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2题：电车难题（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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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睁开眼，和进入游戏前一样躺在沙发上。
看了看手机屏幕，还是凌晨三点。
她再次感叹道题库的诡异，连虚无的时间也能操控。
由于电车难题成功通关，连带着上次沉船救援的奖励积分也一并发放了。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场公屏直播中，她还收获了70名粉丝，积分共计达到了105。
换成人民币，就是105万。
南柯一梦，就有大笔的金钱入账，难怪这死亡游戏有那么多玩家自愿加入。
时雨想到了刚刚的蕾丝裙女人，按她的做法，一场直播就筹够了300积分。
加上开通弹幕用了100积分，那她这次至少收获到了400个粉丝。
相比之下，自己的70个粉丝实在不够看。
原因大概能猜到。
那个叫智多星的男人针对自己，背后就是清道夫的粉丝在怂恿。
他们似乎十分庞大，庞大到能影响一个解题人的关注度。
时雨并不在乎，多少粉丝对她不重要，光题库提供的积分奖励就够不错了。
而且想报仇的话，只要不断通关，迟早就能遇到清道夫。
纤长的手指敲击屏幕，那105积分很快就被她兑换到了一个账户，并不打算用来开通那些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弹幕。
结果她刚放下手机准备复盘今天的收获，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时雨接听道：“夏雨姐，这么晚有什么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响亮，“刚刚那105万是你打的吧！”
时雨挑挑眉，“这么快？”
大额转账秒转秒到，这题库果然有点能耐啊。
“快什么快？你别以为大晚上偷偷转钱我就不会发现了！”
夏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短信提示，打开一看立马把她惊醒前来问罪，“告诉你，老娘手机24小时随时待命不会错过任何消息！”
“知道了～”时雨揉了揉耳朵，道：“不过你找我干嘛，钱署名了？”
“别来这套，除了你谁会一声不吭就往孤儿院卡里打钱啊！”
电话那头开始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我知道你现在工资高，可也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啊！”
“你每个月一发工资就转账，这次又一大笔钱……是你看了多少病人才得到的奖金啊！”
“我待会儿就转给你，你以后别再打钱了，真想我们回来看看就行了！”
“别忙活了，你又不知道我账户。”
不等对面反应，时雨无所谓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疗养院管吃管住我真花不了什么钱。”
“什么孤家寡人！”夏雨气道：“你忘了院长妈妈临终前跟你说要找个好人结婚啦，你身上不存点钱，怎么找对象啊！”
“那院长妈妈还说要我像正常人一样开心快乐就好，”她贫嘴道：“正常人也有不结婚的呀～”
“你这是歪理！”
自从夏雨接管孤儿院以来，就尽心负责恨不得承包所有孩子的生活领养等，最好还能看到他们结婚生子一条龙！
“前段时间田壮壮联系说他到你们单位了，你说这缘分……我帮你打探过了，他单身！”
“你别操这心了，”时雨好笑道：“你忘记他小时候欺负我啦？”
“那他不是跟你道歉和好了吗？你们后来形影不离的关系多好啊……”
形影不离？怕是梦魇缠身吧～
见她越扯越远，时雨只好打断道：“好了我要睡了，有空再聊吧。”
谁知对面惊喜道：“你要睡了？你失眠症好了？”
“是是是，干这行能不好吗～”她敷衍道：“挂了啊，晚安。”
挂完电话，时雨也没了心思复盘。
玩了会儿扫雷，又做起平板支撑到天亮打发时间。
洗漱吃完早餐，接着去洋房给苏青墨做日常检查。
苏青墨的作息和常人无异，但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和被抽去灵魂的洋娃娃一般。
如果不是所有的医学检测都没问题，时雨都要怀疑她会不会成戚珂娜男友那样了。
临近中午，她接到了医助何瑶的电话。
“时医生，你能来李主任的诊室看看吗，有个特殊病患需要你的帮助……”
“好，我就来。”
疗养院内都是水平极高的医生，时雨想不到除了苏青墨，还会有什么样的特殊病患会难倒他们。
刚到李主任的诊室门外，就看到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他们齐刷刷戴着墨镜，身穿统一的黑色西装，背着手立在门口，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又是什么名演员或大老板吗？
时雨淡定地走进去，饶是她也不由愣了一愣。
诊室中间，赫然立着一口亮瞎眼的棺材。
什么情况，死人也来瞧精神病了？
“咳咳……”何瑶默默挪到她身边，“人没死，呆在里面只说话不出来呢。”
“呵呵，时医生你来啦。”旁边的同事也招呼道：“这是检查资料，你看看。”
时雨这才注意到周围还站了7、8个医生，可是以李主任的水平，还用不着摇人搞神内会诊吧？
何瑶遮住嘴小声帮她解了惑，“这阵仗太难得了，大家都赶来凑热闹了……”
时雨失笑着翻看资料，其实并不复杂。
病患名叫路向北，25岁。声称自己是只吸血鬼，乍一听是精神分裂的表现。
加之他说还能经常听到狼人的嚎叫、看见幽灵的身影，如此丰富的幻觉让李主任甚至怀疑他得了脑炎。
由于他始终不出来，李主任也只好隔着棺材进行了几个神经体格问询方面的检查。
病患的回答虽然离谱，但却非常迅速。
而且病患又提供了几张自身的CT、DSA等影像资料，更加确定了他的诊断。
这人，是在装病！
这样的情况在疗养院内十分常见，基本都是在陈老板安排下进来避祸的。
但这个路向北却是自己来的，他原本可以赶他出去，只是如此浮夸的棺材让他不得不谨慎。
在何瑶的科普下，时雨也知道了这口棺材的来历。
也没什么特别，就是顶奢品牌的定制款，上面还密密麻麻镶满了联名碎钻及宝石，没有九位数是下不来的。
时雨不由多看了两眼棺材，难怪这些见多识广的同事也跑来凑热闹了。
李主任也拿不准主意，就打电话向陈老板请示。
听了路向北的名字后，陈老板沉吟片刻，让他尽量不要得罪那人，好好将人送出疗养院即可。
这下李主任犯了难，病人坚持入院治疗，陈老板又不肯收治。
四名彪形大汉还杵在门口，他是谁也不敢开罪啊。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时雨，虽说是陈老板高薪从国外聘来的，但入院以来仅负责一名病患还不用坐诊，也没见平时有什么建树，部分医生早就有所不满了。
既然陈老板看重她，那就把这个难题丢给她看怎么解决吧。
对李主任心里的小九九时雨也是了解的，不过换成谁也会对那种只拿钱不干事的同事有意见吧。
陈叔对她确实太好了，她也想尽其所能回报疗养院。
放下资料，她走到棺材面前。
实在无从下手，她只好敲了敲面上的盖板，“路先生是吗，我是这里的精神科医生时雨。”
一直没动静的棺材居然发出了声响，一扇巴掌大的小窗从棺材上方打开，里面那人飞快地看了眼她又迅速关闭了。
路向北在棺材中喘着粗气，他终于见到他的珍宝了！
极短的时间内，时雨注意到了那人头上的数值——13。
数值很低，可是他的表现又确切是在装病。
一个装自己是精神病的精神病……
时雨扯了扯嘴角，自从进入死亡题库以来，她遇到的精神病患愈发千奇百怪了。
“情况我了解了，”她微笑道：“这病人我接收了，麻烦移到我的诊室吧。”
李主任一愣，随即喜笑颜开道：“那就辛苦你了。”
这种烫手山芋也接，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时医生……”何瑶担忧地望着她，碍于李主任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只要正常出诊断结果交给李主任，他也不敢做得太过火的。
“没关系，”时雨温柔道：“放心交给我吧。”
正发愁怎么移棺材时，门外的四个保镖走了进来，肩膀一抗，就把棺材托了起来。
众人心里暗暗鼓掌，能亲眼见到这场面，不枉当初选了精神医学！
时雨走后，他们纷纷夸道：“时医生人真挺不错的，待人和善，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谁见了都喜欢。”
“那可不是，”李主任面上有些挂不住，“要不得了陈老板的青眼呢，全院上下能有几个她这样的待遇。”
没了热闹，大家也各自讪讪离开了。
棺材被抬到了诊室后，时雨就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
锁上门，往椅子上一躺，开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棺材窸窸窣窣动了动，一个年轻人忽地开棺钻出，跪下身抓住时雨的脚踝感动道：“不愧是我的珍宝，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来意！”
这路向北在李主任那儿装神弄鬼，看到自己就不做声了，时雨立刻觉察到了异样。
而她在生活中一直是个正常人，忽然有个不正常的人来找他，她只能想到一个地方。
“你也是死亡题库的玩家？”
可她在电车难题中好像也没见过他呀。
“不……我是观众。”
电光火石间，时雨想到了她刚进游戏时的那一名粉丝。
路向北望着她眼波流转，痴痴道：“我第一次出门，坐了五个多小时飞机、穿过了那么多人群，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比直播里的样子还美……”
看到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和吸血鬼般的黑眼圈，时雨对他的说辞毫不怀疑。
“什么意思？”
不过她并没搭茬，问道：“你是指我们在游戏里的样子跟现实不同吗？”
作为资深观众，路向北答道：“为了保护玩家隐私，系统对玩家的样貌做了低质化处理。”
低质化处理吗……那她在游戏里见到的蕾丝裙女人现实中到底是有多美啊。
“就算是玩家，在现实中遇到了一起解题的人，恐怕也会互不相识。”
这么说游戏真挺人道的，还用这种方式杜绝线下寻仇。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时雨想到了她之前的操作，“你们能看到我操作系统？”
“当然看不到，”路向北很是得意，“但我看了那么多场直播和解题人的操作，破解这点东西不是难事。”
“而我来找你……”他近乎虔诚道：“是想帮你通关游戏，立于所有解题人的顶点。”
“哦？”时雨感兴趣道：“你要怎么帮我？”
“据我所知，解题人是无法成为观众的，因此你无法获得像我那么丰富的信息！”
“我熟悉所有开放过的题目，对所有解题人的玩法都了如指掌！”
“当你进入游戏时，我可以在弹幕中给你提示，这样你就永远能立于不败了！”
听完路向北的宣言，时雨眼眸微黯，“你的条件是什么？”
按他所说，游戏时能有个全知视角，想必通关确实能够轻松不少。
可他千里迢迢跑来献殷勤，不可能没有什么目的。
果然，路向北紧握她的脚踝，仰望道：“嫁给我，成为我永远的宝物！”
“抱歉，你有病。”时雨揉了揉太阳穴一脚踢开他，“恕我只喜欢正常人。”
路向北两眼亮晶晶，崇拜道：“你连我有病也知道！”
“看你的情况，”时雨开始办正事，“应该是有严重的广场恐怖症。”
广场恐怖症是焦虑症的一种，特指在公共场合或开阔地表停留的极端恐惧。
像他刚才所说的飞机上、拥挤的人群中，这些公共场所都会造成患者的恐惧不安。
他躲在棺材中估计是害怕别人注意到他的症状，失去自我控制从而变得不堪。
至于他说的吸血鬼、狼人、幽灵等，则是他的胡编乱造罢了。
“没错！”路向北疯狂点头，“我还有点社交恐惧，但为了你我愿意走到阳光下来！”
“不用你走到阳光下，”时雨递出一张住院单，“走到疗养院就行。”
她推荐道：“按你的情况我建议选每个月120万的套餐，不仅能住进豪华单人别墅病房，还有24小时专人照料，此外还能体验马场、高尔夫等高端疗养设施，皆会配备专业的教练……”
见他沉默不语，时雨挑眉道：“嫌贵的话还有每个月80万的套餐。”
“不，”路向北抬起头，“太便宜了，还有更贵的吗？”
也是，出门都是躺九位数的棺材和四名保镖护航，怎么能给他提供这种“低质”的服务呢。
“是我冒昧了。”
给疗养院增加了一大创收，时雨心情大好，“待会儿我让何瑶给你定制一个专属疗养套餐，没有上限，包你满意。”
路向北开心道：“只要你能当我的主治医师，多少我都接受！”
时雨也不保证，“我会向陈老板请示的。”
“那嫁给我的事你能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时雨拒绝道：“既然你从头到尾看了我的直播，应该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路向北始终留在她的直播间内，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特殊体质。
因此她对题库一直不甚敬畏，坚信自己能够通关到底。
“清道夫……还有清道夫！”
路向北挣扎道：“其实你现在还只是在试玩期根本没有入门，从E级开始，一切都大不相同！”
“等开通了积分商城，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越往后面所需的积分越多，没有观众的帮助你根本打不过清道夫的！”
听到仇敌的名字，时雨不禁问道：“怎么，他还能操纵观众吗？”
“可以这么说。”路向北点点头，“你不知道他的粉丝占了题库的多少，甚至比前两名的玩家都多。”
“他魅力这么大？”
“你听说过养成系艺人吗？”他道：“清道夫差不多就是这样。”
据说清道夫从10岁左右就进入了游戏，观众从小看着他长大，粉丝粘性可想而知。
更可怕的是，他至今从无败绩，新加入的观众也自然被强者征服。
“哦……”时雨摸摸下巴思忖，“那他的积分是够他复活几辈子了。”
“不过他能复活多少次……”她灿烂一笑道：“我就杀他多少次不就完了。”
噢！
他的珍宝，太闪耀了！
路向北忍住心头的狂热痴迷，叹道：“哎，等你到E级就知道了。”
复活题不算，时雨升级还需完成两道F级的题目。
“到E级开通商城也是需要积分的，所以如果你想第一时间就了解详情的话……”
他回想至今看过的题目，“我建议你下一题选F级中积分最高的——”
“红蓝眼之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2题：电车难题（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