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设防》颜龄

63、大年夜到初一

　　童春阳立马慌了，对他以前的罪行后悔不已，他是彻底明白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盛忌哭的伤心，他不会伺候人，但是他还是学着一些情节去伺候他弟，是稚嫩青涩清纯的味道，这招效果果然好，盛忌抽泣着慢慢不哭了，推搡了他几下，没推动，童春阳就更加卖力了，他差不多将整个人亲了个遍，直到盛忌尖叫着喊他的名字，他才放手。
　　童春阳将人拥在怀里，他自己也难受着，却轻言轻语的哄着他弟，“祖宗，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他又在盛忌耳朵说了下流无耻肮脏的话。盛忌脸上果然烫的更厉害，反驳他，“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才是这样的！”
　　“好好好，是我，都是我行了吧！”童春阳轻轻抚摸着他的肚子，看着他弟的眼睛，认真道，“小忌，生下来好吗？年后我们就去国外领证。”
　　白郁行大年26才回来，他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童家，童春阳亲自去大门迎接的他，白郁行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童春阳震惊道，“你怎么黑成这个样了？”
　　白郁行身子笔直，迈开腿往前走，很有军人风范，“你弟呢？”
　　童春阳在后面欣赏着白郁行的蜕变，很快追上他步伐，“哎，你该不会还惦记他吧。”
　　白郁行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交男朋友了。”
　　他拿出宋玉的正面照给童春阳看，是那种五官很硬朗，下颌线很清晰，给人很有男人味有力量的帅气。和童春阳他们这种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童春阳啧了一声，提醒他，“记住自己说的，玩玩就好，不要陷进去。”
　　白郁行不说话。当他看到盛忌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时候，他的心脏不可控制的微缩了一下，他表情很自然的和他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盛忌笑眯眯的，模样似乎比以前更加精致逼人了，“郁行，我煮了茶，你过来尝尝。”
　　白郁行再也不敢看盛忌的脸，心想，童家以后最好不要来了。
　　三个小青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基本上是童春阳和白郁行说着各自的生活，盛忌负责倒茶，煮茶，他想起了刚刚来童家时，童春阳让他煮茶水的情节，一切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近在眼前。
　　大年二十九蓝暖赶了回来，蓝老爷子今年的新年，她须要在家给他守孝。童敬扬约她单独见了一面，盛忌的事，她必须知情，年后他打算让两个孩子休学，盛忌去国外养胎，童春阳去那边进修，这是他的计划。
　　蓝暖和童敬扬吵了起来，“这孩子不能要！怪物生的孩子指定是怪物！你怎么能让他胡作非为！”
　　童敬扬显然被这怪物两个字给气到了，但是蓝暖他还是愿意给点面子，他咬着后牙槽，面目阴沉，“注意你的说词，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蓝暖才不怕他这副模样，她尖吼着，“就是因为亲生的他才不能生，他和春阳在一起算什么？你们都是一群变态！我告诉你，童敬扬我诅咒你和白陌川！一群不要脸的死骗子！”
　　蓝暖泼辣的厉害，贵妇这个词此刻和她沾不上任何边，等她疯劲过后，童敬扬倒是冷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是各说各的，“年后我会安排他两去M国结婚，童春阳去那边留学，医生我会联系好，他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必须安全无误的生下来！你是他妈妈，美国那边一切麻烦你了！”
　　蓝暖气得将桌上的碗碟扫在地上，站起来指着童敬扬，“我恨你们！你做梦去吧！”
　　童敬扬这会嗓子痒的厉害，他平静的给自己点了跟烟，“这是我们欠他的，他小时候很苦，你看过他身体没有，腿上手上背上有很多伤疤，其中还有香烟烫过的，但我从来没有勇气过问他这些，他的人生一直是被虐待的，他手腕上有过自杀的痕迹。”
　　“他喜欢春阳，让他的未来过的好一点吧！”
　　蓝暖这次呜呜大哭起来，看上去颓败伤心，“我给了那个女人很多抚养费的！她怎么可以！”
　　“他养父死后就被送进了孤儿院！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遭遇□□！”
　　蓝暖最终让了步，她想起那晚半夜盛忌将刀子递到她面前，要她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她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踉跄着跑出了包间。
　　大年三十，童敬扬将两个孩子送到了蓝家，他将白陌川接到了自家和童春雪一起过年守岁，十二点钟声响起，主持人各种新年祝福，电视里礼炮的声音响起，童敬扬将声音调小了一点，他给了白陌川和童春雪一个大红包后，平静的说道，“春雪是你的亲生女儿。”
　　新年刚刚开始，童春雪在震惊里看着她的两个爸爸打做一团，实际上是白陌川单方面发泄，白陌川拳拳下狠手，他一时间没一个问题是想的明白的，童敬扬只能让着他，让他发泄。
　　一拳打在脸上时，他说道，“别打脸，还要拜年的！”
　　白陌川气得脑袋一塌糊涂，骂起人来口无遮拦，“童敬扬你这个混账老王八！你做的是人事吗？脑袋被馿踢了你！我有个孩子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我有上过女人吗！有吗！”
　　“代孕！代孕！”童敬扬抓住他的手，“我舍不得你没后！”
　　童春雪在一旁吓得呜呜大哭。童敬扬只能先哄了小的，再哄大的！这个新年夜，童敬扬到凌晨四点才睡，他的老骨头差点没折在白陌川身上。
　　童春阳半夜从盛忌房间里出来，被他妈撞个正着，蓝暖的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难堪，“不是和你说了吗？守孝期间不能乱来，而且……”蓝暖止言又欲，“孕早期不能同房！”
　　大冬天的半夜里童春阳额头出了热汗，“妈，你别胡说！小忌做噩梦，他睡熟了我就出来了。”
　　蓝暖叹了口气，“给他留壁灯了吗？”
　　童春阳嗯了一声，蓝暖又道，“死人到底没活人重要，早上让他睡到自然醒吧，祭拜你外公我们推迟一点。”
　　新年的第一天盛忌确实起的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下楼发现他妈和他哥还在厨房备着菜，菜其实基本都是为他准备的，清淡的饮食偏多，爆炒的就一样，是童春阳偏爱的鸡丁，他一进厨房闻了这味就往洗手间去了。
　　童春阳跟了半路接到了白郁行的电话，白郁行在那头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新年好呀，春阳，告诉你件事，我有妹妹了。恭喜我吗？”
　　童春阳的第一反应是白陌江宝刀未老，他调侃着，“叔可真厉害！”
　　电话里白郁行冷笑着，“是厉害，不过是你爸厉害！你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情的，还得由我来告诉你。”
　　盛忌在洗手间吐的厉害，童春阳心里被白郁行这话刺得咯噔了一下，他去倒了白凉开端给盛忌，将手机声音调小一点，“新年大吉的，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白郁行道，“我说我怎么从小就觉得春雪特别亲切，原来他是我叔的女儿，你知道春雪怎么来到人世的吗？是你爸偷我叔的精子做出来的，找的代孕妈妈，他瞒的可紧了，十六年了，他昨晚才告诉我叔，我叔今早就带着春雪回了家。你爸被我叔揍的可惨了。真是活该！太欺负我叔了！”
　　盛忌去接童春阳手里的水，童春阳没放稳，直接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盛忌看着他哥脸色明显的不快，他笑道，“哥，岁岁平安！”
　　童春阳看着盛忌，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抬起右手挡住盛忌的下半张脸，他看着的眉眼，仔细对比着，却找不出和蓝暖和童敬扬相似的地方，将手往上移，露出他坚挺的鼻子和丰润的唇也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他绷紧的状态一下子放松了，他椅着洗手台，双手抱胸，“我在想……”
　　童春阳心里又一惊，他反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将手重新抬起，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再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后，吐出一口浊气，“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其实我也并不是爸妈的孩子。”
　　盛忌的心像湖水惊起了千层浪，但是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童春阳走到门口看了下还在厨房忙碌的蓝暖，回过身来，对盛忌小声说道，“春雪是陌川叔的孩子，爸偷陌川叔的精子找的人工代孕。”
　　盛忌这下真的惊讶到了，他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哥，啊了一声后，不再表态。
　　童春阳并不是个很温暖的小棉袄，平时他对蓝暖细节上很少关照，但是今天已是上午才吃的的早餐，童春阳一个劲的给她妈夹菜，夹的比盛忌还多。蓝暖在心里寻思着不大可能是母慈子孝，大抵是为了盛忌才这样做的。
　　她和盛忌就更加不亲热了，盛忌一直排斥她，她想表现一点母爱来赎罪，盛忌常常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这个孩子聪明又冷血，难得他今天也学着童春阳给他妈夹了菜。
　　“阿姨，您多吃一点。”
　　蓝暖听着这个称呼心里难受，趁机说道，“你能跟着春阳叫他爸，也该叫我一声妈了吧。”
　　盛忌低头嚼着菜，其实那鱼肉鲜嫩可口，蓝暖做的入口即化，没什么好嚼的，但他还是放在嘴里好久才咽下去，之后他抬了头，轻轻的喊了声，“妈。”
　　蓝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嚎嚎大哭的那种，童春阳被他妈吓到了，那哭声显得委屈又伤心。盛忌似乎有所动摇，他红着眼眶看着他妈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他想终究是相互承认相互救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