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是你的新同事》武林至尊的男人

11、第 11 章

　　亲眼看到这一幕，长廊这端的哈利脑子里一片空白，翠绿的眼眸里就呆呆映着前方的白色影子。
　　他亲眼看着那人根根修长的指尖拿着拨浪鼓，一左一右的轻轻拨动，清亮悦耳的鼓声就是从他的指尖传来。
　　那人拿拨浪鼓专心的逗弄着脚边的女童，陪伴着她，爱护着她。
　　看见女童在他的眼皮下嬉笑拍掌，笑声不断时，他侧过的脸庞更显极尽温柔的笑意，狭长深邃的眸子溺满动人的爱护。
　　顺着这人弯腰侧身的动作，背后光滑如绸缎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坠落在他的脚边，又和他层层叠叠的薄纱衣摆入水一般的绵延开。
　　在天穹银色月光的照耀下，这人穿着一袭复古而华贵的东方长袍，身上自带着柔润的光泽，一举一动都不似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
　　他不属于巫师，也不属于麻瓜，而是属于一种极其古老的，早就应该灭绝的，传说里的无上神祇。
　　哈利曾经在麻瓜世界的大型书馆里，偶然翻到了一本关于介绍东方神明的陈旧书籍。
　　眼前那长廊下背影发着光的白袍男人，简直就与画里的插图一模一样，衣袂飘飘，雍容华贵，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贵神祇。
　　尤其当他静静的垂眸看来时，你会错觉以为这是一位端坐云端之上的神明，居高临下看来的目光充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悲悯与叹息。
　　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挺直脊背，扯高气扬的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只需一抹深邃的目光，一句简单的话语，肤浅的世人都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脚边最虔诚的信徒。
　　十二岁的翠眼男孩从看见这一幕就满目惊艳，并且毫不意外的沦落成了神明的掌中物，笼中囚。
　　看着看着，哈利忽然羡慕极了，这种久久注视的，温柔的近似父爱的眼神他从未得到过。
　　曾经他在双面镜里看到过一次父母在世时笑着的面孔，带给他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哈利痴痴的看了好久，不知何时，情不自禁的就从石柱后慢慢走了出来，懵懵懂懂的往前方靠近。
　　才走了两步，身后就忽然传来熟悉的，含着怒气与讥讽的冰冷质问。
　　“波特先生，这么晚了在走廊里晃荡什么？难道我们英勇的救世主又要大显身手了？”
　　没想到运气真就这么差，还是遇到了巡夜的斯内普教授，哈利猛然的回神转身。
　　他诚惶诚恐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斯内普，一时顿感头皮发麻，不知该怎么为自己半夜出现在这里进行合理的解释。
　　手拿魔杖的斯内普站在他的对面，仍是一身垂地的黑袍披风，苍白阴厉的脸庞冷冰冰的盯住他紧张到说不出话的模样。
　　在他阴沉沉的目光注视下，哈利更是心虚了，捏着衣袖埋着头不说话。
　　“你真是太像你爸爸了，波特，在城堡里趾高气昂的闲逛。”他一字一句的吐着，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夜晚在城堡里乱走乱跑，违背了校规，看来你是完全不在乎学院的学分，格兰芬多扣……”
　　“我不是故意违背校规的，斯内普教授！”
　　哈利慌忙的抬起头解释。
　　“我是有事要去找人，然后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听见有小孩的笑声，走过来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会发光的人……”
　　说着他转过头，急匆匆的抬起手指向背后的方向。
　　斯内普顺着他指的方向顺势往前一看。
　　沉重安寂的夜色里，那个新来不久的同事就站在幽暗无人的长廊下，恰好抬起一双暗夜色的眸子沉沉的望了过来。
　　马上要到十点，他还是一身规整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洁利落，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硬壳书本。
　　前面没有发光的人，也没有发出笑声的小女孩，只有一个深更半夜还在长廊里摸黑看书的古怪同事。
　　这个学校里真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稀奇古怪，爱好独特的巫师。
　　自以为是的哈利波特是，嗜甜如命的邓布利多是，这个长得好看，但脑子不好的同事也是。
　　当然，他并不否认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并且还是最古怪，也最不受人理解的巫师。
　　斯内普冷漠的瞥了一眼那位垂眼淡淡的同事后，就对面前的哈利波特发出了低沉的嘲讽笑声。
　　同样亲眼看到的这一幕，哈利顿时睁大眼的一下愣住了，满是错愕与震惊。
　　奇怪了，怎么那个发光的人一转眼就变成了西楼教授？
　　还有那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也突然不见了。
　　他正疑惑的摸着脑袋时，就听到旁边斯内普恶狠狠的做出了判决。
　　“很好，聪明有为的救世主，你不仅违背了校规，还学会了对老师撒谎，妄想借此逃避惩罚，因为你的种种恶行，格兰芬多扣十分！”
　　“我没有撒谎，斯内普教授，是真的，我刚才明明看到……”他手忙脚乱的向愤怒的斯内普进行解释。
　　一道温润如水的嗓音在夜色里流淌开来。
　　“哈利。”
　　西楼教授从长廊的那一端慢步走来，眉眼温和的开口替他解围。
　　“我提醒过你，今晚帮我搬完书就回宿舍休息，怎么这会儿才搬完？”
　　听出他的好意，哈利很是感激的看向他，忙顺着他给的借口接了下去。
　　“西楼教授，这个……书太多了，我一个人搬到现在也没搬完。”他歉意的看向斯内普，诚恳的保证道，“我下次会尽快搬完书回宿舍的，斯内普教授。”
　　他是帮助教授做事才会导致回宿舍太晚，就算斯内普再严苛也不好借此扣除学院的分数。
　　可他不愿意就轻易的放过了哈利波特。
　　上次没有把违反禁令的哈利成功的赶出学校，直到现在他还在耿耿于怀呢。
　　“即便你晚回宿舍有充足的理由，可你竟然对老师说谎，我还是要扣除……”
　　“教授。”西楼教授站在对面，笑意温和的劝说着，“孩子还小，天黑了一个人走在城堡里，有时候心慌看错了也是情有可原。”
　　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样都要扣分就显得苛刻的近乎针对，斯内普后面的话一下就被他堵死了。
　　他气愤的横了一眼西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收回后面的话，然后就甩下冷脸不再搭理旁边的一大一小。
　　哈利波特感激的看他一眼，脸色却欲言又止。
　　看出来他有话想对自己说，眼神还一直连连往城堡南边的方向望，西楼迅速就明白了什么。
　　这个身上缠着因果线的男孩应该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一点怪事。
　　碍于旁边站着的斯内普，西楼便悄悄示意他不用太过心急。
　　他向哈利眨了眨眼，沉声说道：“早点回宿舍休息吧，哈利，剩下的书我会去处理的。”
　　见他迅速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哈利很开心的向他点点头，礼貌的向两位教授道了晚安，这才快步跑向宿舍。
　　等他一走，安静的长廊只剩下了斯内普与西楼两个人，气氛有点莫名的僵持。
　　“教授。”拿着魔杖的斯内普抱臂看向他，面无表情的提醒道，“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沐浴着月光，出来散步的夜晚，你觉得呢？”
　　“你说的很对，斯内普教授。”西楼扫了一眼他手里发着光的魔杖，又向他微笑从容的应答。
　　“在孩子们下课之前，我会尽快把‘剩下的书’处理完，不会给你造成多余的麻烦。”
　　给格兰芬多扣分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可惜这次被他阻扰了，斯内普对这个新来就弄得满校风雨的新同事更加的不满。
　　于是提醒完的斯内普冷哼一声，收了魔杖转身甩袍离开。
　　他在暗沉翻涌的夜色里宛若一只展翅飞走的蝙蝠。
　　这只蝙蝠刚飞开几米远，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些微的怪异。
　　斯内普猛地止步，回头往后一看，果然看到新同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挪步的意思。
　　他微抬下巴，面色淡淡的望着前方偌大沉寂的城堡，像是在出神，又想是在沉思。
　　他洁白整洁的西装在无边的黑夜里单薄而弱小，像是一只即将被黑暗吞没的萤火虫。
　　斯内普踌躇了几秒钟，还是甩袍走了回来，脸色不善的问他：“你要在这里站多久，直到你把自己的墓志铭琢磨好？”
　　去而复返的人张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西楼却丝毫未曾生气，诧异的低眸看向他后，怔楞一下反而笑了。
　　真是有趣，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人会担心他了。
　　尤其担心他的是这个看起来这个看似不近人情，令人排斥的斯内普。
　　明明不喜欢他，看不起他用外表轻易获得学生们的疯狂拥护，但看他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这个人还是会心软的返回来找他。
　　于是他凝目看了面前的人一会儿，便稍稍的歪过头，浅笑微微的反问：“教授，你是在担心我怕黑，找不到去教室的路吗？”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漂亮花瓶，没想到还是个极度自恋的自大狂。”
　　斯内普的脸仍是又冷又臭，薄薄的唇瓣快速吐出低沉的音节。
　　“你和波特那个笨蛋傻瓜待的时间太多了，脑子里的水分和他一样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