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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已至冷瑟的寒冬,今天的天气却很好,是几个月来最好的一天。
      城堡上方的天空明净,像蓝色勿忘我一样蓝,好像春天即将来临。
      斯内普和西楼一起在晨曦中漫步在废弃的城堡空地上。
      因为外出的原因,西楼穿了一件金色勾丝的白色垂地长袍,显得一尘不染,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短发在宽大的巫师帽下发出耀眼的光泽。
      他长长的白色袍角划过草地与碎石,宛若一抹薄淡的云彩轻轻飘过。
      斯内普走在身边,突然问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树和荒石,你来这里干什么?”
      即便这里什么都没有,西楼看起来却是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自然万物皆有灵气,它们对我来说就像朋友一般亲切。”西楼轻轻阖眼,浅吸了一口气。
      “每天清晨我都会找到一处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待一会儿,这会让我感到舒服。”
      修道者主要靠着自然界里的灵气进行修炼,尽管这个世界的灵气已是大不如以前,霍格沃兹的灵气仍是算丰裕的。
      巫师们哪怕看不出灵气的好坏,仍能敏觉的找到一块风水宝地用来建立学校。
      斯内普并不知道这块荒废太久的地哪里有能让人舒服的地方,但他少见的没有开口讽刺,目光打量了周围一圈后,不冷不淡的哼了一声。
      “那你呢?”西楼忽然轻笑一声的反问他。
      “忙碌的斯内普教授,你跟着我来这里又干什么?是怕我私自见些不太好的人吗?”
      今早斯内普无意看见他独身前往城堡外的身影后,就一路默默的跟着他。
      当然很快就被西楼发现了。
      刚走出城堡拱门十七八米远的距离,西楼就无奈的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向身后一时无处可躲的斯内普,然后平静的向他招招手,示意跟着自己同步前行。
      如果不是斯内普一身太过显眼的黑袍,追踪人的手段也实在拙劣,西楼真的不想太早戳穿他。
      即便两人同事数月,对西楼的看法已有改变,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位藏着很多秘密的东方同事。
      听他的话里并没有排斥或者愤怒的意思,斯内普聪明的选择了避而不答。
      “那三个惹祸的天才,最近怎么不追着你的屁股后面跑了?”
      他转换话题的能力实在太差,惹得西楼低笑一声,还是顺着他的话答。
      “快要考应用测试,很不幸他们之前堆积的功课太多,以致使复活节过得比圣诞节逊色多了。”
      他的食指点了点手臂,歪着头看向远处的风景。
      “估计赫敏的分身术要忙坏了,”他笑着说,平静的表情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想他们会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不能来我的办公室。”
      赫敏要背颂着龙血的十二种用法,飞舞练习魔杖。
      哈利和罗恩则是悲叹的打着呵欠,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图书馆,试图完成积累的功课。
      昨天早晨罗恩还偷偷给他折了会说话的纸□□,他觉得哈利肯定得了考试紧张症,因为他经常失眠,梦里都在龇牙咧嘴的背书。
      三个小巫师简直是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暇时间来找喜爱的西楼教授呢?
      对此,西楼倒是乐于现状。
      这三个总是不着调,还热爱违反规矩的小家伙终于吃到了不好好学习的苦,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苦果。
      身为学生,就该认真钻研,勤垦学习,少想些乱七八糟拯救世界的奇怪念头。
      一向严厉的斯内普当然同意他的观点,颇为认肯的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面走,直到西楼的脚步忽然停住在了一块平坦的草地。
      空中徐徐吹着风声,安静的近乎安谧。
      “斯内普。”他说,“你介意等我一会儿吗?”
      斯内普挑了挑眉头,再次谨慎的望向附近。
      “我什么都不会做,你也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没有看斯内普,目光平视前方,淡然说道:“你只要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不要动,半小时就足够了。”
      说完,他双眸闭上,垂手静立,恍若一座陷入沉思的精雕玉像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斯内普也不好出声打扰,只得听从的站在旁边不言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似乎就连他们身边拂过的微风都停滞不前。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站在荒地里的斯内普就有点无聊了。
      他的眼睛四处扫过荒废的杂石乱草时,余光忽然瞥见周围的藤蔓竟然有意识般的朝他们延展靠近。
      植物在没有魔杖和魔药的控制下自发行动,斯内普就吃了一惊。
      他刚动了动手指,打算从黑袍里拿出魔杖防御,就听身旁及时传来平静的制止。
      “不要动。”西楼仍然闭着眼,低沉悦耳的嗓音淡然如水般,“它们不会伤害你,也不敢靠近太多,过会儿就会退开的。”
      果然,那些藤蔓只在他们三米外的距离来回的打圈,随即又慢吞吞的收回枝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实在斯内普看来,这些植物的行为更近似于动物们对喜爱之人的亲近。
      只是很可惜,它们想要亲近的对象似乎并不同意,所以它们只能失望的回去了。
      当然,植物们想要亲近的对象绝不会是常年浸泡在地下室里,一身潮湿魔药味的斯内普。
      又过了十几分钟,西楼终于睁开了眼,转头就看到了斯内普阴沉沉的黑色眸子,竟是一直盯着自己。
      他一脸严肃的发问:“你们东方的巫师天生就有这种天赋吗?”
      西楼困惑的眨了眨眼:“什么天赋?”
      “能让人和植物都无条件喜欢你们的天赋。”
      他皱紧了眉头,义正言辞的说:“老实说,我感觉你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所有靠近你的人或者植物都喜欢你相信你,却找不到真实可靠的原因,这真的很奇怪。”
      西楼哑然了足足半分钟,随后眯起眼笑了起来,笑声是愉悦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说,我会让你们感到安心和信任的前提,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坏心思,不打算伤害学校里的任何一个人呢?”
      他看着表情严肃的斯内普,无奈的笑着解释说。
      接着他顿了一顿,又沉声的补充道:“而且恰恰相反,我真心的想保护好学校里的每一个人,保护学生们,保护校长,也保护你。”
      说着话的时候,他一双漆黑眼眸就直直的注视着斯内普,恍若是两颗在深邃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明星,是窥测灵魂深处的一束光芒。
      在这束明亮光芒的照射下,黑暗无所遁形。
      “西弗勒斯,或许你所认为我身上所带来的说不清的安心与信任感,就是来自与我想好好保护你们的心呢?”
      语落,斯内普直接就呆愣在了原地,苍白的脸颊显出错愕,盯着他精致的脸庞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快到早课时间了。”说完话的西楼却忽视了他的惊诧,云淡风轻的转开眼。
      “咱们该尽早回去,别让孩子们在教室里担心上课的教授记错了时间。”
      西楼已是适当的给出了台阶,斯内普就有些艰难的收回了视线,然后闷着声的点了点头,和他转身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斯内普顺道把他送到了温室的玻璃棚时,西楼才开口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教授,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温和的同斯内普商量着,“后天我会有点忙,你能帮我照顾孩子吗?不需要很久,一个下午就足够了。”
      他要去的地方阴暗且潮湿,不适合两岁女童踏足,可小月亮的身边又不能离人,他只能把她暂时托付给可信的人。
      邓布利多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多次见过小月亮,小月亮也很喜欢这位白胡子的和蔼老人。
      但是他太聪明太敏锐,他不能完全保证不被这位睿智的老人发现端倪。
      斯内普哪里会照顾幼儿,他连猫都没养过,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可他一对着西楼狭长的深邃眼眸,嘴边的拒绝就难以说得出口。
      最近他对这位来历不凡的新同事的感觉,真是越来越怪了。
      想到小月亮那软糯糯的身子和一声声甜腻的叔叔,又想到刚才西楼脸色端重对他说的那些话。
      斯内普很努力的犹豫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咬咬牙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答应以后,他又顺口问了原因。
      “我记得你的课表后天下午没安排课,是要忙什么?”
      “一点小事而已。”
      斯内普眼露疑惑:“小事?”一点小事竟会忙得连他最重视的孩子都顾不及?
      站在对面的西楼淡淡笑着点点头,却不再解释这所谓的小事究竟是什么。
      明显他不想多说,斯内普也不好追问别人的隐私。
      他半信半疑的瞟了西楼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西楼神色平静的目送宽大翻涌的黑袍如雾一般的迅速飘远。
      其实他没有完全对斯内普说谎,他要做的真就是一点小事。
      这段时间被石化的人未曾减少,血字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邓布利多已经有点压制不住议论纷纷的学生们了。
      许是因为血字里常常提及的密室,连近来躲在地下的小蛇都有些蠢蠢欲动。
      为了以防万一,他打算抓住它后就剥皮抽筋,免得哪天它跑出来吓坏了城堡里的学生们。
      天道一直在疯狂捕捉他和小徒弟的踪迹,在实力没有完全恢复前,他本不打算这么快动手的,但在为斯内普预言之后,他认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不过要悄悄解决这条常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蛇,可能会有一点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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