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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再次偶遇。 ...

  •   女人总觉得男人说看缘分就是为不想再付出找的借口,就像很多人不信命。这命运二字有时候确实让人无所适从,你不想被命运控制却又不得不受它摆布。缘分这个东西说到底就是一种微妙的情愫,有人为了爱情制造缘分,有人为不爱用缘分作托词。可是女人啊,都是很感性的,明明知道前面是火还要做飞蛾,明明知道男人懒得再看她这个黄脸婆,却还安慰自己两人缘分未尽,努努力还能走下去。

      几乎所有女人在深陷爱情的时候都不能像男人那般理智干脆,权衡利弊,为了权力、金钱去取悦背景雄厚的丑女,为一时的风流快感一掷千金。女人是做不到的,女人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感受,对大多数普通女人来说,不可能因为一丝怠慢掉头就走,也不可能真的为了钱出卖自己。她们放低姿态和身段,又强撑着维护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面子,这无疑是矛盾的。她们既想得到爱人的金钱、陪伴、体贴、温柔,又想让男人单膝跪地将这一切奉上。于是,坏男人恨不得女人都变成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妓女,老实男人又埋怨着高傲的女人伤了他的自尊。哎,男人和女人,谁是对谁又是错呢?

      叶子走在大学校园里,今天是她第一天去上课。阳光洒在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上,空气里都是温热的。校园里有很多参天大树和各种各样的热带植物,都是叶子没见过的,她哼着小曲,顺着人行道一蹦一跳的朝着学院的方向走去。在马来西亚,车道是车道,人行道只有一些公共场所的内部环境或者闹市区才有,到处仿佛都是高速公路似的,人人开车都飙到了100马。过个马路都费劲,你要想在大马路上走到某个地方去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是车轮上的国家。

      这个校园实在是太大了,走了很久。绕过学校的音乐厅,穿过图书馆和公交车站,终于来到了法学院的教学楼。这里很安静,没有多少学生,不过几乎所有的教室门口都摆放着鞋架,上面落满了各种鞋子,以凉拖居多。马来西亚是个□□国家,马来女生都是包着头巾,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大热天长袖长裤长裙,该遮的不该遮的全部遮住。进教室就得拖鞋,大部分人都不穿袜子,教室里是地毯或者地板,大家都是光着脚在室内活动。

      叶子看了看门口的门牌号,KD108,嗯,就是这间教室。学院的楼设计很简单,不是很费力就能找到目的地。她侧着耳朵扒在门上听了一会,发现里面没有声音,应该是没有人在里面上课。于是她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脱下脚上的鞋子放在门口的架子上,光脚踩在教室的木质地板上。慢慢走近教室,她摸索着门口的开关打开了灯,室内瞬间被点亮。一间简单的会议室,房间正中央是一个环形的木质长圆桌,零零散散的椅子摆放在四周。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几张马来西亚民族打扮男士的画像,估计是国王苏丹之类的首脑人物,就像咱们80后小时候教室墙上挂着毛主席朱老总的画像似的。

      叶子找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深吸一口气,今天要开始适应用英语上课的日子了,加油啊!百无聊赖的在教室里坐了一会,正想着怎么都没人来上课,眼看着上课时间就到了,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白胡子的马来老头踱步进来,瘦瘦的样子,穿着一件绸缎的白色大褂,黑色的绸裤,典型的马来人打扮。在他身后跟着4、5个年轻男女,有马来人、有华人、有印度人。

      正当叶子打量着这些同学的时候,最后面竟然跟着一个面熟的华人,叶子一愣,这不是昨天在十号胡同吃饭时找她们换钱的那个中国人么?只见他毕恭毕敬的跟着前面的老教授走近教室,坐在教授讲台旁边的凳子上,环视了一周教室的环境和屋子里的人,很显然,他也发现了叶子。他微笑着向叶子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转向老教授的方向,等着教授的开场白。

      教授操着一口马来腔的英语做了个自我介绍,叶子竖着两只耳朵认真的听着,可惜只能从那些简单的单词勉强听懂大概意思。教授是她们这学期这门法律讲坛课程的授课老师,同时也是系主任。他明确告诉学生,他的要求会严格一些,如果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作业,他会给他们挂科,台下的学生面面相觑。

      叶子听黎俪说,这里的大学教授地位非常高,政府对老师们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格,很多老师在校外都有自己的公司,听说这位系主任在外面就有自己的律所,每年从优秀的毕业生里培养几个人做合伙人,老师不仅是老师,还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板。紧接着,老教授介绍了这位不是学生的中国人。

      原来他是美籍华人,叫Nicolas,因为今年开始做美国和马来西亚之间的海外贸易,不太了解马来西亚当地的一些商贸法律,想来旁听一下教授的课程。叶子好奇的打量着他,他似乎也发现叶子正盯着他看,于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装作翻着手上的书本。

      如果语言有障碍,听课听着就格外费劲。一节课老师讲的很过瘾,叶子却听的头昏脑涨。她一直开着手机的录音功能,想把老师上课的内容全部录下来,回去再反复听,反复琢磨。这也是世界各地很多中国留学生刚开始留学时的做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能最快的提高听力和口语。不过因为马来人的英语口音很重,所以听起来很费劲。

      2个小时一节课还是很快就过去了,老师今天主要讲的是和海运贸易保险相关的一些法律条文,还是国际商贸法。Nicolas听的津津有味,还跟着认真的做着笔记。很显然,他的英文非常好,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还时不时的配合着老师点头,看上去完全领会了这堂课的内容。

      下课以后,叶子跟在其他同学后面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才发现Nicolas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等她。看到她走了过来,他笑着走上前去,用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和她打招呼:“你好!不知道你也是这里的留学生,真是太巧了,好有缘分啊。”叶子看着他笑道:“是啊,真巧。”“我的中文名叫任长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子,树叶的那个叶子。”“你的名字真好听,咱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啊!”任长鸣说着,轻轻拍了拍叶子的肩膀。

      叶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奇的问到:“冒昧的问你,你不是20多岁吧,你看着比我年长的样子。我该叫你什么呢?大哥?叔叔?”“我属鼠,72年的,今年40啦。叫叔叔吧!”“原来你大我16岁,确实应该叫叔叔!”叶子调皮的附和着:“不过你本人看着可真年轻啊,看上去就比我大几岁似的,说你是80后肯定有人相信。”任长鸣腼腆的低下头笑了。他接着问道:“你一会去哪里?我开车,可以载你一程。”叶子连连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我就住在学校宿舍,就在校园里,步行过去就到了,不用麻烦。”任长鸣也不再坚持,笑着点点头:“那好吧,那咱们下周再见。”说罢,和叶子挥挥手,径直朝图书馆的停车场走去。

      叶子看着他走远的身影,也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宿舍楼下很方便,有小超市,打印店,每个宿舍楼下都有一个小型食堂。叶子来到宿舍楼下的食堂,看来正是饭点,这里挤了很多人,学生们都拿着餐盘在排队打饭。放眼望去,大部分学生都是马来人,华人不多,所以食堂里的档口虽然多却都卖的是马来菜。叶子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前面学生的盘子,黄黄绿绿的各种酱和肉类,看上去是一条黄鱼配着一些蔬菜,又淋了些马来酱汁。

      叶子撇撇嘴角,说实话看着真的不是很好吃的样子,让人没有食欲。正当她寻思着要吃什么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在等餐的一男一女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不是黎俪么?旁边站着一个中国男人,个子不高,打扮的很潮,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聊着什么。叶子从人群中挤过去凑到了她们身边喊道:“黎俪!”黎俪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叶子,脸上立马露出尴尬的神情,但是老练的她马上又恢复如常,笑着和叶子打招呼:“你也在这里啊?能吃惯马来饭么?”叶子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黎俪身边的男人。

      黎俪马上意识到叶子的疑问,解释道:“哦,这是我朋友,陆文彬。”又转头向男人介绍叶子:“这是我好朋友,叶子。我俩都在这里念书,住一个宿舍。”男人礼貌的向叶子点点头,伸出右手:“你好啊!”叶子也和他握了握手,点点头。接着,黎俪赶紧打破眼前的尴尬,拉住叶子的胳膊,给她介绍不远处的档口:“我知道你不爱吃马来饭,那家是华人掌勺的,你去点个nasi goreng ayam,马来语。就是鸡肉炒饭。你去尝尝,挺好吃的。” 说罢,推着叶子朝那家炒饭店走去。叶子心领神会的朝她笑着说:“行了,你去吧,我自己能行。”然后自己走向那家炒饭店。

      叶子要了炒饭,端着餐盘走到角落的桌前自己吃起来。抬头瞅了眼不远处的黎俪,和姓陆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还时不时的互相喂一口食物,看样子她有很多秘密没有和闺蜜分享。不过叶子也不是八卦的人,她知道任何人再亲密都要保留一定的距离,否则关系再好也有闹翻的一天,她深知这个道理。于是,她装作没看见,低头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悄悄走出饭厅,并没和黎俪打招呼。她一个人回到宿舍,独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楼下的大树上,知了一直叫个不停。也许是看到她满腹心事,叫声也很识趣,有一阵没一阵的,听着像打着节拍。看了会外面的风景,她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又来到阳台,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有东亚人,有黑人,有马来人、印度人,还有个别几个白人,各种人种真是新奇。

      门锁突然被打开了,黎俪春光满面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并没有做别的,而是直接走到镜子前打扮起来。梳了梳头发,又拿起口红涂了起来。叶子没有回头,呷了一口咖啡看着外面的景色问到:“俪,新交的男朋友么?”黎俪楞了一下,也没有回头看叶子,而是边化妆边回答:“算是吧,他在追我而已。”“他是做什么的啊?看着年纪不小了,中国人么?”叶子问到。黎俪怔怔的回头看着她说道:“嗯嗯,中国人,比我大几岁,也是80后。”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就一般人,思科的国内总部派到这边做项目的,好像是什么光纤光缆项目的总监。也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说吧,她又准备提着手袋出门。

      叶子趁她还没出门赶紧问道:“你是认真的还是?”黎俪打开房门听到这句话,扭头朝叶子笑笑:“无聊玩玩而已,别当真。”说罢,出门去了。

      楼道里黎俪的高跟鞋声音越走越远,叶子朝楼下看去,宿舍单元门口正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叶子不太懂车,只知道这车看着不便宜。男人打扮很时髦很显眼,Burberry的格子衬衫,看不出来什么品牌的牛仔裤,Gucci的男式球鞋,还系着LV的腰带,靠着车门在楼下等黎俪。

      黎俪一路小跑出宿舍门,高高兴兴的冲到男人身边挽起他的胳膊,两人毫不避嫌的在楼下说笑了几句,然后分别上了车。一眨眼的功夫,宝马消失在树荫密布的校园里。

      叶子踱回屋里,咖啡已经见底了。她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些水涮了涮杯子,收了起来。无事可做的她陷入沉思:我们终将长大。不再是毫无秘密分享、手拉手去上厕所的少女。看着两个人满桌子的化妆品,也许我们都该明白,那些最深刻的感情应该就是这样淡淡的细水长流。

      忽然,阳台上传来脚步声。一个瘦削的华人女孩顺着右边的阳台走了过来。她好奇又有些害羞的朝屋里张望着,一看是中国人,她马上探着头轻声问到:“hi,你是Zoe的新室友么?”叶子楞了一下,笑着答道:“是啊,你好啊!”“我住你隔壁,我也是中国人哦!”

      女孩子笑嘻嘻的走进她们的宿舍环视四周打量着:“你们宿舍真干净,不像我们弄的跟猪窝似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余倩,南江花城人。你呢?”“我叫叶子,黎俪的高中同学,我们一个地方的,西山北都人。”余倩热情洋溢的对叶子说道:“哎呀,你俩都真好看,大双眼皮鹅蛋脸。你们那里出美人啊!不像我老家,女生都是单眼皮塌鼻子。”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脸。叶子头一次听这么直接的夸奖,不禁脸红了,笑着感慨这姑娘性格真好,大大咧咧的。

      余倩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猛地往回跑,边跑边朝叶子说道:“哎!忘了我还烧着开水。欢迎你来找我玩啊!”说完,一蹦一跳的从阳台跑回右边的宿舍去了。

      叶子笑着无奈的摇摇头,坐到书桌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做功课。首先应该是一遍遍的听老师的录音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等叶子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7点了。她看看手机,黎俪没给她发任何信息,看来在外面正玩的开心。于是她伸个懒腰,准备下楼吃饭。学习了一下午,该换换脑子休息一会了。尽管自己学习效率不高,倒还是完成了今天早上老师布置的小作文。

      不过一想到那些马来人的食物,她真是发愁。看着没一个好吃的东西。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去吃了,再难吃也要吃饭啊!于是,叶子晃晃悠悠的拿着手机和钥匙,换上拖鞋短裤就朝楼下走去。来到食堂转了一圈终于看到有一家的饭看着颜色还算清爽,于是上前自己打了鸡胗、鸡肝和一些蔬菜配了一勺米饭。这里的档口都是自己打饭的自助餐,盛好饭统一到收银台付钱。付多少钱看的是收银员的心情,她说多少就是多少。

      叶子好不容易排队到了结账的时候,系着头巾的马来女收银员看了眼她的盘子,说道:“12RM。”叶子一听,就这么些难吃的玩意要12马币,将近25人民币,真坑爹啊!但是还是乖乖付了账,一个人灰溜溜的坐到墙角吃饭,翘着脚,一搭一搭的晃着脚上的拖鞋,顺便环视着四周看着周围的人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再次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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