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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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了下，邬漫宁是刘雪玫导演的外甥女，节目拟邀学员之初刘导推荐了她。”
飞机准点落地T3航站楼，东京夜幕初降，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书懿听杨立方提起这事。
刘雪玫导演是何人，书懿不陌生，早些年活跃于台湾，导过不少经典大爆的剧集，杨泽就是她发掘并捧红的。
许是年轻时太拼，过了五旬，一堆老毛病突显，只好暂停工作调养了两三年。发布会上，书懿坐她旁边，有记者问她有没有复出导戏的打算，她仅是笑着摆摆手，说身体吃不消了。
没想到邬漫宁和她有这层关系。
到了车上，书懿仔细一搜，发现刘雪玫是《雪季》的出品人之一。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得悠着点？”书懿收起手机往后一靠。
好不容易翻红爬到这位置，她得谨慎些。否则，三起两落，每次落都是三四年。
一个演员最年轻也就那几年，哪经得起耽误。
邬漫宁的作品，她没怎么看过。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不会还像《雪季》里头呆呆木木的。
“你到时候靠边坐，点评温柔些。”杨立方在前边给她出招，话中还带了点顾虑，“老实说，我也怕你怼人。本来上节目是为了消除刻板印象的，别一个真性情，让营销号逮着断章取义的机会。”
书懿努努嘴，头往窗户一偏，任由窗外光影飞速掠过五官，“行，我微笑点头嗯当花瓶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开播后绝对会有喷她“能力不配位”的言论。
车子慢悠悠行驶着，目的地是位于中央区的盛爵酒店。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经过繁闹的街道，书懿玩了会儿手机，不经意抬起头，瞧见一众人聚集在道边举起手机对着大屏拍照打卡，她视线随之往上一挑，大屏恰好跳出《故年遗梦》的宣传视频。
视频中，严承训先以“杜丽娘”的扮相出现，斜阳照窗格，昏黄暮影里，他对镜描旦妆。接着，过往饰演的角色一帧帧花式闪过，最后变成一张黑高领毛衣公式照，旁边跟着一句——Lawrence Yan 严承训。
“他现在，好像比前几年更火了。”看着打卡的人群，书懿不禁感慨道。
杨立方也注意到了，猜测道：“可能……首次入围东影节，粉丝想给点排场，吸引路人入场观影吧。”
“那这排场也太大了吧。”她拿起手机飞速拍了一张，但车子刚好拐进另条道，拍出来的照片糊成一团黑影。她叹声气，打消发照片给当事人的念头。
“其实，这算他家日常操作。”纪佳佳没忍住横插一嘴，“他家每次应援都准备得很用心，连我这不怎么混粉圈的路人都经常刷到。但是！”
她两手重重一拍，突然激动起来，“这哥逆应援起来也很阔气啊！”
“粉丝想看他演唱会，他上半年真就开了几场。又是设置有门槛的购票密钥挡掉一大批黄牛，又是将票价压到最低，结束后还包车送她们回去。”
纪佳佳发出一声艳羡的叹息：“我那段时间经常在小地瓜刷到他粉丝的repo，头一回对别人的担产生占有欲。”
“这么羡慕啊？”书懿瞥来一眼，“我平时对你不够好么？”
纪佳佳心脏陡然一跳，立马摇头表忠心：“当然不是！！”她举起两只手轮番比心，笑得可爱又讨好，“我对姐姐的心天地可鉴~”
书懿无奈又宠地笑笑。
借后视镜瞄后边情况的杨立方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目视前方，悠悠续上她们方才讨论的话题：“要是真像佳佳说的那样，也难怪业内的人说——‘做偶像的，演不过严承训；当演员的，流量也没他顶’。”
听这话，书懿来了兴致，移目看过来：“他是怎么火起来的？”
记忆往回倒几年，想起他们初见，她缓缓道：“我记得那个时候《悲城往事》还没上映，他人气已经挺高了。”
那段时间她不上网，社交帐号全部交由公司运营，即使现在收回到自己的手上，她也不常冲浪。
对于严承训，她是先有一面之缘，再去看他的电影，在看的过程中发现他演得不错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一部接着一部，她看完了他所有的作品。
其余的，没有专门费心思去搜索了解，多的是道听途说。
觉得他人气高是因为海外影迷很多，上映或重映时常满座。
“他啊，”杨立方手撑着椅背转过头来，“先当了大半年的偶像，结果首场演唱会中途罢演，被团内各家连同他自己部分粉丝抵制，到后边演变成全网谩骂。事后道歉，粉丝不买账，他只好停掉活动，但没想到被沈决明一眼相中拉去拍电影了。”
“而且啊，”正听得入神的书懿见杨立方挑了下眉，故意吊她胃口，“特别巧，你猜猜这事发生在哪一天？”
“哪一天？”书懿懒得猜，直接问道。
“就你出事儿的那一天！”
“啊？”书懿募地睁圆双眼，“同一天？”
“对啊，”杨立方也觉不可思议，“这事当时在国内闹得非常大，你现在去微博搜还能搜到。”
他啧啧两声，“看来那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啊。”
书懿慢慢垂下眼睫。
这也太巧了吧。
但那会儿他俩不认识，两件事呢，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中途罢演确实失格，没得洗，所以《悲城往事》刚官宣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唱衰，偶像嘛，能有几个演技好的，甚至还嘲沈导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结果——”
杨立方越讲越起劲，听得津津有味的纪佳佳按捺不住插一句：“结果就是拿了影帝，还横扫一众新人奖！”
这结果够打脸。
那段时间各大瓜组鸦雀无声。
后面的事，书懿就略有耳闻。
她渐渐回神，听着这段堪称爽文的经历，不由得瞥了眼面前两人，最后看向杨立方，困惑道：“你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他的事？”
纪佳佳年纪轻，大学毕业没多久，混的圈大多在一二次元。
年初来应聘生活助理，其他人都在滔滔不绝地说自己履历有多风光，唯独她像走错了片场，憋半天只吐出一句：“我就想混个实习证明交差，发疯投了一堆简历，没想到贵公司……真让我来面试啊。”
书懿那会儿在门外，就觉这小姑娘有趣。
既然打算组建国内的工作团队，干脆多招点年轻人，说不准脑洞大开，物料能搞得花样百出。
事实证明，这小姑娘挺好的。
做事细心，隔三岔五分享圈内八卦给她听，性格也跟活宝似的。
但杨立方吧……
“还不是为了你。”杨立方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你最近跟他走那么近，我不得多了解他一点，万一出什么事，咱们也有个准备啊。”
“哦，这样啊。”书懿若有所悟地拖长尾音，瞧他那像在说她不省心的眼神，不禁笑了笑，“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杨立方这人尽职尽责，她知道，否则不会跟他共事十年之久。
那会儿，他仅是个在伦敦半工半读的影视圈搬砖人，她也只是位被大导挑中的新人演员。
恰逢圣诞，剧组放假，两个没什么伴的人碰一块，聊着聊着就决定并肩努力。他比她哥还像兄长，这些年过去，她早将他视为家人。
“但愿。”车子缓缓停在酒店前，解安全带时，杨立方没忍住多叮嘱两句，“我累点倒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你保护好自己，身体和心理上都别受伤。你哥把你交给我，那我肯定要照顾好你。”
这话，她这些年常听。
五年前那道坎，不只是她一个人心头的一块疤。
他们同样没忘记。
思来想去，她一如往常地朝他露出平静的笑，点头应好。
下车后，两位酒店门迎上前搬行李，她正打算和纪佳佳先进去，抓在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她顿住脚步，拿起来一看，是严承训发来的。
严承训：
[你撤回了什么？]
她边走边回：
[刚刚路过你的应援屏，想着拍张照片给你看看，但糊成虚影，就不展示自己拙劣的抓拍技术了。]
严承训：
[你到了？]
书懿：
[我都已经到酒店了。]
[你呢，该不会还在国内吧？]
严承训:
[刚落地。]
[你待会有空吗？]
书懿一愣，想不通他要做什么。
不等她发出疑惑，严承训简单挑明：
[沈导请《故年》的主创人员吃饭，你要不要过来？]
紧跟着，直接将地址发给她。
倒是离这不远。
书懿犹豫了。
视线往上一扫，瞄到前些天他的回复——“嗯。说你初来乍到，拜托他，多多照顾。”
这不就是她最初的目的吗。
虽说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别组的聚餐怪尴尬的，但天降的机会，她不想放。
想了想，回一个“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