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芒星辰》无关的明月

4、第 4 章

　　我一边收我的菜，一边想着接下来种什么。我生火炒了青菜，煮了面汤，啃着前两天的硬馒头，自己待在这个小院里，心里不慌了，好过多了。
　　中午过后，太阳很热，我烧了一锅水，提进房间里，准备洗个澡，我把院门栓好了，又关了屋门，才脱了衣服，跨进木桶里，热水包裹着我，泡了一会儿，舒服多了。忽然听见屋门被轻轻的推开的声音，“谁？！”我吓了一跳，大声喊，赶紧去捞衣服。“是我，”李明轩走了进来。
　　我吓坏了，在水里穿上贴身衣服，把自己沉在水里，只露个头。他走了过来，手试了试水温，“要添点水吗？”“我栓了大门，也栓了屋门，我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开着的房门，“那没什么用，”他一边说一边给我添水，水桶里又热了一些。
　　我蜷坐在水里不敢动，一会儿腿就麻了。他解了披风扔在炕上，“洗好了吗？”我点点头，“那就出来吧。别一会儿着凉了，”他把我准备好的浴巾递给我，却不离开也不转身。我看着他，“你，”“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忘了吗？昨天是我们的洞房之夜。我们拜过天地，磕过头，喝过合褒酒了！你是我的人了。”他手指沾了一点水，弹到我脸上，我抬手去挡，胸口就露了出来，他眼睛盯着我看，摸着我的脸，“要我抱你出来吗？”
　　三个月，他变成了一个我不熟悉的男人。
　　“我还没有习惯，你能不能出去。”“不能。”“那你转过身去。”“好，”他转了过去。我赶快站起来，拿浴巾裹了自己，赤着脚跑到了床上，放下帘子，在里面擦拭自己，床上有我平时准备的贴身衣物。我穿好了才敢下床。
　　他已经把外穿的衣服给我拿了过来，我又钻进床里面一件一件的穿好。
　　“走吧，”他起身看了我一眼。
　　“去哪里，”我头发还没有擦干。
　　“回昨天晚上住的地方，难道你还要住这里？”
　　他不等我思考回答，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过了后花园的门，院子里就有仆人来回走动了，我羞得不行，这个样子，人家都会以为，我们大白天的怎么了呢。
　　“都退下去！以后这个院子不要随便进来！”“是！”
　　现在整个王府都在传我有多受宠。
　　“云儿，”李明轩抱着我坐在台阶上，我们一起晒着太阳，他用手指给我梳理头发，就像以前在家里，我们坐在柴火堆上，我逗着地上的蛐蛐，蚂蚁，他给我收拾着头发。母亲说他细心又耐心，是个可以过日子的人，靠得住。可现在我既不敢违抗他，也不敢激怒他。
　　“我想下来，”“不要动。”他开始亲我的脖子。我决定找点话说。
　　“你去哪里打仗了？”“去北面了，和蛮子打，打赢了！”他看着天空，年轻的脸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和煦温柔，一点也不像杀伐果断的将军！“死了很多人吗？”“很多。”“你害怕吗？”“不怕！杀过去就是了！我在那里流浪过，很熟悉！那里每年都打仗，每年都死人。见惯了。”他低头看着我笑，“以前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点点头，从来不知道。“我不是流民，我是无家可归被驱赶的流浪儿，历经生死才回到京城。”
　　“为什么要回来？”“我母亲是父亲去蛮地打仗的时候，被人抢来献给他的当地汉人女子，”他眼里带着恨，“她本来是一个读书人家的女人，有些落魄了，但也能平和的过一辈子，父亲当时很喜欢母亲，说打完仗要带她回京城，可打完仗之后就抛弃了她，他是皇子，得到女人太容易了。母亲却爱上了她，不肯再嫁，后来生下了我，也被家里人嫌弃，我们被人欺负，母亲死之前告诉我父亲是谁，给我了一块玉佩，要我来汉都城找他。”
　　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些事情，不知道他身世比我还要凄惨，心疼的抱紧他，“轩哥！”
　　“你刚好倒在我家门口吗？”他看着天笑了笑，“刚好，一切都是这么巧！刚好家里有一个对我好的你！”我心里有一点点安慰，幸好开始不是算计！
　　“疼吗？”他看着我，我的脸瞬间红透了，脸扭到一边，不敢接话。“我听人说第一次，女人会很疼，”我捂住他的嘴，他脸也是烫的，他咬着我的手心。我们相互看着，仿佛回到了小院里。
　　世人都知道潘大将军独揽大权性情暴虐，父亲不该为名利跟从他，不该抛弃我和母亲。很多人都想潘大将军被扳倒，不是李明轩也会是别人，他至少做的不是坏事。
　　可是我的母亲不在了，最爱我的人不在了。
　　他握着我的手贴在他脸上，轻轻的亲吻我的手心，手心里是干活留下的茧子，“以后都不要再干那些粗活，”“我种的菜马上就要收了，”他笑了，“我去帮你收。你给我做饭。”
　　如果事情一直是这样下去，也挺好。
　　这是他第一打仗，又打了胜仗，听院子里打扫的人说，据说回来的时候很气派，满城的百姓都出门迎接庆贺。少年将军，威武，出尽了风头！他正式被封轩王爷，轩王府一时间走马灯似的热闹，而我从未出现过。
　　他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有时候高兴，有时候生气，有时候温柔，有时候特别用力，我都一一承受着。
　　因为每次他都不住得叫我名字，说爱我，我知道他是唯一爱我的人了。
　　有一天他回来捧着我的脸看了很久，“你记住，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将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我点点头。他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又过来用力的扒我的衣服，把衣服都扯烂了，他要的很用力，弄得我很疼，“轩哥，轩哥，”我求他，他还是不停，我只好抱着他头说，“我这个月没有来。”他还不知道这个月没有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还是洗衣服的婆子跟我说，女人身上没有来，有可能就是有了，要我小心一点。他还是一味的用力，自己胡乱的叫着，我疼的说不出话来，也顾不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脾气突然变得很不好，经常盯着我看很久。
　　我身上还是没有来，“你给我找个郎中来看看吧。”“怎么了？”他躺着看着罗帐不知道想什么。“我身上一直没有来。”第二天，郎中来了，他就坐在旁边看着，郎中仔细的给我把了脉，说“恭喜，轩王爷，这个姑娘怀孕了！”“怀孕？！”李明轩愣住了，“什么时候？”郎中不知道怎么接话，笑了笑，小夫妻还不知道事情呢，把他拉到一边仔细的说了一番，“一个月多了，再过十天，我再来诊一次，就更确定了。”他非常高兴。把我抱进了房里，小心的放在床上，“让那个洗衣服的婆子来伺候你吧，小心些，我看她心还是善一些。”他盯着我的肚子又看又摸，“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有些矛盾，有了孩子就想的更多，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和他是仇人也是亲人，到底应不应该生下孩子？每天想的头痛，吃的也越来越少。
　　还没有到第十天，前面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了，我想走过去看看，被人拦住了，“怎么了？”他们眼神闪烁着说，“这两天家里有事情，太忙，王爷不让姑娘去前面，”我感觉很奇怪，虽然我不出门，但是这几个月去哪里都一直没有拦着我的。
　　我摸了摸肚子回去了。他们还把我身后的门也关上了。我去了后花园想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