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种田养妻生活（gl）》凌风雪

8、☆、顾府重逢(修)

　　后来店家当着客栈所有人的面说要给乔雪逸升职，从打杂的小厮变成厨房的切菜下手。

　　乔雪逸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又惊又喜，激动得手都有点抖。

　　她赶紧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特别低，对着店家和张师傅说：“谢谢店家给我这个机会，也谢谢师傅这段时间的教导！我肯定加倍努力，绝对不辜负您俩的期望！”

　　店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好好干！这机会不容易，可得珍惜。我还盼着你以后能给咱们客栈厨房长脸呢！”

　　张师傅也笑着点头，语重心长地叮嘱：“徒儿，你可别觉得切菜简单。刀的力气、角度都有讲究，切蔬菜得看火候配大小，你得慢慢琢磨，用心体会才行。”

　　乔雪逸第一次试着自己独立做菜时，就碰了壁。

　　她照着师傅教的步骤，小心翼翼地洗食材、放调料、开火翻炒，可菜一装盘，她就傻了眼。

　　菜的颜色灰扑扑的，看着没胃口，尝了一口，要么盐放多了，要么火候过了，味道差远了。

　　她盯着那盘菜，摇摇头。

　　张师傅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丫头，谁第一次做菜没失手过？你看看哪儿没做好，记下来，下次改了就成。”

　　乔雪逸咬了咬嘴唇，狠狠点头，一定要练到做好为止。

　　从那以后，乔雪逸在厨房更忙了。

　　每天天不亮就到后厨，手里握着菜刀，眼神死死盯着案板上的食材，连一丝走神都不敢有。

　　下刀的时候又快又准，切菜声特别有节奏，看着就像练了好几年的老手。

　　其实都是她私下练了无数次才有的功夫。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她也顾不上擦，光顾着琢磨怎么切得更好。

　　就这么过了好几个月。

　　有一天，客栈来了个看着就不好惹的贵客，穿着绸缎衣裳，身边还跟着随从。

　　他点了客栈好几个招牌菜，尝了之后却皱着眉摇头，说味道一般、不够精致。

　　此言一出把店家急得直转圈，生怕得罪了贵客。

　　就在这时，乔雪逸站了出来，小声地说：“店家，让我试试吧，我给这位客人做道菜。”

　　店家有点犹豫。

　　毕竟乔雪逸才学做菜没多久，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那你可得好好做！”

　　乔雪逸走进厨房，挑了最新鲜的鲈鱼，又选了香菇、笋片当配菜。

　　她先把鱼处理干净，改刀、腌制，再上锅蒸，最后淋上热油、浇上酱汁，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慌。

　　没一会儿，一盘清蒸鲈鱼就端了出去，鱼眼明亮，汤汁清亮，还没吃就透着股鲜劲儿。

　　贵客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连连点头：“这鱼做得好！鲜而不腥，火候也刚好！”

　　店家松了口气，对乔雪逸更是刮目相看。

　　后来才知道，这位贵客是顾府的大管家，这次出来就是想找个好厨子，偶尔去顾府做几桌菜。

　　张师傅一听，赶紧把乔雪逸推到前面：“我这徒弟手艺好，人也踏实，让她去准行！”

　　大管家上下打量了乔雪逸一番。

　　她还穿着男装，看着瘦瘦的，眼里有点怀疑：“小师傅，你愿意去我们顾府做菜吗？”

　　乔雪逸一听到顾府两个字，心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

　　她怕再见到顾瑾语，又要陷入之前的纠结。

　　可她看了看张师傅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想把厨艺练得更好的念头，犹豫了半天。

　　乔雪逸终于抬起头：“谢谢您看得起我，我愿意去试试。”

　　大管家满意地点点头：“那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顾府吧。”

　　乔雪逸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甜的是能去顾府那样的地方练手艺，苦的是要面对顾瑾语，她一直想躲，却偏偏又要遇上。

　　那天晚上，乔雪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和顾瑾语的过往：

　　顾瑾语帮她讲价、在医馆照顾她、在巷子里哭着喊她的名字。

　　越想心里越乱，不知道明天见了面该怎么办。

　　第二天，乔雪逸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大管家往顾府走。

　　一路上，她的手都攥得紧紧的，心怦怦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没成想，她第一天到顾府，就赶上了顾瑾语的生辰。

　　顾府老爷顾以琛一看新来了个厨子，又听说手艺不错，大手一挥：“今天是我女儿生辰，你就做一桌满汉全席，给她庆生！”

　　乔雪逸吓得差点没站稳，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直叫苦：“我的天！满汉全席有一百多道菜呢，这哪是一天能做出来的？”

　　可当着顾老爷和一众仆人的面，她也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一定尽力。”

　　她匆匆跑进顾府的厨房，看着案板上堆得像小山似的食材。

　　熊掌、燕窝、鲍鱼、烤乳猪……

　　脑子一个劲的直响，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

　　乔雪逸又是洗又是切，又是蒸又是烤，忙得满头大汗，连口气都喘不过来。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走进来。

　　她抬头一看，瞬间僵住了。

　　是顾瑾语！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周围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时间也停住了似的。

　　厨房裡热气腾腾的，油烟飘来飘去，把顾瑾语的身影衬得有点朦胧。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穿著厨子衣裳、脸上还沾了点面粉的乔雪逸。

　　顾瑾语先是有点疑惑，接着眼里就冒出了惊喜的光。

　　她快步走过来：“雪逸？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乔雪逸赶紧低下头，眼神躲来躲去，不敢看顾瑾语的眼睛，双手在围裙上使劲搓着。

　　她说话都结结巴巴道：“小姐，我是来给您做生辰宴的厨子。”

　　顾瑾语又往前走了两步，眉头轻轻皱着道：“雪逸，这几个月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乔雪逸的嘴唇有点发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小姐，我过得还好。您快出去吧，这儿油烟大，别弄脏了您的好衣裳。”

　　顾瑾语停下脚步，眼里满是失落，眼眶都有点红了。

　　她声音提高了点：“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跟那些仆役不一样！”

　　乔雪逸咬了咬嘴唇，眉头皱得紧紧的，努力压着心里的情绪：“小姐，身份确实不一样，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顾瑾语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声音带着点哽咽：“雪逸，你为什么总跟我这么生分？我们之前的情谊，你都忘了吗？”

　　乔雪逸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顾瑾语一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特别委屈，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可又很快硬起来。

　　乔雪逸肩膀轻轻抖着，哽咽着说：“小姐，您的心意我懂，可……”

　　她话还没说完，就赶紧打断自己：“小姐，您先出去吧，我还得做菜，不然赶不上生辰宴了。”

　　顾瑾语抿了抿嘴，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出了厨房。

　　她的背影逐渐消失远去，乔雪逸看着，心里也像被揪着似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心做满汉全席。

　　先把熊掌洗得干干净净，放进沸水里煮，额头上的汗滴在案板上，她都没工夫擦。

　　接着挑燕窝里的杂质，一点都不敢马虎。

　　烤乳猪最费劲，她得抱着猪在烤架上不停翻转，胳膊都酸了，也不敢停。

　　做松鼠鳜鱼的时候，她手起刀落，把鱼切成漂亮的花形，油炸之后浇上糖醋汁。

　　炖佛跳墙，她把海参、鲍鱼、鱼翅一层层码进坛子，小火慢炖，香味飘得整个厨房都是。

　　没过多久，顾府的仆人就把菜一道道端上桌。

　　满桌子的菜，红的、绿的、黄的，看着就精致，香味飘得老远，让人直流口水。

　　顾以琛看着女儿，满脸慈爱：“瑾语，快尝尝，这都是特意给你做的生辰菜，看看合不合口味。”

　　可顾瑾语根本没心思吃，眼睛一直盯着站在角落的乔雪逸。

　　她眼神里有思念，有心疼，还有点想跟她说话又不敢的期待。

　　乔雪逸则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故意不看顾瑾语的目光，双脚并拢，身体有点发颤，显得特别紧张。

　　她就想赶紧结束这场宴席，逃离这个让她心慌的地方。

　　顾以琛见女儿不动筷子，皱了皱眉，又催了一遍：“瑾语，别愣着了，快吃啊，这满桌菜都是给你做的。”

　　顾瑾语这才回过神，随便夹了一块菜放进嘴里，没尝出任何味道。

　　她满脑子都是乔雪逸的身影，根本没心思品菜。

　　乔雪逸偷偷抬眼，飞快地看了顾瑾语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宴席上，顾瑾语好几次想跟乔雪逸说话，要么乔雪逸假装没看见，要么借故去厨房忙活，故意避开她。

　　顾瑾语只能无奈地叹气，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连带着生辰的好心情都没了。

　　顾以琛把女儿的样子看在眼里，心里满是疑惑：“瑾语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难道是不喜欢这菜？”

　　当着客人的面，他也不好多问，只能在心里琢磨着，等宴席结束了再问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