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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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黄毛自从在这一块混出点小名堂之后很少再挨打，这回直接被打蒙了，愣了很久才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了一口。
“谁他妈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吧？”
说完看见抱着双臂立在面前的少年时，人猛地抖了下：“洲、洲哥……”
“原来是你啊。”靳野跟在陈落洲后面，见着黄毛正脸后冷笑：“看来去年那会儿打还没挨够是吧，还敢出来干这些勾当。”
陈落洲跟靳野交换了个眼神，打算先把仍旧坐在地上的周宜年扶起来。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周宜年，一直低着头缩着身子的小姑娘就迅速往侧边躲开。
陈落洲怔了下，没再动作，看着她自己能够扶着旁边墙壁站起来后，哂笑着问：“谁打的你？”
周宜年没说话，但衣服上的鞋码明显不是女生的。
陈落洲也注意到了，脸色瞬间沉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转头说：“你把她带走。”
一直躲在两人后面的施谣这才钻出来，嗓音里依旧是对方才恐吓过后的余悸：“年年，我们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好不好？”
周宜年没动，甚至连眼泪都没有，只是眼眶红得要命，倔强地停在原地不动。
最终还是靳野看不下去，开口哄了好一会儿，周宜年才肯跟着施谣离开。
却也没有走远，而是走到了个他们看不见的视线盲区，铁了心就算是听动静也行的模样，施谣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待在原地。
过了会，施谣没忍住，伸手勾了勾她贴在脸颊边的碎发：“年年，你没事吧？”
相比起原来那条狭窄阴暗的小巷，两人站立的地方直接连接着街道，时不时传来行人的谈笑声。
这几个字仿佛是她情绪的开关，被人忽地摁开。
“……”
周宜年无言片刻，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掌心，肩膀克制不住地剧烈抽动。
连挨打都挺得笔直的腰杆，在这一刻终于卸下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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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年和施谣离开后，巷子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成哥你愣着干什么？不上吗？”黄毛身后一个年纪较小的男生呸了一声，“他们就两个人，咱们人这么多，怕什么？”
“……”
黄毛狠狠瞪他一眼。
“你给老子闭嘴！”
骂完小跟班，黄毛转个脑袋脸色就变了，赔着笑说：“他年纪小不懂事，哥你们千万别介意，回头我就揍他一顿。”
“……”
陈落洲看起来压根就没在意这个小插曲，手里把玩着烟盒，轻抬眼敛，目光落在被挡在最后的女生身上。
逼仄小巷里气压低得可怕，压迫感随着他的打量铺天盖地袭来。
黄毛不知道对面两位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尽管不是在看他，但依然觉得头皮发麻，像是犯了罪等待法官的判决。
半晌，法官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同时轻扫了黄毛一眼，没说话。
黄毛被他这眼看得心里直发毛，却也不敢干杵着，急忙双手过去接烟。
结果手还没碰到烟，就听靳野凉凉道：“你还真敢接啊。”
黄毛动作一顿：“……”
陈落洲低头点火，烟雾缭绕中火光闪烁，咬着烟扯了下唇角，随即将烟头摁在黄毛衣领上，淡淡问：“喜欢抽烟？”
黄毛这时候哪敢说喜欢，连忙摇头：“不喜欢，我从来不抽烟，我只是想给您接着。”
被黄毛一行人挡在后面的几个女生早在看见陈落洲靳野那一刻就慌了。
尤其是季嘉敏，更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想找机会逃走，奈何唯一的一条路都被挡死了，她想要走，就必须当着所有人包括陈落洲的面离开。
“怎么办啊嘉敏……”乔羽西压下声音问她，“他会不会以后都记着我们了？”
“你怕什么？”骆可欣声音发着虚，强装着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道，“装受害者会不会？就当我们也是被欺负的不就行了？”
季嘉敏紧紧咬着唇，没对她们的言论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她知道现在再来谈论这个已经晚了。
如果真是受害者，那她们同周宜年的对比也太强烈了——她们干干净净，没有一处是脏的；而周宜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烈的臭味。
无论怎么看，她们都不可能同周宜年一样是受害者。
她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心脏悬在嗓子眼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脱身的办法。
结果办法没有想到，前面几人的视线突然齐刷刷落到她身上。
“原来是你啊。”靳野轻笑了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元旦晚会我们见过，你是初中部的主持人。”
“什、什么是我……”季嘉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去年元旦晚会的搭档。”
即使平时再怎么蛮横嚣张，说到底也只是个初中生，紧张到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不是你还能是谁。”靳野轻飘飘斜了黄毛一眼，“他看起来像是有脑子干这事的人吗？”
黄毛：“……”
相比起另一边的轻松氛围，季嘉敏内心煎熬的要命。
她紧紧抿着唇，问：“你们想怎样？”
不会是要打她吧？
他们两个都是高三的，而且还都是男生，应该不会那么不讲道理，欺负她一个初中生吧？
季嘉敏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吓唬他们，倏地拔高音量：“我劝你们最好别乱来，你们不怕被学校知道吗？到时候你们、你们全都完了……”
她突然停下了装腔作势，紧紧闭上嘴。
因为她看见一直沉默不语听她和靳野对峙的少年终于有了动静。
他几步来到季嘉敏面前，嘴里咬着不知何时抽出的新烟，笑了：“你很想被学校知道？”
他的语调轻飘飘的，同她开玩笑般，似乎真的只是顺着靳野那番有关元旦晚会的言论往下说，偏偏叫人无端生出惧意。
分明看着与平日在学校时别无两样，像是那种电影里面冷血无情的上位者，每次总是笑着的，漫不经心的，就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权。
不过他到底没做什么，低头点燃了嘴里那根烟，抽了口，头也不回地问：“报警了没？”
靳野闲闲应了一声。
听见警察二字，季嘉敏的脸色更添几分惨白：“你报警了？”
“这就怕了？”他抬眼，烟雾冲得季嘉敏连呛好几声，“我看你挺想闹大的，帮你一下而已。”
帮个屁，明明进来时就已经报警了。
季嘉敏咬紧牙关，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眼泪劈里啪啦就往下掉。
“学、学长，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泪如雨下，同时还不忘给一旁使眼色，“我们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对啊不信你可以问宜年，我们大家平时在学校的关系都很好的。”
“我们没有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学长，我们真的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如果让她感觉到不舒服我们可以道歉的。”
“那我也跟你开开玩笑。”陈落洲闻言笑得更甚，不过眼里半分温度都没有，“待会去跟警察道歉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