漏勺了。
服务生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纠葛,拿过木棍,举起来,优雅娴熟猛击马桶里的猪头,边打边说:“所以!才需要!这根木棍!”
猪吃痛,肥脸在马桶底部堆成了一团,嘶鸣着把头拽了回去。
见状服务生娴熟的收棍,转身看向波鲁纳雷夫。
“你看,这样猪挨了一下暂时就不敢出来了,你就趁这个时间方便吧。”
将木棍交还给呆滞的波鲁纳雷夫,服务生又忽然道:“我们店长很喜欢这个厕所,说被猪舔过会更干净。”
像是长久以来被迫使用这样的厕所,所积攒的怨气终于有了宣泄口,服务生突然露出了个极为恶劣的笑容,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收敛住表情,留下了一句‘您请自便’,径自关门离开了。
听见厕所里面波鲁纳雷夫那一声‘别留我一个人’的无助呐喊后,已经收敛起笑声的艾米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积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晴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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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冲击的波鲁纳雷夫再三纠结之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使用这个厕所,他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就如游魂一般缓缓飘了出来。
看到走廊里的艾米丽,他脚下步子一顿。
“你怎还在这?”
“我在等你一起回去啊。”
这话说的太理所当然了,说的波鲁纳雷夫都有点感动了,如果不是又想起那罔顾情面的笑声,他就真当艾米丽是好人了。
缓缓挪到水池边,身心俱疲的波鲁纳雷夫一边洗手,一边有气无力的叹息道:“我还是等下去酒店吧。”
前厅已经开始上菜了,艾米丽看了一眼,转头对提醒了一句。
说到吃饭,波鲁纳雷夫又积极起来,立刻探头朝餐桌看去。
但也就在他抬眼的瞬间,一个缠了满头绷带,正扒着窗户缓缓向上爬的家伙,通过镜子,映入他的眼帘。
镜中人凶狠的目光令他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回头举起拳头看向朝窗户,却发现窗户上什么也没有。
看他这个反应,艾米丽立刻知道是J·凯尔出现了。
但真正的,土生土长的艾米丽,是不应该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的情况下,直接做出正确判断的,为维护自己的人设,她立刻茫然的问了句怎么了。
“不见了。”
波鲁纳雷夫端着拳头,谨慎的缓步走向窗边,垂眼打量起外面的窗框和墙体。
“我刚刚好像看见这里有个怪东西。”
“怪东西?”
故作疑惑的艾米丽朝波鲁纳雷夫了几步,在自己的影像即将进入镜中时停住,看着镜子里趴在窗边的倒吊人露出了个稍纵即逝的笑容。
“不是在窗户外波鲁纳雷夫!”她惊慌的指着镜子道,“是镜子里,是倒吊人……DIo派来的杀手又找上我们了!”
“什么?!”
波鲁纳雷夫的瞳孔缩了缩,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镜子,与镜中正打窗户往里爬的绷带头撞了个正着。
他又朝身后的窗户看了一眼,发现窗外依旧宁静如初后才再次看向镜中的倒吊人。
见倒吊人都拔刀了,波鲁纳雷夫还在那傻站着不动,艾米丽急了。
她知道J·凯尔是通过杀死镜中的影像来杀人的,所以不敢让自己上半身的影像进入镜中,就上前一步,直接起脚踢向波鲁纳雷夫,试图将他踢出J·凯尔的攻击范围。
这一脚的力气极大,对艾米丽毫无防备的波鲁纳雷夫被踢的立刻向侧边歪倒,踉跄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
一击落空,J·凯尔再次举起短刀刺了过来。
“银色战车!”
随着波鲁纳雷夫扬手,银色战车的剑尖直击镜面,镜子应声而碎,那诡异的绷带头也随之不见了踪影。
不会错的!
一定不会错的!
波鲁纳雷夫兴奋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终于——
那个双手都是右手,侮辱、杀死他妹妹的家伙终于出现了!
对着一片狼藉的水池和满地碎镜子的地面左右看了看,发现那个绷带头竟然不见了,波鲁那雷夫不敢耽搁,转身大步朝前厅跑去。
眼见着波鲁纳雷夫一路冲出餐厅,姗姗来迟的艾米丽当即为一脸懵的众人解释起前因后果。:
众人听完也顾不上吃饭了,纷纷放下手上的披萨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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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寻找无果,波鲁那雷夫攥紧拳头,转身郑重的看向众人。
“乔斯达先生,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们分开行动。”
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他坚决的说:“既然杀我妹妹的人就在这附近,那我就不能等着他来找我。被动挨打本就对我不利,也不是我的作风,我要把他找出来,杀了他。”
“你知道敌人的替身能力及本体的长相吗?”
花京院典明立刻问。
波鲁纳雷夫不以为意。
“我只要知道他双手都是右手就足够了。而且他也知道我在追杀他,他应该也担心自己会不会在睡梦中被我割喉。”
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一下,扔下了句回见,就极为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去。
“你这一去,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见阿布德尔这么说,波鲁纳雷夫立刻止步回望了过来。
这一次,他脸上的轻松和潇洒全都不见了,有的只有冷漠。
“你什么意思?”
如同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艾米丽立刻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小心你才是在梦中被人割喉的那一个。”
“你们觉得我会输?”
波鲁纳雷夫冷声反问。
“没错。”
阿布德尔上前几步,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锐利的目光,直言道:“你看不出来敌人的目的就是要你单独行动吗?”
然后他指着波鲁纳雷夫的鼻子,坚决的,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允许你单独行动,波鲁那雷夫!”
这近乎命令的语气立刻惹恼了波鲁纳雷夫,他一把拍开阿布德尔的手,用食指用力的戳点着他的胸口厉声道:“听好了,我现在把话说清楚,DIo怎么样都对我无关紧要,我的目的在香港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我是为了报仇才和你们一起行动的!”
他竖起食指强调道:“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也一直都是一个人战斗。”
并没有被这番罔顾往日情谊的话影响,阿布德尔依旧紧紧的盯着波鲁那雷夫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你这个狂妄任性的家伙!你忘了自己被dio洗脑的事情了吗?!dio才是罪魁祸首!”
为这份气势所迫,波鲁纳雷夫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但痛苦的回忆又令他飞快的找回了决心。
“你根本不了解妹妹被杀,我是什么感受!听说你以前见到dio的时候怕的直接逃走,像你这样的……”
在他那仿佛淬了毒似的小嘴吐出更多伤人的话之前,艾米丽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够了!”
她上前挡在阿布德尔与波鲁纳雷夫之间,仰起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波鲁纳雷夫。
“即便知道什么都不做就能遇到J·凯尔,你也不管,你一定要现在、立刻找到他,杀了他是不是?”
“没错!只要能杀了那个混账,我愿意付出一切!”
“就算是要你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是!”
见波鲁纳雷夫说的坚决,艾米丽的唇角漾起了一丝隐秘的笑。
她上前一步,右手五指张开点按在胸前,整个人忽然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仿佛世界尽在我手的自信。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让我把J·凯尔带到你的面前!”
在众人‘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的诧异目光中,她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作为报酬,你必须用你的骑士道发誓将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我。”
乔瑟夫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惊讶的同时不禁想要提醒波鲁纳雷夫再想想,可他才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波鲁纳雷夫就已经应了下来。
见事情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乔瑟夫皱眉,欲言又止的看了波鲁纳雷夫一会,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