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灼热（短篇合集）》白虎国的猫

33、十八岁的夜（散文）

　　你说，溪流越过高山遇见汪洋
　　你说，白鸽乘着风传达着谁的低语

　　十八岁，是的，
　　在这一刻，
　　实实在在地、真真切切地成年
　　或许，
　　趁着这醺紫的夜色
　　有些记忆我得将它饯别
　　有些梦想我将送它远航

　　曾经，我认为成年是一瞬间的事。如同摇动的钟摆，前一刻是昨日夕阳的尾巴，后一刻是迎接着他日的黎明。儿时的我常臆想十八岁的自己将会走过多少壮阔浩荡的风景；现在看来，也并无多少。成年于我，好似发生在一瞬间，却又好似发生在三年中的每一次朝夕轮转：同家人，同挚友，同良师。我不喜感慨时间，但直至今日一句“如水光阴”却是呼之欲出。成年掺杂其中，带着盈盈的回响穿梭于记忆的林木：彼时无察，来年春日只见得愈发茂盛的那簇忍冬。

　　在人世的第十八个年头，我欣喜地意识到它在我的眼中一如既往的生机盎然、趣味横生。怀揣并保留着似孩童般对未知的好奇，我在这条曲径上漫游。时而，它明亮透澈；时而，它落寞而失了颜色。我的路宛若是黑白同彩色胶片间的交织与延伸。我在上边踱步，在不同时期里的彷徨与顿悟中跌跌撞撞地前行。

　　我是个顶爱做梦的人：儿时如此，将来亦如此。梦的解析多半是奇妙而精怪的幻界，它飘忽不定，充斥着无根却敢于闯荡的潇洒气概。儿时的我，是一呼百应的贵族；青年时的我，是惩恶扬善的江湖侠客。我不知成年的自己还是否能够拥有做梦的权利，亦不知梦想在责任与现实的冲撞下可否全身而退。虽是荒谬，但做梦是好的，有梦做的人固然是幸福的。

　　十八岁的我有个对梦的梦：做自己的英雄。
　　去斩断些什么，去追寻些什么，并使它们在那朦胧恬淡的湖畔处永存。

　　我得重新学会做梦，
　　光着脚，坐在独属我一人的国度。
　　我看守自己，一腔浸染着生活的浓烈情感。
　　才能、野心、偏执、激情一一被摆在玻璃罐里，隔绝开狡黠富饶的同胞兄弟。

　　我得重新学会做梦，
　　我赤裸着身子，在岁月的沿途巡游。
　　我无需不耐，
　　因为，它终将会为我加冕。

　　末了，成年于我更多的
　　是作为一场名为成长的旅行中的路碑。

　　存活与浪漫二者的共同归宿我定能够寻得，
　　毕竟，
　　星空山河下的成长不论幻梦与现实，
　　我都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奉献。

作者有话说

　　整整两年前的文案，本猫觉得放在这里作为《曙光灼热》这本短篇合集的尾巴很是合适。
谨以此文献给曾经的自己和能够看到这里的你：愿有缘人幸福安康、前途似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