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慕容翊今日来到雨花阁，见殿前空无一人，心生疑惑。
往日只要自己来，那女子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在殿前迎候，今日怎的不见了？
走入殿内，品月见皇上来了连忙下跪。
“奴婢参见皇上！”
“你们主子人呢？”
“回皇上的话，小主正在沐浴更衣，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沐浴更衣？
慕容翊在唇齿间细细碾过这几个字，忽地抬手挥退品月，负手踱向浴室。
透过屏风，那道纤细妙曼的身影若隐若现。
“碧落，将花瓣放进来，皇上上次来说喜欢这个气味。”
“是。”
碧落走出屏风去取柳云汐所说的花瓣，却看见皇上竟站在外面，她刚要出声，就看见慕容翊用手比作禁声，碧落急忙捂住嘴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慕容翊拿起装有花瓣的木盆，走入屏风内。
水雾弥漫间，女子身影朦胧可见，她肌肤如雪，泛着淡淡的粉色，在热气中显得格外娇嫩动人。
柳云汐正蹙眉思忖为何碧落去了这样久还未回来，忽觉身后气息微动，猛然看慕容翊竟站在自己身后。
“皇、皇上？您怎会——”柳云汐正想起身，却察觉到自己未着寸褛，双颊通红，娇嗔道，“皇上，嫔妾还在沐浴呢，皇上还是让碧落进来吧。”
慕容翊从木盆中取出部分花瓣，撒入浴桶。
花瓣如雨落下，几片沾在她濡湿的青丝间，有些落在凝脂般的肩头，一时竟分不清是花更艳，还是人更娇。
慕容翊眼底暗潮翻涌，随手将木盆放在一边，修长手指划过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求皇上恕罪。”
话音未落，柳云汐纤指忽地缠上帝王的掌心，借着氤氲水汽将人往跟前一拽，扑在帝王怀中，弄湿了那金贵的龙袍。
慕容翊怀抱着女子，掌心传来柔软温润的触感，浴室的热气与花瓣香气相结合，竟是这样的醉人。
“既要恕罪，那朕便要看看爱妃的表现了。”
宫人早已退出殿内，陈金福和品月与碧落站在一处，三人相视一笑。
心想这柳才人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
一连三日，皇上连续三日留宿雨花阁，让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红了眼。
可她们又别无他法，皇上宠爱谁由皇上说了算，她们就算着急也没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在万寿节的寿宴上多花花心思。
转眼间，万寿节到了。
宝林及以上宫妃都可受邀参加，每个人都是铆足了劲儿打扮，希望能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柳云汐今日一反常态，让碧落给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宠妃就要有宠妃的样子，否则为什么要叫宠妃呢？
来到紫宸宫，这是皇家举办宴会的大殿。
柳云汐在门口看见了几台辇轿，宫中只有主位娘娘才有资格使用辇轿，除非有皇上额外开恩。
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她今日将碧落和品月都带了出来，主仆三人一同走入殿内。
座位还是按照请安时的排序，她的左边坐着林美人，右边坐着郭宝林，这两人平日跟她毫无交集，见了面也只是颔首示意便都安静等待宴会开始。
落座后，柳云汐时不时用余光看向一旁的林美人。这也是王府里的老人，可她对她没有什么印象，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个林美人也只是安静喝茶，不参与嫔妃之间的谈话。
桌案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对于低位的嫔妃，这是难得能见到些好东西的机会。柳云汐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宴会上的菜肴从御膳房做好，到送来着紫宸宫，一路上有多少人动过多少人经手，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享用的。
柳云汐观察着坐在大殿正对面的那些人，他们估计应该就是皇亲国戚，能今日前来赴宴的至少也都是家中有爵位的。
眼见着座位被一个个填满，宴会也马上要开始了。
首领太监陈金福走入殿内，众人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山呼万岁，慕容翊牵着皇后的手，帝后二人落座。
“都平身吧。”
“多谢皇上。”
慕容翊脸上带着笑：“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
皇上说的是那都是客道话，下面的人谁要是真的当真了那可就是傻子。
康贵妃酸酸地盯着凤位上的皇后，正妻终归是正妻，贵妃再尊贵也还是个妾室，无论平日里有多少荣宠，到了正式场合依旧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与皇上同行。
她的家世，她的容貌，有哪一点比不上皇后！该成为皇上妻子的人应该是她！
宴会开始，宫中的歌舞姬悉数入场。
听着丝竹管弦，品着美酒佳肴，人间极乐不过如此，这里便是权利与财富的汇集之处。
慕容翊落座后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女子，今日她穿的甚是好看，淡紫色的宫装衬得她肤白如雪，绸缎上用金丝银线绣成的图样又增添了贵气，发髻上带着是他前些日子赏给她的宝石发冠，明媚又不俗气。
“柳才人。”
皇帝当中点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柳云汐身上，就连她自己都一惊。
她莞尔一笑，从座位上站起，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嫔妾祝皇上如日月同辉，与天地共寿。嫔妾先干助兴。”
“好！”慕容翊很是给面子，也举起酒杯饮尽。
这就是皇上的新宠柳才人，众位皇亲国戚今日算是得以一见，确实是难得的佳色。
皇后也伺机端起酒杯：“臣妾祝皇上仙福永享，圣体长康。天启国泰民安，山河永驻。”
众人集体起身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
见慕容翊兴致正浓，皇后很合时宜地提出部分嫔妃准备了歌舞，询问皇上是否要一观。
慕容翊：“既然是众人的心意，那朕自然不能辜负。”
皇后击掌两声，为万寿节准备了才艺的嫔妃开始献艺。
第一个是郭宝林，她用筝做了一曲高山流水，指尖流转间，仿佛能让人身历其境，可谓是技艺高湛。
慕容翊却反应平平，只是按照管理给了赏赐。
郭宝林有些失落，她知道皇上不喜康家，更不喜身为郭家女依附康家的她，可她又有什么办法？父亲的决定，家族的决定，都由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接下来是赵婕妤带来的舞蹈。
后宫众人早就知道赵婕妤在练习舞蹈，就是为了在万寿节能得皇上欢心。
李婕妤心中满是不屑，抛头露面，弹琴唱曲儿，那都是歌舞伎才做的，完全就是在自降身份！不过也是，毕竟别人从哪弄来像她这么好的贺礼呢？
一想到皇上一会儿的褒奖，说不定还会晋她的位份，到时候她就是主位娘娘了，李婕妤想想就觉得痛快！
赵婕妤一舞结束，皇上不咸不淡地夸赞了两句，也给了赏赐。
皇后：“还有最后一位妹妹为皇上准备了舞蹈。”
“宣。”
一名身穿红色异族服饰的女子款步进殿，她面带纱巾，手脚腕间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别具风情。异族服饰大多性感奔放，将那女子身形完整勾勒出来，凹凸有致。
众嫔妃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紧张与危机感，她们怎么不记得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那蒙面女子翩然起舞，红衣翻飞热情似火，腕间银铃随舞步叮咚作响，更添几分灵动生气。
皇后从皇上眼睛里就能知道，皇上应该对这位蒙面女子很是满意。
一舞完毕，慕容翊夸赞道：“好，次舞甚是精妙，朕已许久没见这样好的舞蹈了。”
赵婕妤满脸不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
她刚刚献舞，皇上就夸这个女人的舞蹈精妙，那她又是什么？满宫的笑话吗！？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赵婕妤总是觉得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嘲笑自己。
皇后说：“还不快摘下面纱，让皇上好好看看你的样子。”
“是。”蒙面女子轻轻摘下面纱，跪地俯礼，“嫔妾御女张氏，参见皇上万岁。”
竟然是张御女，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名字。
柳云汐只记得初次到凤仪宫请安时，这位张御女很是安静，后来也没听她有任何消息。御女是不能给皇后请安的，便也没有跟她有过多的交际，现在看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
天启虽民风开放，女性的地位不是极为低下，可身穿异族服饰在众人面前献舞，身为官家小姐想来也很难迈过心中的那一道坎儿。
没有人生来低贱，人人都有向上爬的权利，柳云汐欣赏这样的女人。
“张御女同本宫说十分想念皇上，希望能在万寿节为皇上贺寿，本宫看她一片痴心，便成全了她。”皇后算是给在座众人解释了为何张御女会出现在此。
“皇后贤德，若非有你尽心，朕还不知后宫中竟藏有如此佳人。”慕容翊也十分给皇后面子，顺着皇后的话说了下去，“传旨下去，封张御女为宝林。”
□□欣喜若狂，连忙谢恩，她原只是想要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却不曾想竟有幸得封宝林。
桌子下面，赵婕妤生生扯断了手中的娟帕。
好啊，□□是吧，跟抢她的宠，那就走着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