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潜在的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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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比想象中更加难熬，因为艾斯梅必须在和弗雷德相隔甚远的情况下，顶住他时不时投来的热切目光，并控制住自己不在大家眼前毫无征兆地脸颊通红。
“瞧！乌姆里奇回来了。”安吉丽娜把一勺土豆泥送进嘴里，一边隐秘地瞥了一眼正气势汹汹朝教师席走去的矮胖身影。
艾斯梅顿时心下一沉，“这么快？！”
她伸长脖子张望着教师席上的情况：邓布利多教授第一时间向乌姆里奇表达了慰问和关心，麦格教授则高傲地昂着脑袋，决心不理会乌姆里奇的喋喋不休。
“我看她不会轻易放过弗雷德的。”艾丽娅摇摇头，看向旁边正和李·乔丹说笑的韦斯莱双子，他们倒是丝毫没有任何危机感，“说不定会延长禁闭时间，或者还有其他惩罚方法……”
“首先她得要有证据才行。”艾斯梅冷漠地说，“谁能证明她呕吐和弗雷德有关系？就算知道吐吐糖是他们的产品，又凭什么说她吃下去的那颗就是弗雷德放进她食物里的？”
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停下咀嚼的动作，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你这是在帮弗雷德说话吗？”
空气突然只在她们之间短暂地安静了几秒。艾斯梅眨眨眼，还没想好要怎么辩解，就瞥见弗雷德好像因为听见自己的名字而懵懵懂懂地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对方被烛火照得亮晶晶的嘴唇上，想起了刚才在塔楼秘密基地里那个黏腻纠缠又香甜湿润的吻——艾斯梅幻觉自己仍被波斯菊的清香包围着，不自觉脸颊绯红，慌忙移开眼。
深呼吸，胸脯隐秘地上下起伏着，心也咚咚跳个不停。
“梅林的胡子，我以为你再也不想提起弗雷德了呢！上周六魁地奇训练时也一直心不在焉的……”安吉丽娜伸长胳膊握住了艾斯梅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亲爱的，男人可不能影响我们飞行的速度哇！”
“我只是……不喜欢乌姆里奇……”艾斯梅目光闪烁，心更是无法安宁了。她实在不想欺骗这些真心关心她的人。“我会好好训练的，安吉。”她承诺道。
“噢，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安吉丽娜这才心满意足地抽回手，对艾丽娅继续讲起接下来的计划，“等到下个星期，对！距离第一场对战斯莱特林的比赛就只剩下三个星期了！我必须在周中增加一些晚训，罗恩还得再多练练……”
那些话统统像滑冰似的从艾斯梅耳边溜走了。她垂下脑袋，继续吃起餐盘里的沙拉，一边又偷偷看向弗雷德坐着的位置：他还望着她，这时脸上突然绽开灿烂的笑容。
傻瓜，就好像早猜到她一定会看回去。艾斯梅抿起嘴唇，也对弗雷德露出一个发自真心、不加掩饰的微笑。
弗雷德似乎总在等待，而艾斯梅已经不愿再让他委屈。她必须抓紧时间解决那些由她亲手制造的问题。
还没等晚餐时间结束，艾斯梅便冲向赫奇帕奇的餐桌旁，开始在一团团围坐着的黄帽领之间寻找起莉蒂亚·库珀的身影。
可是，等等……库珀长什么样来着？见鬼，为什么霍格沃茨有这么多金色头发、长雀斑的女孩？！艾斯梅怀疑是她这一整天总在惦记库珀，那张本就不太熟悉的脸现在更是模糊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尝试回想昨晚在庭院里远远望见的画面——像是突然咬住一颗柠檬，艾斯梅不禁打了个冷战，心毫无征兆地酸了一下。不过与之交换的是：她想起库珀谈起弗雷德时热烈的笑容了。
趁着记忆还清晰，她在长桌旁绕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没找到莉蒂亚·库珀，甚至连通常会主动投来目光的塞德里克也没看见。
就在这时，黄帽领中有个男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有什么事吗，艾斯梅小姐？”
艾斯梅猛地顿住脚步，回过头呆呆望向正满眼好奇的亚历克斯。
对啊！她在赫奇帕奇可不只有塞德里克一个人脉！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亚历克斯。”艾斯梅立刻喜笑颜开，欢喜地凑到他身边坐下。
最多几秒钟，原本和亚历克斯坐在一起的男孩们迅速四散开，却仍在暗中观察着他们，似乎都对这位不太熟悉的格兰芬多高年级女生很感兴趣。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亚历克斯问。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艾斯梅环视四周，被那些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太自然，只好趴在亚历克斯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莉蒂亚·库珀小姐在哪里。我想找她，但一整天都没有和她一起上的课……”
她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扑在亚历克斯脖颈上，惹得他不禁红了脸，下意识朝后趔了趔。
思索片刻，亚历克斯摇摇头，压低声音略带歉意地回答道：“我好像今天没在礼堂遇见过库珀小姐，也没在公共休息室看见她。”
“见鬼！在霍格沃茨找一个人真这么难吗？！”艾斯梅哀嚎一声，看来她和库珀之间的问题注定不能在今天了结了。她重新坐直身体，无力地点点头，“好吧，谢谢你，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失落，却还是应和道：“不客气，艾斯梅小姐。”
“叫我艾斯梅吧。”艾斯梅眯着眼睛笑起来，热情地说。哥哥用这么生分的方式称呼她，让她还挺不习惯的。
见这位比自己大了三个年级的学姐盛情难却，亚历克斯只能红着脸乖巧地点点头，顺从道：“好的，艾斯梅……”
自从上周三决斗协会的活动结束后，他们还没机会像这样面对面交谈。亚历克斯把想对她说的话都写进了那封托塞德里克交给她的信里，这时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呃……”他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视线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却仍然用温柔的语气问：“你收到那封信了吗，艾斯梅？”
信？艾斯梅猛然想起校袍口袋里那封还没拆封的信——下午和塞德里克分开后，她在秘密基地和弗雷德亲热得太投入，完全忘了信的事……
真抱歉，哥哥。艾斯梅不是故意要冷落你。她在心里埋怨地捶了自己一拳，表情自然而然流露出些许歉意。
“抱歉，我还没来及看。”艾斯梅把手伸进校袍口袋里摸了摸，确认信还在才松了口气，“但我一直带在身上！现在就可以拆开看！”
可亚历克斯立刻慌了神，摇摇手连声阻止道：“没关系！没关系！里面没写什么重要的话！就是想谢谢你在高级调查官女士面前帮我隐瞒宝石的事！谢谢你，艾斯梅。”
“小意思，那没什么。”艾斯梅得意地呲开牙，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瞧，我只是被迫加入了调查行动组。如果把你推出去，她一定会想办法没收你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石。”
“她没在别的事上为难你？”亚历克斯紧张地继续问。
事实上，乌姆里奇当然不会在出入境记录的事上轻易放过她。但那是艾斯梅必须面对的困难，和亚历克斯没有关系。
于是她果断地回答道：“没有！”
亚历克斯这才松了口气。此刻，就和上周三晚上他心里浮现出的心情一样：眼前这位格兰芬多高年级女孩果然十分帅气。
艾斯梅从他们面前的餐盘上拿过一块蓝莓果塔，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边嚼边问：“对了，后来费尔奇有没有为办公室里丢掉的东西向你发难？”
亚历克斯眼看她手指上沾染的蓝紫色果酱，不禁怔了怔神，摇头说：“没有，估计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没收过多少东西了。现在每天都有许多学生在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小玩意儿，费尔奇根本忙不过来。”
这倒也是，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够让费尔奇头疼的了。艾斯梅呵呵地笑起来。“那你上次是怎么被他抓住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哦！那场面真让人不忍回忆……”亚历克斯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些，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宵禁时间偷偷去级长盥洗室来着。听说那里的水龙头上有很多漂亮的红宝石……”
梅林的胡子！这竟然是她哥哥亚历克斯·古德温能做出来的事吗？！艾斯梅望向他那双小心谨慎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我以为你很敬畏校规呢。”她吐槽道。要知道，一向教育她遵守校规、远离危险的人就是这家伙！
“没办法，还有不到三年我妹妹就要进入霍格沃茨学习了！在那之前，我必须把学校里所有可能的宝石都验证一遍！”亚历克斯一本正经道。
怪不得她从来不知道哥哥还有这项任务。“你不想在妹妹心中留下会违反校规的坏印象？”艾斯梅挑起眉毛疑惑地问。
亚历克斯点点头，解释道：“那孩子一直把我当作榜样。而且我们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家里唯一会魔法的妈妈去世得太早，只能由我来做她走进魔法世界的引路人。”
“你真是个好哥哥。”艾斯梅暗自攥紧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亚历克斯正在展示出她完全不了解、又或许永远都无法了解到的另一面——在艾斯梅拉达·古德温面前，亚历克斯永远都是哥哥，他必须表现得坚强而优秀，这样才能成为妹妹的依靠，帮妹妹挡住来自世界的恶意。
“不过如果你把她保护得太好，却不能永远陪在她身边，就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她沉声道，“当你离开她时，她也就同时失去了生存的能力。所有罪恶都会反扑过来，甚至更凶猛地撕咬起她脆弱的身体。”
亚历克斯吃惊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艾斯梅紧接着解释道：“我哥哥也说过会永远保护我，但他不久前被食死徒杀死了。”
“我很抱歉……”亚历克斯低下头。
“没什么可抱歉的，是我自己愿意和你分享痛苦。”艾斯梅扶住他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全世界最不用为这件事道歉的人就是他。
“我会认真对待你的建议，艾斯梅。不过我想，说不定你哥哥也和我一样，”亚历克斯郑重地说，“除非是死亡，否则我绝不会背弃约定。我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我妹妹，一辈子都不会食言！”
偏偏赫奇帕奇对待承诺总是最认真、最坚定。
艾斯梅重新换回笑脸，宽慰道：“放心吧，等你当上级长就能随便进出级长盥洗室啦。”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当上级长？”亚历克斯突然被说中心事，脸上慢慢晕开一抹粉红。
“我相信你嘛！”她又用力拍了拍亚历克斯的肩膀，把他瘦高的身体拍得摇摇晃晃。
这时候，毫无征兆地，艾斯梅感觉自己的帽领被扯了一下。她茫然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根本没站着任何人，顿时见鬼似的冷汗直冒。
可是，还没等她出声询问亚历克斯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瞥见礼堂大门边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舞动魔杖。很快，几乎只过了几秒钟，她的帽领果然又动了一下。
“总之！提醒你这周三晚上我们还要一起训练！到时候我再教你缴械咒的诀窍吧。”她匆匆忙忙站起身，对亚历克斯眨眨眼，挥手再见，然后马不停蹄就向礼堂大门前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喧闹的人群被甩在身后，艾斯梅的心情却逐渐雀跃起来。
她冲进门厅里，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并不出意外地又被猛然拉进了一片黑暗的角落里。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干！我会被吓死的！”艾斯梅埋怨道。她被搂得紧紧的，手脚叛逆地胡乱动起来，“而且我们晚饭前才分开……”
“乌姆里奇叫我去她办公室……”弗雷德把头埋进她肩窝里，磨磨蹭蹭地，闷声说：“不知道要弄到几点，今晚可能都见不到你了……”
“她要罚你？！”艾斯梅尖着嗓子问，“她怎么敢……”
“她说她带来了最新的教育令，就在刚刚，在你和亚历克斯‘热切交谈’的时候。”他在一长串似乎毫不在意的话语里特意加重了个别字词的发音。
“你连亚历克斯的醋也要吃？嗯？”艾斯梅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我亲爱的，或许你没忘记，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四年级的小屁孩。”弗雷德抬起头，得逞般眯起眼睛，又捧住她的脸颊，俯身凑上去亲了又亲。
艾斯梅撇撇嘴，推开他，“我只知道，如果他发现他的妹妹在和一个大了她快要十岁的老男人谈恋爱，你会死得很难看。”
她担忧地望着眼前的人，实在没心情再继续玩笑下去，“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不管多晚都等你。”
“嗯。我爱你，艾斯梅。”弗雷德最后又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便抽身离开，融入了门厅里纷乱的人群。
看来他们身边仍然潜藏着危险的信号。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潜在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