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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麻雀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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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被乔瑟夫派出来找杀手花京院典明了,他先是在自家里外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后又走进对门的艾米丽家查看情况。
与往常不同,今天的艾米丽家格外安静,院门大敞着不说,经常在院中活动的女仆也不见了踪影。承太郎觉得奇怪,但还按计划挨个把所有房间都走了一遍。
在他的脚踩上后院青砖的瞬间,细微的破空声自头顶掠过,一只麻雀应声坠落砸到他脚边的青砖上。
那小小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周身的羽毛猛然炸开,溅射出大量的鲜血,失去生机。
他下意识的认为是有人在附近打鸟,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艾米丽的家位于人烟稀少的县城边缘,庭院大,四周皆有高墙环绕,这里虽然靠近边缘,但与外墙的距离也已经超过了50米,中间还有高大的假山和枫树相隔,是个相当隐秘的所在,即便外面有人打鸟,也不可能打到这来。
而且从麻雀死亡时表现出的状态可以看出,杀死它的不是弹弓、□□、猎枪这类常规的捕鸟工具,而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心念一动,白金之星随之出现,俯身捏起麻雀的翎羽,想要将其拿到眼前看个明白,可那麻雀刚一离地就片片块块的散开了。
无奈只能收手,再次隐去身形。
承太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和异常,就在脚边随便捡了一片落叶垫在手上,收敛麻雀的尸体。
当他捡起最后一片羽毛,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托着手帕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树叶太简陋了,我想你需要这个,jojo。”
是花京院典明。
承太郎平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取过手帕,开始重新包裹麻雀的尸体。
“生命真是脆弱,尤其是这种弱小的东西,只需要一点点意外就会魂归天国。”他嘴上为麻雀唏嘘,冰冷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承太郎身上。
“Jojo,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是找个地方扔了,埋在哪里,还是火化之后装进骨灰盒?”
见承太郎不搭理自己,他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道:“其实我更喜欢后者,可以把喜欢的东西也一起烧掉,永远的留在身边。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材料的骨灰盒?告诉我吧jojo,作为最后一个见到你的人,我势必如实向你家人转述。”
将包裹着麻雀的手帕放到青石板旁的草丛里,承太郎这才不疾不徐的起身与花京院典明相对而立。
“我以为你会装得再久一些。”
“装?为什么要装?”
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花京院典明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花京院典明,替身的名字是绿色法皇。虽然是人类,但已经宣誓效忠了那位大人,所以——”
他扬手指向承太郎,目光坚定决绝。
“我会杀了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院墙内外的麻雀瞬间呼啦啦的飞起了一片,紧接着那种细微的破空声又出现了,密集如雨点般的从四面八方传进承太郎的耳朵里,瞬间地上就又多了几只抽搐濒死的麻雀。
夕阳下承太郎看到一片缓缓下落,并于半空中滞了一瞬,紧接着就被一连串闪耀着晶莹绿色光芒的椭圆宝石击飞了出去。
然后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那些原本隐匿在他周身以及庭院各个角落,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绿色‘丝带’显现出来。
花京院典明不无遗憾的说:“你还算聪明没有轻举妄动。没错,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替身绿色法皇,这些看似绿色宝石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具有破坏能量的幻象,就是这幻象穿过了麻雀的身体,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说完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胜券在握的微笑。
“这些碰一下就会触发的法皇结界,已经遍布你的周围,你没有打败我的可能!认输,接受自己这已经注定的命运吧!jojo!!”
“接受命运……么?”
如此轻声呢喃一句,承太郎又立刻由衷的赞扬道:“你的这个结界确实很厉害,避无可避,即便是我也没有完全躲开的自信。既然无法避开,那就直接冲到你的面前好了,你这个只会躺在襁褓里哇哇乱叫的巨婴。”
这种近乎羞辱的比喻立刻引起了花京院典明的不满,但这种不满很快就被震惊所取代。因为承太郎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直接迈步走了过来。
真是个莽夫。
花京院典明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之后承太郎所迈出的每一步,为了抵挡绿宝石攻击而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触发法皇结界招来更多的攻击。
如此反复了几轮,承太郎抵挡的动作很快就出现了疏漏,被迎面飞来的绿宝石割伤了脸。
花京院典明看在眼里只觉得果然如此,正想出言嘲讽,就见承太郎的替身欧拉欧拉起来,更加卖力的,用快到只能看到残影的拳头打飞了那些绿宝石。
如此迅捷的反应和速度,即便是身为敌人的花京院典明也不禁为之叹服。
但那又怎样呢,即便做到这种程度,也不过才朝他走了三步而已。
只要他还在动,绿宝石的攻击就不会止息。他还能坚持多久呢?花京院典明不知道,但他自信无论多久结果都不会改变。
现在他已经见识到了承太郎的能耐,没必要再继续下去浪费时间了。
“你走这么慢,是准备走一年,看看我们谁先渴死、饿死么jojo?”
承太郎没有回应,但他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原本致密如风般的拳头忽然慢了下来,他这一慢,身上立刻就又添了几道擦伤,甚至还被漏网的绿宝石击中了腿,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侧头啐了一口,看着一旁已经被飞溅绿宝石砸烂的门和立柱说:“呀嘞呀嘞dazei,坏成这样修起来又要好几天时间。”
花京院典明听了只觉得好笑。
“与其关心这些烂木头将来会如何,不如多想想眼前的事,认输受死吧jojo,你是没有可能打败我的,在靠近我之前,你就会被我的法皇结界打成筛子。”
接着他将手抵在巴上,大发慈悲似的说:“不如就这样,只要你能再往前走一步,哪怕是用爬,我都可以让你晚死一天。一天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和你的家人料理后事。”
承太郎忽然说:“那天是你控制了艾米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那就是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什么都愿意做的蠢货,利用一个蠢货还需要特意找理由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又说:
“你喜欢她?不要否认,我在她卧室的衣柜里看到了你的裤腰带,那是你给她的吧。我知道她对你也有好感,你们做过吗?没有就太遗憾了,你会想试试的。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可以在她死后把你们的骨灰混在一起,这样你们就能在下面团聚了,相信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这家伙。”
承太郎怒极,冷然道:“我空条承太郎,被别人贴上了所谓不良学生的标签,打架时下重手,现在还有人躺在医院没出来;没水准还喜欢摆架子的老师被我教训过后,都不敢再回学校;在餐厅吃到对不起价格的饭菜不付钱更是家常便饭……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我,也能分辨出那些令人作呕的邪恶!”
“所谓的邪恶就是纯粹的为了自己去利用弱者,践踏他人,甚至对女人下手,不论是对被害人或是法律来说,你这种都卑鄙到令人发指!我原本是想要手下留情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抬手指着花京院典明的鼻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会制裁你!”
“邪恶?”花京院典明立刻反驳道,“你错了,输了就是邪恶,赢了就是正义,活到最后就是正义,过程根本无关紧要。”
“要输的是你花京院,你已经进入了我的结界!”
承太郎说的不容置疑,但花京院典明却根本不信。
作为一个天生的替身使者,他清楚的知道替身的力量和离体距离是反相关的,承太郎的替身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是再明显不过的力量型,攻击距离最多不会超过3米,怎么可能碰到5米之外的他呢?
于是当他看到承太郎的替身将旁边根已经被绿宝石打断根基的立柱拔起,朝自己投掷过来的时候,他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多么粗劣的攻击方式。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花京院典明动都没动,讥笑着,看着那迎面斜飞过来的立柱因为受到法皇结界的攻击逐渐偏转方向。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承太郎已经先立柱一步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脸接拳头的瞬间,他忽然明白那立柱根本不是什么攻击的手段,而是开路工具。
难怪他要把那根柱子斜着扔过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扫清挡在他面前的法皇结界。
他想重新编织结界拉开距离,但承太郎的拳头又快又狠,三两下就把他揍得头晕目眩,连现有的结界都维持不住,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我的‘结界’怎么样?”
承太郎揪着花京院典明的衣领,冷冷的问。
满脸是血的花京院典明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乔瑟夫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这个躺在地上,被修理得极为悲惨的少年。
“这就是花京院典明?”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撩起花京院典明额前的头发,露出他发间那如有生命一般缓慢蠕动的肉芽,反复看了看,然后叹息了起来。
“唉,太迟了,我看是没救了,几天之内就会没命。”
“他会死掉吗?等等,我不能让花京院就这么死掉。”说着承太郎几步走到花京院典明身边,俯身,用双手牢牢的固定住他的头。
“让我用替身把肉芽拔出来!”
眼见承太郎的替身已经朝肉芽伸出了手,乔瑟夫急了,蹭的站了起来。
“慢着!承太郎!”
“老头别阻止我,我必须把这个东西拔出来才行。放心,我替身的动作非常迅速精准,能在一瞬间抓住子弹。”
“不行!肉芽是有生命的,会攻击所有试图将它取出来的人!”
不等乔瑟夫把话说完,承太郎就已经坚决的捏住了肉芽,那肉芽立刻扭曲躁动起来,体积瞬间暴涨数十倍的同时还从花京院典明的额头中抽了条触手出来,直直的刺进了承太郎手背的血管当中。
见此阿布德尔立刻提醒道:“肉芽会侵入摘除者的大脑,不要轻举妄动jojo!”
正如阿布德尔所说,那条扎进承太郎手背的触手只稍作停留,就迅速开始向上延伸至小臂处才堪堪停住。
就在这个时候花京院典明猛然睁开了眼睛,侧目极力看向面颊上承太郎那只被触手侵入的手,然后又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你这家伙。”
察觉到他的抗拒,承太郎立刻说:“不要动花京院,万一失手的话,你就死定了。”
如此,花京院典明果然不再反抗,承太郎也不多言,直接上手开始拔肉芽。这一拔,先前停在他小臂的触手飞快的向上蔓延开来。
阿布德尔看不下去了。
“住手jojo!它已经爬到你的脸上了!”
说着就要冲过去阻止承太郎,一旁的乔瑟夫却一改先前的忧虑模样,猛地抬手拦住了他。
“别急阿布德尔!老夫这外孙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虽然触手已经侵入了他的脸部,但他仍旧沉着冷静。你瞧,他和他的替身都不带一丝颤抖!手的动作简直比机械还要准确有力!”
一条、两条、三条。
当那三条深埋在花京院典明脑袋的触手被拔出来的之后,最后、最关键的那条深入大脑的刺针也被承太郎拔了出来。
伴随着阿布德尔‘他做到了’的惊呼,白金之星欧拉一声,迅速把已经深入到承太郎太阳穴的触手拔出,打了个结,扔向了乔瑟夫。
乔瑟夫则直接使出了一记波纹疾走,彻底送走了肉芽。
亲眼看到那狰狞蠕动的肉芽化作灰烬,花京院典明大受震撼,他慢慢的坐起来,不敢置信的反复摸索着额头上肉芽留下的伤痕。
然后他放下手,看着承太郎的背影发出了一个艰涩的音节,后者闻声止步回头看他,他才继续道:“为什么你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呢?”
承太郎盯着花京院典明的脸看了一会,转身走到缘侧前,遥望远处昏黄的天空。
“谁知道呢,我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似乎是被这个回答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花京院典明不再言语,低头垂眸掩饰翻涌的心绪和眼角泛起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