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离开我》一口鲫鱼饼

32、覆水难收

　　折手指游戏考验对彼此的熟悉程度。

　　屈竞霜撸起袖子，“演过戏的折手指。”

　　除了屈竞霜、宋余穗和男爱豆其他人全折手指。

　　宋余穗说：“没染过头发的折手指。”

　　这会除了两个偶像，还有屈竞霜没折手指。

　　温时屿在宋余穗右手边，早就想好了要问什么，“有兄弟姐妹的折手指。”

　　身侧的沈籽青手指蜷了一下，有些犹豫的样子，最后还是折了第三根手指。温时屿略微意外，经过信息整合，以为沈籽青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也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偶尔听对方提起而已。

　　轮到沈籽青了，“家里养宠物的折手指。”

　　家中经常没人，不兴养宠物，温时屿没折，李不凡等人折了手指。

　　下一个说话的是李不凡。他清了清嗓子，一副语出惊人的样子。敖宇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劝你善良点。”

　　李不凡瞄他两眼，什么也不管，声音洪亮：“今天没给狗擦过屁股的人折！”

　　一句话在众人的脑子里过了一圈，很快爆发出笑声。

　　屈竞霜笑得前仰后合，问：“你什么时候给狗擦屁股了？”

　　宋余穗接：“不凡哥怎么会做这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敖宇：“绝对杜撰。”

　　李不凡卷了几下手中的杂志，指向导演：“我没杜撰，就起床的时候，我给一个小土狗喂东西吃，它拉我们帐篷里了。敖宇你去外面洗漱了，当然不知道。”

　　敖宇：“你发誓。”

　　李不凡竖起四根手指。屈竞霜趁机插了一嘴：“赌上你的演艺生涯，撒谎以后的戏都播不了。”

　　敖宇大笑，毫无良心。

　　“太狠了竞霜老师。”李不凡啧啧，“不过我可没撒谎，要是我撒谎，以后只接演尸体的戏。”

　　敖宇双手赞成：“支持。”

　　前面五个人说了五个问题，敖宇全中招，他本人还在浑水摸鱼。温时屿发现了，“敖宇已经折了五根手指。”

　　闻言，敖宇收回手，张了张嘴。

　　导演先发制人：“不准耍赖皮哈。”

　　李不凡和他是常驻嘉宾里最会搅浑水的人，在上一季，导演见识到了他俩的嘴皮子功夫。敖宇自觉闭麦。

　　“敖宇out！”

　　李不凡正幸灾乐祸，曲京秋出声：“今天没敷面膜的折。”女嘉宾们都收到了她的见面礼，前不久一起敷了面膜，男嘉宾送的其他礼物。自然是剩下的两个男嘉宾折手指。

　　重新回到屈竞霜，“姓李的折手指。”

　　李不凡：“竞霜老师，你直接说李不凡折手指算了。”

　　屈竞霜：“好，李不凡折手指。”

　　他们几个常驻玩儿得开，李不凡胡言乱语，左瞧瞧右看看：“李不凡是哪个？其实我的原名不叫李不凡。”

　　沈籽青捧场：“原名叫什么？”

　　“你们都不晓得，李不凡是我的艺名，我的真名叫屈不凡。”李不凡向屈竞霜递眼神，“对，就是屈竞霜老师的姓氏。”

　　屈竞霜笑哈哈伸手：“身份证拿来看看。”

　　李不凡翻开口袋，东找西找，什么也没找到，张大眼睛，语气夸张：“不小心弄丢了。”

　　屈竞霜陪他演戏：“啊，弄丢了，那你暂时叫李不凡吧。”

　　李不凡哽了一口。

　　宋余穗看热闹不嫌事大，眉飞色舞的：“不凡哥out！”

　　还要选出一个受惩罚的人，现在屈竞霜和宋余穗都只折了一根手指。宋余穗提出没有用过二手手机的折，曲京秋中招。

　　温时屿自己肯定不想输，私心偏向沈籽青。不过沈籽青目前有点危险，还差一根手指就淘汰了。没办法，赶上那两人太困难。她瞥向沈籽青，恰好对上视线，再移开，目光扫过曲京秋，面色依旧：“没戴配饰的折手指。”

　　曲京秋、屈竞霜折手指。

　　刚刚只有一秒的视线接触，沈籽青猜到了她想干什么，曲京秋马上输了，说的问题可以广泛一点，针对性也就不强。

　　“去过北城的折手指。”

　　所有人都折了。游戏结束。

　　输掉游戏的人排队抽取惩罚，敖宇拿出纸条，脸色顷刻间变了，“是我写的。”

　　“写的什么？”李不凡抢过他手里的东西。

　　同伴的痛苦让李不凡快乐，展开纸条：“重返月亮岛。”

　　接着，李不凡抽了一张，念出上面的字：“在下一个站下车，选择其他交通方式。”

　　敖宇的丧气一扫而光：“你干脆跟我回月亮岛。”

　　李不凡：“一边儿去。”

　　两人不停斗嘴，导演看向曲京秋，说：“你们俩让让。”李不凡麻溜地滚到一边去了。曲京秋抽到“吃两根雪糕”。众人不可思议，敖宇更是抗议，这哪算什么惩罚，奖励才对。

　　“谁写的？”他问道。

　　“我。”宋余穗举手，“我们都要离开月亮岛了，还是想开心一点，写了个比较轻的惩罚。”

　　她理解的惩罚一直是这样，不会在意料之外。而屈竞霜写得更抽象，偏节目组的风格。李不凡和敖宇则怎么狠怎么来，本人抽中便默默接受。

　　火车上的拍摄完成，一群人各自回到座位。

　　下午六点多，温时屿下车去中转，坐飞机回宁城。到达目的地已是深夜，她提前在家庭群里说了一句，叫妈妈晚上别锁门。打开家门，客厅亮着灯。拖鞋摆放在鞋柜旁，明显是最近拿出来的。换完鞋子，温含章的嗓音传入耳朵，带着一丝困倦：“宝贝回来啦？”

　　温时屿脊背一麻，像有亲密称呼羞耻症。以前告诉温含章后，温含章说多叫叫就好，会脱敏的。

　　“这么晚了还没睡？”温时屿取下口罩，叠好放在旁边。

　　“等你嘛。”温含章打了个哈欠，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推着往卧室走，音量越来越低，“妈妈给你洗了青枣，放在桌上，要吃自己拿。”

　　温时屿应了一声。

　　青枣洗好了，表皮挂着水珠，温时屿挑了个卖相好的，咬了几口，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味道甜甜的。

　　她洗了漱就去睡觉了。

　　翌日，铃声撕碎梦境，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臂往身侧伸，摸到手机按下关闭闹钟。今天没工作，但忘了关闹钟，结果就是在五点半被吵醒。往窗外望了望，外面依然漆黑，不知是不是下了雨，玻璃窗凝了层雾气，看得模糊。

　　她把被子一盖，选择继续睡。

　　再次醒来，第一时间去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早上十一点。她支起身子，被窝里实在太温暖，这份温暖让人起了点懒惰的心思，反正没事干，多待会儿没关系吧。她混乱的思绪重组，全身放松，点开在手机里躺了很久的消息。

　　苏慈：【华艺不知道发什么疯，推了你很多资源】

　　看到苏慈的吐槽，温时屿心下了然。她上回的举动激怒了程俊，程俊跟华艺的董事长有关系，那么她会遭到打压十分正常。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和公司解约，高达七位数的违约金难以拿出手。

　　这么多年了，由于咖位不高，出场费也不高。

　　温时屿叹了口气，没困意了，起床洗漱。

　　走出卧室，温含章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份报纸。大概是听到了开门声，她头也没抬出声：“想吃早饭还有，在冰箱里。”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温时屿停下脚步：“我直接吃中午饭。”

　　来到洗手间，忽然意识到妈妈没有一大早叫她起床，要是在平时，会敲门，再进门，唰的一下拉开窗帘。通常这个时候，她就醒了。

　　温时屿洗漱完出来，温含章不在沙发上了。

　　她转而去了厨房，果然看到温含章的背影。温含章脱下外套，露出高领毛衣，系好印有粉红色玩偶的围裙，打开抽油烟机，动作丝滑流畅。她爸爸工作忙，在外地出差很少回家。偶尔回一趟家会分摊家务，主动做饭。但她和她爸爸很少交流，和妈妈关系更好。

　　“妈，你做什么菜？”温时屿凑到温含章旁边，瞧锅里的油，“我给你打下手。”

　　“去玩儿你的，别打扰你妈妈烙饼。”温含章说。

　　“好吧。”温时屿退出厨房。这个语气听起来，怎么还像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

　　也许是妈妈是老师的原因。

　　温时屿来到沙发边，坐下，拾起放在茶几上的报纸。现在很少有人会买报纸了，她小时候见过卖报亭，可是现在几乎失踪了。温含章特别关心时事，上课会结合时事政治。她见怪不怪了，翻开另一面，最上方记载了经济新闻。

　　【盛业集团因为奉阳福利院一事暴跌股价，董事长声明不知此事，对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出于人道主义，会重新为孩子们举办葬礼......】

　　这条新闻是很久之前的了，当时，相关词条霸占热搜前五。

　　翻到这个，温时屿又想起与沈籽青拥抱的那个女人。长得很像新闻图里的明家大小姐明苒。

　　年龄跟她一样。

　　五官像用美工刀雕刻出来的，带强烈攻击性，看她的眼神含着不掩饰的挑衅。沈籽青怎么会认识明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