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杰未底》Stop汐

4、黑暗中的一抹光

　　‘秋天好像真的来了，树上那稀稀拉拉的叶子干的像旱烟叶一样，飘落在秋风里的叶子，总是挂满了忧伤，是不是当叶子泛黄枯萎了，就会飘落下来，那些散了一地忧伤，显得那么苍白…’图书馆写着作文的程怡杰，写完这句话，停下笔来，看着这句话…现在正是秋天要到来的，十月一假期，他抬头看了窗外“马上要秋天了啊…”程怡杰从上午一直呆到了晚上，他不像别的孩子学那么长时间，最想回到的地方就是——家，他不想回家，图书管理员开始提醒每一个人要关门了，人们也陆陆续续开始离开，程怡杰也开始收拾书包。
　　他下了图书馆的大楼，秋天的夜晚总是那么冷，只穿了一个手织毛衣的程怡杰自然也是不太暖和，还正正起着风，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也过去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幸福的小情侣、有刚下班急着回家的父亲…
　　程怡杰不想在意这些，他转弯进入一个小巷子里，小巷子里极黑，他不想再往里面走了，心理作用告诉他“快逃！离开这里！”，可他还是强忍着去打开小巷最深处的那道门“咔…”他刚打开门就是扑鼻而来的烟酒味，他讨厌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膜，让他开始反胃，程怡杰捂住自己的鼻子，关上了门，他来到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开始小心翼翼来到一个放满酒瓶的小桌子前，他蹲下身开始收酒瓶，他不敢弄出太大声音，他不想让那个男人醒来，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只要醒来，看到自己，自己将会面临什么，过了一会收拾好了，他刚要准备起身，肩膀又被一道力气摁住，程怡杰又重新蹲了回去，他慢慢闭上眼睛，他知道要面临什么了……
　　“砰！”程怡杰坐在了地上，全身都是酒，手织毛衣已经全湿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你这死孩子和你妈赔钱货死妈一样！给我滚！”程怡杰用力握住了手，耳边充斥着辱骂声和酒瓶掉在地上粉碎的声音，男人见程怡杰不动也不说话，更生气了，抄起旁边的酒瓶，便要砸下去。程怡杰咬紧了牙，猛的起身，把男的推开。酒瓶从男人手里掉了下来“为什么！竟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还要把我接过来呢？！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你当时就应该放弃我的抚养权！”男人走了两步，便来到程怡杰面前，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打了下去，程怡杰感受到头晕晕的，鼻子开始流血，嘴角也破了，他抬起头，转身就跑，猛的打开门，冲了出去，下楼梯的时候还扭到了脚，他一瘸一拐的跑出小巷，突然程怡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摸着额头，这时候，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江浩南？没事吧？”一道女声响起，程怡杰听见自己撞到的人名后，猛地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是江浩南。
　　江浩南看到撞到自己的人的那一刻，自己惊讶了很久，他看着眼前，脸上，手上都是血，身上的毛衣都是“水”身上还有一股酒味，不，身上的那不是水，那就是酒，江浩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人的刘海已经湿了，江浩南上前抬起手“别碰我！”程怡杰微微发着抖，江浩南握住程怡杰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弄开程怡杰的刘海。刚弄开就看见程怡杰的眼睛里有一大滴眼泪打转“江浩南，谁撞到你了？”吴昌和李梦婷被顾堂从前面喊来，顾堂过来才看清，撞到江浩南的人是谁，也是第一次看见程怡杰的全貌，江浩南看见程怡杰只穿了一个毛衣，主要还湿了。二话没说，便把外套脱了下来，给程怡杰穿上，程怡杰低下了头，小声说了“对不起…”江浩南低头看着程怡杰“你们谁带纸了？”江浩南向吴昌他们说，李梦婷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小包卫生纸递给江浩南，李梦婷见程怡杰这副样子，其次还是从小巷里冲出来的，他本以为程怡杰和他们这群人一样，家里都是有钱人，但这样看来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吴昌每次好像脑子跟缺根筋一样“你怎么了？这谁打的？”吴昌用一脸天真看着程怡杰问道，江浩南转过头“你再问一遍？”吴昌好像又感觉到了杀气，自觉闭上了嘴，但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切！不就问问嘛？干嘛生气？”江浩南笑了起来“你嘟囔什么呢？”吴昌别过脸“我没说”江浩南见吴昌死不承认，直接拆穿道：“我听见了哦～”江浩南和吴昌打闹了起来，顾堂和李梦婷感觉这两个人跟傻子一样。
　　程怡杰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也升起了一丝羡慕，我们这也算朋友吗？不，我们不是朋友，我不应该有朋友的。
　　程怡杰想转身走，江浩南注意到了，伸手再次拉住了他“一起去玩吧？”吴昌附和着“就是就是，一起啊！”李梦婷浅浅的笑了起来“以后就做朋友吧？反正也是一个班的。我叫李梦婷”李梦婷伸出手，程怡杰看着身到自己眼前那双干净的手，他不好意思伸出自己沾满血的手，李梦婷注意到了，别直接握住程怡杰的手“你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李梦婷对着程怡杰笑“我叫程怡杰”
　　顾堂拿着手机看“去夜市吧？能玩还能吃东西。”江浩南说道：“行啊，等一下先把程怡杰身上的毛衣给换了”江浩楠拉着程怡杰“要不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家换件衣服？”程怡杰其实不想回去，他不想回到那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不！”程怡杰刚才低下了头，又重新抬了起来“不回去，其实你不想回去吧？”程怡杰一时语塞，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人，而他却可以知道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呢？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哽咽“那去哪里？”江浩南思索了一阵后开口道：“这里离我家近，去我家”程怡杰，听后表示不好意思，可江浩楠没让程怡杰都说什么，拉着程怡杰要走，走前还给顾堂他们说，让他们先去玩，不用等他们，他带程怡杰回家洗一下，换件衣服，双方说完后就三个人去夜市，两个人去江浩南家。
　　“咔！开锁成功”江浩南弄上了指纹，打开了大门，江浩南开了灯，一瞬间，客厅和别的地方的灯都开了，把房子照的亮堂堂的江浩南给程怡杰找拖鞋穿，才发现没有……江浩楠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给，你先穿这个吧，是我的”程怡杰看着那双拖鞋，放在地上，穿了拖鞋才发现自己的脚在这里面显得好小一只“给吧，给你找个衣服，你去洗个澡吧”程怡杰跟在江浩南身后，他目光环顾这个房子，一个人……到处都是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他看着正在给自己找衣服的江浩南“你一个人住吗？”江浩南身形一顿，苦笑了一下“嗯，一个人”程怡杰没想到他会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你的父母呢？他们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吗？”江浩南的动作越来越慢“他们在外地工作太忙，回不来”“这样啊…”江浩南直起身转过来“给你，里面穿这个外面套个这个”程怡杰看着江浩南把一个薄一点的黑色高领毛衣和一个暗红色卫衣递给自己，他轻轻接过“谢谢”“过来吧，我带你去卫生间”程怡杰又一次开始叫江浩南拉着走。
　　“去洗吧，快点洗啊，他们还在等我们”程怡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浩南推进了洗澡间。
　　没一会儿，程怡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程怡杰弄到了后面，弄出那双江浩南一直觉得好看的眼睛，正在低头给顾堂发信息的江浩南抬起头去看程怡杰，程怡杰正拿着江浩南给他的毛巾擦头发，江浩南拿起手机调到相机“咔嚓！”程怡杰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看向江浩南“咔嚓！程怡杰边走边说“你在拍什么？”江浩南怕程怡杰看到，所以就立马删除了，“没有，试试摄像头坏没坏”“真的？”“真哒！”。程怡杰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用毛巾擦头发，他不想再麻烦江浩南帮他拿吹风机。江浩南见程怡杰一直用毛巾，也不问他要吹风机便起身，一边走路一边点开相册的最近删除里把刚才的两张照片恢复，“用这个快”程怡杰刚想接过江浩南便又收了回来“干什么？”“我给你吹”程怡杰抬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江浩南，江浩南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又捏住程怡杰的脸给掰正，程怡杰一直在思考说点什么，刚想开口耳边就发出了吹风机的声音，他只感觉有一只手正在弄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就好了“好了”江浩南把吹风机收了起来，回头才发现程怡杰还没有穿卫衣，他拿起卫衣就给程怡杰套了上去“来，抬手。”
　　“穿好了，走”程怡杰站起来换了鞋，江浩南出门打了车，和程怡杰上了车以后告诉了司机地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程怡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开口道他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因为…我”司机按了喇叭“叭！！！”所以导致后半句程怡杰没听到“什么？”程怡杰转过头和江浩南对视，江浩南咬了咬嘴唇，随后就松开转变表情，微微笑起“因为我们是朋友啊。”程怡杰又转过脸看向窗外，好像在想什么。
　　他们到了地点，江浩南给顾堂发信息，过了好长时间，对方才回复“哈哈，嗯…我们回去了。”江浩南看着手机上的通知，沉默住了，程怡杰看江浩南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手机屏幕“怎么了？”程怡杰试探性的说了句话。过了一会儿，江浩南还没有说话“江浩南？”江浩南突然拉起程怡杰的手，拉起来就往夜市里跑“喂！”
　　“哈哈哈！他们走了！都怪你！”
　　“干什么怪我？！慢点！”
　　“既然这样，那我们自己去玩吧！”
　　“行吧”程怡杰表示无奈
　　原来…我也有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