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旋律》厌秽

2、第 2 章

　　过了几分钟，卜桧认命的睁开眼，打算去接点日结的活来干。
　　说干就干，卜桧一个起身，换了鞋就走。
　　早上9点45分，卜桧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拿着刚买的漱口水，吹着冷风。
　　他看了一眼余额，笑了，还没赚钱呢，先花钱了，公共厕所还维修了，他漱口水吐哪啊？
　　最后卜桧厚脸皮的走进了一家面馆，向老板借了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卜桧站在街上，思来想去，最后走进了一家离家最近的商场，找了一个发传单的工作，他在商场里发了一天，本来是100一天的，因为他传单发的快，一个人顶三个人的量，所以老板笑呵呵的多给了卜桧100。
　　老板拍了拍卜桧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挺不错啊，发的又快又多，比那那几个小子好多了，明天还来吗，你来的话250一天，怎么样”
　　卜桧看了一眼旁边地上坐着的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嘴里还含着一根烟的精神小伙们。心想道“……他们这样出去派，那些人不跑就不错了”
　　卜桧笑着说道“好，我明天肯定来”
　　老板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我们店的顾客就靠你了”
　　卜桧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商场，卜桧翻了翻自己的微信，今天一天加了50多个人，企鹅也不少。卜桧啧了一声，感叹道“果然，脸也能当饭吃”
　　一个联系方式一份传单，这买卖不亏，卜桧算了算，余额539，加上今天的200，现在是739，可以付房租的一半了。
　　他再多派几天，啧啧啧，一周不到就可以还清了。挺好的，他工作的动力这不就来了。
　　卜桧给杨叔打了过去。
　　“喂，杨叔那个房租我能先付一半吗，……对，暂时只能这么多了，剩下的我一周内付完行吗？”卜桧语气有些讨好的问道。
　　“行吧行吧，看你也不容易，说好啊，一周内付完，诶，碰，……好了好了，挂了”那边敷衍的回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卜桧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搬走就行。剩下几天时间也够了吧。
　　往后几天，卜桧还是凑够了钱，交完了房租，你别说虽然这地方有些偏，但人为了外貌也可以跑很远。
　　有人把他发到了微博上，让他这个无名人小范围的火了一把，许多人过来看他今天跟老板说明天不来了老板还有些不舍，卜桧摇了摇头，应该是对钱不舍吧。
　　卜桧靠在沙发上，惬意的阖上了眼，感叹到还是暖气舒服。不过还没感叹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卜桧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摸索着拿起手机一看，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他点击接听“喂?怎么了”他语气有些散漫。
　　“哦，这不是我们这要开音乐演奏了吗？就在那个市中心的大剧院，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我这刚好有两张票”
　　“多久啊”卜桧阖上了眼，声音有些半死不活的。
　　“就明天下午”
　　“陈悦啊，不瞒你说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前些天我还把小提琴认成了吉他，我去了也就只能干坐着，你女朋友呢？她不是对音乐挺感兴趣的吗？”卜桧有些不愿意。
　　“别提她了，我就是因为她才去弄的票，票买到，公司也请假了，结果昨天她跟我提了分手，我他妈的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陈悦无奈道。
　　“那你其他朋友呢？”卜桧挣扎道。
　　“他们一个二个都忙的很，来不了”陈悦抱怨道。
　　合着就他一个闲人是吧，卜桧没说话。
　　“兄弟，就来听听吧，听不懂也没事，这票可花了我150啊！不来浪费了”陈悦激动道。
　　“行吧，我明天来”卜桧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明天过来接你”
　　“好，麻烦了”
　　卜桧挂了电话，深深叹了一口气。
　　次日，下午卜桧刚码完字，陈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卜桧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喂，我到了，快下来吧”
　　“好，马上”
　　挂了电话，卜桧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刚出小区门口，不远处就响起了喇叭声，卜桧寻声望去，只见陈悦把副驾驶的窗子降下，整个人扑在副驾驶位上，撑着身子朝卜桧挥手。
　　卜桧也挥了一下示意自己看见了。上车后陈悦打开车载音乐，里面传出了古典音乐的声音。陈悦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女朋友喜欢听，忘换了，要听点其他的吗？”
　　“哦，看你我都可以”卜桧道。
　　这音乐到底是没换，就这样听了一路，成功让没有音乐细胞的卜桧睡了一路。
　　大剧院前，陈悦一脸无奈的摇醒了已经睡熟了的卜桧，“大哥，到了别睡了”
　　“啊？”卜桧揉了一下眼睛，醒了过来，“抱歉，昨天睡的有点晚”
　　“我看你就是被音乐催眠了”陈悦毫不留情的戳破。“无所谓了，花150元助眠也不是很亏”
　　卜桧朝他竖起拇指夸道“还挺乐观的”
　　“那肯定，快走了”陈悦打开了车门。
　　卜桧跟着陈悦一路走进了大剧院，还真别说这小子对他女朋友挺上心的，位置选的挺适中的。
　　卜桧看着台上打了一个哈欠，别说现在周围昏暗挺适合睡觉的，不过卜桧最终还是没睡毕竟不能真花150来睡觉。见还没开始他便拿出手机来看。
　　过了一会
　　“快开始了”陈悦提醒道。
　　卜桧应了一声，把手机关了。他扫了一眼周围几乎全都注视着台上期待着开场，四周安静无比，这样的氛围搞得卜桧也坐正看向了台上。台上人基本都坐好了，在调试自己的乐器，突然通道那再次出来两个人一个站在了最前面应该是指挥，另一个坐到了他的左手边第一个，他拿着自己的小提琴，去了最中间。
　　在卜桧震惊的目光中一群人拉响或者吹响了自己的乐器，而自己为什么震惊呢？自然是因为他们一群人同时吹着拉着给自己这个音痴一种魔音乱耳的感觉。他想问陈悦这个是怎么回事，就碰了碰陈悦轻问了一下，得知是在调音后卜桧才放心下来，吓死了他还以为已经开始演出了。要是150拉这些的话，恐怕卜桧会对陈悦说你给我150我给你拉一天。
　　调了没一会就停下来了，那个人也坐了回去。
　　四周安静无比，全场目光都聚集在指挥家的手里，随着指挥家的动作落下，小提琴声也随之响起。全场的目光几乎都看向了左边第一排的位置，卜桧也不例外，索性他们离的不远，卜桧一直看着第一排的第一个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那人身着黑色礼服，前面的头发因为有些长而被分至两边，以保证不干扰视线，他专注地演奏着，悦耳的声音从他手里发出。
　　卜桧看了好一会才移开了视线看向别人，不得不说就连自己这个音痴都觉得他们演奏的值150。
　　但是没过一会卜桧还是睡了，没办法音痴终究还是音痴，古典音乐还是成为了助眠曲。
　　过了没一会卜桧就被大家热情的掌声给吵醒了，他甚至还有些发懵的跟着一起拍，拍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他揉了一下发酸的脖子，看了一眼陈悦，看见对方正满脸兴奋的鼓掌，也没好意思问完了吗。只好等着掌声结束后，指挥进了休息通道，灯打开了，人群开始散场，他都不用问了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刚走出去卜桧就被拉住了，他转头一看是陈悦，只见陈悦拉着他站到了旁边，确认不挡着别人后才一脸兴奋地说道“等会，我女朋友想和付老师要个合照”
　　付老师？谁啊？那个教授？虽然不知道是谁卜桧还是点了点头任由陈悦拉着走，恐怕那个付老师也没想到有人会要合影，所以陈悦带他找了半天才从工作人员那得知付老师和他的学生在休息室那。
　　休息室里，付扬拍了拍他学生的肩道“这种事情还是要考虑好再做决定，不能草率了。”
　　“知道了，老师”
　　两人说完便打算出去，开门的时候刚好与正打算敲门的卜桧他们撞上，双方都愣了，四目相对，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诶，付老师，可以要个合影吗？我女朋友可喜欢你了！”陈悦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付扬也反应了过来，拍了一下身旁的学生道“小朝，你先出去等我吧。”
　　“好”那人应道
　　卜桧看着陈悦激动的傻样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拍了拍陈悦道“我也在外面等你”
　　“好”陈悦现在注意力都在付老师那，完全没看他一眼。
　　卜桧走了出去，他扫了一眼外面贴着的演奏者名单，目光停留在一个叫暮明朝的，他喃喃道“这名字厉害啊，暮明朝，明朝，以后他儿子是不是叫清朝啊？”
　　正想着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明朝，朝暮的朝”卜桧一愣，闻声望去，好像是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个学生，刚刚没怎么细看，现在一看他似乎就是刚刚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人。
　　长的倒是俊俏，不过脸色有些冷的吓人，身上还背着东西应该是装小提琴的，嘶，感觉像要干架的，卜桧这样想道，“哦，读朝啊，你同学这个名字还挺奇特的，早和晚……那他爸为什么不取暮午朝呢，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小提琴拉的还挺好的”卜桧笑着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卜桧，看了一会才开口，那人的声音混着冷风让卜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暮明朝，需要我给你手机，然后你去问问我爸为什么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一刻，卜桧想死的心都有了。沉默中，又是陈悦打破了宁静，“哥，走了”
　　陈悦同付老师一起出来的，他看了一眼两人发出疑问“你们两在干嘛？”
　　卜桧现在只想逃离这，连忙道“没什么，快走”
　　好在暮明朝目光也到了他老师那，没有再看卜桧，卜桧匆忙地说了一句抱歉就拉着陈悦走了。
　　付扬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暮明朝把包的带子提上去了点道“他想问我爸当初取名的心得”
　　“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想的什么了”付扬属实不懂卜桧为什么要问这个。
　　“年轻人也不懂”暮明朝面无表情道。
　　车里。
　　陈悦边开车边问道“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卜桧一脸死样，“给你俩个选择，一，闭上你的嘴好好开车我们就还是朋友，二，你自己去问他”
　　“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去问？”陈悦小声说道。
　　卜桧闭上眼睛道“所以你只能选一，闭上你的嘴好好开车”
　　陈悦看了一眼卜桧的脸色，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到家后卜桧冲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码字，码了3000多字他才停下来，想了想又起身坐到了书桌前，翻开笔记本写到。
　　今天被拉去听古典演奏了，听好听的，一如既往的催眠，我这音乐细胞大概是没救了。
　　在外面等陈悦的时候读错了别人的名字，关键是还被本人听见了，让我尴尬的想死。
　　刚刚下车的时候我问陈悦为什么合个影要那么久，那家伙挠了挠跟我说因为他在等他女朋友选照片，我看了一眼他们合影的照片，陈悦将手机举在胸前，一脸傻笑，上面是他女朋友的照片，付老师站在旁边，看的出来他在努力憋笑。这家伙为了女朋友带俩个手机也是没谁了，在下佩服。
　　希望下回别再碰到他了，再也不去听了。
　　———2016年1月1日
　　没一会上面的日期就被划掉，卜桧又添了几句话上去。
　　尴尬，刚刚扫了一眼前面的写的，公园里，小提琴……我就说他怎么有点眼熟，真tm巧，求求，别再碰到了！
　　——2016年1月1日
　　往后几日，卜桧坚持不懈更新的那个小说还是有了些收成，再加上发传单，很快就交齐房租了。
　　卜桧伸个懒腰，刚把吃完的碗放进了水池，手机就响起来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妈。卜桧下意识的蹙眉，他本想挂掉，但最终还是接了。
　　“喂？”意外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李微的声音而是卜裕的声音。
　　卜桧忍住挂掉电话的冲动“有事？”
　　“你tm就这样跟老子说话？老子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电话那头卜裕骂骂咧咧。
　　“不说就挂了”卜桧不耐烦的说道。
　　“嫌烦？2000块钱打卡上我立马挂电话”
　　“没钱，你还是对着电话骂到欠费吧”
　　“你信不信我tm来你公司那闹”
　　卜桧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后就开了水龙头洗碗“去吧，我哪个公司的你知道吗？哦，忘了你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让你去闹还真是有些难为你了”卜桧嗤笑道。
　　对面骂了几句后，见要不到钱就挂了。
　　卜桧把碗洗完后，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总觉得不舒服，烦躁的很，他进屋穿上外套打算去外面走走。
　　卜桧拢了拢衣服，一下楼就觉得冷了，但他现在也不想回去，最终去便利店里买了2根火腿肠带去公园看狗。