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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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是在当天晚饭后告诉灰雀这件事的。
毕竟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森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个咒术师。”
突然被告知了自己的能力的灰雀有些茫然。
“是的，这是一种和异能力者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森鸥外补充道。
灰雀低头沉思。
如果这么说，那他的父母也有可能是所谓的咒术师。
因为当时父亲曾说他“并没有继承到父母的天赋”。
而他在之前也确实是看不到那种名叫“咒灵”的生物的。
而一切的开始，都是在那场因为父亲的“献祭”而产生的爆炸以后。
是因为在那场爆炸里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的吗？
灰雀试图回忆起一点细节，但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失去了心脏但却活了下来。
心脏……
他忍不住把手放在胸口，感受到那里规律的跳动。
是因为这里吗？
森鸥外盯着少年的发旋，慢吞吞道：“灰雀君的这种能力很稀少呢，为了不被别人盯上对外说成是异能力怎么样？当然，如果你想进入咒术界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我以前的熟人还能联系上……”
“你怎么想呢，灰雀君。”
——是留在我身边，还是回到你应该要去的地方呢。
男人红色的眼睛轻飘飘地落在少年身上。
作为控制欲极强的人，他选择极其大方地将选择权交付于对方，名为尊重对方的选择，却对结果有着格外傲慢的自信。
果不其然……
“我不想去。”灰雀不假思索地说，“森先生，我想留在您身边，如果您要我的话！”
“啊呀，你这孩子……”森鸥外笑了起来，用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毕竟钻石都自己钻进手里了，再不收就不礼貌了。
*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受伤的腿渐渐恢复，留下了一块难看的长疤。
“没关系哦，这样很帅气。”爱丽丝轻轻摸着那块看起来非常吓人的疤痕。
“我还怕会吓到你呢。”灰雀局促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灰雀也太小看我了吧，”爱丽丝笑着扑倒在床上，挥了挥小拳头，“就算是十来个成年男性我也可以打倒哦。”
灰雀只把这个当成小孩子的大话，笑眯眯地点着头哄她。
“什么嘛，小灰雀根本不信。”
爱丽丝不爽地噘着嘴。
“哼，以后肯定让你见识见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以后真的会看到爱丽丝提着大针筒狂揍几十个壮汉的灰雀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说那些啦，小灰雀要不要玩扑克。”
森鸥外被某个帮派叫去出诊，据说因为病患很多，直到明天才能回来。
爱丽丝和灰雀就被他留在诊所。
“我把门从外面锁上了，你们在家里要小心，不许给陌生人开门哦。”临走前的医生担心地嘱咐道。
“知道啦，林太郎真啰嗦。”爱丽丝一脚把恋恋不舍的医生踹出了家门，“快去工作！”
灰雀一直陪爱丽丝玩到傍晚。
“小灰雀累了吗？”看着打了个呵欠的灰雀，仍旧精神抖擞的爱丽丝问道。
爱丽丝的精神也太好了吧，灰雀想到，好像没见过这孩子疲惫的样子呢。
“没……”原本还想强撑着的灰雀又打了个呵欠。
“算啦，小灰雀去睡觉吧，”爱丽丝轻轻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年幼的脸上露出一点诡异的慈爱，“小孩子睡不好觉可不会长高哦。”
“唔。”
两个人花了几分钟收拾好了扑克牌，互相道了晚安。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小灰雀。”临睡前，金发少女这么说道。
灰雀现在还睡在那张小病床上，对于成年人有些窄，但对于身体瘦小的少年却正好合适。
森鸥外已经表示过再过几天等有空闲时就给灰雀买一张新床。
“旁边还有空闲的房间可以改成卧室。”看着一旁坐立不安，因为觉得太过麻烦别人而格外局促的少年，森鸥外这么说道。
尽管只是买一张小床，但因为感觉受到了重视，第一次有了被人接纳的感觉。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了一点异常的声响。
灰雀原本还倦怠的眼睛眨了眨，顿时精神起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侧耳细听。
先是嘎吱嘎吱的声音。
然后又听到了一点人声。
“喂，你确定是这家？”
“绝对没错，我看到那个医生出门了，家里只有两个小孩。”
“哎嘿嘿嘿，地下医生应该很有钱对吧。”
是三个试图盗窃的男人。
灰雀顿时坐不住了。
他是没什么关系啦，但爱丽丝还在家。
他轻手轻脚地蹦下床，顺手拿起了放在床边的一副拐杖。
那是森医生借给他的，让还在恢复期的他行走时可以省些力气。
楼下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时不时有小声的谈话。
“妈的，怎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大哥，这里也没钱。”
他们似乎并没有收获。
“去楼上找找。”
“那两个小孩就住在楼上吧，要不要来次绑票？听说那医生很看重他女儿哦，一定会花大价钱来赎人的吧。”
“嘿嘿嘿，等他给完钱再当面把那两个小鬼都杀掉。”
“哇，你又来这招，上次那对父母都快要疯掉了吧。”
男人们毫不掩饰地朝楼上走来。
似乎已经确认两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威胁，他们行动间颇为肆无忌惮。
毕竟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孩罢了，他们三个成年男人，甚至手头还有枪。
灰雀顺手锁好了爱丽丝卧室的房门，然后站在二层的楼梯间，杵着拐杖正对着楼梯站立着。
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窃贼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
他们一边嘀嘀咕咕地闲聊着没营养的话一边往上走。
状态轻松得如同郊游。
直到第一个男人走到了二楼。
嘭——
视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灰雀挥着拐杖直戳男人的眼睛。
“啊！！！”
受伤的男人因为突然的袭击而被吓了一跳，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喂，你怎么了！”
两个同伙慌手慌脚地推着往后倒下的他。
“有人……有人袭击！”
受伤的男人意识到已经暴露，立即哑着嗓子大声喊道。
身后的两个人一边扶住他一边尝试攻击，但楼梯间太过狭窄，一时间三个人乱作一团。
灰雀看着那三个乱哄哄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笨蛋的家伙们，又慢吞吞地举起拐杖连捅了好几下。
“呜哇！”
“哎呦！”
三个成年男人滚下楼梯。
“那人在楼上，快开枪！”眼睛受伤的男人暂时看不见情况，急声催促道。
火光闪烁，开枪的男人用极短的时间打空了弹夹里的子弹。
这下子那家伙该死了吧。
他举着枪解气地想着。
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胸口有点痛。
男人茫然地伸手摸了摸前胸。
好烫，而且还湿漉漉的。
是什么呢？
他把手举到眼前，但是房间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鼻尖闻到一点熟悉的血腥味。
那种擂钵街的人最为熟悉的味道。
啊……他慢吞吞地想到，是血！
可是，奇怪，他为什么在流血？
想要转身问问自己的伙伴，但是发现他们两个都躺在地上。
喂喂，有这个必要吗？敌人都已经死掉了。
他弯腰试图叫醒趴在地上的同伴，然后感觉头重脚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灰雀杵着拐杖慢吞吞地走下楼。
拉开一楼的灯，看见四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他不满地皱了皱眉。
这种自己的领地被别人踏足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
“呃……”
旁边传来一道极其微弱的呻吟声。
灰雀冷淡地侧目。
那个眼睛受伤的男人还没有死，他小腹中弹，腹部间的血不断地往外流着。
不尽早治疗的话，他马上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哼，没想到……竟然是个小鬼。”
男人凶狠地盯着他，用力咬着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从衣兜拿出手枪，动作迅速地瞄准了那个直愣愣站着的孩子的额头。
就是这个瘸腿小鬼……害死了他的同伴吗。
“去死吧！”
他要给自己的两个兄弟报仇。
下一秒，扳机落下。
“呃……”
随着枪声响起，男人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子弹……为什么打中了我？
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男人向后倒下，不甘地没了呼吸。
看着男人死去的灰雀冷淡地转过头。
房间里乱糟糟的，最糟糕的还有盗贼们中弹后溅出的血。
然后还有……
“灰雀！”爱丽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门打不开。”
“爱丽丝！呃……那个，”灰雀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家里跑进老鼠来了，你在楼上不要下来哦！”
“咦——”女孩子嫌弃地长吁，“那你快把它们弄走！”
“好，你先睡吧，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跑到二楼的。”
“那就交给你啦！”
杵着拐杖的灰雀看着一团糟的房间以及三具尸体，冷静地呼出一口气。
今晚不睡了！从现在开始干……到森先生回来之前应该能收拾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