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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   角宫书房,宫尚角正在处理角宫的文书,一道身影从窗户闪进来,书桌前的人却不见动作,仿若司空见惯。来人一身夜行衣,跪在宫尚角的面前,
      “宫主,宫子羽去了后山祠堂,呆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知道了,继续盯着。”
      黑衣人是宫尚角的自己的死侍,是他这么多年来,利用出外务的时间在宫门外培养的专属于他的势力,隐在暗处,替宫尚角办了不少的事。
      后山祠堂、宫子羽、宫唤羽、茗雾姬···
      看来重活一世,事件的发展同以往截然不同,若换做旁人,见自己提前知晓的那些未来与真实情况有所出入,必是慌得不行,但对于宫尚角来说,这些都可以不放在心上,这一世,他只要护住自己想护的人便好。
      宫子羽此时去了祠堂,应是从茗雾姬那里得到了老执刃被害当晚的来龙去脉,但他却没有上报长老院,到底是心系兄长和姨娘的安危,还是另有别的谋算,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世的宫子羽,同那白光中不谙世事的羽宫公子似有不同。

      宫子羽孤身一人来到后山祠堂,连最为信任的金繁都被他打发去做了别的事。他站在祠堂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跨了进去。
      宫唤羽此时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正在榻上练功,听闻门口的动静,他还以为是茗雾姬来了,可脚步声不对,茗雾姬是为无锋的细作,轻功应是上乘,而来人脚步沉重,身量不小,而且功夫不怎么到家。
      宫唤羽缓慢的睁开眼,他看着来人红着眼眶,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宫唤羽叹了口气,道:
      “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对茗雾姬的重要性,事关你的执刃之位,没得想到她这么耐不住性子。”
      “哥,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子羽,你想知道什么?”
      “哥,你为何要假死,为何要躲在这后山祠堂?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子羽,若我不假死,这执刃之位,就轮不到你了。”
      “可我根本不想要什么执刃之位!”
      宫唤羽见他如此激动,心中松了口气,站起身拉住他安抚道:
      “子羽,我知你生性好动,不愿被困在宫门之中,但当时情况紧急,这样做也确实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呀。”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剿灭无缝。”宫唤羽接着说道:“宫门百年来一直活在无锋的阴影下?子羽,你想过吗?想过凭什么我们就得一直蜗居在这深谷之中,日日被毒瘴所扰。若是没有无锋,宫门会发展得比现在更好!”
      “即便这样,你也不用···”
      “子羽,你常年下山出入旧尘山谷,江湖上对你的情报多是玩物丧志的羽公子,此次无锋借由新娘之便送了细作到宫门,若是此时宫门的执刃是你,想必无锋那边也能放松些警惕,从而露出破绽,而我隐在暗处,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就算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能将他们剐下一层皮。”
      “哥···你让我···作诱饵?”
      “你成了执刃,便不能轻易下山,宫门之内高手众多,自然能保你平安无虞。”
      宫子羽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宫唤羽,半晌才反应过来,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
      “好,我相信你,若是真能剿灭无锋,我甘愿做这个诱饵。”
      宫唤羽面上一副心痛惋惜的模样,拍了拍宫子羽的肩,
      “委屈你了,子羽。”

      半个时辰后,宫子羽出了祠堂,他抹了一把脸,面色阴沉下来,除了通红的眼眶,没人能看出他刚才痛哭过。
      宫子羽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大步的离开了。

      眼看着半月之期将近,可上官浅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甚至连宫尚角的面都见不到几次。上官浅有些着急,但她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沉住气。
      角宫内其实有不少的花圃,却闲置着,里面还生了些杂草,上官浅看着略一思索,想了个主意。

      宫尚角、宫朗角和宫远徵照常在角宫的正殿议事,上官浅唤来平日里不怎么出现的下人,叫她们帮自己将这杂草丛生的花圃清理清理。谁知那几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都没有动作。
      上官浅有些生气,却也知道自己得装装样子,她柔声疑问:
      “我初入角宫,对角宫的诸多规矩所知不详,几位姐姐不愿帮我清理花圃,可是我犯了什么角宫的忌讳?”
      那几位婢女连连摇头,
      “上官姑娘折煞我等了,我等只是角宫的奴婢,担不得上官姑娘的一声姐姐。”
      “上官姑娘有所不知,这角宫的花圃一直都是郎公子在打理,只是两年前郎公子离开宫门之后,这花圃才荒了下来,这两年角公子也只是让我们不要管,一切等朗公子回来再说。”
      “那如今朗公子已经回来了,为何这花圃还是荒着?”
      “许是宫门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朗公子整日为宫门事物操心,没寻出空来吧。”
      上官浅点点头,
      “既然朗公子没空,我便帮着他打理一番,侍弄花草这种小事,也不用劳烦朗公子费心。”
      几位侍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上官浅这般说辞她们也实在是不好推拒,而且上官浅日后可能会成为这角宫的主子,她们也不好将人得罪了。
      几人行礼称是,开始动手清理花圃。

      三兄弟议完事,听见门外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出门一看,上官浅正围着角宫门廊边的花圃干得起劲。
      宫朗角看着这情形深觉好笑,他怼怼一旁的宫远徵,挤眉弄眼的向他说:
      “你说她搞这么一出,不会是为了让哥喜欢她吧。”
      宫远徵皱着眉,双手环抱,
      “就知道搞这些小把戏。哥哥怎么可能被这种人迷惑。”
      宫尚角走上前去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侍女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向三兄弟行礼。
      “角公子!”上官浅见到宫尚角时眼睛一亮,“是浅觉得这偌大的角宫,没点花草属实太单调了些,想着种些花草,角公子看着心情也会好些。”
      “你为何不行礼?”
      没想到宫尚角根本没听她的话,上来便质问她。上官浅有些错愕的抬头盯着面无表情的宫尚角看了一会儿,才施施然屈膝准备行礼。
      原本只需微微欠一欠身,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子破空而来打在上官浅的膝盖上,上官浅腿一软,“嘭”的一下跪在了宫尚角的面前。
      见此情形,宫朗角没忍住笑,又怕被宫尚角听到,只是哼哼了两声出来。
      宫远徵向来是沉不住气的,他直接走上前,抱手站定在宫尚角的身边,笑着问她,
      “上官姑娘这是做什么,哥哥只是问你为何不行礼,没想到你居然直接跪下了,我之前便说过了吧,宫门里没有这么多严苛的规矩,上官姑娘别把以前的习惯带进来了。”
      好一番的阴阳怪气,宫远徵见上官浅吃了瘪,可是得意极了。宫尚角在旁边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宠溺,压了压嘴角,任宫远徵去了。
      上官浅此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不堪受辱气的,低着头跪在那儿,可怜得很,她带着泣音,柔柔的开口:
      “徵公子从小同角公子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对于读懂角公子的心这件事,旁人自是不能想比。”
      这话在让宫远徵听了很是得意,他将手放下握上腰间的刀,
      “知道就好,下次别做这些多余的事。”
      但宫尚角听了这话却皱紧了眉头。
      若是如白光里那样,角宫只有他同远徵,上官浅这番话也算说得过去,但如今阿朗正在身后站着,上官浅却这样说,明摆着不想让远徵同阿朗之间好过。
      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既然喜欢跪,那晚膳之前便不要起身了。”
      说完,甩袖离开了。

      宫朗角虽然一直没有上前,但上官浅的话他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齐全,他仍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眼底的冷光却藏不住了。
      真是低劣的挑拨离间的伎俩,但即便这话说得如此愚蠢,也还是激起了宫朗角想杀人的心。
      宫尚角、宫朗角和宫远徵永远都是一家人,怎么容得下外人在这评头论足,还妄想插入挑拨?!若不是哥留着她还有用,怕是连住进角宫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她最好安分点,否则···
      执棋手总会找到代替的棋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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