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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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的脸色冷得快能淬出冰来，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若陀叹了口气，正想劝他们两句，就被弥怒笑着拉到一边，“行了，契约典仪的事宜已经被我们办的差不多了。归终大人换一下衣服，沐浴更衣就行。你现在这衣服可没法参加典仪。”
“咦？”归终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恍然道，“原来你前几日来归离原事想给我设计衣服吗？”
“也是顺便看一看金鹏。”弥怒说，“走吧，让伐难带你去换上——摩拉克斯这一身也是我设计的，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踩着光滑的鹅软石走出温泉，望向那一套熟悉的襦裙，归终长叹一声，缓缓穿上浅蓝色宽袖裙，偏头用月白回形发簪将散落的长发拢起，在云蒸雾绕中走向禧月阁的大堂。
归终赤足走到众人面前，水袖荡漾的瞬间，袖口内的星光泄出，越过呆若木鸡的众仙，望向立在香火前的摩拉克斯，忽然产生一种奇异的宿命感。
半晌，归终抬了抬袖口，笑盈盈地问摩拉克斯：“好看吗？”
摩拉克斯也在看她，目光轻轻扫过她袖上琉璃百合的花型，微微点了下头，“适合你。”
“这样才像一位神明嘛，之前穿着和普通农家姑娘有这么区别。”留云借风真君啧啧称奇，“弥怒啊，你的设计总算靠谱一回了。”
“什么啊，明明一直都很靠谱，只是你们不爱穿而已。”弥怒无奈道，“我还在归终大人的袖口中设计了一点小机关，会将她的权能具象化——奇怪，她明明是尘之魔神，怎么具象化的权能是星空的形态？”
“神明的事你少管。”应达不耐烦地说，目光八卦地在归终和摩拉克斯身上扫来扫去，“你说说，你是不是给他们设计的情人装？”
“没这个意思。”弥怒说。
“连发簪都是一模一样的，你还敢说没这个意思？”应达问。
“契约双方穿的相似一点有什么奇怪的？”
……
在方圆千里内最宏伟的天衡，天衡最繁华正式的宫殿，两位德高望重的夜叉你一句我一句就弥怒到底是不是磕了摩拉克斯和归终的事吵了个有来有回，水平堪比菜鸡互啄。
归终趁他们争执的时间，悄咪咪溜到摩拉克斯身前，围着他的新衣服上上下下飞了两圈，再好奇地拉了拉他的袖口。
这套衣服是归终在海灯节pv上见的，长褂金黄长摆，衬得摩拉克斯威严庄重。
摩拉克斯耐心地任她动作，归终大胆地摸了摸他的衣领，笑眯眯飞到他身前，抬了抬水袖，“嘻嘻，还挺好看的嘛。”
摩拉克斯颔首，然后平静地说：“你现在如果想反悔，或许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整个喧闹的禧月阁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往归终的方向看去。
归终对摩拉克斯突如其来地询问稍稍意外了下，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扭头问留云借风真君：“如果契约之物是契约双方的魂魄，会有什么特别嘛？”
这话一出，留云借风真君脸都绿了，不可思议地反问：“你不知道？”
归终“呃”了一声，无辜地摊手，“好像知道一点点。”
留云借风真君欲言又止，最后铁青着脸，噗的一声变回鸟型，抖了抖翅膀，“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你问摩拉克斯吧。”
归终下意识看向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平静地回望着她，一言不发。
禧月阁内气氛一时间极其凝重，摩拉克斯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小心地往墙角一点点挪过去。
——别打架啊。
——千万别打架啊。
最终，归终轻松地笑了下，摊手说：“哎呀，如果我真要反悔我就不会来这了——魂契的事我只是问一问而已，干嘛那么紧张？”
“只是问问？”摩拉克斯重复道。
“嗯嗯嗯！”归终使劲点头，加强肯定的意味。
摩拉克斯轻轻摇头，淡道：“这也能问一问？”
“啊，不能吗？”归终茫然道。
摩拉克斯没有等她的回答，缓缓转身，平静地对若陀说：“既然如此，开始吧。”
若陀气沉丹田，缓缓走出禧月阁，立在阁前广场的香火鼎前，双手结印。
先是一阵清幽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金色符文铺就的光路从禧月阁为中心往天空蔓延。
光路分八方，所有的仙人踩着铃铛的节奏一步步向之前分配好的方位踏去，飞悬在天衡的四周。
“当当当……”
四位夜叉在广场四周敲响福钟，祈福的钟声蔓延到天衡的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庙宇也跟着敲响钟声。
所有的天衡子民虔诚地向禧月阁的方向顶礼膜拜，与此同时，天衡上空立在八方的仙人也开始施法。
淡金色的仙力蔓延，在最浓厚的禧月阁处凝聚。
壮观，太壮观了。
目睹这一切的归终啧啧称奇，还没等她欣赏够这神迹，摩拉克斯望向她，轻轻颔首。
轮到她了。
归终深吸一口气，按捺下淡淡的紧张感，和摩拉克斯一同飞进瑞气最浓郁之处。
两人的权能都在此时毫无遮掩地展开，归终和摩拉克斯冷冽的灿金色双眸对视，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元素之力的压迫感，呼吸微微有些不顺。
“没事。”
就在此时，归终听到摩拉克斯轻而沉的声音，像是一种抚慰。
虽然实力上的压迫感没减轻，心理上好歹好受一些。归终定了定神，顺着仙力流淌的方向输出自己的尘之权能，和摩拉克斯的岩之全能混杂一起。
权能涌动的核心，骤然迸发出千万条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赫然是那日归终在月海亭内阅读过的“契约”。
“契约”围绕着两人飞速旋转，在仙力的催发和两位魔神的权能凝聚下，一股名为“契约之力”的能量诞生。
摩拉克斯抬手，手心中飞旋着一只金色的锁，他微微抬掌，金色的锁飞向空中。
精致漂亮，像一只小精灵——这是归终第一次见到尘世之锁。
与此同时，一缕冰蓝的魂魄从摩拉克斯身上眷恋地缠绕了两圈，也跟着往尘世之锁飞起。
“乾坤日月昏昏闷闷，否泰依存——”
“魂者，灵为媒。”
“魔神哈艮图斯。”
“魔神摩拉克斯。”
“结契。”
这段结契词不需要背诵，归终顺着契约之力很顺畅地念出声。
摩拉克斯一缕灿金色的魂魄从尘世之锁中飞出，和归终的魂魄融在一起。
归终：……
这一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提起魂魄结契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欲言又止，还要摩拉克斯亲自和她说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