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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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迟，起床，今天要去见爸妈了。”洗漱完的余元拉开床边的米色窗帘迎接大年三十的第一缕阳光，金灿灿笼罩着他，也填满了整个屋子。
余元大半天都没听见动静，便转身看向床上隆起的一大团，见方迟一动不动，他左腿跪在床上，探身去翻被子，准备做个坏。
谁知方迟在他刚靠近的时候就醒了，那大懒虫拉开被子把他一拽，他一时不察，整个人都滚在了床上，还被裹进了被子里。
而罪魁祸首正在他身上望着他，手还捏了捏他的耳垂。
余元无奈一笑，拍拍方迟，示意他起来。
“你干嘛啊？”声音带着自己也不察觉的温柔和纵容。
“跟我家小先生亲亲。”方迟刚醒，声音带着点暗哑，他将头埋在余元的颈窝处，柔软的头发搞的余元痒痒的。
温热的鼻息落在皮肤上，惹的余元面红耳赤，柔软的触觉感应在侧颈，锁骨还有喉结。
密密麻麻，却轻柔至极。
“起来起来！”余元使劲推了推身上的人。
“要圆子老师亲亲才起。”方迟抬头，一脸期待，像一只花屏孔雀。
余元深知他家先生在打什么算盘，他故意抬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满意吗？”随后手还拽住他的头发。
方先生自知不能再闹腾了，不然头发不保，老老实实起了床。
他一进卫生间，躺在床上的余元挡着自己的眼，露在空中的没有一处不红通的。
可恶。
等方迟收拾好，余元已经坐在餐厅里喝粥了。
他刚坐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叮叮”地响。
“大早上的谁这么能发。”
“说不定是那些学生。”
余元随口一说，带了他们两年，那都是闲不住的主。
打开手机的方迟笑了。“还真被你猜准了。”
“嗯？”余元伸头看过去，他们学生建了个群。
平日在学校里不让他们建群，在这节假日里就没人管了，只是……
[孔雀与鱼圆遗留在外的儿女]
“这群孩子……”余元笑笑。
方迟“啧”了一声，直接发语音。
[方圆：语音5'（这谁起的群名？）]
[“见证人”已将“孔雀与鱼圆遗留在外的儿女”更改为“相亲相爱一家人”]
方迟扶额，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了。
余元在旁边笑，“这你就喜欢了？”
“笑我什么，谁知他们这么老土。”方迟撇嘴。
[见证人：3]
[kswl：2]
[cp不死我不死：1]
[见证人：祝方老师和余老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kswl：祝方老师和余老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cp不死我不死：祝方老师和余老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我是狗：祝方老师和余老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
“咳咳咳。”刚喝一口粥的余元一下子被呛到了，方迟一边轻拍余元，一边笑着说：“慢点，不会已经怀了吧？”
余元磕的说不出来话，瞪了他一眼，还不停磕，眼泪都冒出来了。
等他缓过劲来，全班45个人的“早生贵子”祝福全部抵达。
[方圆：语音10'（谢谢啊，你们圆子老师说明年就生。方迟！）]
余元最后生气的声音也被录了进去，向来温柔的老师此刻也被气的不行。
“我生我生，别气啦，先吃饭吧，可不能饿着我家小先生。”
余元无语，喝完粥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鱼圆：感谢各位同学的祝福，也祝各位同学在新的一年更进一步。（猫猫欢喜jpg.）]
就当做没看见前面的“早生贵子”。
发完便放下手机，去阳台坐着歇会了，至于碗，方迟去洗了。
但他殊不知cp粉的P图剪辑能力，硬生生地剪出个“圆子老师明年就生”的视频。
[方圆不迟匿名群]1000人。
在线人数：1000人。
[见证人：见视频（点烟jpg.）]
[小清同学：这就该是我过年的新年礼物。（点烟jpg）]
[方圆永立不倒：cccccc！！！！我妈妈问我为什么大清早在床上扭成蛆！]
[方老师是孔雀：我的眼泪已经从嘴角留下来了。]
[扶朕起来朕还能磕：圆子老师在床上也是这么叫嘛（扭捏jpg.）]
[这cp我能一直磕：6（方老师is watching you jpg.）]
[小清同学：6裤子掉了同学。]
[见证人：……网络非法外之地。]
而此刻提供素材的二人已经在云悦商城下了车。
方迟拉过余元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将余元脖子上的红围巾搭好。
“冷吗？”“还你准备买多少酒？”
“大概七八箱。”
“哦。”
“你想要什么零嘴吗？”
“不了吧，去年买的都被小辈分完了，我就尝到一口凤爪。”那一口凤爪还是方迟给他抢过来的。
提到这个，余元就很伤心，没办法，谁让他年长一点呢。
“笨蛋小先生，谁让你分了，你挑的归你，今年我再买另一份回去就好了。”方迟戳了戳余元的脑袋，轻笑一声。
“好。”
“我们不差那钱，想吃随便买。我给你护着。”
云悦商城是云开最大的商城，平日人流量就很大，如今赶上年假，更是人山人海。
方迟紧紧拉住余元，最后迫不得已让余元走在自己前面而他双手虚环着余元护着他以防被撞。
“诶诶诶，方迟，你看那两个人。”余元反手扯了扯方迟的大衣。
方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两人都穿着浅青大衣戴着眼镜，一黑一金。
不用说了，那是他发小洛燕城，一个喜欢金灿灿的家伙，而他旁边的人是余元的好兄弟裴应。
但问题是……裴应是祝南人，洛燕城是介城人，怎么都跑来云开了？还在大年三十。
“嗯？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余元是一样的疑惑。
那两人正在烟酒区看酒。
“走去打个招呼。”“嗯。”
好不容易稍微挤了过去，结果余元不是被谁推了一下，方迟也没拉住，他一下子撞上了裴应后背，裴应也一时不察向洛燕城倒去，还好洛燕城反应快，稳住了裴应。而方迟也立马拉回了余元。
洛燕城紧皱眉刚想骂，一抬头却发现是他发小还有哥嫂。
“你俩怎么在这？”站稳的裴应回头见是熟人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不是住在祝南吗？”余元由着方迟给他整好乱了的围巾。
“哦，我爸妈离婚了，今年我来我姥姥这边过年。”
“啊？”余元一直知道他爸妈关系不好。
“前不久的事，没什么可提的。”
“哦。那你以后什么计划？”
“洛总的项目还在跟进，等我硕博连读完了就去他研究所。”
“那挺好啊。”
“他给你开多少？”余元拉过裴应，自认为小声道，两个人的头都快贴一起了。
“暂时还不清楚，但我想应该不会太低，毕竟京科大的牌子在这。”
两个人又聊了聊职业的事，裴应真是什么都跟余元讲，当然了这些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没什么机密。
但看着两个滔滔不绝，跟着他俩的洛燕城无语，他和方迟还要时时刻刻看着两个人前面，防止对上暗号的两个人一头撞到别人身上。
洛燕城用手戳方迟，“不管管？”
方迟看了他一眼，很平静说：“管什么？”
“啧，你不吃醋啊？”
“哈，谁吃他俩醋，他俩又不可能。”
洛燕城听着他明显阴阳怪气的话，差点失控笑出声。
“倒是你该担心担心了。”
听到这，洛燕城收笑，疑惑：“什么意思？”
只见他发小的黑眸闪了闪“你自己明白就好。”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哦，是十年前他向方迟说的话。
那是方迟大二，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余元，而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当时方迟百年不动的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余元初出去登山的照片，背影是夕日霓霞，两人站在亭中笑。
虽然只留存了一分钟，但还是被正在玩手机的洛燕城看见了。
他一开始还没往那方向想，毕竟这是那位无论男女都几乎不近心半尺的“冷酷杀手”。
但当时好奇心极重，就向方迟打了个电话，结果好家伙那人把他认成余元了，那语气，洛阳城至今难忘。
“啊，余元，这照片我还……”
“我是你爹。”
“……”
“有病啊！！！”方迟痛骂。
“？你有病吧，大半夜发个留存一分钟的朋友圈，还有是你没看清楚电话号码还怪我？笑死，你刚才的语气简直让人哕了，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洛燕城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一点不给方迟插嘴的机会。
“你不打电话……我能……”
“停stop，不想听你胡咧咧，你怎么突然动你那死了百年的朋友圈，还半夜发跟别人的合照，这种行为，我只见过我那恋爱脑表弟干过。”
他停下来，结果对面沉默不语，要不是他点开手机看还在通话中，他都以为对面挂电话了。
“不是，你怎么不说话？”
“……我承认。”
“……”
洛燕城刚想说他承认什么，又自己刚才的话，他也一愣。
“不是……你？”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喜欢人家？”
“嗯。”
“我去！”洛燕城一激动直接从床上滚下去了。
这惊天大瓜让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疼痛让他“嘶”了一声，但此刻，他的震惊大于疼痛。
“啊，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可爱一点的，多依赖人一点的……”
这可离他发小的理想型差很远，可他还没说完就被那“冷酷杀手”打断，而且“杀手”语气里满是认真。
“之前，我难以想象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只是在某种幻想里不断添加我多希望的模样与性格，但后来我发现，那些幻想不准确，也不重要，更无法决定我看见他时的心率，好像……”
方迟顿了一下。
“好像他站在那里，我便喜欢得不得了。”
洛燕城听完，抬头看了一眼刚好落进屋内的朦胧月光。
“你是栽了吧。”
这状态和他表弟有得一拼。
隔着电话他看不见他发小的神情，但他想，那抹月亮一定潜入了他的屋内添了几分虚幻。
“在遇见他之前，我确实没想过……”
“啧，这个先别管。首先干妈他们能同意吗？”
“我准备再等等。”
“嗯？”
“我现在既无法确定我是冲动，还是真正的爱，又无法肯定自己能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我需要时间，而且我暂时没有绝对的能力支持我们走下去，我不是奔着谈谈去的。”
“那你告诉我……”
“需要你的帮助，旁观者清。”
可是……你老子我也没谈过啊。洛燕城嘴抽了抽，无语。
“你自己明白就好。”
“嗯。”
“挂了。”滚吧，恋爱脑。
……
所以……
他担心什么？
啧，搞不懂。
“洛燕城，你发什么呆呢？”裴应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站在不远处回头看他，余元和方迟一样，他不仅掉了队，还挡了别人的路。
“不好意思。”他说完慢慢追上那三人。
“来了。”
他又不可能喜欢上裴应。
好笑。
“诶，不对啊，那洛总跑这干嘛？”余元疑惑。
“怕我跑了。他是这样说的。”裴应耸了耸肩。
“哈？洛总对自己的公司这么没信心吗？”
“谁知道呢。”
“可这是大年三十。”
“他来我家。”
？
这下不仅是余元了，连方迟都惊了。
“他亲友在国外，就来我家了，我问过我家里人了，他们同意。”
“哦……”
“趁这机会，我们找时间聚一下吧，我跟你好久都没喝酒了。”余元眼睛闪亮，平日里大家都忙，自他回来教书后，他都没和裴应聚过，前几年他都不回来过年。
“好啊，初六吧。”
“行，去我们高中对面那家店怎么样？”
“好，叔叔还在呢？”
“对，生意可好了，人身体很健朗。”
就这么约定下来的四人，好吧，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在买完酒后分别。
方迟和余元又去了楼上买其他东西，满满当当两辆购物车，将东西装上车后开往云开碧苑。
路上方迟的手机响了。
一看备注：臭小孩。
余元立马就知道了，是方玥。
“喂，哥，你们到哪了。我们已经到嫂子家了。”
“你哥在开车，我们已经在去的路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啊，是余老师啊，知道啦。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
刚挂电话，方迟就冷哼一声。余元侧脸看他一眼。“哼什么？”
“这臭妹妹一听是你那语气态度可是我从没听过的。”
余元笑了一下。“酸了？”
“没，她要是这么对我，我还不舒坦呢，而且找我准没好事。”
这兄妹俩可是把对方都摸的清楚得很。
余元想着，又笑了笑。
等他们到了碧苑，方迟给方玥打电话。
“过来拿东西。”
“哦，来了，记得转钱哈。”
“啧。”财迷精。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红大衣，烫着小波浪的棕发女生踩着高跟鞋“嗒嗒”跑过来。
“方玥又长高了。”余元感觉方玥快赶上自己了。
方迟无情拆穿。“你看她鞋跟，至少增个五厘米没跑。”
“那我净身高也高，我在班里可是个头最高的。哥，你那破嘴赶紧缝上好不好？”方玥白了他一眼。
方迟才不理她，将饮料箱塞她手里。
“这我提吧。”余元刚要去拿，方玥侧了一下身子。“不用，我可以。”
“那我这不就空手了？”
“没事。”
这兄妹俩这时候倒是非常默契了。
“哦，我和你哥给你买了新年礼物。”
“什么？”
“喏，词落家的新款。”
“眉笔？”
“这里应该有，买了全套。”
“虽然词落家的已经很实惠了，但一套下来也得将近一千吧。”口头上这么说着，方玥眼睛已经开始一闪一闪的了。
“没事，新年礼物。”
“谢谢余老师！”
“你哥呢？是你哥说你喜欢词落家的化妆品才去买的。”
方玥回头看了一眼方迟，对上他带笑的眼，这“谢谢”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比她写论文难多了。
她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方迟挑眉“算了，真是难为你了，不用说了。”
方玥呼了一口气，刚想自己解放了，谁知方迟又来了一句“送我一块AWish家的表就行。”
这让方玥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我去，你知道AWish一块表抵得上九套词落了好吗？！”
方迟慢吞吞说：“啊，知道啊……”
“你可真不要脸！”
这熟悉的相处模式让余元轻笑，这兄妹一天不斗嘴就浑身难受。哦不对，是几个小时，见面就掐。
说着三人就到了家，方母和余母正在小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而余父和方父正在旁边下着象棋，正午的阳光落在院子里的菜上。
“妈！”余元喊道，院子里的人都望向他们。
“小元来啦。”方母笑着向他招手。
两位父亲又转头去下棋了，正到激烈的时候，谁都不能分神。
“来吧来吧，家里的事交给你们了。”余母也笑着说。
“……”我就知道。余元在心里吐槽。
“我去烧饭，方迟你去贴门联吧。”
“好。”应完方迟就扭头对身后的方玥说“大扫除交给你了。”
方玥无语，但在余家可不像在方家人多，她可以忽悠人来替她。
“哦。”她只能回这么一句。
去年他们是在方家过的，当初结婚时候说好了，轮着来，今年第二年来余家，去年在那里，他几乎什么活都不用干，因为有人干，没分到他头上。
倒不是他不愿意干活，就是活有点多，累人。
诶，算了，爸妈享福吧。
等到忙完所有事，也已经晚上了。
吃完饭刷完碗，算是所有事都结束了。
“诶，小元啊，今晚有烟花宴，就在碧苑外面，你和小迟去看看吧。”
坐在矮板凳上的余元停下剥橙子的动作看看方母。
又恰巧洗完碗的方迟出来了。
“行啊，那你们不去？”
“我们？我们不啊，说好了打牌呢。”方母笑的温柔。
……
说真的，余元也没想过去年会看到那么壮观的场景，不过谁也想不到，几家大公司老板热爱斗地主，还是贴纸条的那种，平日里正装严肃，一到这时候都能斗得面红耳赤，一丝形象都不管。
震惊他一百年。
“行。但你们也不够两桌啊。”
“哦，叫了你二姨。”
“……她不会从介城来吧？”
“啊是啊，她肯定从那来啊。”
……6。
方迟只能这样想。南北相隔几百公里，大晚上来这打牌。
“烟花宴什么时候开始？”余元趁他们聊天的空将橙子剥好，一人一瓣，剩下都塞给了方迟。
“八点半。”刷视频的方玥头也不抬地说。
“那我们现在走吧。”方迟拉起坐在矮板凳上的余元，给他擦了擦手。
“哦，那爸妈，小妹，我们走啦，你们好好打牌。”
“拜。”方玥挥了挥手。“玩的开心啊。”
“穿这个鞋，防滑。”“哦。”出了门，院里的感应灯亮了，方迟将红围巾给余元系好，就见余元一直在笑。
偏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眉眼，衬出他眼里的温柔和他爱人的脸。
“你笑什么？”方迟受他感染也忍不住笑。
“你又笑什么？”余元不答反问。
两人谁也不说，就是站在灯下相视而笑。世界变得安静下来，时间也好像变得缓慢起来，莫名的温度上升。
方迟缓缓整好红围巾，手滑过巾尾，稍稍一拽感应灯就此熄灭。
他低头轻吻余元的软唇。
开始只是轻碰，余元抬起手环着方迟的脖子，而方迟顺着围巾，一只手覆在他的后脑，轻摩挲软发，另一只手轻捏颈肉。
至此变得激烈。
余元轻“唔”一声也没能让感应灯亮起，黑暗中他们勾舌，交换温热的鼻息。
最后是余元先投降，方迟却不肯松开他，又从额头而下，眼尾，鼻尖，脸颊，每一处落下，至轻触红唇而止。
额头相抵，鼻尖相碰，呼吸交错，喘声入耳。
他们四目相对，看清彼此，那里充满爱语。
他们笑了，笑声点亮了感应灯，余元又蜻蜓点水般亲了方迟一口。
“走吧。”
“嗯。”
方迟拉着余元的手，一如既往地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们向远处走去，影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没变的是他们，无论今年，还是明年，无论多久，他们一直都会这样。
牵手的温度只有他们明白，相爱的故事由他们书写。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