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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我真实的目的?
      一缕微笑掠过我的嘴唇。
      “当然是收集证据,伺机揭露歌图医疗的全部罪行。”
      “真的吗?”
      “不然呢?难道还有别的可能?请您告诉我,好开拓一下我的思路。”
      “我们会知道的。”探长又拿出一样证据——
      当黄昏来临,卡特要求他们离开,“我的主人需要休息。”
      我配合地晕了过去,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卡特单膝跪在我面前,温柔地说,“蕾莎应该快准备好晚餐了。”
      “他们没有伤害你吧……”我轻声说,“这段时间以来。”
      他静默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抱歉让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
      “请原谅我又一次没能保护好您……”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悲伤。
      我望了他一会儿。
      “不,亲爱的,”我温柔地说,“如果不是你给拉格伦发了电报——”
      想到我原本发表过一番对拉格伦感到绝望的评论——我们一起轻轻地笑了。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救出您的两天前。拉格伦探长说他曾经去一个宴会上找过您,他说您当时态度恶劣得就像一个得志的小人,并且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
      “他想套你的话。”
      “……是吗?我告诉他您有苦衷……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您不会受制于——”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要吻你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立刻挺直了腰,与我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同时表情变得拘谨而认真。
      “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好没有。”
      调戏他真有趣。
      “陪我用餐。”
      “好的,先生。”

      晚餐时间,卡特将一封信函放在桌上,“昨天收到的,一直没有机会给您。”
      “亲爱的,请为我念一下。”
      “这上面写着‘拉法罗医生亲启’,先生。”
      我有些莫名。
      信封上既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印记。
      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张质地优异的卡片,印着一行拉丁文箴言:

      缄默不语是美德。

      背面是一张面具。
      我笑了笑。
      那些跟歌图兄弟一起享受过堕落快乐的大人物,快速地采取了预防措施。
      我收好卡片,打算拿来当书签,接着让卡特给我念念这两天的新闻。
      然后,我意外地得知,歌图兄弟逃走了。
      那天,拉格伦演了一场戏。
      事实上,警方当时已经包围了歌图宅邸,拉格伦成功地骗到了我,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让泽兰降低戒心。
      我推断,看到我被抓走之后,泽兰快速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他那几天一直在联系什么人,却始终没能联系上。
      当他将这一切与我的突然被捕关联起来,一定意识到有一些事情不对劲。
      拉格伦的证词表示,把我弄出去后,泽兰表示他过于震惊,请允许他去洗把脸,然后——
      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经搜查,歌图府邸有一条隐蔽的逃生通道。
      我不得不承认,泽兰真的非常警觉。
      这天夜里,我在口袋里找到那首被揉毁的、很长的诗。
      展开来,纸张在抖动间散发着一种哀伤的气息。
      我最后默默地看了一遍,淡淡地笑了一下。
      然后,在壁炉里点燃,安静地看它化为灰烬。

      第二天,依旧是晦暗的天色。卡特通报夏昂先生来了——
      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亲爱的朋友!”
      一关上门,路易就开始质问我,“我一到纽约就听到所有人都在谈论你,为什么不能低调一点?!还有外面那堆——那堆闪光灯?——我们还没有抓到拉撒路,你是唯恐他不知道你在哪儿吗?”
      “我最亲爱的朋友,路易,我有整整一打叫得出名字的对手,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全引来纽约然后一口气干掉?”
      他冷冷地看着我,“第一,那些人跟你隔着大西洋,第二,只有拉撒路知道你和蔷薇社的关联,第三,我非常怀疑你不会杀他。”
      我懒洋洋地说,“我不介意杀人,不意味着我喜欢杀人——而且那些被我放过的人最后不都被你处决了吗。”
      他竟然跑去门边确认是否有人偷听。
      “目前宅子里只有我跟卡特——”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之前有过一个男仆,不过他差点做了一回实验品,惊吓过度,今早有人代他请辞了。”
      事实上,玛丽也被那帮记者吓得不敢来了,只有蕾莎义气地按点上门喂饱我们。
      这位了不起的女士甚至还能指挥记者帮她提马铃薯。
      路易一脸严峻地坐回来,“你必须离开纽约。”
      “……这是蔷薇社的命令?”
      “这是我的担心。”
      我笑了,“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我会考虑的。”
      “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由于事情演变到现在这个状况,最初的计划有所调整。”
      我适时问道,“蔷薇社对目前的状况有什么看法吗?”
      他一言不发地看了我一会儿,令我有不好的预感。
      “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他问,或者说,质问,“你为什么会被控制住?”
      “我承认这回大意了,还好泽兰认为我有利用价值,没有灭口——”
      他打断我的胡说八道,“因为他们控制了你的管家?”
      “此事与卡特无关——”
      他再次打断我,“你不能把这么明显的一个弱点放在你的身边,他甚至不能保护自己!”
      “我亲爱的朋友,泽兰抓卡特只是顺带,他抓不抓卡特,我都在他手里,我还想保住我这条小命,再说,我提前给你留了信,我还指望着你来救我,我没想到拉格伦动作这么快——”
      他又一言不发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感觉你有什么瞒着我。”
      “我对上帝发誓,绝对没有!”
      卡特在敲门。
      我以为他是来送茶点的,但他告诉我,探长又来了。

      路易和拉格伦礼貌性质地寒暄了一下,然后就陪着我听拉格伦的问话。
      鉴于他依旧是我的监护人,由他陪同比卡特陪同要名正言顺得多。
      我表示今天感觉好多了,如果下回探长要问话,可以不用再屈尊前来,“但是否可以派人保护我?既然主谋在逃。”
      拉格伦不客气地说,“我不认为他们还有余力威胁你,歌图兄弟的手下几乎都已落网,对在逃人等的缉捕令也已经发向了全国。”
      没有得到警方的重视稍微让我失落了一会儿。
      “好吧。”我关切地问,“探长,您已经审问过马萨诸塞研究中心的人了吗?”
      他凶狠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本巨大的记事簿告辞,似乎非常生气。
      “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纽约,要随时配合警方传唤。”
      “遵命,探长大人。”
      我微笑着为他送行。
      实验品们一定向他证明了我曾好心地放走他们。
      保镖们则会进一步证明,我因为这件事遭受了残酷的惩罚——虽然我单独跟泽兰在一起,但他们都听到了我的惨叫。
      当然,拉格伦还有一个给我定罪的机会——
      既然我在歌图医疗的研究中心待了那么长时间,也许会被迫“染上污点”。
      真可惜,无论警方怎么翻查,代表拉法罗医生的黑色标签下,没有登记任何活的实验品。
      尽管清洁工人会哭诉我的实验现场有多么糟糕,但所有的研究员都会告诉警方,我只用死掉的尸体。
      也许有人会发现马萨诸塞的研究中心有一位“从警方手底下成功逃走”的研究员,在代表这位研究员的红色标签下,一直在不断地产生活体消耗,直到我离开的那天——
      我只能说,研究中心的垃圾处理中心——
      真,好,用。
      据闻沃思利局长看完案子后,曾经感慨,拉法罗医生虽然在医学研究上有一些疯狂,但好像真的非常清白无辜,甚至还很正义。拉格伦,你是不是对他太有偏见了?

      这天,路易留下过夜,我们一起用了晚餐。
      卡特一丝不苟地服侍着我们。
      我觉得他似乎表现得——过于沉默,又似乎,有什么想问我。
      餐后,由于要提防着不知埋伏在哪里的记者,我决定不外出散步,只和路易在花园里逛了逛。
      我们挑了一个视野清晰的位置,路易开始谈他原本打算跟我谈的正事。
      歌图医疗的案子刚刚传出风声,各大医疗集团就开始蠢蠢欲动,不止一家医药巨头表露了收购意向,以致歌图医疗的股价在一落千丈之后节节攀升甚至更胜之前。
      路易告诉我,某位医疗集团的掌舵者——同时也是蔷薇社的会员——希望能在收购中抢得先机,对方承诺事后会有丰厚回报。
      鉴于我在歌图医疗的持股依旧有效——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呢?”
      “我的朋友,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就算了,蔷薇社竟然还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
      听完路易的话,我抗议,“这是塞巴斯蒂安的活儿。”
      “他有别的任务,赶不过来。”
      “我不明白弗雷泽为什么来纽约?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吗?”
      “他只是从纽约过境,他不知道你知道他在这儿,而且,鉴于他曾陷你于死亡的境地,我以为你会想亲手了结。”
      “我亲爱的朋友,我必须指出,你对‘我不喜欢杀人’这件事缺乏正确的认知。”
      “……行,我想办法另行安排。”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去,这是看在你的份上,然后,我也有一个条件。”
      我们一起回到房间的时候——卡特安排路易睡在我的隔壁。我看到他正在铺床——
      由于没有佣人,管家又比较尊贵,我过去搭了一把手,“我最亲爱的朋友,看,最高级别的招待——主人亲自铺床。”
      “真正的最高级别待遇是你睡这里,我睡你的房间。”
      我嘲讽地说,“这位来自法国的贵族大人是不是还需要主人陪睡?”
      “谢谢,不用,你头发太长,我觉得害怕。”
      他竟然嫌我头发长?
      和路易以诅咒的方式互道晚安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愉快地跳上床。
      也许我应该半夜爬到路易床上把他吓醒——
      正在我为这个恶作剧微笑的时候,卡特忽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先生,您昨天夜里烧过什么吗?”
      “只是几张废纸。”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夜里很深很深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昨天夜里,我找到那首诗的时候,它放置的方向,似乎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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