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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灰色之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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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此次讨伐Dio活动的主要发起人，乔瑟夫自觉承担起了买机票的重任，他买了5张同一侧前后相邻的双排座，并通过随机抽取和私下交换的方式决定座次。
本来艾米丽抽中的是与承太郎同坐，但换来换去她就成了落单的那一个。不过幸运的是她的旁边没有人，可以独享两个座椅。
冬季晚上的八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起飞后不久，舱内的灯就全熄了，只余下提示灯微弱的光芒。一开始还有人小声的说话，但很快也随着睡着的人增加消失了。
艾米丽本来不想睡的，现在也不是她睡觉的时间，但无处不在的绵长的呼吸声如催眠的号角，让睡意无限翻涌。
她揉了揉脸，努力睁大眼睛，但还是抵不过原始本能，缓缓的合上了眼。
再又一次强制开机后，她端正坐姿，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才九点多。
虽然那个替身叫‘灰塔’的老头已经在飞机上了，但战斗是在十点之后……至少是九点半以后发生的，只是小睡20分钟缓解疲劳的话，问题不大。
就算没有及时清醒过来，战斗的声音那么大，也足以叫醒她了。
说服了自己，艾米丽愉快的拽出前方口袋里的毛毯盖上，顺从着身体的呼唤陷入到了深沉的睡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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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正身处在两排一眼望不到顶的书架中间，不知哪里来的光，将周围的一切照得雪亮、刺眼。
那光亮到即便她眯起眼睛，也无法看清书架上的任何一本书。
在原地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艾米丽了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不知游荡了多久，她感觉有些无聊了，就开始沿着地上出口的标志走，想要离开。
出口的地标很不规范，每到一个路口就乱七八糟的交织在一起，大有一副走哪条都对的架势。
跟着感觉随便选了两次之后，艾米丽发现自己迷路了，于是理所当然掉头开始往回走，希望可以找到最初的起点重新开始。
她试图分辨出哪条路是自己曾经走过的，可地标毫无参考价值，书架也全都一模一样，没有序号，毫无特色可言，唯一能当做标志的书脊还看不清。
当她停在四个书架之间纠结接下来该往哪走的时候，一个女声自身后响起。
“艾米丽。”
艾米丽询声看去，发现叫她的是个坐在高脚凳上，穿着略显宽大的制服，做图书管理员打扮的女人。
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女人无疑是认识她的，见她回头，立刻从高脚凳跳上下来，熟稔、热情又不容拒绝的将一本薄薄的书塞进她的手里。
“你也来看看吧，这部小说很有趣，第一页就交代了主人公的结局。”
“那它的经过一定很有趣吧。”
“不，还行吧，我认为中规中矩有些无聊，但我觉得你会喜欢。”
艾米丽本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却猛然发现对方原本平坦的肚子隆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夸张的像是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孕妇。
太奇怪了，人的肚子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大呢？
难道是她记错了？她的肚子从一开始就这么大吗？
她试图回忆初次见到这个女人的场景，却觉得脑袋里有一团化不开的迷雾，那迷雾笼罩着她，模糊了记忆。
几番思索无果，她放弃思考，转而翻开手中的书。
“她快要出生了。”
女人忽然说。
艾米丽没搭理她，快速的翻看了正文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内容，然后嫌弃的合上。
和那女人说的一样，这是一本倒叙小说，开局就是结尾，结尾很悲惨，主角、主角的恋人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死了。
是标准的BE，和她喜欢的傻逼合家欢大相径庭。
“你说的不对，我不喜欢这个。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
这个问题太蠢了，刚一出口艾米丽就后悔了。胎儿的性别不是秘密，身为孕妇，她想知道只要问问医生或者看眼报告单就可以。
女人直接忽略了最后的问题。
“重要的并不是结局，是经过。”
“我倒不这么觉得。你是知道结局差强人意才这么说的吧。”
“死亡是平等的，是所有生命的终局。他们是在做了所有能做的，正确的事之后才走向的这个结局，你应该喜欢。”
这和她喜欢不喜欢这本书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你是想说服我将这个故事完整的看一遍吗？还是算了吧，我是一个俗人，只喜欢享福，不喜欢吃苦。”
说到这她哼了一声，刻薄的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我看你倒是很喜欢的样子。”
喜欢糟糕的结局，喜欢招惹别人，还爱自找苦吃。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指腹轻轻扫过单薄的书脊。
“人总是要接受现实的。”
怪人！丧气鬼！脑子有病！！
艾米丽生气了，气这个女人明明直到自己不喜欢，还故意说这种恶心的，似是而非的话给她听。
‘这是他们的故事’
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想法钻进了艾米丽的脑子。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小说里寻找自身不幸的合理性吧？不等她展开更多的联想，女人手上那本书的封面就先一步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在昏暗夜色中深深嵌在蓄水罐里，胸前破了一个大洞，看不清脸的男人。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艾米丽的心头，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个场景，偶然低头，却发现那书的封面与自己手上的这本完全一致。
理所当然的感觉刚冒出个头来，她又惊讶的发现，书架上摆的那些书无论薄厚、远近、高低，全都是以这个男人为封面。
随便抽了几本出来，封面分别是男人被嵌在蓄水罐上；被钢筋钉在墙上；被阁楼尖顶贯穿，以及被不知什么东西洞穿胸腹倒在地上。
她看着这些书的封面，总觉得这个展示出无数贯穿伤死法的家伙是个熟人。
可他究竟是谁呢？
她无比迫切的想要看清他的脸，不顾一切的在书架上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一本有正脸的，可这根本就没有用。
这让她有些泄气，抬头想要问问那个怪女人这是什么地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那个怪女人脖子上插着一支箭，倒在血泊中。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支箭是多配地老师给她的箭。
她不关心这个人是死是活，也没去想已经妥善收好的东西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成了凶器，满脑子就只有‘必须把箭拿回来’这一个念头，直接走过去开始拔箭。
那箭插的极深，应该是卡在了骨头缝里，拔起来竟有些吃力。
为了更好的施力，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住了女人的头，牟足了劲一把将箭拔了出来，被猛地溅了一身一脸的血也只是毫不在意的甩箭，一下甩净了箭上的血迹。
等她收好了箭，再去看那女人，却发现倒在地上死去的分明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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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振翅所发出的特有嗡鸣，引起了正在假寐的花京院典明的注意，紧接着阿布德尔、乔瑟夫、承太郎也纷纷睁开了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
“独角仙？”承太郎紧盯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站起来，“不对，是锹形虫。”
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乔瑟夫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探身将手搭在了前排阿布德尔的座椅上。
“阿布德尔是替身，Dio已经派新的替身杀手来了！”
“很有可能是昆虫形态的替身。”阿布德尔立刻说。
话音刚落，就见那锹形虫身形一晃，失去了踪迹。
“藏到座椅的阴影里去了！”乔瑟夫立刻提醒。
敌暗我明，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反复在座椅间巡视观察，想要找出锹形虫的所在，几番巡视无果后承太郎更是直接来到了过道上观察情况。
电光火石间，花京院典明想到了艾米丽。
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醒吗？
担忧促使他的绿色法皇顺着座椅底部的空隙，来到前排艾米丽所在的位置上，发现她真的还在睡，立刻拍了拍她的手臂，试图将她唤醒。
或许是法皇的动作太过轻柔小心，艾米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花京院典明正准备叫她的名字，却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啸的，昆虫振翅的声音。
是楸型虫，楸型虫又出现了。
这下他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心下一惊。
“jojo！它飞到你的头上了！”
承太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应声朝反方向撤了一步，顺势转身看向声音的源头——一只展翅后足有8厘米大的锹形虫赫然悬停在他的眼前。
短暂的对峙后，发白的，含有大量泡沫的涎水快速从锹形虫的口中涌了出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嘶鸣，一条满布尖牙的口针从花白的口沫中探出头来。
“真恶心，”承太郎冷着张俊脸，面不改色的说，“这个就交给我处理吧。”
见承太郎要先动手，一旁的阿布德尔立刻提醒道：“小心，我听说有个昆虫替身的驱者专爱取人舌头。”
“白金之星！”
抬起的手快速向下一劈，那锹形虫身形一闪，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
众人大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它…居然躲开了！”阿布德尔一脸震惊的说，“难……难以置信，它竟然比动作迅速精准的白金之星还要敏捷！”
“肯定是替身，这只虫肯定是替身！”花京院典明急迫的左右观瞧起来，“在哪，操纵这只虫的人究竟躲在哪里？！”
还不等他发现什么异常，那锹形虫就低下头开始蓄力。
花京院典明看出了它的意图，立刻提醒道：“它要发动攻击了！”
“欧拉！”
已经有所准备的白金之星以掌为盾，阻挡锹形虫口针的攻击。可那口针却如利刃穿透豆腐一般，轻易贯穿了他的手掌，直直朝嘴射来。
见此承太郎不禁叫了一声糟糕，飞快的恶一口咬住锹形虫口针的前端与之角力。
舌头还在，乔瑟夫提起来的心立刻放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用牙挡住了锹形虫的攻击。”
“这家伙打算把承太郎替身的舌头扯下来，”阿布德尔盯着与锹形虫僵持的承太郎，攥紧了拳头，“果然是他！塔罗牌中的塔之牌——『灰色之塔』！”
“这个替身暗示破坏、灾祸和旅行的终止，传言它就是Dio用来制造事故灾难的替身使者。譬如飞机事故、火车事故、大楼火灾，这家伙什么都干，传说去年死了三百多人的英国坠机事件也是他干的，没想到他和Dio竟然是一伙的。”
欧拉！
角力结束，承太郎以一阵快到只能看到残影的双拳连打，对着空气输出了三秒。
看着毫发未伤的灰色之塔，阿布德尔惊呆了。
“躲……躲开了，如此快速的身手，居然也让它躲掉了，这怎么可能？！”
灰色之塔闻言得意的笑了。
“嘿嘿，即便是在一米的距离里用枪来扫射我的替身，我也能够躲掉，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杀了我！”
说完，它身形一晃，消失了。
直到它再次发出声音，众人才在一群熟睡中乘客的头顶再次找到它。
这是要做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涌上他们的心头。
灰色之塔嘿嘿的笑着，缓缓降低高度来到一名乘客的座椅背后，然后猛地撞了上去，接连贯穿了四张椅子和四个人的喉咙才停下来。
“哈哈哈哈猜对了！我要把他们的舌头扯下来，我的目的是……”
它飞到了客舱尽头，用舌头上残余的血在机舱上写下『Massacer』。
屠杀。
没有任何目的，只为杀戮而杀戮的纯粹之恶激起了阿布德尔的怒火。
“我要烧死它！红色魔术师！”
在鸟头人身，身上附着着热烈火焰的红色魔术师尖啸着出现的瞬间，花京院典明立刻注意到机舱尽头有个老头动了动，即将清醒过来。
“住手，等一下，阿布德尔！”
原本热血上头的阿布德尔在发现自己差点将有无辜之人卷入后，立刻冷静了下来，隐去了红色魔术师的身影。
那老头果然很快行了过来，他抹了一把脸，又咳了一声。
“怎么这么吵？出什么事了？”
看见灰色之塔竟然飞到了老头面前，花京院典明立刻喊了声危险示警，但那老头并没有将这句话当回事，自顾自的念叨着要上厕所，就起身前方的卫生间而去。
在即将走出客舱的时候，他把手搭在了刚刚灰色之塔才写下的血字上。
“这是什么？黏黏滑滑的……”他停住脚步，喃喃拼读着墙上单词的，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血！是血！！”
他惊声尖叫着，接连后退数步，直到被身后的花京院典明手刀劈晕才安静下来。
扶了一把老头，让他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花京院典明转身看向众人。
“我们必须在引起其他乘客骚乱之前将它消灭掉才行。阿布德尔先生，你的替身会使飞机爆炸，而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则会击破机壁造成坠机事件。”
嗡鸣声骤然逼近，见灰色之塔竟然主动飞到了自己的附近，花京院典明立刻顺势摆出攻击架势。
“所以，现在是我的绿色法皇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灰色之塔闻言立刻轻蔑的笑了。
“花京院典明吗？你居然还敢向我挑战，收手吧，我听Dio大人说起过你，早就对你了如指掌了，你替身的力量差了我一大截，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是么。”
花京院典明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桀骜。
“绿宝石水花！”
灰色之塔大笑着，依靠大小的优势和超乎寻常的敏捷身手，在绿宝石与水花的缝隙间不断穿梭，逼近绿色法皇，当第二次绿宝石水花攻击结束时，它也已经来到了绿色法皇的面前。
“不好！”阿布德尔大叫，“它的速度太快还是躲过了！”
紧接着，灰色之塔猛的弹出口针，击碎了绿色法皇的下颌。
替身受伤花京院典明立时口喷鲜血，扑倒在地。
装逼成功，灰色之塔猖狂大笑，兴奋的不断左右横飞展示自己的超凡身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攻击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击中我，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还和我差一大截呢！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说着它一闪身，再次飞到了花京院典明的面前，挑衅道：“喂！花京院，接下来我要攻击你替身的舌头，把它扯下来！”
花京院典明怒极，眉眼抽动，嘁了一声，再次使出了一记绿宝石水花。
“你还不服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灰色之塔大笑着，像是游刃有余的猎手，灵活的在绿宝石水花中闪转腾挪，叫嚣着‘你不让我吃你的舌头，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朝花京院典明的面门而去。
没有丝毫的慌乱，花京院典明声音平稳，面色沉静的盯着朝自己俯冲过来的灰色之塔。
“什么？我不让吃你的舌头，你就让我吃苦头？还不知道是谁要吃谁的苦头呢！”
话还没说完，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的法皇触肢就瞬间洞穿了毫无准备的灰色之塔，并将之牢牢的钉在了半空当中。
看着痛苦又不敢置信的灰色之塔，花京院典明以高傲的胜利者之姿缓缓的站了起来。
“在你全神贯注注意绿宝石水花的时候，我就暗中把法皇的触肢伸到座椅内部和底下的空间了。你没注意到是我用绿宝石水花把你逼到这片区域吗？”
说完也不给灰色之塔回应的机会，直接扯碎了它的身体。
几乎同时，那个先前被他手刀击晕趴在地上的老头就哀嚎着扬起脑袋，伸出了长长的，带着锹形虫印记的舌头。
他的舌头裂开了，紧接着脑袋也裂开了，鲜血喷出，溅了一地。
“原来这个老头子就是替身使者吗？”花京院典明不屑的哼了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替身，就有什么样的替身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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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头放在座椅上处理好现场，百无聊赖的花京院典明搓了搓额前刘海的发尾。
“这家伙的额头……好像没有被Dio植入肉芽嘛。”
站在老头后方的阿布德尔翻出座椅口袋中的毛毯，盖在老头的脑袋上，并解释说：“灰塔原本就是一个擅长用事故杀死旅客，再搜刮财产的替身使者，我想Dio大概是利用了他的贪念，用钱雇佣了他吧。”
“奇怪。”
察觉到周遭情况有异，乔瑟夫疑惑的环顾四周。
“老夫从刚才就觉得怪怪的，飞机好像有点倾斜的样子。”
感觉到脚下地面的倾斜的角度变大了，曾有幸经历过几次坠机的乔瑟夫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拔腿朝驾驶舱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