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祝福的祥林嫂》紫蔓RM

4、小山沟

　　“······瞧着样貌还算端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养”
　　“能的！老姐姐你看她的腿和腰胯，可不就是能生养的标志么！”
　　······
　　生养？生养！她要做什么，转手把我卖了吗？不，应该不是的，我的工钱她不是全部拿走了吗？难道还不够我在这待一段时间的吗？！怎么办？怎么办！我看见两只茶碗里的水晃啊晃、荡啊荡，最后“咣”的一声，劣质的瓷器瞬间碎在地上，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逃！
　　眼见着大门门槛就在脚下，只要迈出去就好了，只要······啊！被人猛的一推，后脑勺在石地板上重重撞了一下，疼得我紧闭双眼，眼前一黑，对未知的恐惧逼着我再次睁开眼睛，是他！感受到手脚再次被捆住，仿佛又回到了船上的时候，怎么总是逃不掉呢？怎么总是不放过我呢？
　　“老姐姐，日期改在明天吧。”
　　“好好好，大妹子真是聪明，老早就让你家堂伯守在门口，我这就去贺家。”
　　······
　　不知道是怎么到这小山沟来的了，被绑了一路，手脚已经麻木了，现在嗓子像横着一块烙铁，堵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一个音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是我那新婚丈夫处理的，他将我放在这铺着大红被子的床上，倒也没有其他动作，或许，他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呸，我再多喊这些人一个字我都嫌脏。想是这样想，那些场景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浮现在我脑海。
　　“把她拉出来拜堂。”
　　拜堂？没想到这山里人还要走一趟程序，可惜了，我祥林嫂就是再卑贱，也不甘心作为一件商品被买来买去，只要在拜堂的时候往那香案角上一撞，最好是当场血流不止，给这些娘家人添添喜气！
　　“一拜天地！”
　　是时候了，香案桌就在一米之外，谁知，我刚有这个前倾的动作就被两只大手擒住了左右胳膊，放开！或许在旁观者眼中，就是我不愿意拜堂被三个男人擒住强迫拜堂吧！真是可笑，拜不拜堂对于我这个必死之人有什么影响吗？不过是不想这个山里人刚娶妻就丧妻罢了，死在婚事前，我“娘家人”还得赔钱哟！再等等，等他们松手我就有机会了！
　　“送入洞房！”
　　感觉到两只胳膊上的力度减轻，是我可以挣脱的力度了，既然求不了肉身的自由，那便永久麻木我的感官吧！生在黑暗中的人，回到黑暗里去又有什么呢！
　　“咚”，沉闷的声音自我右额角发出，像极了柴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那么就让我像以前蜷缩在柴堆旁一样，蜷缩在这桌子下吧。我感受到滚烫的血划过额头，第一股从眼尾流下，第二股在眼角，第三股呢？去哪了？哪来的香灰？！放开放开！你们拿再多再好的红布都止不住血的，我一定会死的，一定！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在床上呢？想起来了，被强行推进新房后，这山里人用白酒给我清洗了伤口，还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缠在我头上，所以我又活了，或许这次可以活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