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不可能完成的奇迹》无皮无脸

135、有恃无恐

　　4月，当教皇披着白色法袍，冒雨穿过空无一人的圣伯多禄广场上，在圣迹十字架前祈祷时，卡卡也抬头仰望凝视着墙上的耶稣像，明亮的眼睛里虔诚满满。

　　他同样祷告世界回到原来的模样，所有的眷侣都能相聚不离散——当然一方专心投入知识的海洋不算。

　　春日渐行，初夏来临。

　　对卡卡蓄谋“报复”一无所知的宁远，跟着中国援助意大利的第N批团队以及物资一起在五月初抵达米兰。这时意大利已经初步解除了全国封控，要求民众在严格遵守规定的条件下开始日常生活。

　　之前人类活动减少，威尼斯脏水道变清澈，大批海豚都畅游在卡利亚里海港边。据说葡萄牙海港也有，亲爱的卡卡带着儿女就近观赏了没？我建议的时候他就哦了声。

　　三个月分别，我真想念他的拥抱。虽然“胡安娜”的账号下已经出现了莎乐美砍掉圣约翰头的画作，意味深长地诠释发布它的卡卡所想……宁远依旧自信满满认为自己有本事哄好巴西圣子。可惜没时间去葡萄牙接他，今天视频给他个惊喜吧！我在米兰了，亲爱的！

　　宁远回来正是参加意甲各俱乐部组织的远程会议，商讨重启方案——重启势在必行，不然没有收入只有支出的大俱乐部举债，中小俱乐部只能完蛋。

　　可一旦重启，球员不被感染不太可能。

　　他回到内洛的医疗中心布置了一番，确保制氧机血检仪等每个房间一台，为俱乐部万一出现紧急状况做好了应对之策。

　　再在漂亮的紫藤花树下——也是当初和卡卡分别两年重聚的标志地点拨打了视频通话。

　　“亲爱的！你看我在哪儿？”他笑语盈盈，灿烂夺目。

　　他回来了！！

　　卡卡晕眩了一下，先狂喜——随后就像在瓶子里关了太久的魔神一样，愤怒想算账等负面情绪咕噜噜冒着泡。他一边向上帝忏悔自己不该这样，一边迅速决断：自己也要立刻返回米兰。孩子们留下由父亲照看——毕竟整个欧洲葡萄牙属于疫情较轻的地区。

　　他打电话给C罗，借用私人飞机。

　　就在隔壁海岛的著名球员C罗很欣慰自己及家人在安全的地方避开了这一波感染，他关注着曼联的消息：英超同样在开会。

　　所有人都知道今年五大联赛及欧冠比赛将会在不一样的情况下开展。空场比赛的可能性极大，虽然电视台会转播比赛，但现场没有观众，球票收入这块必定大受影响。

　　宁远在意甲的会议上可以说最具话语权，他赞同了复工，但要求除了场上奔跑的球员裁判外，替补席上所有人都戴口罩。

　　“以及，面对疫情，大家应该联合起来向出租我们球场的各地市政厅，要求减免本赛季和下赛季的租金！以及给予补贴！不然俱乐部倒闭一大片，意甲就真完了！”

　　对啊！中小俱乐部平时就艰难，这下更要入不敷出了！宁远管意大利政府要钱的倡议得到了响应。

　　AC米兰俱乐部在年初“罢赛”所没有踢的比赛，参会人员也一致同意在意甲最后阶段补赛回来。

　　私下，宁远更和同城死敌，那位国际米兰的中国人主席联系频繁。

　　圣西罗，或者梅阿查球场，建造于1926年。草坪比起其他大俱乐部球场草坪那叫一个烂，而就这，每年居然还要收取一千万欧元租金！

　　冤大头当了很多年。

　　两位一拍即合，今年就联合起来拒绝再付租金！

　　“以及长远看，要有自己的球场才能率领俱乐部杀开一条血路。商业化时代球队一定要有钱有好成绩才能进入良性循环。现在意大利必定在几年内支柱产业旅游业首重创，政府也会捉襟见肘，这就是我们提出付钱买地，建造新球场的好机会！即使还坚持土地不得私有化也没关系，租那块地一两百年也不算违反。”

　　双方愉快地达成共建意甲，压制尤文，互相良性竞争的共识。

　　踌躇满志的宁远合上远程通话的笔记本。在他的对面，沙发上，坐着戴口罩的卡卡。

　　长腿宽肩，他心爱的卡卡。

　　卡卡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他昨天从葡萄牙回到米兰后，自己用钥匙打开房门后直勾勾地在家等他回来，把开门的宁远吓了一跳。

　　“亲爱的！”宁远要拥抱，卡卡往后退，摸出口罩戴在脸上，一直宣称“保持防疫距离”，始终呆在宁远两米开外左右。

　　他不和他拥抱，同床共枕就更不要想。

　　亲爱的卡卡果然生气了。气他把他丢在葡萄牙海岛别墅。但这事宁远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哄哄卡卡吧。

　　当晚，他花心思做了一份卡卡平时喜欢的意面大餐，在吃饭时隔着桌子座位，分辨说，亲爱的，我是为了你好嘛。你看葡萄牙不是欧洲最安全的地方嘛？

　　结果卡卡，卡卡拿着盘子跑到阳台上，一边盯着他一边狠狠卷意大利面，叉子尖和瓷盘子底刮擦叮叮当当的。

　　月光下圣子露怒容。

　　宁远可从没有直接看到过他这暴躁表情——两条浓密漂亮的眉毛都拧了！这也就出现在2008年前卡卡在赛场上大动肝火的时候！他还保存了几个视频呢！

　　宁远抓了抓头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好不好？”

　　那头卡卡盯他一眼，埋头继续吃意面，叉子盘子不断发出刮擦刺耳声音。他飞快吞下一盘后擦擦嘴，又把口罩戴上了。

　　“我爱去履行那份积极责任的你。”他质问，“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呆在安全的地方？凭什么认为我不具备你一样想要出一份力的心？凭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中国，做外国志愿者？你这是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混蛋！”

　　一家人这个词真美，要是不被暴躁卡卡现在发泄出来就好了！宁远立刻滑跪，如鸡啄米一样点头，“亲爱的卡卡，你知道吧？我一遇到和你相关的事，智商就会下降，判断力也没了。头脑混沌的宁远干的傻事，你能原谅他吗？他保证今后生活一切都听你的。你可比他成熟稳重多了。”

　　“什么叫都听我的？”卡卡逼问道。

　　“叫我去教堂我绝不去寺庙，想吃意大利菜绝不上法餐厅——不过目前在外用餐有感染风险，亲爱的，我今年每一天都在家做饭好不好？我不去英超了，就在米兰努力让俱乐部渡过难关，和你一起！我最亲爱的卡卡，今后我绝对和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咱们一起商量怎么保护球员减少感染，在没有门票收入的情况下尽可能得到转播费，让米兰盈利。”

　　宁远摆出世事艰难。

　　卡卡果然心软了，他肯定要和宁远共渡难关。但他又想到自己蓄谋的去读书的以牙还牙计划——

　　当然……如果在这期间宁远每天都让他满意，他气消了，会考虑取消计划，和他商量着办。毕竟自己比他成熟。

　　“你再回中国会带上我吗？”

　　“一定一定！”

　　“我要回巴西你跟着我吗？”

　　“必须必须！”

　　“你和小法凯恩吃饭会叫上我吗？”

　　“我都不在切尔西了哪有机会和他们吃饭啊，亲爱的。”

　　卡卡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后，把盘子朝宁远递过去，“先再给我多夹一份。”

　　宁远殷切地让意面堆成山，把作为配菜的蒜香鲜虾满满点缀了二十二只，再倒了一杯菠萝汁递给他。

　　“明天我在家做你爱的菠萝炒饭！把半边菠萝掏空给你盛着当碗，好不好？”他看着刮盘子的卡卡说。

　　……算了，今天我可以原谅他。吃到八分饱的卡卡满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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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甲在6月20日再次重启，回归的队员们先隔离再归队训练，比赛安排得非常密集，米兰在一个半月时间要踢完剩下的十多轮比赛且天气炎热，宁远和小因扎吉一商量，干脆把预备队全部拉上场轮换。

　　“太过劳累免疫力一定下降，所以无论如何，一周我就让你们出场一轮。”

　　而今年的欧冠，欧足联做出决定，八分之一决赛米兰对瓦伦西亚因首回合获胜决定晋级。四分之一及之后晋级赛决赛全都采用单回合制，所有球队统一去疫情最不严重的葡萄牙比赛。

　　来自德甲的莱比锡俱乐部显然在欧足联这没有地位，面对裁决只好认同。

　　宁远用自家专机把欧冠组球员全部带往葡萄牙里斯本。一路上他严格监控着防疫行为，落地后穿着防疫服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封闭集中居住的营地里喷洒消毒水的样子出现在了社交媒体上。

　　也来到里斯本的皇马则在内马尔的强烈要求下，照搬了AC米兰的一切行为。

　　见状，C罗也要求曼联高层采取措施效仿——但是，英格兰人和美国人嘛，觉得没有严重到那地步，拒绝了。

　　这可惹到了C罗，双方积怨爆发，他在开赛前炮轰曼联管理层不负责，把包括训练场极其破烂，后辈球员没有进取心渴望感，也不听他建议的事一起给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