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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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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古什塔利斯神消失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不,是整整一百三十年!
这一百三十年里,人类社会的文明不断倒退,丝毫窥探不到当年城镇的繁荣景象。
“据我父亲所说,当年下了一个多月的大暴雨,导致安努河决堤,城镇被洪水冲毁、淹没,许多人在这场大洪水中丧命,少部分人幸存了下来。”人类族长贺兰迪坐在木椅上,跟自己的儿子讲述着过去。
距离那场大灾难已经过去了一百三十年,许多人都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神明抛弃了人类后,人类才如此举步维艰。而这也是贺兰迪从上一任的族长,也就是自己的父亲那里听来的,他是当年大灾难的亲历者。
贺兰迪双眼浑浊,他虽然才将近四十岁,但是因为一直以来操劳过度,脸上早已老态尽显,头发也片片斑白。他瞧着眼前这孩子,虽然才21岁,但健壮修长的身材让他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健康光泽的小麦色皮肤为他平添了几分性感。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是眉目俊朗的样貌却丝毫不受影响,黑色的眼睛深邃迷人,更显得他纯良温和。
贺兰迪知道,自己的儿子塞迪瑞特,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身上好像一直笼罩着什么奇怪的力量,还有那把长剑……总有一天自己会老去,而这肩上背负的担子,就要落到这孩子身上了。他会是改变这一切的重要一环吗?
塞迪瑞特见贺兰迪陷入了沉思,却不敢打断,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贺兰迪回过神来,才继续说道:“苟活下来的人们来到神殿前祈求创世之神古什塔利斯拯救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古什塔利斯居然拒绝了人们的祈求,而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偏爱着人类的神明大人这次竟然如此无情。他们将这一切的归结于神明那总是阴晴不定的心情。但是为了存活下去,他们开始向波罗斯教团求助。”
“波罗斯教团当时内部混乱一片,前任神官修斯顿的意外身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能推选副教主利尔康上位,但是他却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噩耗:古什塔利斯神已经抛弃了人类。”
“大家听到消息之后,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却早已摆在了眼前。在大洪水过后的萧条下,人们积攒的不满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极端地怨恨神明,他们不再向神明供奉物品,还推翻了祭坛,砸毁了神殿。”
“他们早已忘记自己所得的一切皆由神明所赐。”说完这句话,贺兰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的冒犯让神明大人震怒,教主利尔康的神权被收回,从此神明大人不再光顾这片污浊的大地。”
“那神明大人为什么要抛弃人类?”塞迪瑞特更想知道这一点。
贺兰迪也很茫然,言语中带着困惑:“这一点,我也不清楚,甚至连我父亲这种亲身经历过的人也不明白。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神明抛弃了人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塞迪瑞特皱着眉头:“那……后来呢?虽然说洪水确实是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民不聊生啊。”
贺兰迪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人们一开始确实是还能勉强度过难关,可惜啊……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半夜三更的,教堂处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从教堂里迸发出的强烈紫色光芒直接照遍了整片大地,教团的成员们在那天夜里集体死在了爆炸现场。而大地在那紫色光芒的覆盖过后,开始逐渐出现了异常。”
“干旱,怪物,虫害……这些灾难接二连三地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人们光是要存活下来就已经花费了所有的精力。”贺兰迪闭上疲惫的双眼,轻揉着太阳穴,他完全看不到人类未来的希望。
作为人类的族长,他比别人见识更广,历练更多,但是一直以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总是束缚着他,让他又自责又痛苦。
“父亲,你放心,我会好好接替你所背负的一切。即使人类终究有一天要迎来灭亡,我也会坚持到灭亡的前夕。”
塞迪瑞特走上前去,帮正在头疼的贺兰迪按头,口中说出的坚定话语倒是让贺兰迪的心宽慰了许多。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了。我知道,担负人类未来这个重任,对你来说还是太重太早了。你还年轻,我还能干,从明天开始,暂时别和安他们几个去山上打猎了,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着接管我的事务,慢慢来。”
“是,父亲,我明白了。”
贺兰迪点了点头,摆摆手:“行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才有精力办事儿。”
“那我走了,你也要早点休息,父亲。”
塞迪瑞特转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离开了。
“人类的未来……吗?”塞迪瑞特边走边想,“神明大人,您为什么要抛弃人类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塞迪瑞特的脑海里出现,他想不通,就算神明的心情再怎么阴晴不定,也不至于直接就抛弃自己庇护已久的人类啊,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房间。
算了,该休息了,明天再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口中探出些新的情报,说不定可以找到原因。
塞迪瑞特闭上了眼,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塞迪瑞特跟着族长贺兰迪去田里考察。
这片田地虽然广阔,但是土壤却不够肥沃,种出来的作物东倒西歪,甚至一些小麦还开始出现了空壳。
田野里劳作的人,一个个都弯着腰卖力地理着田地,这毕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口粮来源,收获要是再少一点,不知道又要饿死多少人了。
眼见这幅场景,塞迪瑞特心中不由得泛起酸涩。
贺兰迪找了几个在田里劳作的人问询最近的作物生长情况,在山上有没有捕猎到什么可以充饥的动物……塞迪瑞特在一旁学习,也开始和人们交谈了起来。他想知道关于神明抛弃人类的有关线索。
可惜的是每当他问起人们知不知道神明为什么要抛弃人类,大家的答案都是统一的:不知道。
调查陷入了僵局。
等到这处交代完事情后,两人又奔向下一处的田地考察。
忙碌了一整个早上,了解了周围的大部分田地情况后,他们得出了一个非常不理想的结论:这次的粮食产量大概会比上一次减少两成。
再这样下去,人类终有一天真的要被饿死。
这对父子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正午的明媚阳光并没有驱散他们胸口的烦闷。吃完了带来的干粮,塞迪瑞特决定去那片教堂和神殿的废墟里看看,找找线索。
“那你记得别太晚回来。”贺兰迪叮嘱。
“好的,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父亲放心。”
塞迪瑞特不太认得废墟的具体位置,只能边走边向周围的人问路。磕磕绊绊地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坍塌的神殿。
塞迪瑞特上前翻开废墟中的石板瓦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很可惜,现在距离神殿倒塌已经过去了一百三十年,珍贵的有用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人捡走了。
“唉……”他低头叹气。看来在这是找不到什么了,去教堂那边看看吧。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眼角突然捕捉到了一个闪光点,转过头瞥见了远处角落躺着一块闪着微弱光芒的小石板。塞迪瑞特立马抬腿跑了过去,翻开一看,这居然是一幅壁画,上面用彩色的颜料绘着一片小岛,小岛上方镶着一块泛着金光的宝石。
这是什么意思?
坍塌的废墟中过于昏暗,塞迪瑞特将石板拿到阳光下仔细观察。
没想到,这块镶在石板上的宝石被阳光直射后,直接在空中投影出了一行金色的文字:古什塔利斯神,西方文兰岛。旁边还出现了一个方向标,直直指着正西方。随着塞迪瑞特转动石板,方向标也随着转动,依旧指着西方。
这难道是指古什塔利斯神的所在地?他就在西方的文兰岛上!?
这个消息顿时让塞迪瑞特欣喜若狂。一个疯狂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如果可以找到神明并求得神明的原谅,再次祈求神明的庇护,那人类的灭族之灾是不是就能得到解决?
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死亡不可怕,坐着等死才可怕。
塞迪瑞特将石板用布仔细包裹住,动身前往不远处的教堂废墟处。
教堂损坏得比神殿还要严重,碎砺散布的范围至少有三个教堂一般大,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能量从内部炸开似的……
边想边翻动着这些残瓦,可惜什么也找不到。但是,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时间在忙碌的过程中总是过得飞快,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塞迪瑞特翻找无获打算回去,一阵诡异的脚步声突兀地从远处传来。有人在靠近这里。
塞迪瑞特立马隐蔽身形,躲在了柱子后面,微微探头看向那个传出声音地方。
来者披着一件黑色长袍,急匆匆地走向角落,双手在地面摸索着什么。突然按下,那块空地居然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机关!?
等黑衣人快速地钻了进去后,塞迪瑞特立马跑上前去查看。
还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不能贸然涉险。既然他需要鬼鬼祟祟专门跑来这里进地下室,那就说明这个地下室大概只有这一条通道。我在外面埋伏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些。塞迪瑞特计划着。
他在废墟中找来了一根称手的木棍和一条废弃的粗绳,蹲在洞口悄声埋伏。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洞里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塞迪瑞特握紧木棍准备攻击。
黑衣人从洞口钻出来的一瞬间,塞迪瑞特立马对着他的膝盖用力一敲。黑衣人措手不及,直接跪倒在地。塞迪瑞特趁着黑衣人还没起身,直接扑上身压住黑衣人制止他的动作,扯来了旁边备好的绳子绑住了他。
黑衣人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却还是用力试图挣扎着。无果,只能抬头望向面前的这个人,眼睛瞪得血丝密布。
塞迪瑞特无视了他的视线,开口问:“说,你是谁?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黑衣人看起来年纪与他相仿,身材瘦弱,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